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装女子怕了?
    这是所有宗师高手看出来的,她后退了,慌了,表情都变了。然而他们看不懂,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因为他们没有正面左舟,看不到他眼中的毁灭,是灰色吗?不知道,没人知道那是什么颜色,可能就是什么都没有吧,代表着虚无。
    反正宫装女子怕了,理智告诉她这只是一个先天境界的后起之秀,连大圆满都不是。可是属于半步地榜的灵觉告诉她,‘别跑了,没特么用,死定了,告辞!’
    “啊!”
    无论有多么的想跑,宫装女子还是有经验的,面对高手搏杀怎么能够将后背留给敌人呢?所以她要做疯狂的反扑,将至今为止所有的手段都用上,将一切真气都倾泻出去,只要阻住对方哪怕一瞬间也好啊,只要阻住一瞬间,她转身就走,再也不来了,话说她上次来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吓人啊?
    轰轰轰!
    地面与天上的云气被大海般的真气勾连在了一起,整个天地仿佛都被卷进了一场风暴,一场足以将大半个帝都都卷进去的海啸。
    天昏地暗,骤然降临的天象让无数百姓绝望哭叫,即使他们见多识广,可当灾难临头的时候,他们也都没了镇定。
    刚刚跳出皇宫的黑袍中年僵立在半空,看着宛若天倾的画面惊怒无比,究竟是谁敢在帝都掀起如此浩劫?该杀!
    黑袍中年刚要启动身形,突然间又顿在原地,他打了个冷颤,他从那天倾般的灾难中感受到了一丝危险,灵觉疯狂报警,如果他冲进去……要死?
    可是,如果让这灾难落下来,帝都的百姓岂不是遭殃了!
    咬咬牙他再一次冲上天空,不过这一丁点的耽搁却保住了他的命,也让一切都结束了。
    左舟挥剑了,熟悉的招式,熟悉的轨迹,竟然是辟水剑!
    同样是涉及水属自然之力的招式,此刻在宫装女子的眼中却是另一番模样。
    这是河流,黑漆漆的充满了绝望,红彤彤的浸透了鲜血,这……是冥河吧!
    就姑且称其为冥河剑法吧,那道说不出颜色又或者毫无颜色的水柱立在天地,将海啸破开,接着渲染了整个大海,没有任何一个人受伤,所有的真气与自然之力都变成了看不懂的东西。
    这些东西,洞穿了宫装女子,没有伤口、没有鲜血喷出,但是当她跌下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就如同,她从来没有活过。
    不曾拥有肉体,不曾拥有灵魂,不曾……反正那就是一块穿了衣服的好看的肉,扔到早市上说不定有些喜欢趁热乎的人会感兴趣。
    呜呜呜!
    呜呜呜!
    左舟深吸了一口气,有点很铁不成钢的低头,“哭个屁啊,我也就砍一剑。”
    这话说的很小声,是对碧血照丹青说的,刚刚这短剑的剑魂哭了,在梦境空间抱着左舟的大腿哭的哇哇的!
    不能砍第二剑了,它快要破碎了,但凡左舟那灭世之意再泄露哪怕一点点,它就敢碎给他看。
    左舟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好吧,他现在不能用的神兵又多了一件,不过这货明显比无极大刀差远了。人家是主动帮助左舟施展倾城之恋,想要为自己搏出一个未来。再看看你,丢人!不,丢剑!
    天地重放光明,左舟将短剑收入袖口,几步来到这宫装女子尸体身边,话说……忘了问她姓名了,这就有点尴尬。
    蹲下伸手开始在她身上乱摸,看起来就像个变态,不过现在没有谁绝对他在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一会儿,左舟解下了她的腰带,却见其腰带内侧写满了小字,当先四个字就是‘神水宝典’。
    有点迷糊,神水宝典?这是什么武功,自己怎么没有什么印象?算了,都特么被砍死了,估计也不咋地。不过话说她为何外出会带着武功秘籍?她是来帝都干什么的?不会是我家老爷子当初惹的风流债吧?
    左舟很是恶劣的想着,却是转头看向来人,黑袍中年,“怎么?觉得丢面了,想跟我做过一场?”
    左舟起身将腰带塞进怀里,左右瞧瞧,碧血照丹青在袖口里,还能撑一招冥河剑法,用完就碎。无双剑在不远能撑一招冥河剑法,用完就碎。无极大刀就在不远,能够撑一招倾城之恋,用完就碎。
    很好,应该能让这地榜高手碎成渣了!
