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这十杀门的人真是各个都宝藏啊!”
    看着天边射来的金色长虹,左舟的心情是复杂的,老实讲,堂堂十殿阎罗之一竟然是个默默无闻的婢女,这着实是让他没有想到。
    功德穿过窗户像是什么都不存在一般的钻进了他的身体,左舟很明显的感觉自己对于冥河剑法的领悟似乎更深了一点。不过也就仅仅是一点吧, 不知道是灭世之气的等级太高,还是说功德太少。
    “你……你一定是个武林中的绝世高手,你们这行的规矩我知道,我不问名字,也什么都没有见过。”
    左舟:“……”
    看着紧闭双眼哔哔没完的殷温娇,左舟也懒得搭理她,只是低头查看起那婢女的尸体。
    刚刚得知这婢女是十杀门高层的时候, 他直接就用上了冥河剑法,毕竟根据他的经验,这些曾经的神都是高手,至少也都有着地榜的实力。只是这一回他发现自己好像是被惯性思维给误导了,这位婢女根本就没有达到地榜的水平,在冥河剑法的威力下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就已经魂飞魄散了。
    有那么一瞬间,左舟怀疑她其实不是十殿阎罗中人,然而功德都已经降下来了,他也不得不承认,神嘛,也不一定都很牛逼。
    倒是刚刚她的话让左舟有点在意,什么叫计划成功就不用在意秦皇的统一之力了?
    “呃,你还在吗?不介意帮我松绑吧。”
    殷温娇还搁那闭着眼睛呢,左舟叹道:“刚刚都已经看到了,现在闭上眼睛有什么用?”
    殷温娇一想也对,刚刚就是对方在那女婢身后用口型示意她套话的。索性将眼睛睁开,“大侠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残花败柳之身无以为报, 只能下辈子结草衔环以报大人恩情。”
    左舟动动手指就将绑着她的绳索全部砍断,这边却是依旧翻看着那女婢的尸体, 只是可惜,尸体上并没有任何的异常事物。如今除了知道对方是十殿阎罗之一外,依旧是两眼一抹黑。
    “说说吧,你是怎么被抓到这来的?”
    殷温娇活动了一番手指,有些委屈的回答,“我本是京城一商户之女,家中做的绸缎生意,因为与叶家有些交情而被牵连。虽然不至于被下狱,可为了脱罪也使了不少家产。谁知道,突然就有一天来了官府中人抄家,他们见人就杀,之后又将我邦来这里,指使那贼子刘洪奸污于我,甚至还要我诞下子嗣。”
    “抄家应该是不能出人命的……”左舟话音一落哽住了,好吧,他忽略了这里不是明国,抄家时候也没有那么严格的规定。别说是抄家时候杀人了,除非是教坊司有名的人,否则士兵们顺便将女眷全都轮一遍也是有的。
    “你们既然使了银子,那应该就不会有抄家的事情, 而冒然杀人也未免有些太明目张胆。所以最合理的解释是,你们家的银子并没有起到用途。”左舟摩挲着下巴,寻思着萧驸马曾经提过,明国的贪官很贪,但都是收钱会办事的,基本没有耍无赖的,“所以,你们当初将银子给了谁?那人怕不是十杀门的人吧!”
    殷温娇闻言脸色微变,“这个我父亲曾经提过,我们找的是东厂督公盛廷玉!好啊,这个阉狗!”
    左舟微微皱眉,盛廷玉?不记得这個名字了,不过是不是十杀门或者说是不是十殿阎罗的人很好判断,杀了看有没有功德就知道了。
    “之后有什么打算?”
    “我要先打掉这个孩子!”
    左舟看殷温娇那斩钉截铁的样子,有点为难,“这个我可能帮不上忙,你现在这个模样就是临盆在即了,这个时候强行打掉孩子只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就是死我也不能让这个孽种出生!”
    左舟挠了挠脸颊道:“通过各个那婢女的话,基本上可以肯定,你这孩子出生之后肯定是没有灵魂的,只有当你和刘洪都死了之后,才有可能经过金蝉脱壳成为那什么大能灵魂,占据孩子的身体。只要你不死,那基本上孩子就是个死胎,伱倒也不用这么火急火燎的。”
    殷温娇愣了一下,“对哦,那我只需要快点等孩子生下来,然后再将其掐死就好了。”
    左舟也没有觉得殷温娇太狠,他可不是什么圣母,不会说什么‘孩子是无辜’之类的话。只是他还是伸手探了一下殷温娇的腕脉,“之前看你的身体就不对劲,还以为是中了毒,如今一看,似乎是因为你肚子里的孽种吸收了你太多的生命精华而造成的。”
    殷温娇微怔,接着眼神无比狰狞,看着自己的肚子充满了厌恶与仇恨。然后看着左舟,“大侠是说,我命不久矣了?”
