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信徒被安排在一个独立的房间里,且被严密看管,为防止他自杀,将他的四肢完全绑住,无法用出任何力气,嘴巴也被棉布塞着,即便是这样,也有人觉得不太保险,所以还给他下药,让他整日昏昏沉沉的。
    进入房间里,风森正辉看着那个束缚起来的邪神信徒,他现在看上去还是不太清醒,不过没什么关系,因为山中家族的秘术是不需要对方保持清醒的,倒不如说,对方的意识迷糊还是一件好事,对于精神入侵的抵抗力更低。
    “这就是汤忍者村的邪神信徒吗,从外表上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所信奉的是那样的组织。”这次作为主力的山中琢磨打量着这个人,说道。
    “人不可貌相,对于忍者而言,就不应该单纯从外表去判断一个人。”风森正辉说道,随即指了指此人,“琢磨,你先试试看吧。”
    “好。”山中答应一声,走上前半跪下来,与邪神信徒的头部高低一致,接着伸出手摸在邪神信徒的脑袋上。
    山中琢磨所施展的是家族所秘传的读心之术,将自己的精神侵入对方的精神世界里,从而读取对方的记忆——查克拉的组成中就有一半是精神力量,而最初的查克拉甚至只有精神力量一种,利用这份特性,方才形成山中家族的秘传忍术。即便不会这种秘术,一些高手也会可以将部分查克拉化作自己的意志,在必要的时候使用,譬如波风水门与漩涡玖辛奈留在漩涡鸣人体内的查克拉,还有六道仙人再度封印十尾而留存在世间的查克拉,他们都体现出作为独立意识的能力。
    虽说读心之术非常厉害,但它的要求也非常高,因为是将自己的精神侵入他人体内,精神有时候会比身体更加脆弱,尤其是精神世界这种诡秘的地方,据山中琢磨所说,即便是家族里的高手,也知道精神世界里有些地方是不能轻易涉足的,故而能放心大胆使用读心之术的,无一例外都是家族里的高手。
    山中琢磨就是如此,他不是山中家族的当代家主,但他却可以称得上是家主的左膀右臂,在负责调查某个人体内的情报时,只要这个人很麻烦,他就会跟随山中家主一起负责搜索。
    在将手搭在那个邪神信徒的脑袋上,原本浑浑噩噩的邪神信徒突然浑身一震,睁大双眼,好似清醒过来,实际上他的眼神非常呆滞,山中琢磨的查克拉侵入他的脑内,通过读心之术搜索着他的记忆。
    风森正辉默默地看着这一幕,他不禁想起轮回眼里的人间道能力——心层潜跟读心之术一模一样的,将手摸到他人的脑袋上后,就可以直接侵入对方的精神,在将其记忆完全读取,并且在手松开时,连同灵魂直接抽取掉,不仅仅可以得到情报,还可以同时杀死对手,此等手法简直可怕。
    相比起来,山中家族的秘术就像是对心层潜的拙劣模仿,风森正辉不觉得这是一个偶然,诚然,轮回眼的能力十分神奇,拥有轮回眼的人,都不需要刻意去练习,就可以轻易学会查克拉的性质转化——
    原著里的长门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他在自来也教导的三年里,就学会了六种查克拉的性质转化,要知道,即便是猿飞日斩这样的天才,学会五种查克拉的性质转化,就是以十年为单位的。
    轮回眼就像是真正的神之瞳一样,所有的力量都不需要经过理论的验证,如本能一般呼吸就可运用自如。与此同时,它所具备的种种能力,都超出忍者的想象,但是,那似乎不是无法复制的。
    风森正辉记得,天道的招式神罗天征,在设定里是说只有熟练掌握六种查克拉的性质转化方才可以使用,证明轮回眼的能力也是建立在对查克拉的使用上,理论上,只要有人可以熟练使用六种查克拉的性质转化,将之结合,即便没有轮回眼,也同样可以使用神罗天征!