    黑袍中年脸皮抽了抽,啊哈哈干笑道:“小孩子不懂事,刚刚其实在殿上他就想帮你来着,只是嘴笨,不知道该怎么说。”
    左舟撇嘴,可惜打不起来了。
    碧血照丹青松了口气……
    “那你来是要做什么?”
    黑袍中年张张嘴,却是看着地上的宫装女子尸体,笑道:“这个女人我知道,大约二十多年前吧,她挑战整个帝都的高手,然后打进皇宫,一路到了先皇面前。然后交了一套功法给先皇,说是要收个能将功法练成的弟子,最好是皇室子弟。”
    左舟皱眉,这事好像谁说过来着?等等,这货已经那么大年纪了?还有,你是来收徒的?那你装什么逼啊!
    “你在帝都还能让她撒野?”
    黑袍中年摊手,“当时我不在帝都,是回来后看着画像才记得她的。之后我找了她好久,可这家伙不知跑哪去了就是找不到,久而久之也就忘了。后来,秦皇登基横扫天下,渐渐就将这事给忘了,毕竟也不是啥值得记住的事,你说是吧?”
    左舟点点头,不再搭理这个莫名其妙的娘们儿,只是看着黑袍中年,“所以,你是来送行的?真不用这么客气。”
    黑袍中年笑着看了看阿香和展十七还有青萍那边,“你就算要走也得收拾一下行李吧,再说了,也不急在一时,刚刚让你在殿上受了委屈,你看你又杀了一个曾经欺辱先皇的人,这是大功啊!等我禀报陛下,肯定是有赏赐的,这金银财物不要白不要嘛!”
    左舟古怪的看着他,这是什么套路?这是……在挽回自己?
    “你说的还真特么有道理,确实不要白不要,白嫖谁不嫖!不过我还是……”
    “还是再留一晚吧,你看别的国家还不如我们这呢,虽然说……治安不太好,但……还是再留一晚吧!”黑袍中年笑嘻嘻的,像个憨批,看的一众高手宗师心情复杂,这就是皇宫中隐藏的地榜高手吗?
    左舟看看脸色依旧煞白的阿香和展十七,想了想,“那我就再留一晚,明天早上走。”
    “好好好,一晚就够了。”
    ……
    一晚,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心意吗?
    反正狄仁杰等人不知道,他只是做一个朋友该做的事情,将阿香等人接到了大理寺居住。
    而左老汉当知道来龙去脉的时候也转身开始收拾行李,大不了会剑南道呗,反正儿子在哪他在哪。旁边是帮忙的韦小宝,反正双儿在哪他在哪,双儿则抱着楚楚,这小姑娘已经不怎么苦闹了,估计长大后一定是个懂事的姑娘。
    青萍也住进了大理寺,旁边跟着阿吉,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让狄仁杰想要走走夫人路线都不行。
    “大人,这好像真留不住啊!”尉迟真金苦笑不已,他听说了殿上的事。
    “不用拦,拦也没用,我肯定要走的。”左舟过来拍了怕尉迟真金的肩膀,“我听说诸葛正我是你找过来的,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尉迟真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旁边狄仁杰心中暗恨,我这大理寺本来就能人不多,好不容易走上了正轨,就这么一个王牌还让一帮子乱臣贼子给玩没了。
    我……淦!
    没人知道秦皇会怎么挽回一个对皇室失望要走的人,或者说,除了当时在场的宗师高手之外,没人知道秦皇想要挽回这么一个人。
    入夜,皇宫的大门敞开了,一辆很是奢华的车撵缓缓行出,如果对于礼制规格懂的人就该明白,这是皇驾,是秦皇的车撵。
    只见车撵在一队禁军和內侍的护卫下缓缓向着礼部尚书府去了。
    礼部尚书是个老臣,从先皇时候就一直是他,也算是看着秦皇长大的老臣了。
    “老臣拜见陛下,陛下深夜来此,老臣未能远迎还望恕罪!”
    “好了,卿家不必多礼,去替寡人做件事,将那些拥护扶苏的官员都召集到这里来吧。”秦皇今日穿着便服,身上披了一件玄色的大氅,看起来淡定从容似乎与平时也没有不同。
    老尚书愣了一下,突然间有点不知所措。
    秦皇笑道:“老尚书何必恐慌呢,寡人向来以理服人,你们支持扶苏也有你们的理由,毕竟是传承大事,寡人今夜也与众卿家谈谈心。”
    “老臣遵命。”
    很快尚书府的下人就跑出去一大帮,约半个时辰左右,一个个轿子就都开始往尚书府汇聚。
    这种大范围的召集很快就引起了帝都所有组织的注意,人们密切的关注着一切,他们当然也发现了那个独属于秦皇的车撵,但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倒是一切始作俑者,此时正搂着青萍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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