    “我不太懂金蝉脱壳的原理,但一次次蜕壳新生的话不可能不消耗能量的,这能量从哪来?如今一看,应该就是来自于母体。”左舟说着抬头看了她一眼。
    殷温娇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娇躯一颤,“这么说的话,我的母亲当年难产……也是……”
    “你也无须自责什么,毕竟这是你无法控制的,要怪就怪那个什么大能,他开启了金蝉脱壳的十世轮回,你们也不过是悲剧的产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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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温娇此时显然受了不小的打击,她从小就没有体验过母爱,父亲自从母亲难产后也从来没有续弦的意思,待她极好,教她读书习字做生意,完全就是将她当成继承人培养的。她以前很羡慕那些有母亲的孩子,却不知道,这都是自己做的孽啊!
    “大侠可有什么补救之法?”
    “我不了解这金蝉脱壳到底有什么原理和秘密,所以也没法治好你,不过……如果仅仅是保住你不死的话,倒也简单。”
    “还请大侠直言相告。”
    “你将自己的灵魂转移到你孩子的身上不就好了!首先这孩子脱胎于你,又本身没有灵魂,与你可谓契合。其次,你也能够重新做人再活一次,难道不好吗?”
    殷温娇皱眉担心道:“大侠既然这么说,那肯定是有办法做到灵魂转移,可那金蝉脱壳若是起作用怎么办?我可不想变成另一个人,也不想觉醒什么十世记忆!”
    左舟乐了,“金蝉脱壳这种能力却是听起来很变态,可是十世轮回可太容易出问题了,这么大的不确定性也多亏了那个什么大能敢赌。嗯,不过也可能就是因为这不确定性,才能够躲避天道监察吧。其实想要破除金蝉脱壳也很简单,将另一半灵魂干掉就是。到时候只剩下你自己的灵魂,金蝉脱壳的能力就算奏效也只能成功一半。”
    “可是,就算成功了一半,那也有可能让我觉醒一半灵魂的十世记忆啊,那……”殷温娇急道。
    “放心吧,我有办法截留这些记忆的。”
    “诶?大侠是想要那些记忆吗?”
    左舟翻了个白眼,“刚刚还说你聪明,何必点的这么透呢,没意思。”
    殷温娇:“……”这位大侠帅是真的帅了,可总感觉不太靠谱的样子。
    “你沉默我就当你是默认了,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去处理一些事情,马上回来。”
    殷温娇大概是被害的有点神经质了,忙起身拉住他,不过因为身体不便又坐回了床上,“你去哪?”
    “我得弄死那个刘洪啊,不然金蝉脱壳就完美发动了。”
    “哦这样,那快去吧,让他死的越惨越好!”
    左舟挑了挑眉毛,一路飞出府衙,根据那什么女婢所说,这刘洪去跟衙门的人喝酒了。所以他直奔最近的一所酒楼,很快就找到了他。
    踹门,指着里面一脸懵逼的刘洪,“就你叫刘洪啊?”
    刘洪有点古怪的跟一众师爷捕快对视,这个感觉好奇怪啊,就像是劫匪要抢银行结果碰上了警察发工资,你说巧不巧?
    “本官就是刘……哎呀,你怎么打人呢?你……噗!”
    刘洪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左舟一凳子拍倒,强劲的真气爆发出来将其余捕快和师爷都挤在墙上,他自己则边举起凳子边拍,“十杀门到底有什么阴谋?快说,说,说,快说啊你!”
    刘洪一听就知道这人是因为十杀门找上自己的,可问题是他也仅仅是十杀门管理下的一个小头目罢了,听门主的命令强占富家小姐,到这里做官。因为都是好事他也没有问原因,更没人告诉他,他该怎么回答?
    “我……我说……别打了……噗!”
    鲜血哗哗的流啊,左舟可以肯定这货什么都不知道,毕竟那女婢是打算将他也杀死的,怎么可能让他知道有关十杀门的高层秘密呢?
    “你倒是说啊,说啊,你说……”
    咔,凳子碎了,左舟用碎了的凳子腿插在他的四肢将其固定在地上,然后掀桌子继续砸。
    “大侠饶命啊,他快死了,你什么都问不出来啊!”
    旁边师爷见状忙提醒着,一张口真气直冲嗓子眼呛的他直咳嗦。
    左舟依旧没听,在将刘洪打的晕头转向之后,一剑刺入眉心,冥河剑法的剑意一放即收,“你们且记住这张帅脸,杀人者李元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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