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以德报怨;有些人,记仇一辈子。李治是后者,他不愿将那份耻辱忘记,只要是抓住任何机会,他都不会放过对手。
    李牧尘迟迟不肯跪下,来自对方赤裸裸的侮辱,他可以忍受,却无法容忍的是李治。
    李牧尘的无动于衷,让李治非常不高兴,
    “十五弟,你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权利,我的话你必须要遵从,否则的话,就准备给你的妻子收尸吧。”
    李治用牧清怡的性命想要挟,将自己受到的侮辱要十倍的讨还回来。
    与李牧尘不同,他想让李牧尘受到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
    “不能跪,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贵为太子,绝不能够让这种卑鄙阴险的找人得逞。”牧清怡说道。
    每次听着她开口说话,李治就甚为不悦,她总是喜欢跟自己唱反调。
    不否认牧清怡长的姿色一流,世间少有的尤物,可是,愤怒之下的李治可不会在乎这么多,管她是美是丑,都一定要杀。
    “来人呐,这女人说话难听,掌嘴!!”李治说道。
    有人走上前来,怒闪了她好几个耳光,直到她无法开口说话。
    “十五弟,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从我的胯下钻过去,要么杀了你的妻子。”李治说道。
    说完后,李牧尘心有不甘的跪了下来,双手着地,呈递跪姿俯地的姿态。
    见他终于是服软,李治嘴角勾勒出一抹阴险的弧度,看着李牧尘如同狗一般从自己的胯下爬了过去。
    整个过程,李牧尘神情狰狞,他咬着牙,难以言说的愤怒。
    当李牧尘跪着从他的胯下爬至半程,李治忽地坐了下来,骑在他的背上,如同骑马一般,尽情的折磨着李牧尘。
    忍!!
    眼下李牧尘可以自我安慰的一个字,如今妻儿和凤凰草都在他的手中,能怎么办?奋而起之,然后大打出手?
    除了忍,也只有忍,除此之外,还能做什么。
    这一次,李治狠狠地将李牧尘羞辱了一番,整个过程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对于李牧尘而言,比之数载光阴还要漫长。
    李牧尘站了起来,心情糟糕透了,他低沉地说道:“你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
    “别急,如今只是从你身上收回来的一丁点儿利息,曾经你给我带来的伤害,我要慢慢的讨还回来。”李治冷言道。
    “那就来吧,我接住便是。”
    见胯下之辱都可以忍受,对于李牧尘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拦他。
    李治遥指着凉亭通往湖心中央宽窄小道,说道:“从亭下滚到湖中央,记住,用滚的方式。”
    “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会!”
    若是仅此而已的话,何以称得上折磨?李治又岂会放过此等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呢?
    他早已经提前布好了机关,意图很明显,将李牧尘引来至此,就没有打算让他完整的离开,若不将其撕下一块肉来,都觉得自己过于仁慈。
    李治按下触动的开关,那条石阶的小道上多出了数不清的铁钉,密密麻麻,连线成排,铁钉朝上,锋利无比。
    若是有人从上面滚过去,只怕是扎地浑身都是窟窿。
    其意已然明显,李治让李牧尘从铺满铁钉的小道上滚过去,无疑是想要他的半条老命。李治冷笑道:“十五弟,这可是专门为你订做的,每一枚钉子都是由我亲自挑选,保证让你爽翻天。”
    看着那密密麻麻横竖成排的钉子,看见已经令人胆寒无比,更别说从上面滚过去,要是真那么做了,估计不死也残废。
    况且,每一枚钉子都是由他精挑细选,想着李牧尘曾经对自己的侮辱,那不言的怒火便是冲入心头,怒不可遏。
    李治做出‘请’地姿势,说道:“请吧!!”
    看着由铁钉铺满的道路,李牧尘心中不禁一沉,想要就此蹚过去不算难事,可若是滚过去,能够不死已经是命大。
    “哦对了,忘记说明游戏规则,不准你提功运气。”李治额外补充了一句。
    要是将真气运转至全身,可在表面形成无形的坚壁,可以减少对自己的伤害,如此一来,那铺满铁钉的道路设计又有什么好玩的呢?
