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56-暂住费
    任泳鸣继续鄙视苗妙缈:“这甚至不需要你理性分析,就只看一眼你便该能分辨出这妖是不是妖盟养出来的。”
    苗妙缈理直气壮:“这是树妖,不是猫妖,而且这树妖高我大等级。”
    任泳鸣:“不管是什么妖,哪怕他是化神期,只要他是妖修,你就应该能一眼看出。”
    苗妙缈:“面对大乘期妖修我就能一眼看出他是不是妖盟的。”
    废话,妖盟根本没有大乘期妖修,只要确定了其修为,那不用看也知道其不是妖盟弟子。
    任泳鸣:“眼珠子没用就挖掉。”
    苗妙缈:“你分辨灵气是靠眼睛?”
    任泳鸣:“你要是想废了你整只猫以深刻反省你的废材,我也没意见。”
    罗双漫听了一猫一鸟的吵架一会儿,闭上眼,又化为大树,睡了。
    ——所以你变一下人形到底是为了什么?
    苗妙缈问任泳鸣:“你能看出他是不是妖修公会的吗?”
    任泳鸣:“这哪看得出,妖修公会又没有统一功法。我只确定他不属于任何一个门派、是个散修。
    看猫和鸟都没有深入探究的意思,我联系妖盟的守门弟子问罗双漫是什么时候住进妖盟的。过了好一会儿守门弟子才回复我:“他住进来有十多年了,是用一堆秘境门票换的暂时居住权。当时他受伤了,可能是找个安全地方休息吧。他换居住权的时候很不走心,当时值班的弟子告诉了他作为元婴期妖修只要在伤好后为妖盟做一些并不为难的事情便可以在妖盟内住下,不必提前付费,尤其不必付一堆价值很高的秘境门票,他好像没听见,给完门票、拿到入内许可就找了个地方变原形睡觉了。”
    守门弟子:“罗前辈给的那堆门票张张都不一样,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收集到那么多门票的,专业门票贩子手上都很难有那么多品种。其中很大一部分属于多数人都不知道其存在的秘境,甚至还有记录中没对外开放过的秘境的门票。其实一张就够抵他这些年的居住费了。”
    ☆、08657-对环境的益处
    任泳鸣听我转述了守门弟子的回复,说:“原形是动物——包括人类——的修士,对环境灵气主要是消耗,最多会帮忙梳理环境灵气、让环境灵气不会打结,但总体上都是需要环境灵气养着的。可原形是植物、非生物的修士,与环境灵气交互后,有时候能反过来养环境灵气。”
    任泳鸣:“像罗双漫这种修为和体型的树妖,将练气级的灵气环境养到筑基级,再慢也就是几十年的事情,如果他刻意引导,甚至可能几年便成功——虽然成功之后如果他离开了,那地方过些年头灵气等级又会跌回去,但总算一度繁荣过,跌回去也只是回归原样,并不会出现额外伤害。”
    任泳鸣:“当然以妖盟的基础条件,罗双漫不可能助妖盟的灵气环境升级,但让局部的灵气浓度涨一点、更容易被吸收一点还是很简单的。”
    我:“灵植型灵脉。”
    任泳鸣:“嗯。能成为灵脉的灵植是极少数,但多数灵植都有那么个生产灵气的倾向,这种近似本能的特征即使化妖也不会消失。所以动物妖想进妖盟时,妖盟的批准标准相对高一些,对人类的批准标准格外高,但批准植物妖就几乎谈不上门槛了,只要不是血腥气太重、黑历史太多的,基本是申请就放行。”
    任泳鸣:“实际上植物妖里嗜杀的本来就非常少,大部分都懒到不行,少部分不懒的又傻到奇异。我就没亲眼见过妖盟不让哪个植物妖入内的,那种例子只有从历史记录里找。”
    苗妙缈:“爱好杀戮的植物妖我见过,有一朵特别大的花,能一口吞掉一个修士,还把骨头吐到恐惧的猎物面前吓破他们的胆子。他化成人形的时候满身都是腥臭味,他还为那气味自豪。张嘴时能看到他牙齿上有清不干净的血污。”
    任泳鸣:“但那种妖根本不会愿意以递交申请的方式进门派暂住,它们靠近门派时都是想着攻击、能吃一个算一个。偶尔突发奇想试图进门派时也是采取偷偷摸摸的方案,不走明路,因为他们很清楚一旦他们走明路,即使不被拒绝也会被盯死,严重妨碍觅食。”
    我:“那种基本都是妖兽了吧?包括苗妙缈说的牙齿上血污清不掉的那位,除非灵力本身已经被污染到变异、整个经脉都往适应血腥的方向靠,否则,灵力怎么可能清不掉体表的污迹、气味呢?”