    当然,这必然是件非常困难的事,光是掌握五种查克拉的性质转化,就需要猿飞日斩这样的天资,更不用说是六种,何况还要将六种查克拉的性质转化都结合起来,猿飞日斩连两种查克拉的性质转化结合都无法做到呢,唯一结合三种查克拉性质转化的还只有大野木一个人。
    不过,风森正辉觉得至少证明一件事,轮回眼的能力是有人为模仿的可能性的——尽管其中的过程会很艰难——如此一来,读心之术很可能真的是模仿轮回眼的心层潜而创造出来的秘术。
    毕竟,现今还能流传着的忍者家族,其祖上要么是六道仙人的血裔,要么就是忍宗重要人物的后代,山中家族的祖上可能就是某个忍宗信徒,在跟随六道仙人的过程中,模仿其轮回眼的力量。
    风森正辉正沉思间,山中琢磨已经有所进展,他熟练的利用读心之术将邪神信徒的记忆抽丝剥茧,将其中的重要部分读取出来,然后,不出意外的碰到禁制,只是太过粗劣,完全无法跟那些强大的禁制相比。
    或许是没有想到会有木叶忍者村的人参与其中,也可能是因为他们没有那些高明的禁制,山中琢磨不想思考其中的原因,禁制越容易,就不需要过于谨慎。当处理那些强大的禁制时,非但要防止触发,以致于毁掉被施术者的大脑,还要小心自己的精神被触发的禁制给连带伤害,那时候可能会真的没命。
    山中家族的秘术固然厉害,但是忍者之间的交锋那么久,早就有对付的方法,即便无法完全阻挡住,也让山中家族不能为所欲为。
    ——来来,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山中琢磨在心里念叨着,在他的脑海里,一个模糊的影像开始出现,随即影像渐渐清晰,那是这个邪神信徒亲眼所见到的光景以及听到的声音,他看到这个人在汤忍者村里生活的经历,然后因为战争的痛苦而接触到邪神的信仰,进而被其俘获,成为它忠实的信徒,之后就是秘密传播信仰,最后就是……
    山中琢磨骤然睁大眼睛,他的神情一时间看起来很恐怖,让其他人微微一惊,千手莉莎忙问道:“琢磨,你调查到什么了?”
    “喂喂,这些家伙还真是疯子啊,居然会想到这种主意。”冷汗从山中琢磨的脸上流下,他紧紧地盯着这个邪神信徒,“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信心,竟然敢执行这种计划,简直是太疯狂了。”
    光是听山中琢磨的这些话,众人就知道他看到不敢相信的东西,千手莉莎接着询问道:“琢磨,他们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怎么说呢。”山中琢磨抓了抓头发,似乎不知道该组织什么语言,“简单来说,他们就是希望召唤出所信仰的邪神,然后让邪神赐予他们力量。”
    “哈?召唤邪神?这种幻想出来的东西该怎么召唤?”千手莉莎一脸莫名其妙。
    “所以说是疯子的想法。”山中琢磨无奈地摊了摊手,“根据这个人所得到的信息,这个想法的灵感是源自于死神的传说。”
    “死神?”这个熟悉的名字令风森正辉的心微微一动。
    没人知道风森正辉的想法,其他人在听到死神这个名字后,露出思考的表情,日向启稍稍沉默一下,好像想起什么:“啊!就是那个在忍宗的经典里所说的,黄泉世界的守护者以及惩戒者吧,据说,一些罪大恶极的灵魂就要经过死神的试炼,只有洗去过往的罪恶,方可前往净土,得享安宁,之后轮回转世,重获新生。”
    “嗯,在一些神话传说里,有死神现身人间的传闻,有些版本里是通过祭祀召唤的,当然,这件事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但那些邪神信徒似乎是信了。”山中琢磨耸了耸肩,“在他们的教义里,似乎邪神是与死神相当的存在,所以可以召唤死神的话,那必然可以召唤邪神。”
    “这种话听起来一点都不靠谱,简直就是逻辑鬼才。”风森正辉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邪神信徒的想法。
    “虽然不知道风森队长说的逻辑鬼才是什么意思,但是,这种想法还真的是……”身为女生的千手莉莎只觉得邪神信徒已经很不正常了,应该被拉去试试医疗部里正在试验的心理治疗——这是风森正辉在战后提出来的,照顾那些因为战争而出现心理创伤的人,因为确实有一些人的心理有问题,所以这项计划就得到通过。
    “我觉得他们应该放弃治疗了。”风森正辉看出千手莉莎的想法,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即看向山中琢磨,“他们要用什么样的方法去召唤邪神?”
