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秋凡离眨眨眼,“他们是中国人,我不是啊,他们丢了国宝和我没关系,我就是个商人,当时觉得这盘子不错,颜色好看,买回来装个牛排水果都挺好,他们想抢,我当然不乐意了,最后开拍的时候我和他们一路加价,我还没怎么地呢,他们就不行了,最后才花了八千万欧元就买下来了。”
    花羽茜听完这些话,一双寒眸波澜不惊地看向他。
    看得秋凡离小心肝飘啊飘,“媳妇儿,你是不是也觉得老公我贼帅!我跟你说,虽然我中国话说的不是很好,中国字也不太会写,但是我对中国这些古董啊,都特别喜欢啊,就这个盘子,我拿回来没放牛排,我就是放了几回水果,你还别说,这个盘子比冰箱太好用,水果放上去特别凉。”
    花羽茜深吸一口气,淡淡道:“这个盘子,是外国人在中国抢走的,是中国的国宝。”
    “啊,对啊,他们也是这么说的。”
    花羽茜盯着秋凡离,一字一句的说,“它是中国的,懂?”
    “……懂,”媳妇儿的眼神都杀过来了,不懂会死,“媳,媳妇儿……你别这么看我,不就是个盘子嘛。”
    秋凡离咽咽口水,很识时务的说,“我捐了!明天我就把盘子送博物馆去!我捐!一分钱都不要!成吗?”
    花羽茜眼神柔和,点点头。
    看出花羽茜是高兴了。
    秋凡离从她手里拿过盘子,随手一放,顺势搂住花羽茜,小委屈的凑上去,“媳妇儿……为了让你高兴,我损失了八千万……欧元呢!好几亿红票票!”
    花羽茜看他一眼,“你缺钱?”
    “不是,”秋凡离笑嘻嘻的亲上去,“我缺爱……”
    ……
    沈闲住的地方离秋凡离很近,不过他的那个房子是一个小院子,一样的黄瓦红墙,不一样的是,他门外搭了一个长廊,种了一串一串的紫花。
    这是一种中药,皮,花,根皆可入药。
    作为一个医生,他看见这株植物时就已经轻抚上,可是,随即就是苦笑。
    医生……他还能做医生吗?
    手指沿着花藤慢慢的下滑,终究垂在手边,转身坐在长廊上,抬头看漫天星辉。
    都说B城污染严重,到处都是有毒浓雾,没想到今晚是个好天气,能看见月亮和繁星。
    也不知道靠坐了多久,脚步声在院外响起。
    沈闲转头,瞧见秋凡离走进来,又坐回位置,懒得理他。
    “我说,你这态度不对啊,”秋凡离凑到沈闲身边,“你看,我陪你来,陪你吃,陪你睡……不不,是给你提供睡觉的地方,还是最好的地方,你不感恩就算了,还不理我!”
    沈闲听见这话,看了他一眼,“花羽茜为你生了孩子,为你守了这么多年,为你伤心了那么久,你现在和她在一起,不应该感谢我们龙盟吗?”
    感谢他们饶了秋凡离的狗命!
    当年花羽茜被他伤成那个样子,要不是他们为了花羽茜隐忍了一口气,秋凡离能蹦跶到现在?
    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也对,”秋凡离点点头,“你们没弄死我,真是奇迹。”
    那时候不知道龙盟几个人的关系和厉害,现在想想,把花羽茜折磨成这样,沈闲没对他下毒,沐千樱没拿原子弹轰死他,展筱雅和向扬没联手要了他的命,绝对是幸运了!
    “知道就好。”沈闲说完,继续抬头看天。
    “沈闲,说真的,你……要帮萧雨晴,有危险吗?”
    “不知道。”沈闲回答。
    “你千万别有危险啊,”秋凡离嘟囔道:“你要是有危险,我媳妇儿肯定不好过。”
    这回,沈闲倒是看了他一眼,“我知道,我现在很惜命。”
    ……
    沈闲在第二天去见了萧雨晴,花羽茜和唐子衣陪同,依旧没有秋凡离什么事儿。
    这次不是花羽茜不带他,是早上被花羽茜打了一顿。
    主要原因是……他昨晚,在花羽茜脖子上留了痕迹……
    被殴打一顿,趴在床上装死,企图博取花羽茜同情,于是又被打了一顿……
    萧雨晴这次是在一家餐厅见沈闲。
    一家在四九城相当有名的老字号,她包下了其中一层。
    桌上已经点了很多东西,沈闲花羽茜和唐子衣到的时候,萧雨晴刚喝完最后一口豆浆。
    沈闲坐在萧雨晴对面,神色自若地拿东西吃。
    萧雨晴不说话,就看着沈闲吃。
    唐子衣看了看萧雨晴,又看了一眼沈闲,冷笑一声,干脆坐下,也吃。
    不吃白不吃。
    早餐不吃,那是虐待自己。
    只有花羽茜,站在沈闲身边,全程神色冷漠。
    沈闲吃着脆脆的爆肚,忽然道:“想催眠一个人,必须要有特定条件。”
    萧雨晴问:“特定条件是什么意思?”
    沈闲不受影响地吃东西,咽下后,又拿起豆浆杯喝了一口,慢条斯理的说,“如果只是想你我这样,当然不可能催眠成功,要催眠,首先要对方‘入套’,所谓‘入套’就是进入我预先设定的一个暗示中,通过这个暗示,慢慢的催眠一个人。”
    萧雨晴想了一下,说,“具体点。”
    “很简单,”沈闲去夹另一块炸丸子,“电视里也演过,拿一块怀表,在人的眼前有规律地运动,久而久之,人就会被催眠……这当然很扯淡,因为这是最入门最起初的催眠术,这种催眠术最多能让一个人产生困倦,却命令不了一个人,尤其是蔺楼,他这样戒备心强又心里强硬的人,很难会被控制。”
    催眠也是看人的。
    意志力薄弱的,很容易就会“入套”。
    意志力强横的,就不容易了,比如秋亦寒,比如裴凤桐,比如蔺楼。
    想命令一个人,首先必须催眠成功,然后再慢慢攻克瓦解他的意志力。
    普通的催眠高手,最多可以让人陷入沉睡。
    但沈闲是这方面的绝顶高手,他可以命令,甚至改变一个人,改变一个人的记忆。
    这是别人做不到的,只有沈闲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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