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德炎转身迎战来敌并非是因为来不及开启石门。
    而是他察觉到来袭灵窍境修的是风之灵力。
    如此,若非要与对方一战,肯定是在空间较为狭窄的地道中对他更为有利。
    这段地道宽不过一丈,当司马德炎挥出一片火焰,顿时将地道堵死。
    ‘嘿,老夫倒要看你怎么过来。’
    司马德炎再次为自己的机智选择感到得意。
    谁知此时对面却传来一声冷哼。
    “以为在这地道中,掌控火之灵力便可以令老夫束手无策吗?”
    话语声未落,地道中便呜呜作响,却是一阵劲猛的狂风吹了过来。
    顿时,司马德炎挥出的烈焰全都向出口方向倒卷过来,直接将猝不及防的司马德炎吞没!
    司马德炎自然不会被自己的火焰烧死。
    但他却惊惶之极。
    只凭刚才这股狂风,他便判断出来敌实力绝对在灵窍六阶以上,甚至可能是灵窍七阶。
    绝非他所能敌。
    于是,趁着身在烈焰之中,司马德炎一掌轰破了石门,冲了出去。
    一出地道,他便爆发出最快的速度疯逃。
    虽然不知道来的是谁,为什么找他,但对方明显不怀好意。
    他要是被对方截住,多半没什么好果子吃。
    话说回来,火之灵力修炼者虽不以速度见长,但却善于爆发,能在短时间内爆发出高速。
    不过,当司马德炎所化的火影奔掠出大梁城后,却是速度骤减。
    没办法,火之灵力的修炼者善爆发却不持久,否则就比风、雷两系修炼者都强了。
    结果,司马德炎刚停下没多久,一阵疾风掠至,便有一道青色人影出现在他面前,正是先前挟持司马坦的老者。
    司马德炎当年能够凭借区区灵窍五阶的实力,带领司马氏勉强成为一方势力,自然不只是徒有武力,关键是长袖善舞,且身段够软。
    眼见没法可逃,他立即换上一张笑脸,向青袍老者抱拳道:“在下司马德炎,不知这位老哥如何称呼?”
    “你也配称我老哥?”青袍老者冷笑,“换上你祖宗来还差不多!不过你司马氏在两千年前籍籍无名,你祖宗恐怕连站在老夫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诶?怎么还骂人呢?
    司马德炎先是暗暗腹诽了句,随即就愣住。
    两千年前?
    这人难道是上上个灵潮之劫苟下来的老怪?!
    这时青袍老者又道:“我且问你,你司马氏先前到毫都索要老夫遗骸有何图谋?”
    听了这话司马德炎又是一愣,随即就瞪大了眼睛,失声道:“你是姚崇光?!”
    “才识得老夫身份么?晚了!”姚崇光冷哼,略有些傲娇。
    司马德炎则是心思电转。
    ‘这姚崇光确实是上上个灵潮之劫过来的老怪,据说千年前已达到了灵窍九阶,我输在他手上不冤啊。
    不,应该说我能在他面前逃出大梁城,已经够厉害了。
    但这姚崇光来找我作甚?仅仅是因为我曾向他后辈索要其遗骸?’
    念及此处,司马德炎立即换上了一脸委屈的表情,道:“姚前辈,并非是在下索要您的遗骸,而是在下逼不得已啊。”
    “如何逼不得已?”姚崇光还挺好奇自己遗骸有什么用途的。
    如果说是他刚死没多久的尸体,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韪,炼取他的精血,他还能理解。
    可索要他的骸骨他就不懂了。
    若非为了弄明白此事,只凭司马氏欺负他子孙后辈,他便会直接灭了司马氏,哪里会搞挟持人质那一套?
    在生死危机下,司马德炎这位老戏骨演技完全爆发出来。
    他忽地就流下两行老泪,一边抹泪一边道:“说起来在下真是人族之耻啊,谋划着提前破封出世,想弄些好处,谁知却在云岭遇到了那头可恶的雷熊···”
    接着,司马德炎便将他如何被熊起胁迫,如何让整个司马家都成为了熊起的附庸,又如何被逼着到毫都索要姚崇光遗骸之事添油加醋地说了。
    这个油和醋,自然是让故事的味道更有利于他。
    于是,在姚崇光听来,司马德炎就成了一个被强大灵兽控制为奴,不得不做些昧良心之事的苦逼。
    不过姚崇光并不是个富有同情心的人,因此,听司马德炎一直在诉苦,便打断道:“行了,既然你并非索要我遗骸之主使,那便给老夫带路。
    等见了那头雷熊,老夫自会将它扒皮抽筋、炼化精血,也算为你报仇雪恨了。
    当然,你怎么说也欺压过我老夫的后辈,所以今后你以及司马氏便给我姚氏当奴仆吧。”
    ‘他娘的,又让老子当奴仆,难道老子天生就是当奴仆的命?’
    一听姚崇光的话,司马德炎就不禁暗暗腹诽。
    ‘不过,这老家伙与那头熊也不知孰强孰弱——那熊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进入了神府境,即便是真的,也是初入,和司马德炎这个灵窍九阶还真不好比。
    算了,甭管谁输谁赢,老夫都是要当奴仆,总之是跟着强者。’
    念及此处,司马德炎不再多想,向姚崇光恭敬地应了声,便当先向云岭奔掠而去。
    姚崇光则如一阵清风,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
    锦地西北。
    幕云山。
    一座山洞中,花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梨花带雨地道:“教尊容禀,花蓥真的没有脱离暝教,实是为那熊起胁迫,才不得不委身侍奉啊!”
    在花蓥面前不远处,是一张造型看起来粗糙却狰狞的石椅。
    上面坐着位身穿黑色宽袍、乌发散落如瀑、黑纱遮面的女子。
    她那双柳叶眉如花蓥一般,斜飞入鬓,双眼则若剪水,眉心还有一颗黑色菱形水晶,也不知是贴上去的,还是怎样弄的。
    此人便时才出世没多久的暝教教尊,仓井。
    听了花蓥的话,仓井发出清冷的声音,道:“也罢,本尊便给你辩解的机会,免得他人说本尊不教而诛。”
    原来,花蓥回到幕云山暝教老巢后,还未向教中说明此番回来的目的,便被抓了起来。
    原因是教中曾派人去寻她,结果发现她在魏国为云氏做事。
    再进一步打听,才知道她成为了云岭那头灵兽熊的女奴。
    堂堂暝教圣女竟然成了一头熊的女奴,这让暝教上下如何能忍?
    所以,教尊一知道她回来,便要治她的罪。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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