    苗妙缈:“因为喜欢,所以不想清除;因为过分喜欢,所以将这内化为了自己的道;而一旦成道,便肯定不是妖兽了。”
    任泳鸣睨着我:“别把不喜欢的东西都往妖兽、邪魔上靠,你得承认,这世上就是有很多道让偏好安分生活的人难以接受。如果说所有道都在道德的框架内,我们才应该担心这个修真界失衡、濒临崩溃。”
    ☆、08658-诱饵邀请
    我:“滥杀确实违反道德,可要说它成道就不对了。‘滥’意味着无脑,无节制、一味放任自己欲望的修炼形式怎么可能走得长远?与杀相关的道有很多,以杀止杀、以杀断牵挂、杀即为救、杀促使生等,这些其实都不适合放在道德的框架内来评判,也不能单纯说它们善或者恶,因为这每一条道都有符合道德的一面,也都有违背道德的成分,它们走到了更客观的层次,展现的是一类规则。”
    我:“走在此类道中的修士以这些规则成就了自身的强大,其他从这类道中感知到了威胁的修士如果想击败那修士,就得拿出更强大的规则,而不是去定义好与坏。到那个层次,已经没有好坏的说法了,因为太稀少,每一条道中包含的内容也太丰富,已成世界,适应那世界的便能活得好,不适应的就会觉得那是灾难。”
    我:“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给出的评价而已,没有普适性。哪怕是仲眉……剖掉活人与剖掉小白鼠,如果其意识既是活人又是小白鼠,又有多大区别呢?”
    任泳鸣:“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任泳鸣:“想拿你当一个诱饵。”
    我:“钓什么?”
    任泳鸣:“凤凰。”
    我:“那不是应该拿你自己当诱饵吗?有凤凰血统的是你又不是我。”
    任泳鸣:“我又没说只有一个诱饵,我自己当然也会参与。”
    我:“钓成功的几率大吗?需要与赤乌宗合作吗?”
    任泳鸣:“我不知道这事该怎么算几率。先不带赤乌宗。参与的人越少,最终在总收益为定值的前提下,每一个参与者分得的利益越大。”
    我:“你这个零和想法很不对。总收益很少有定值的说法,只要每一个参与者都能力足够且认真出力、没谁划水拖后腿,那么参与者越多,收益总额应该是越高。”
    任泳鸣:“是吗?如果一起去一个秘境,参与者能做到的极限也就是把秘境彻底拆了,然后瓜分掉那个小世界,没有更高的收益可能了吧?这时候假设一个人便能吞掉此秘境,其邀请另一个也能独立吞此秘境的人参与,二人能研究出怎样的更高总收益?”
    ☆、08659-傻猫
    我:“这么野蛮,动不动就是生吞。能不能想点可持续发展的方案?让秘境生小秘境、万年之后得到一大群小秘境,这不就是提升总收益了吗?”
    任泳鸣:“我活不到万年。”
    我:“说不定你促使秘境生崽后,你得到秘境的报恩,然后你半秘境化,便有了上万年的寿命呢?能量也好,实物也罢,在自己的库存已经够用的情况下,再获得更多也只是存着,发挥不出极限价值。我们应该想想自己能做什么、能如何影响这个世界,而不是只去想占据。”
    苗妙缈:“衣食无忧的少爷哟。”
    我:“我要是穷得吃不饱饭,我肯定会想得现实很多,可现在这不是吃饱了撑着的嘛。饿着时有饿着的做法,撑着时也有撑着的做法,哪一个都并不比另一个更高贵、更正确,而只看是否适应自己的当前状态。与自身匹配,自己才会有兴趣深入思考,进而给自己寻觅出更广阔的利益。”
    任泳鸣:“你答应合作当诱饵了是吧?”
    我:“你应该不会坑我吧?”
    任泳鸣:“我保证,只要我没死,你肯定不会死。而我放不下乘锥,所以我肯定不会去故意找死。”
    我:“那行,我们这就出发吧。”
    任泳鸣:“不用出发,就在妖盟内,跟我来。猫不许跟。”
    苗妙缈:“哼。”
    任泳鸣多向苗妙缈解释了一句:“这次不是我嫌弃你,而是鸟多数都不喜欢猫科动物,你跟过来会妨碍我的钓凤凰行动。”
    我:“任道友,你是不是忘了我有一只与我灵魂相连的猫灵兽?我家猫也是元婴期哦。”
    任泳鸣:“不喜欢的意思是见面便可能打,有时因为不想打所以会避开,有时因为想打则会专门撞上来。”
    苗妙缈:“哦,所以元婴期的裴敖能引起凤凰前辈的打斗欲,而我这个金丹期会让凤凰前辈避开?你自己听听这解释说得通吗?”
    任泳鸣:“你要是搞不懂妖修与灵兽,尤其是与和人类有灵魂连接的灵兽,之间的区别,请你去藏书阁,我不负责教傻子。我看你们这些猫的智商是没有挽救希望了。
    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任泳鸣瞥了我一眼:“你觉得你很聪明吗?”
    ……对不起,我拉低了猫群的智商平均值。
    毛球:“没关系,我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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