    李治最想要看见的画面便是血肉模糊,看着他变成一个血人,那种画面仅仅是想来就觉得刺激,比之杀了他还要痛快百倍不止。
    牧清怡拼命的摇头,她想要制止李牧尘的疯狂举动,奈何根本叫出声来,此刻,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长生被药物压制,躺在地上动也不动,情况十分危急。
    这一次,李牧尘没有任何的抗拒,他知道,迟疑也是无法改变什么,既然李治要玩,那便接招就是了,纵然是千疮百孔,也无所谓。
    李牧尘铺满铁钉的路前,顺着铺满铁钉的道路看过去,他俯下身子,竟然真的在那些密密麻麻的钉子上面滚动着。
    那条路足有五十米长,李牧尘不停地滚动着,行至不过五米身上已经是鲜血横流,铁钉刺入他的肌肤,入骨肉三寸,前胸后背,大腿小腿,一个个窟窿难以计数。
    李牧尘嗯哼一口气,楞是没有叫喊出声来,他身体所掠过之地,那些竖立的钉子上无不沾满了鲜红的血。
    都说鲜血如炙热的烈焰,可看着那条被殷红色鲜血铺满的道路上,血是冰冷的,血是凄寒的,血是最令人无法直视的。
    然而,他的血于李治而言,却是兴奋的催化剂,李治高兴坏了,他不加以掩饰喜悦,用肆无忌惮的笑声回应着他兴奋的喜悦。
    最后,李牧尘终于是停了下来,此刻他已经是血肉模糊,除了那张脸,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囫囵地方。
    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淌着,于终点处,李牧尘艰难的爬了起来,他决不能够倒下,他要站着,至于现在还不是倒下的时候。
    李治看着早已经变成了血人的他,丝毫不觉任何的怜悯,对待敌人,他是残酷的,尽管对待朋友他依旧残酷。
    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李治就不是李治,恶魔之所以恶魔,正是因为他们对于残酷有着无求无尽的追求。
    正如他对权利的渴望,是永无止境的。
    对待敌人,只要不死,他便会想法设法的折磨,直到他对于‘生’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希望。尤其像是李牧尘这种不可饶恕之人。
    突然,李治纵跃高起,从上而下一拳打了下来,那长长的道路出现了一道道裂缝,伴随着“咔嚓”的声音。
    那条细长的道路被其一拳打碎,整条路彻底的崩塌。
    李牧尘还未曾站稳脚跟,整个人随着崩塌的道路陷入湖中央。李牧尘的身体千疮百孔,难以计数的血窟窿侵入冰冷的湖水。
    那种无法言语表达的剧痛,就好比伤口上撒上大量的盐,李牧尘痛的几乎快要失去了知觉。
    啊!!
    李牧尘再难忍住如此痛疼,浑身上下都是伤口,湖水入侵身体,那种痛彻心扉的痛,他歇斯底里地呐喊着。
    空气中回荡着李牧尘的声音,与其交相呼应的是李治肆无忌惮的狂笑,两者此起彼伏,形成了“绝妙”的交响乐。
    与李牧尘的悲惨遭遇,李治则显得尤为兴奋。
    李治大笑道:“痛快!!”
    在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中,连他自己如何爬上的岸边都已经忘记了,经过一连串的痛苦的折磨后,李牧尘终究是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好在他的生命力顽强,要是换做其他人,早已经死了八百次。若非如此,李牧尘已经去见了阎王。
    随后,李治命人将李牧尘和牧清怡两个人扔出了都督府,只留下长生一个人当做人质,在没有达成目的之前,他手中必须要握着最大的保护符。
    很显然,长生的作用比凤凰草更为值钱。
    而李牧尘最大的败笔便在于将他们母子二人带来,他更错估了李治的卑劣程度。
    ……
    最终,李牧尘和牧清怡被永州的老百姓救会了家中。水儿等人由于药效过去后,很快找到了李牧尘他们。
    至于李治为什么没有杀死他们,也许在他的心中,水儿等人根本连让他动手的资格都没有,区区几条虾米难道还能翻天不成。
    正是李治的轻蔑想法,才使得水儿他们得以活命。
    牧清怡背后受了两道,而李牧尘则伤势更为严重,伤了那么重的伤,所有人都以为他快要不行了。
    可是呢,待子时已过,李牧尘的身体便奇迹的发生了愈合,由于他独特的体质,其恢复的速度几乎可以用眼睛可见。
    那些受到重创的肉体,正在慢慢的愈合当中,每次将死之际,都会奇迹的复活。就连心脏都能够慢慢的愈合,那些皮外伤更是不在话下。
    翌日。
    当水儿端着药物走了进来,见李牧尘已经下床穿好了衣服,吓得她将手中的碗掉落地面,傻傻地说:“公子……您……”
    她已经语无伦次,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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