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_不同的屏蔽范围
    我:“你可以不说, 真的。”我看出来了, 你不像是怕泄密,而像是怕被长辈罚。
    乌轶:“不那么官方的说法就是,这个世界的未知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 每天都有真正的未知可算, 根本没空管那些能查出来的定论。”
    我:“这个听着也很官方。”
    乌轶:“嗯,是说出去不会被罚的‘不那么官方的说法’。就我个人来说, 看心情吧,想占卜就占卜。有缘可以给树占卜,无缘连师父我都不想占卜。”
    我:“……最后一句。”
    乌轶:“就算我想占卜,我本来也占卜不了我师父,修为差太多。低修为占卜高修为,付出的代价一不小心就是命,我不敢拿这个刷日常的。”
    我:“这样说算补救成功不会被罚了吗?”
    乌轶:“唉,谁知道呢, 别问了。”
    这时, 那位茶修伯螺往我们这边走来。
    我的全屏蔽是针对直播的,也就是外面的观众不破我防的话就在直播中完全感知不到我的存在,从任何角度都感知不到, 就像我从比赛中被彻底抹去了一般。但是对于身处比赛幻境中的其他人,我的屏蔽范围就小很多。比如我跟乌轶谈话时, 周围同处幻境中的人就只是听不见我们的说话内容,但可以看到我们所在的位置以及我们的动作、表情等等。
    这么做是因为面对面接触时要彻底抹消自己的存在难度很大,远远大于在直播中抹去。直播中我其实是针对‘直播’这个灵力作用过程在抹。
    ‘直播’的过程是器物或者法阵等将幻境中的各种信息收集起来, 然后分别通过修真界和凡人界的网络面向全世界进行播放。普遍情况,这并不是观众直接对被播的人进行信息读取,而是被动接受器物等转给自己的信息。
    ——不普遍的情况就是高修为者顺着网络、信息收集器等逆推,一直找到被播者身上,达成与‘面对面’相仿的主动信息获取条件。
    直播时,被播出的信息其实是不全的,比如最典型的,它不可能将一个人时时刻刻的灵力波动状况都播出去——其实有能做到全记录、全公开播放的手段,例如在比较重大的考试或者排名赛之类的场合就会用到,但更偏娱乐性质的比赛,尤其主办方还是锁仙宗,一来没必要那么高规格,二来,主办方也没能力对有这么多人参与的比赛高规格。
    ☆、1929_灵力编程
    灵力波动状况在直播中被大量删减,对凡人没影响,但对修士就少了很多分析依据,于是要从这些观众眼中‘消失’便很容易做到。至于观众们的灵力丝一直钻到占卜师比赛幻境中来看完整情况,一方面愿意为了娱乐而这么费事的人是少数,另一个方面,为了获得同等信息量,这种‘逆推’的消耗比‘面对面’直接看的消耗要大。
    消耗具体大到什么程度,取决于逆推过程中的阻碍程度,说白了就是信息采集和播放所用媒介具有的防御力。虽然锁仙宗的防御力不很强,但好歹也拦了一茬,减轻了我的屏蔽压力,所以我才能连部分元婴期的探查都挡住,面对面的话,别说元婴期了,连金丹期的探查我都屏蔽不稳。
    ——防探查的难度经常比防攻击的要大,因为很多探查手段太细微,防得时候稍不留神就会漏。不过这事还是有个体差异,有些人心思缜密但不擅长硬碰硬,再悄无声息的探查都能考虑到、挡得住,却对有很多破绽但凶猛轰炸的正面强攻没辙。
    考虑到除非被提前扔出去,我需要在这个幻境里待三个月,为保证每天消耗的灵力都不多于能恢复的灵力量的上限,所以我没有在屏蔽这事上动用太高等级的器物,主要还是靠自己和裴冰建立屏障,略微加上专用器物的辅助。
    ——器物主要用于有修士把灵力丝探进来查我时。
    以我为中心做一个直径数米、没有丝毫攻防能力的球形警报层,这警报层的唯一功能是在碰触到来自幻境外的灵力丝时向我发出提示。当我收到警报层的提示后我便会进一步观察这丝灵力探查的方向——有可能只是从我旁边经过,其实是要查其他人——等确定这丝灵力的探查对象是我,且我的普适屏蔽等级不够防它时,我再针对这丝灵力借助器物进行高级别屏蔽。
    说起来有些复杂,尤其虽然为了娱乐而对直播进行深入探查的修士比例不太大,但绝对值也不算很少,关键是每一个来探查的人都不是探查一点后就马上收回灵力丝,而往往是会东瞧瞧西看看地探很久,所以实际上几乎每时每刻都有很多外来灵力丝在我附近流窜,一一辨识、选择性加强屏蔽的话,工作量还是有点吓人的,但幸好这是一个步骤重复的机械活,所以我可以对自己的灵力编程。
    ☆、1930_合作对象
    将‘接到提示’‘关注来探查的灵力丝走向’‘判断该灵力丝等级是否高于我的普适屏蔽’‘启用器物屏蔽’等步骤编制成固定的灵力应对流程,然后我就不必再分神,因为我的灵力会按既定程序自动对该事件进行处理,而且裴冰也可以替我照看进程,当发生意外时能立刻修正程序。
    另外,这个工作量比起大乱斗分布图信息来还是很不够看的,所以其实就算我不编程、直接处理也很轻松。我编程与其说是给自己减轻负担,不如说是在练习灵力编程能力。
    *
    伯螺问我:“合作吗?”
