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众人都盯紧了闪代玉手中的彩球,希望它落在自己的手里。
    闪代玉举起手中的彩球,目光落在了那男子的身上。
    男子站在那里,气质与旁人都不同。
    今日的他一身白衣,卓尔不群。
    闪代玉将手中的彩球高高举起,尔后虚晃一圈,朝着下面重重抛下。
    底下的人朝着那彩球奔去,而当众人回过神来,发现那彩球已经落在了那男子的手中。
    男子身手矫健,远胜于寻常人。
    男子嘴角轻扬,手中紧攥着那彩球,满脸都是欢喜。
    一时间,众人郁闷不已。
    而绕梁楼的主人已经到了那男子的跟前,殷勤道:“公子,请。”
    男子微微一笑,随着那绕梁楼的主人朝着上面的雅间走去。
    很快,闪代玉也走进了这房间。
    脸上的轻纱,她仍然没有取下。
    二人相对而立,闪代玉微微躬身,道:“多谢公子照拂。”
    男子嘴角轻扬,道:“姑娘琴技高超,在下神往不已。”
    “公子谬赞了,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男子愣了愣,道:“在下姓严。”
    “严公子,请坐吧。”说着,闪代玉指了指一旁的座位。
    严公子缓缓坐下。
    闪代玉则坐在了他的对面,开始抚琴。
    琴声缓缓,恍若女子的轻声诉说,是一首女子的相思曲。
    屋内红烛燃燃,轻纱拂动,碧柳慢慢退了出去,从外面关上了门。
    随着红烛的燃烧,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在房间内弥漫。
    琴曲声中,二人都深深沉浸于此。
    一曲尚未弹完,严公子看向闪代玉的神情中已经多了几分缱绻。
    一曲尽,余音绕梁。
    闪代玉起身,款款走到了严公子的跟前,坐在了他的怀里,一双嫩藕般玉白的手搂住了严公子的脖子,声音柔媚入骨:“严公子,你可愿、要我?”
    严公子的气息早已乱了,顿时将闪代玉紧搂入怀。
    闪代玉伸出手,轻轻地抚摸在严公子硬朗的面颊上。
    严公子顿时将她抱得更紧,心也乱了。
    屋内红烛摇动,一室旖旎。
    夜半时分,闪代玉将落在地上的轻纱裙穿在了身上。
    屋内的床上,那位严公子安静地睡着。
    闪代玉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缓缓走了出去。
    门,轻轻关上。
    闪代玉寻到了碧柳,出了绕梁楼。
    马车上,碧柳疑惑道:“公主殿下,不等那位严公子醒过来吗?”
    闪代玉盈盈一笑:“为何要等他醒过来?”
    碧柳道:“公主殿下选择了他,莫不是看中了他?既然看中了他,为何不等他醒来,一诉衷情?”
    闪代玉笑笑,道:“碧柳,以后你会明白的。”
    说完,闪代玉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
    如此,碧柳就不再问什么。
    隔日,那位严公子悠悠醒来。
    看到身边空无一人,他有些发愣。
    但是,昨晚的记忆是清晰的。
    在那女子昨晚躺着的位置,放着一方洁白的丝帕,丝帕上绣着并蒂莲。
    在那丝帕的正中间,是一抹嫣红。
    他开口呼唤,他的手下便走了进来,是一个身手利索的男子。
    对于昨晚的事情,严公子闭口不提,只问道:“那位姑娘呢?”
    “主子,那位姑娘已经走了。”
    严公子没再说什么。
    但是他的属下不安道:“主子,此女子来历成谜,是否彻查?”
    严公子微微皱眉,道:“若她今日还在,兴许还会有什么阴谋。但她早早离开,就不会有什么阴谋。”
    见他说得这么笃定,那属下就没有说什么。
    之后的三日,闪代玉都出现在绕梁楼,和那位严公子共度良辰。
    再然后,闪代玉再未出现在这里。
    碧柳问及缘由,闪代玉闭口不言。
    这几日,铭王府中的日子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
    赫云舒鲜少出门,不过是照顾孩子而已。
    这一日,百里姝从军中回来,这阵子她忙着照顾军中的病患,很少回来。
    看到她回来,赫云舒笑笑,道:“你可算是回来了,随风可想你了。”
    百里姝疲惫的面容上露出一丝微笑:“他日日往军中跑,我日日见他,也不见得有多想我。倒是我,实在是想念这几个孩子。”
    说着,百里姝的目光落在几个孩子的身上,脸上流露出一丝苦涩。
    赫云舒见了,不禁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百里姝忙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孩子是最幸福的,无忧无虑的,最好不过。”
    成年人会发出这样的感慨,是最正常不过的。
    赫云舒笑笑,没有多言。
    的确,成年人需要处理许多事情,也会面临许多情绪,哪里会像小孩子,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用管。想笑的时候就笑,不高兴了就哭,随心所欲,最是开心不过了。
    百里姝在几个孩子身边坐下,之后,她看向赫云舒,带着那么一些苦口婆心的语气说道:“云舒,自从有了孩子,你倒是只顾着这几个孩子,全然不顾自己了。”
    赫云舒只觉得这话来得奇怪,不禁问道:“我哪里不顾自己了?”
    “你也捯饬捯饬自己啊。女为悦己者容,你忘了?”说着,百里姝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赫云舒的神色。
    赫云舒不禁笑了,道:“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来说这个?我已然成婚,还有谁会心悦我?”
    “燕凌寒啊。”
    “他当然心悦我,不需我捯饬了。”百里姝想了想,一把抓住了赫云舒的胳膊,道:“云舒,感情是需要经营的,哪怕是成婚了,你也要时不时给他一些新鲜感。男人是最容易被诱惑的,家花没有野花香,这
    个道理不需要我给你解释了吧。”
    赫云舒笑笑,道:“他不会的。”
    她的语气很笃定,听在百里姝的耳朵里,却有几分刺耳。
    她还想说些什么,燕凌寒就走了进来。
    看到二人坐的那样近,他问道:“在说什么呢?”
    百里姝看着燕凌寒,一字一顿道:“在说一个家花没有野花香的故事。”
    燕凌寒的脸色陡然一变,很快又恢复如常。
    几人说了一些话,之后百里姝就出去了。
    赫云舒看了看燕凌寒,道:“夫君,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看着赫云舒清亮的眼神,燕凌寒一下子就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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