之后,燕凌寒看向赫云舒,道:“是他。”
    赫云舒点点头,道:“如无意外,应该就是他。”
    “我原本以为,他是大渝人。”
    “我倒是记得,在那片雨林的时候,他曾说过他们那里的人不会到咱们这里来。”
    “可现在,他竟要来京城。”
    “兴许,是有什么事情吧。”燕永奇站在一旁,听到燕凌寒与赫云舒在对话,心里不禁十分疑惑,他有些想问二人口中的“他”是谁,却又碍于这南浔国的人在这里,不想因失礼而取笑于人,这才压抑
    着自己的好奇心,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
    这时,燕凌寒看向那来自于南浔国的人,问道:“你们二王子呢?”
    “回大渝陛下的话,我南浔的二王子正在凤凰城修整。若您允许,他将即刻赶来。”
    “好,让他来就是。”
    “谢过大渝陛下。”
    燕凌寒命燕永奇将这人带回驿馆,好生安置。
    燕永奇将此人带回之后又去而复返,问道:“皇叔,您似乎知道那位南浔的二王子是谁?”燕凌寒点点头,道:“我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也算是认识。只不过当时他化名穆七,也并未吐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我也是看那南浔国来的人与他装束相似,这才猜出来的。
    ”
    “皇叔以为,这所谓的南浔二王子来此,所为何事?可需要侄儿准备些什么?”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既然想来京城,应该不会有敌意。眼下也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燕永奇深以为然,道:“是,皇叔。”
    燕凌寒看了看面色紧绷的燕永奇,奇怪道:“你现在,倒是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听罢,燕永奇微微错愕:“侄儿不知,皇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之前,曦泽放弃太子之位,我想让你接手,你推三阻四的。可现在看来,你处理政务,做得很好。”
    燕永奇慌忙拱手施礼,道;“皇叔明鉴,侄儿只是想为您分忧,绝无僭越之心。”
    燕凌寒轻点了一下一旁的桌案:“胡乱紧张些什么?我倒是希望你有僭越之心。”
    他这么一说,燕永奇更加紧张了。
    燕凌寒看了看他那副样子,道:“好了,我不过是说句实话罢了,你何须吓成这个样子?”
    “皇叔见笑了。侄儿有几分能耐,侄儿自己心里清楚,如今能为皇叔分忧,也算是侄儿为以往犯过的错赎罪了。”
    说着,燕永奇的声音显出几分沉重来。燕凌寒看了他一眼,道:“其实,你不必总是强调之前犯过的错。我早就说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谁都会犯错,可是这错记在心里就好,你若是时时挂在嘴上,倒是让
    人觉得你输不起,明白吗?”
    “是,谢皇叔指教。”
    “好了,下去吧。”
    “是,皇叔。”
    燕永奇退下之后,燕凌寒走进内殿,和赫云舒坐在了一起。
    静默中,他叹了一口气,颓然道:“如今,随风还是没有消息。”
    赫云舒握着燕凌寒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此前,他们从秦家那里得到了一些线索,就派人从朔阳往南的方向去找,可现在半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一想到随风,燕凌寒的心里就不可能轻松。
    “穆七是随风的孪生兄弟,之前他就说过他们也一直在寻找随风的下落,这一次他进宫,我们刚好可以问一问,看看他那里有没有随风的消息。”
    燕凌寒再次叹了一口气,道:“是啊。就算是他没有随风的消息,能够看看那张和随风一般无二的脸也是好的。”
    赫云舒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我们派了那么多人出去,总能找到随风的。”
    “嗯!”燕凌寒重重地点头,对这件事投入了无限的希望。
    只是,眼下穆七在凤凰城,从他得到消息到赶到京城来,至少也需要十天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内,还是要耐心等待。
    可等待,从来都是一件熬人的事情。
    好在,在赫云舒的安慰之下,燕凌寒的心情平复了许多。
    他看向赫云舒,道:“还好有你,若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撑下去。”
    赫云舒冲着他甜甜一笑:“好了,都是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些话做什么?”
    “也是,既然已经是老夫老妻了,那就不客气了。”说着,燕凌寒一脸坏笑,抱过了赫云舒。
    赫云舒正准备推开他,却听到外面有内侍禀报道:“陛下,三王爷求见。”
    听罢,燕凌寒很不乐意:“这小子,今天都来了几次了,他到底要做什么?”
    “兴许是有什么事情,你快去见他吧,免得误事。”
    燕凌寒很不情愿地起身,到了外殿,宣燕永奇进来。
    燕永奇很快在内侍的带领下走了进来,只是,他的身后还跟着礼部尚书。
    他进来之后,满脸愧疚,道:“皇叔,侄儿鲁莽,竟忘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皇叔,礼部十日前上奏,您应在本月十五赶赴皇陵,祭祀祖先。侄儿当时虽然看到了礼部的奏折,也想着跟您汇报,可后来竟然忘记了此事,实在是侄儿的罪过。请皇叔
    责罚。”说着,燕永奇深深地躬下了身子。那礼部尚书听燕永奇如此说,虽碍于他的身份,还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接着,他冲着燕凌寒躬身施礼,道:“陛下明鉴,祭祀皇陵乃国之大事,三王爷虽公务繁忙,却也
    不该忘了此等大事。请陛下责罚。”燕凌寒看了看这礼部尚书,道:“虽说三王爷忘记了此事,可眼下距离本月十五还有几日,也算不得耽搁,说不上罚。不过,关于这祭祀皇陵一事,朕有心让三王爷代为前
    去……”只是,燕凌寒的话尚未说完,那礼部尚书就急了眼:“不可!万万不可啊,陛下。祭祀皇陵乃是国君的职责,国君亲临皇陵,才能告慰历代先皇的在天之灵,以祈求未来国
    运昌隆,切不可草率啊,陛下。”之后,这礼部尚书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又是引证礼典里的话,又是说从古至今从无他人代国君祭祀皇陵的先例,总而言之就是一个意思,这祭祀皇陵之事,必须燕凌寒
    亲自去。
    实则,燕凌寒是想留在宫里陪着赫云舒的,毕竟,现在的她,需要日日服药。可这礼部的老头子在这里说了半天,说的他脑仁儿都疼了。
    最终,燕凌寒抬了抬手,道:“好了,爱卿不必多言,朕会去的。”
    如此,早已说得口干舌燥的礼部尚书才算是住了嘴。
    这件事,燕凌寒很快告诉了赫云舒。听罢,赫云舒心中不禁一喜,她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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