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华笑了笑说:“那古玩这一行当岂不是成了一个糊涂账了吗?”
    苏南笑了笑说:“本来就是一笔糊涂账嘛。”
    傅华笑了笑说:“既然是这样子,那就算了,我不去找宝迪拍卖公司了,反正我也仅仅花了五万块钱,损失也不大。”
    “别就这么算了啊,”苏南笑了笑说,“你可以不去找宝迪公司,但是你应该想办法找明白人问问清楚究竟你买的东西是真是假,这样子你就得到了不少的知识,下次再买的话,你的眼光就会提高不少了。”
    “还买啊?”傅华笑了笑说,“像我这种看着赝品合眼缘的人,还买的话岂不是送钱给人花嘛?算了,古玩这碗水太深了,我还是躲的远远的比较好。”
    “你别这样啊,”苏南笑了笑说,“你不要打眼了一次,就对古玩产生了畏难情绪,就不想再碰它了,其实这个行当还是很有趣味的,也些时候也是一种交往朋友的方式。很多喜欢古玩的朋友常常会以古玩会友,相互辨识对方藏品的真假,辨识的过程中也会加深彼此之间的友谊的。”
    听苏南这么说,傅华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他好像找到了如何跟朱云华接近的办法了。朱云华是一个古玩的老玩家,肯定痴迷于古玩,应该是可以用古玩作为借口接触他的。
    傅华就笑了一下,说:“南哥,我明白了,您说我以帮我辨识一下这对小碗为理由,求见一下朱云华,是否能行啊?”
    苏南笑了,说:“你这家伙啊,是不是早就想打朱云华的主意了啊?”
    傅华笑了笑说:“没有了,只是君华证券在证券行业内的地位很高,我如果能够有机会多跟朱云华学习学习,对金牛证券的发展应该是很有帮助的。”
    苏南笑了笑说:“那就是有了,你用这个理由跟他接触倒是可以的,不过一对枢府瓷的小碗分量太轻了,应该引不起他什么兴趣的,也会让他觉得你档次不够的。”
    傅华心中也是觉得苏南说的很有道理,一对仅仅值五万的小碗还想请朱云华这种重量级的人物亲自辨识,不但会引不起朱云华的兴趣,说不定还会让朱云华觉得辱没了他的身份的。
    可是要想拿出有分量的古玩,眼下傅华却是做不到的,他是刚入门,手头除了这一对怀疑是赝品的枢府瓷小碗之外,根本就拿不出起他的东西了,更别说朱云华喜欢的是那种千万级的永乐甜白了。
    傅华就笑了笑说:“看来这条路我是走不通了,我手里除了这对小碗之外,也拿不出其他的古玩了。”
    “你这么容易就放弃啊?”苏南笑了笑说,“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傅华笑了,说:“我倒是不想放弃,可是我手头没有朱云华想要的东西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不放弃也不行啊?”
    苏南笑了笑说:“你手头没有,不代表我手头也没有啊。”
    傅华愣了一下,说:“南哥,不会你手头有永乐甜白吧?”
    苏南笑了笑说:“我手头也没有,永乐甜白真是不好收藏的。不过我手头有一件清康熙仿造的永乐甜白,虽然不如永乐甜白那么珍贵,但是也是很少见的东西,你可以拿着它跟朱云华说,你买到了一件永乐甜白的器物,让朱云华帮你辨识一下真假,剩下的要怎么去做,你懂的。”
    傅华笑了,说:“我懂,谢谢南哥帮我提供了这么一条很好的渠道了。”
    苏南很快就派人将那件康熙仿永乐的瓷器送了过来,也是一个白瓷的小碗,灯光下也可以看到暗刻龙纹,傅华在上面发现了跟他那对枢府瓷小碗一样的四个篆书字,不过与他的小碗不同的是,康熙仿永乐的那件瓷器上的字体很是规整。
    傅华心中就有些奇怪,于是就去查了篆书字的资料,这才知道上面这四个字是永乐年制。查清楚是永乐年制之后,傅华心中就越发的纳闷,枢府瓷是元代的瓷器,肯定不会出现永乐年制这样的字样的。难道说这对小碗本身就是仿制永乐甜白瓷的赝品?