    我指了指乌轶:“已经有合作对象了。”
    伯螺:“他不会获得头名。”非常笃定、说出口就仿佛是事实的语气,感觉上是很可靠的预言家。
    唯一的问题是,现代可能全修真界都没几个人认为窥天门弟子会在占卜师比赛中获得头名。你这副优秀预言家的气质是浪费表情啊。
    伯螺叹了口气,以自言自语似的声音说:“还是必须等到……才能合作吗……我本想避免……但果然必须有所失才能有所得……”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远离我和乌轶且远离施薄临冰坨的方向走。
    我:“……她中间省略的那些内容是什么?”
    乌轶:“感觉上像是等你遭遇不幸后,你就会幡然醒悟,发现跟她合作才是正确,然后你就会同意跟她合作了。”
    我:“为什么遭遇不幸的是我?不能是她吗?”
    乌轶:“她遭遇不幸,跟你同意与她合作,有关吗?你会因为同情她而跟她合作?”
    ……没关。不会。
    我:“包打听的人说,这位伯道友天生可以看见未来,还说你们窥天门曾将她拒之门外。”
    乌轶:“包打听果然指引了你。”
    喂,瞎撞准一次你暗爽一下得了啊,不用煞有介事地说出来求夸奖。
    乌轶:“伯道友能不能看见未来,只有她自己知道真实答案,至于我们将她拒之门外,这就是包打听夸大其词了。”
    ☆、1931_成材率
    乌轶似乎不想具体解释是怎么个‘夸大其词’法,我也对这个不太感兴趣,确切地说,我对伯螺整个人都不太感兴趣。真奇怪,修真界还很少有事情会让我觉得知不知道都无所谓。这辈子对我来说‘可知可不知’以及‘不知比知更好’的事情,主要有两种,一个是他人私事,一个是……与凡人界,准确地说是与我上辈子的经历太相仿的琐碎。
    明明伯螺是茶修那种很少见的职业,我本应该……也不一定,少数派职业虽然稀罕,但如果正好是我没兴趣的种类也一样引不起我的好奇心,比如,音修。我对‘茶’这个东西,从上辈子就兴趣缺缺所知甚少也懒得研究,这辈子提不起劲并不奇怪。
    少数派职业,有点圈地自萌的感觉,没有普适性,圈外人只要没有特别的缘分踏进去,就可能始终与之没有交集。所以这种少数派之所以是少数派,不是因为珍稀,而只是因为适合的人少、对此有需求的人少。
    儒修、占卜师人少是因为很难练到有所成的境界,他们人少,但是被关注度很高,重点是大能辈出,但是如茶修、音修等,虽然也对特定的天分有水平线之上的要求,但是入门之后与其他职业却没有本质区别,出大能的比例也并不比其他职业高。在修该职业总人数很有限的前提下,大能比例不更高就意味着大能的数量比其他职业低很多,且经常会断代。
    钟粟门和窥天门能成气候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他们立足少数派职业但每一代的大能没有断过,这里的‘大能’特指修为不低于化神期。
    如果算一下儒修化神期占全修真界儒修总人数的比例——从筑基期算起,不包括练气期——那是非常惊人的,尤其对比总人数极为庞大的剑修来,衬得剑修的成材率格外废。
    占卜师的化神期数量近代持续低迷,但是由于占卜师总人数少——同样是从筑基期算起,不包括练气期,更不包括凡人神棍——所以占卜师修到化神期的比例实际上并不比剑修修到化神的比例低。
    如果再看看占卜师中元婴期所占的比例——窥天门在这一点上做出了巨大贡献——那就会再一次衬得剑修的成材率不忍直视。
    作者有话要说: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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