    “是祭祀。”山中琢磨回答道,“好像是要特定要求的人为祭品,在黄泉世界的大门所在地进行祭祀,因为是邪神的缘故,所以还要带上亵渎、抹杀异端的意义。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选择在忍宗旧址开始仪式的吧,他们对于邪神的规矩丝毫非常看重,绝不能有任何失误,无论是人还是时间都必须在规定的时刻。”
    “原来如此,所以他们才没有选择离开这里吗?这种执着有时候还真的是帮上忙。”风森正辉微微点头。
    “换而言之,他们这时候就是等待时间的来临吗,还是说在抓捕那些仪式需要的祭品?”看起来粗犷的犬冢茂问道。
    “从他的记忆来看,无论是人还是时间都没有到,但是现在的话,我觉得他们可能已经将祭品给准备好,就等时间。”山中琢磨说道。
    “毕竟他们没有选择离开,也没有再打算绑架加奈小姐,应该就是在物色祭品吧。”风森正辉说道。
    这时他看到其他人的目光往这里看来,顿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出身同宗的千手莉莎立即问道:“他们想要绑架加奈小姐吗?”
    “嗯,是的,不过他们没有得逞,这些日子也是加强防备,所以她没什么事情。”风森正辉回答道。
    千手莉莎松了一口气,说道:“幸好幸好,要是加奈小姐出了什么事,风森队长可不好跟二代目和水户大人交代。”
    ——不,即便她没有什么事情,现在就有些麻烦了。
    风森正辉知道出了这种事,扉间和水户可能就会更加担心加奈的安全,除非她学会保护自己的方法,不然应该是不会再她轻易出行,顶多就是在国内安全的地方,虽然不算什么大的问题,但还是会有些麻烦。
    不过,现在应该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邪神信徒的问题,风森正辉问山中琢磨,邪神的召唤时间会是在什么时候,山中琢磨回答:“三日后。”
    “时间很紧啊。”风森正辉说道,“我们得去调查一下现在他们的布置,然后制定作战计划,到时候一个都不能让他们离开。”
    “是。”其他人答应一声。
    此时,那个邪神信徒慢慢转醒过来,被强制搜索记忆的痛苦让药物失去了作用,直接恢复清醒,他看到身边的人,神色又惊又怒,风森正辉早就知道,至于其他人,看他们的护额,就是跟风森正辉一样都是木叶忍者村的人。
    “哼,别以为有更多的人,就可以从我这里得到情报!”对方叫嚣着,却是不知情报早就暴露出去。
    “好吧,不说就不说。”风森正辉对于这种轻视人命的疯子没什么兴趣,虽然他也是满手血腥,但从来都不觉得杀人是件舒服的事情。即便是不得不去杀死的人,他都会尽量让对方痛痛快快地死去,不进行一些无意义的折磨,在战场上,风森正辉认为这是唯一能给敌人的怜悯,而且,只要可以缩小牺牲的人数,他都会尽力去达成。
    出于对人的尊重,风森正辉再怎么不喜欢邪神信徒,也没有去虐待他的意思,而是直接一刀刺入心脏,看着对方的眼神渐渐失去光芒,接着收刀,转身,说道:“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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