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缈没按剧本来,美女服务员闻言惊愕地望着裴缈,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裴缈偷偷朝她挤了挤眼,轻声道:“先带我走。”
    美女服务员当即明白了,用迟疑的口气,问道:“真的……给双倍?给我十六万八千?”
    “不差钱。”裴缈醉呼呼地笑道,“你如果把我服侍舒服了,我直接让你做我女朋友,以后什么名牌包包,名牌衣服,名牌化妆品,随你挑……”
    美女服务员装作很心动的样子,道:“我先扶你下楼去结账吧。”
    “嗯……”裴缈醉态可掬地点点头。
    美女服务员扶他站起来,裴缈假装站不稳,一只手勾住她的脖颈,美女服务员就这么扶着裴缈出包间,出包间就是楼梯。
    此刻,躲在楼梯处的那些老板已经提前下楼,在一楼大厅里,他们还想看好戏。
    张泉驱赶道:“走了走了,别看了,把人家小姑娘弄害臊了,会坏了刘总的好事的。”
    于是他们走出了饭店,躲在各自的车上看好戏。
    美女服务员带着裴缈到前台结账,裴缈掏出卡刷卡,凑到她耳畔,道:“那群家伙还在外面,你先带我去你的宿舍。”
    “你……”美女服务员道,“你不会假公济私吧?”
    她属实有点担心,毕竟上级委派她的任务,只是过来打前站,随机应变配合裴缈完成任务,但却没有安排这样的戏码。
    裴缈道:“别尽想好事,赶紧的。”
    美女服务员闻言俏脸一红,心想这人真臭不要脸,以为自己是哪棵葱啊,她先跟经理请了个假,然后扶着裴缈走出饭店,沿着旁边街道,往东走,走了约有一里路,掏出钥匙,打开门,进入一个院子,这个院子,就是她的临时宿舍。
    院子是一个普通的自建房,院子里有两个出租房,美女服务员住在东边的出租房,房间不大,卧室加厨房加洗手间,不到三十平。
    进入房间后,裴缈才舒了一口气,走到凳子旁坐下,长声叹道:“总算摆脱他们了。”
    美女服务员关上门,道:“这里可是我宿舍,你一个男生,待在这里不方便。”
    裴缈道:“放心,待会就走,对了,有水吗,我酒劲发作了,想喝水。”
    美女服务员打开冰箱,取了一瓶纯净水给裴缈,裴缈拧开盖子,咕嘟咕嘟一顿喝,一口气全部喝完,然后还打了个嗝。
    就在这时,裴缈忽然脸色一变,赶忙上前拉住美女服务员的手,在她耳边低声道:“他们在窗外。”
    这件出租屋,只有一扇门,但是有两扇窗,一扇窗在西边墙上,这扇窗对着院子,比较大,有窗帘,还有一扇窗在东边墙上,这扇窗比较高,很小,是换气窗,窗户外面就是一条巷子。
    此时此刻,有几个猥琐而又无聊的瓷器商老板正在这小窗户下面,踩着一堆砖头,凑在窗户底下偷听。
    美女服务员闻言一惊,低声问:“怎么办?”
    裴缈道:“继续做戏。”
    说完,他故意放大声音,道:“你这衣服干么穿这么紧,脱起来真费事……”
    美女服务员听得都觉脸红,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愣愣地站着。
    裴缈用全神领域感觉到,外面的这群家伙,正在搬砖垫脚,他们不只满足于偷听,还想偷看,其中有一个就是梁靖方。
    裴缈心中暗骂:“这群变态是真的变态。”
    裴缈在美女服务员耳边,低声道:“他们待会可能准备偷看,在他们脑袋伸到窗口的时候,你一定要发现他们,然后惊叫起来,就说有人,我好趁机出去发飙,赶他们走。”
    美女服务员点了点头,裴缈继续说着一些俏皮话,同时用全神领域观察墙外的情况。
    外面的这群家伙搬来了很多砖,垫了一个足有一米多高的台子,他们准备上这个台子了。
    裴缈在美女耳边道:“准备了,上床。”
    他说着把美女推到床上,美女差点惊叫起来,还好裴缈及时按住了她的嘴,然后,裴缈快速脱去上衣,露出健美的身材,压在美女身上,同时注意外面的动静。
    外面爬上台子的,正是梁靖方,就在梁靖方脑袋露出窗户的时候,裴缈伸手去解开美女服务员的上衣扣子。
    美女服务员心里慌的一塌糊涂,他都不知道裴缈说的是真是假,要是假的,可怎么办,可当她看到窗户外真的露出半个脑袋和一双眼睛的时候,她信了,她赶紧惊叫起来:“外面有人!有人从窗户偷看!”
