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支娇娇跟支荣荣一起将大黄抬进屋里,大黄被放在炕边上,这时候的狗没有支娇娇上辈子养宠物的那种精细,不洗澡都是常态,支荣荣想把它放在炕上但是被支娇娇拒绝了。
    于是大黄只能退而求其次在地上的炕边。
    支娇娇打算过去再看看情况,于是打发了支荣荣上炕睡觉。
    那边又是求饶又是痛哭的,支娇娇忽然想起来她貌似是见过这个人,那时候赵薇然还住在自己家。
    支娇娇又仔细想了想,是江贺衍来他们家赔礼道歉的那一天,自己去房里拿茶叶,出来的时候碰见那个鬼鬼祟祟往屋里瞅的男人就是他。
    当时他还十分可疑的问自己是不是在这个屋。
    后来这人被支娇娇斥责后就走了,之后平安无事,支娇娇就忘了这茬了。
    结果这人是蓄谋已久啊。
    在江贺衍要送他去警察局的恐吓之下,懒三儿已经把自己的情况统统交代清楚了。
    他大名叫朱大宝,外号懒三儿,因为排行第三平日里又懒又馋,喜欢游手好闲吃喝玩乐。
    朱丫是他大姐,二姐叫朱招娣,他是家里唯一一个男丁。
    江贺衍眉头一皱脚下毫不留情,“你还挺骄傲,你家有你这样的那算是断后了。”
    朱大宝应和着是是是。
    支秦有些疑惑,“朱丫是谁?咱村里谁家媳妇叫这名。”
    赵薇雅想了想最后一拍巴掌,“还有谁,那不就是刘庆阳他娘嘛。”
    三个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懒三儿身上,支娇娇刚好听见了这一段。
    那可真是巧了,白天刘庆阳的婶子来找江贺衍闹,晚上刘庆阳的小舅舅来爬支家的墙。
    支秦都怀疑这到底是冲着谁来的了。
    懒三儿对天发誓,“我真的和兰翠花不是一伙的,我要是知道这房间里是个硬邦邦的大男人我才不进来呢。”
    还他妈挺有追求。
    江贺衍脸黑的跟锅底灰一样,他还被个流氓小混混嫌弃了?
    支娇娇走到懒三儿的身前,懒三儿艰难的挪动着身体蹭到支娇娇脚边,“大姑娘,大姑娘你心眼好,你看咱什么都没发生,你就让你爹娘行行好把我放了吧。”
    支娇娇摇了摇头笑道,“怎么就什么也没发生了,你不是摸人家大腿了。”
    江贺衍猛然转头看着支娇娇,江贺衍这人讲究的很,来这儿没带厚衣服可是却专门带了一套睡衣,睡衣宽松松的支娇娇指了指如今被撩到腿弯处的裤脚,“你…… 不冷啊。”
    艹,江贺衍暗骂一声,他说怎么冷飕飕的这感觉甩都甩不掉,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起初还以为是被摸了恶心的,原来是冻出来的。
    懒三儿可怜巴巴的看着支娇娇,“摸了又咋。”
    “他们说你是流氓罪要把你送去警察局是不是。”
    懒三儿连忙点头,他心里慌得不行,生怕真的被送去枪毙了,“我没有,我真的不是流氓。”
    支娇娇善解人意般的点点头,“我看也是,这怎么能是流氓罪呢。”
    懒三儿露出了感激的笑脸,“谢谢你,你可真是个好人。”
    支娇娇笑了笑,慢悠悠说道,“你这分明是要——杀——人——嘛。”
    懒三儿莫名打了个冷颤,他的上下牙直打颤,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什么意思?”
    支娇娇一摊手,“字面意思啊,这不是很明显。刘庆阳死了,你姐姐朱丫这个当妈的不服气,故意唆使兰翠花来为难江贺衍。你身为刘庆阳的小舅舅处心积虑的调查到江贺衍今天住在我家,你故意打着要对我耍流氓的借口,其实是要杀死江贺衍替你外甥报仇。”
    “好一出大戏啊,我怀疑你和兰翠花朱丫早就商量好了。你们对于刘庆阳出事耿耿于怀,不惜费劲心思除掉江贺衍来报仇,你们这是有预谋性质恶劣的犯罪,我要去揭发你们,让法律治你们的罪。”
    支娇娇上下嘴皮子一动一口大黑锅就砸了下来,砸的懒三儿眼冒金星,他不知道自己只是一时没忍住想来偷香,结果香没偷成自己还成了杀人犯。
    懒三儿吓得直摇头,地上晕开一滩水迹,一股子尿骚味儿弥漫开了。支娇娇后退一步,懒三儿脸色灰败像是真的被吓惨了。
    “我真的不是,我没有。”
    支娇娇话锋陡然一转,“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不是。”
    懒三儿猛地瞪大了眼睛,“我……我知道兰翠花撺掇我姐姐,让她咬死了没签过什么责任书,让她咬死了庆阳是替罪羊。她们就是想要钱,我……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不要钱,我给你们做卧底,我给你们做内应还不行嘛。”
    支娇娇捏着下巴假意沉思,懒三儿眼巴巴的看着她,寄全部希望在她身上。
    最后支娇娇不情不愿的点点头,“行吧,那就信你一次。”
    懒三儿松了一口气猛然瘫倒。
    支娇娇心想鱼上钩了。
    第18章 我办事你放心
    懒三儿猝然经受一惊一吓只觉得在这寒冬腊月里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被松开绳子后连滚带爬的就跑了。前后屋的距离,懒三儿愣是觉得那么漫长,怎么也跑不到姐姐家门口。
    朱丫自打儿子死后就没睡好觉。
    院子里一响她就醒了,懒三儿做贼 心虚刚一插上门就看见一个干巴巴的披散着头发的女鬼,他吓得尖叫。