    到这个时候傅华还是相信他买到的是赝品,因为跟康熙仿永乐的瓷器一比较,他买到的瓷器就有明显的差异了,他买的的瓷胎比较厚,白中闪青,而康熙仿的那件就明显看上去好得多了,釉质有透亮感,看着就比他的漂亮。
    不过是不是赝品对傅华来说都无所谓的,他要的是一个能跟朱云华接触的敲门砖,只要朱云华能够因此而同意见他,他也就达到目的了。
    于是傅华就拨通了朱云华跟他交换名片上的电话,电话很快即接通了,一个很年轻的女人笑着说:“您好,我是朱董的助理,朱董现在有事不能接听您的电话,请问是哪位要找他?”
    傅华对助理接电话倒也不意外,朱云华的地位当然是不肯随便就接一个不熟悉的人的电话的。傅华就笑了一下,说:“您好,我是金牛证券的傅华,麻烦您跟朱董说一声,我这里遇到了三件好像是永乐甜白的瓷器,带四字篆书款,我知道朱董是收藏永乐甜白这方面行家,想请他帮我看一下,我这三件瓷器究竟是不是永乐甜白。”
    助理笑了笑说:“好的,我会把这个情况跟朱董说一声的。”
    傅华笑了笑说:“那谢谢了。”
    放下电话之后,傅华就等着朱云华的回音,他并不确定朱云华一定会给他回电话的,他跟朱云华并无深交,贸然就打电话去说手中有永乐甜白,朱云华也不一定就会相信他。
    稍过了一会儿,傅华的电话就响了起来,看了一下号码就是朱云华的,他心中暗自好笑,看来他这一次蒙对了,永乐甜白确实是朱云华的一个敏感点,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快就给他回电话了。
    傅华就赶忙接通了电话,笑着说:“您好,朱董,真是不好意思,我知道您很忙,本来不应该麻烦您的,只是很多人都跟我说您是这方面的行家,想要弄清楚我手中瓷器的真假的话,必须要请教您才行的。”
    朱云华笑了笑说:“千万别这么说,如果傅董手中的带款识的永乐甜白是真品的话,是我应该多谢您才对的,让我有机会开了眼界。”
    傅华心说可能你要失望了,恐怕我手中的东西都是假的。他笑了笑说:“真假我还真是不好说的,因为我手中的三件东西款识是不一样的,一件很规整,好像是真的,另外两件字迹则有些随意,不像是官窑的东西。您在哪里,我把东西拿给您看看?”
    “行啊,”朱云华可能也知道永乐甜白的东西很难寻觅,本身也就没抱多大的期望,他只是太喜欢永乐甜白了,不想错过任何的可能。他笑了笑说,“我在君华证券的办公室呢,您过来吧,我等您。”
    傅华拿着三只小碗就去了君华证券,助理把他领进了朱云华的办公室,朱云华站起来跟傅华握了握手,笑了笑说:“傅董啊,您也别期望太大,我收藏了这么长时间的永乐甜白了,一件带款的永乐甜白的东西都没收到手,您这一下子搞来三件,真品的可能性是不大的。”
    傅华笑了笑说:“我也知道这个真品的几率是不高的,只是上面确实是写着永乐年制的字样,就请您过过眼,真假我都能接受的。”
    说着傅华就把苏南送过来的那件康熙仿永乐的瓷器递给了朱云华,他之所以把这个先递给朱云华,是因为苏南的这件东西勉强还能看得过眼,即使是假的,也是有很高的收藏价值的,不会让朱云华太过于失望。
    朱云华并没有伸手去接傅华递过去的瓷器,他笑了笑说:“一看就知道傅董收藏这个行当还没入门,搞收藏的都讲究瓷器不过手的,您应该先把它放在桌子上,然后我才会拿起来看的。”
    傅华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我出丑了,我还真是不知道这里面有这么多规矩的。”
    傅华说着就把那件康熙仿永乐的小碗放在了朱云华的面前,朱云华拿出了一只小小的强光手电,拿起小碗,打开手电,让强光照射小碗,看里面的暗刻花纹和篆书款识。
    傅华心说老藏家的就是老藏家的,还有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设备来看永乐甜白。看了不一会,朱云华就把小碗放了下来,说:“这不是真的永乐甜白,是一件仿品。”
    傅华心中暗赞朱云华眼力非凡,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鉴定出这件康熙仿永乐的瓷器是仿品,不过他并不想让朱云华知道他早就清楚拿来的是仿品了,就做出了一副有些失望的样子,说:“原来是仿品啊,我还以为这个是真的呢。”
    朱云华笑了笑说:“您也别太失望,这件东西虽然是仿品,但也是有很高的收藏价值的,它应该是康熙朝仿永乐的器物,这种东西也是很少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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