    裴缈立刻转头,刚好看到梁靖方的脑袋缩下去。
    裴缈二话不说,快速出门,然后打开院门,冲出去,他的速度多块呀,这群老板正在手忙脚乱逃跑,才跑出不到十米远。
    裴缈大喝一声:“站住!”
    这几个老板全都吓得不敢动了。
    裴缈假装醉态,深一步浅一步地走到这些人面前,扫视了他们一眼,脸色很难看地问道:“你们干什么?”
    “我……我们……”
    这群老板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美女服务员跟了出来,把裴缈的衣服也带了出来,丢在门口,远远叫道:“你走吧,我不要你的钱了。”说完砰地一声关上了院门。
    裴缈闻言懵逼,这姑娘也真是会临场发挥,趁这个时候把自己赶出门,确实不错,不过裴缈知道,她是怕自己假戏真做。
    裴缈只能假装很恼火,怒瞪这几个老板,呵斥道:“你们坏了我的好事!”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几个老板赶紧低声下气地认错。
    还是其中一个老板机灵,赶忙道:“我们就是上次看完刘总的蟒纹雷龙之后,羡慕得不行,想看看你的神威,也算是开开眼界。”
    “对对对……”其他人闻言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立刻顺着这条线索开始拍马屁,“我们活了几十年,也没见过像刘总这么健壮的,就是想开开眼界而已,顺便想偷学一点刘总您的经验……”
    裴缈也是服了这群老六,这都能拍上马屁,真是没谁了。
    既然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裴缈还能说啥呢,只能给他们一个台阶下了,但想下这个台阶,也是需要条件的。
    裴缈缓和了一下语气,道:“算你们说得好听,我姑且不跟你们计较了,不过你们破坏我的好事是事实,这样吧,我女朋友最近又是朝着要买包,又是要买化妆品,太阳镜,耳坠,项链什么的,别说我没给你们将功赎罪的机会,特别是你!梁总!”
    “是是是……”梁靖方赶忙道,“包包和太阳镜,我来解决。”
    裴缈道:“她只喜欢普拉达、香奈儿还有古驰这三个牌子,你们看着办。”
    几个老板赶忙赔笑脸:“行,没问题,刘总,我们商量一下,保证给您女朋友置办齐了。”
    裴缈摇头晃脑,郁闷道:“头疼,唉……蒋龙呢!死哪去了!”
    蒋龙赶紧一路小跑过来,恭敬颔首:“刘总,我在呢。”
    裴缈不耐烦道:“回酒店回酒店,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赶紧回去找娜娜发泄一下。”
    “好的,刘总。”蒋龙过来搀扶着裴缈,送他上车,然后开车离开。
    几个瓷器商老板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开始互相埋怨:
    “我就说别看这个热闹吧,你们非要看,差点没把送财童子给得罪了。”
    “不关我事啊,我是被你们硬拉过来的,刚才还是我机智,找了个机会猛拍了他一顿马屁,不然你们以为今天这事他能善罢甘休?”