    朱丫毫无生气,眼皮子也没抬,跟个死人一样,“你叫啥,庆阳还活着的时候就是被你带坏了。抽烟喝酒,现在为啥你活着,我们家庆阳死了。”
    大半夜的,懒三儿硬是被吓出来一身冷汗。
    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两个姐姐没出嫁的时候都是在家伺候他的,即使出嫁了有什么好东西也是带回娘家给他。
    如今懒三儿在支家被那么一吓,现在回来把气全撒在姐姐身上。
    他一把推倒了朱丫,朱丫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懒三儿硌得手疼,他手上被支家院墙的碎片划伤了现在还流血呢。
    朱丫被推倒在地,一下子倒在大雪里,瘦瘦小小一团窝在那里看着可怜巴巴,她仿佛没有任何知觉,动也不动。
    懒三儿啐了一口,“他奶奶的,我看你个婆娘是疯了。你儿子死了是你活该,你没服气,你居然敢怪老子。亏老子还好心陪你。”
    朱家老两口今年年初相继去世了,朱大宝没个正经工作也不会种地,打那时候就住在刘庆阳家里了。
    偏生那个混不吝的外甥打跑了媳妇,倒是和这个舅舅臭味相投,允许他住在家里还时不时约着一起去喝酒。
    矿场出事儿那天就是朱大宝约的刘庆阳,他说上午喝一杯赛过活神仙,喝一杯再下矿正好。可是当天他临时被狐朋狗友叫走了,刘庆阳就只能拉着来打牙祭的青河崖兄弟俩喝酒。
    朱丫自打儿子死了以后就浑浑噩噩的,刘庆阳活着的时候就没攒下什么钱。打跑了媳妇,后来还迷上赌博。
    原本钱都在朱丫那里,但是都被刘庆阳拿去赌了,朱丫不给他就挥舞着拳头打亲娘。
    原本朱丫是想一死了之的。
    可是谁也没想到儿子先死了,朱丫一辈子听天由命,男人打她她受着,儿子打她她受着。
    她娘对她传下来的话就是女人是不能反抗的,男人打女人这不是常事儿嘛。
    她已经默默的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可儿子死了她就没有盼头,原本就很瘦弱的朱丫更是吃不下饭去。
    她浑浑噩噩的,最后还是兰翠花点醒了她,儿子死的冤枉。
    这一定是江贺衍的诡计。
    世界上哪有好心人,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说什么看自己可怜给自己钱,儿子要不是他害死的,他怎么会给钱。
    朱丫的仇恨有了发泄的地方,这股仇恨支撑着她。
    懒三儿在姐姐家比在自己家还随便,外甥的死仿佛是个可有可无的事。
    死了倒也好,死了朱丫这房子朱丫的钱就是自己的了。
    屋门“嘭”的一声关上,懒三儿点起油灯哼着歌儿。
    女人就是傻,还真相信了自己的话,她把自己给放了到时候再去警察局告自己又有谁信呢,他大可以反咬一口说是污蔑嘛。
    懒三儿心情极好的躺在床上晃着脚,话说起来支娇娇那娘们是真漂亮啊。懒三儿擦了擦口水,那小细腰那大长腿。
    忽然间他灵光一闪,江贺衍那死相不是说他犯了流氓罪吗。
    但没人证没物证的,可他江贺衍睡在支娇娇的房里可是改不了的。
    他要是明天一早就带人堵上门去。
    懒三儿想着就笑出了声,正好讹傻大款一笔。
    外面朱丫倒在雪地里像是冻死了,她的脸上皱巴巴的,不像活人倒是像干尸。眼珠子浑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一口气。
    看着屋里的亮光喃喃道,“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朱大宝,江贺衍,一个都别想跑。
    都去给她的儿子赔命吧。
    支娇娇躺在床上猛地睁开眼,她出了一身的冷汗。身边的支荣荣翻了个身,抬起腿来搭在支娇娇身上,支娇娇动了动帮小胖子调整好睡姿。
    她又做梦了,梦里她终于看清送穷神上被砍死的是谁了,是朱大宝。
    而凶手她还是没看清,就在她想要仔细看的时候梦就醒了,不过这次她看清了,凶手的手上有个疤,从食指和中指指缝之间蜿蜒而下,贯穿整个手掌。
    再一次经历血腥的梦支娇娇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外面天已经蒙蒙亮,院子里传来唰唰的声音。
    她悄悄的穿好衣服下床,打开屋门就看见门口被扫出了一条小路。
    院子里还堆了个小雪人,不过材料简陋,只有两个石子做眼睛。
    大扫把被立在墙边,江贺衍正扒着墙头做什么,支娇娇看着他问道,“你怎么起这么早。”
    江贺衍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手下一哆嗦。
    支娇娇眼尖,“你留血了。”
    原来他在弄昨天把懒三儿割破了的墙头上的碎瓷片,支娇娇本来想今天自己弄的,结果江贺衍先她一步。
    “我寻思着东西沾了血,就想把它拔了。我今天去找些瓶子给你弄个新的。”
    支娇娇掏出手绢来给江贺衍包了包伤口,伤的不深,再过两分钟就愈合了。
    江贺衍左手托着右手,他的目光落在那块熟悉的手帕上了。
    “怎么了?”支娇娇看他有些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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