    “你们可真会事后诸葛亮,来的时候,你们两个可是叫的最凶的,还差点还得梁总丢了大单子。”
    梁靖方自嘲笑道:“怪我我自己忍不住好奇心,这样的热闹,确实不该凑。”
    “行啦,咱们商量一下,怎么给刘总的女朋友置办行头吧,化妆品我来负责。”
    “那我负责项链耳坠这些首饰吧。”
    “我送衣服鞋子。”
    ……
    隔日一早,裴缈带着裴娜,蒋龙还有朱昌顺,来到了丽彩瓷器有限公司,梁靖方带着公司很多高管和技术人员在门口接待。
    裴缈下车后,丽彩瓷器公司的人排成一条边问好,裴缈上前跟梁靖方握手,笑呵呵道:“大家好,哈哈。”
    梁靖方道:“刘总,咱们去办公室聊。”
    裴缈道:“先不急,先视察吧。”
    梁靖方闻言感到不妙,看裴缈这架势,有点像是故意来挑刺的,但裴缈既然提出了线视察,他也不好反对,只能笑着点头:“好,先视察。”
    梁靖方和一群公司高管以及技术人员引路,带着裴缈先去参观车间,车间里很热,裴缈赶紧去,就感觉进了烤箱一般。
    裴缈视察得很仔细,对于瓷器方面,裴缈也是懂一些的,加上朱昌顺这样的瓷器宗师在,对于丽彩公司的制瓷工艺,挑出了不少的小瑕疵,显得极其专业。
    朱昌顺只要一开口,丽彩公司的那些技术人员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梁靖方见这种情形,脸色相当难看,他觉得刘凯的这个单子,估计不会给自己了。
    没想到裴缈见朱昌顺挑出了好几个工艺瑕疵后,并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参观视察,车间参观完,还要参观仓库,食堂,甚至连员工宿舍都不放不过,这让他觉得有点蹊跷。
    时近中午,梁靖方邀请裴缈出去吃饭,他已经在饭店定下饭菜了,但裴缈说正事要紧,就在厂里的食堂吃。
    于是,梁靖方陪着裴缈在食堂吃饭。
    吃饭的时候,裴缈就和梁靖方扯开了话匣子,一开始,裴缈有点吹牛的意思,说他家的瓷器厂,工艺其实一点都不比jdz的差,就是缺高岭土。
    这一点,梁靖方是相信的,因为朱昌顺展现出来的高超理论知识,把他的技术人员全都给碾压了一遍,接着,裴缈开始说到公司管理,他高谈阔论,说得头头是道,讲以人为本,技术型人才是公司的唯一命脉,所以,员工的食宿条件尤为重要,员工吃得好了,休息好了,才能以饱满的热情和精神状态去迎接每天的工作……
    梁靖方唯有不断听裴缈说这些大道理,其实这些大道理,谁不知道,但资本家就是资本家,有几个人把这理念辅助实践的,还不是能省则省。
    其实裴缈在跟他说这些的同时,心中已经在暗暗盘算,这个厂区里,还有那些地方自己没去查看过。
    生产瓷器是需要窑的,既然有窑,那要么是用电烧,要么是用火烧。
    丽彩公司车间里的窑都是火窑,所有火窑共用一个烟囱,重点来了,整个丽彩瓷器公司,只有一个烟囱,裴娜已经让肖龙派人去查过丽彩瓷器公司的用电情况,用电量正常,说明没有电窑。
    这就让裴缈疑惑了,他甚至怀疑自己的猜想是错误的,或许丽彩瓷器公司并不是博古轩的窝点。
    即便如此,裴缈还是打算把丽彩公司全面检查一遍,能把丽彩公司的嫌疑完全排除掉,也好,这样接下里的搜查范围就缩小了。
    正吃着饭呢,裴缈忽然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就询问厕所在哪里,梁靖方准备带裴缈过去,裴缈道:“别,你这吃着饭呢,让你带我去厕所,我怎么好意思,你说一下厕所位置,我自己过去就行,你这厂子又不是迷宫。”
    梁靖方只能把厕所的位置告诉了裴缈。
    裴缈出食堂后,就沿着一条小水泥路往北走,路过一条长长的车棚,进入一个拱门的老院子,这片院子不大,似乎是老宿舍,但现在已经荒废,长满了枯草。
    裴缈觉得奇怪,现在正是秋老虎的季节,天气很热,花草应该生长茂盛才对,这满院子的花草怎么会全部枯萎。
    裴缈感觉不对劲,当即就展开全神领域。
    这一次,他往底下探查,这一探查,脸上顿时露出了狂喜之色,他找到了,博古轩的作坊就在这里。
    只见地面下方三米深之处,被全部挖空,形成了一个地下黑作坊,在这个院子的正下方,就是一台烧瓷的窑口,只不过现在窑口并未生火作业,下方也看不到工人,一片安静。
    地下窑口的烟囱,是通过一根长长的金属管道,通往车间所在的方向的,裴缈顺着这根烟囱管道,一直来到车间,最后发现,这根管道,直接连接在了车间的炉子烟囱上,也就是说,两台炉子,共用一根烟囱,难怪找遍整个丽彩瓷器公司,也没看到其他的地方冒烟,原来是借用了车间窑口的烟囱冒烟,这就相当于双胞胎兄弟合用一张身份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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