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机会亲身印证,傅华当然不肯错过,就说道:“那我就跟郑老去见识一下。”
    郑莉也很好奇,便说:“我也跟你们去看一看。”
    雍和宫原是雍正皇帝的潜邸,按清代的家法,“凡先皇临御兴居之所,多尊为佛地”,于是在乾隆九年,派喇嘛驻守,成为了喇嘛寺,是黄教上院。
    因为背景这么深厚,雍和宫中供的佛像和墙壁上画的佛家故事,都是极为华丽的,看在傅华眼里惊叹不已。尤其是万佛阁的弥勒佛,简直可以用极品来形容。这尊巨佛是用一棵白檀树的主干雕成的,高二十六米,地上十八米(地下埋有八米),直径八米,全重约一百吨,是中国最大的独木雕像。据说由于雍和宫坐落在柏林寺之右,乾隆帝恐其影响雍和宫的风水,就在雍和宫北部空旷之地建高阁供一大佛,以作靠障,借助佛力保佑平安。雕刻所用的白檀树是七世达赖喇嘛为报答浩荡皇恩,用大量珠宝从尼泊尔换来的。由西藏经四川,历时三年之久才运至雍和宫。这尊大佛体态雄伟,全身贴金,镶有各种珠宝。光是他身上披的大袍,连里带面就用去了五千四百尺黄缎。
    在傅华赞叹雍和宫恢弘的皇家气度的同时,郑老领着郑莉和他,辗转找到了阿嘉佛仓,这里是雍和宫老年僧人的住所。
    嘉图洛桑见到郑老十分高兴,笑着询问郑老的身体状况,郑老笑称还好。嘉图诺桑笑了:“人老了,身体好是最重要的。”
    奉茶之后,嘉图洛桑问郑老找他有什么事,郑老就指了一下傅华,说:“我这个小朋友遇到点不干净的东西,就跑来向你求救,记得以前你跟我说过,寺里有一种仪式可以打鬼,可不可以为他施行一下?”
    嘉图洛桑笑了:“你说的是跳布扎,那是很隆重的仪式,只有专门的日子才能实行。””
    郑老说:“那就不能为我这个小朋友破例一次?
    嘉图洛桑说:“跳布扎是由众喇嘛戴着藏传佛教具有象征意义的面具,随着鼓、钹、莽号等法器的节拍,抑扬进退疾徐有序的舞蹈,为驱邪逐祟、祈求吉祥的宗教仪式。从佛教上来讲,跳布扎是以圣者及众多护法和他们的眷众之身份翩翩起舞弘法布道,消灭诸如“黑魔如扎”之类恶魔邪障,以求天下太平,跟你理解的打鬼是不一样的。”
    郑莉有点着急的说:“那这傅华怎么办?”
    嘉图洛桑笑着说:“小姑娘你别急,让我来看看他。”
    嘉图洛桑上下打量了一下傅华,向他招了招手,说:“你过来。”
    傅华走到了嘉图洛桑面前,嘉图洛桑伸出双手,手心向上,对傅华说:“把你的双手给我。”
    傅华伸出双手,跟嘉图洛桑握在了一起,嘉图洛桑的手暖暖的,很柔和,傅华握起来感到很舒服。
    嘉图洛桑嘴唇开始蠕动,眼睛微闭,念起了佛经,过了一会儿,忽然双目圆睁,叫道:“咄,女施主你与傅施主已是阴阳两隔,你虽不舍,可再纠缠下去就会对傅施主有害,现我已念地藏王菩萨本愿经超度于你,你可以走了。”
    静默了一会儿,嘉图洛桑松开了傅华的双手,笑着说:“好了,她已经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傅华感觉脑海里一阵清凉,顿时精神了很多,便双手合十,说:“谢谢大师。”
    嘉图洛桑笑笑说:“你回去静养几日,应该就会无事啦。”
    傅华笑笑说:“我会听从大师的吩咐的。”
    郑莉见傅华精神了很多,轻松了下来,便笑着问:“大师,您刚才说是一位女施主,看来纠缠傅华的是一个女鬼啊?”
    嘉图洛桑笑着说:“是这样的,这位女施主前不久因为一段孽缘往生,其生前与这位傅施主颇有情义,便流连傅施主身边不去,恰逢傅施主最近时运不济,就受了些魔祟。”
    郑莉笑了,对傅华说:“哎,想不到你这家伙还挺风流的。”
    傅华却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嘉图洛桑困惑地问:“大师,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身边好像没这样的人啊?”
    嘉图洛桑笑了笑:“是你不知道那女子喜欢你而已。其实傅施主你这个人宅心仁厚,事母至孝,本来是受神灵庇佑,不该受此魔祟的。只是人的运气都是起起伏伏,吕蒙正说过,蛟龙未遇,潜身于鱼虾之间,君子失时,拱手于小人之下。此非他,乃时也、运也、命也。你刚过去一个人生的高峰,此时正是你运气的低谷期,才会受此一劫。就此机会,我也提醒你一下,人在低潮期的时候,往往会诸事不顺,那位女施主虽然被我超度走了,却不代表你的低潮期已过,奉劝你近期做事要多加小心。”
    这一番话说得傅华心中暗自惊诧不已,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嘉图洛桑,郑老和郑莉也没讲过他的个人情况,嘉图洛桑竟然一眼就看出他事母至孝,这喇嘛有点神了。
    虽然傅华还是没想到这位所谓的女鬼是谁,但他还是真心实意地说:“谢谢大师提点,我会多加小心的。”
    离开雍和宫之后,郑莉盯着傅华笑问道:“你真的不知道那位往生的女施主是谁?”
    傅华苦笑了一下,说:“我脑子里也在想这人究竟是谁?我身边的朋友都好好的,没有谁出事啊。”
    郑莉说:“那你是说刚才嘉图洛桑喇嘛所说的所做的都是假的?”
    傅华说:“也不像,大师很诚恳,不像是骗我的,我自己也觉得精神了很多。但这件事情确实有点神神叨叨的,我也不知道该信还是不信。”
    郑老在一旁说:“不管怎么样,小心无大错,嘉图洛桑是出于善意才提醒你的,你要多加注意。”
    郑莉说:“是啊,你应该知道那个被称作帕斯卡赌注的论断,根据帕斯卡这个论断来推理,你相信嘉图洛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帕斯卡赌注是指帕斯卡随想录中的一个著名的论断,帕斯卡认为每一个趋善避恶的人都该信上帝,他的想法是这样的:如果上帝存在而我信上帝,那么我会受到奖赏,如果上帝不存在而我信上帝,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如果上帝存在而我不信上帝,那么我受到惩罚,如果上帝不存在而我不信上帝,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由此可知,信上帝的人要么受到奖赏,要么没事,而无神论者要么下地狱,要么没事,怎么看都是信神比较好。所以,如果一个人是趋善避恶的,他就应该信上帝,不然就不理性。”
    傅华明白郑莉的意思,笑笑说:“谢谢你们了,我会多加注意的。”
    傅华就此跟郑老爷孙二人分手。回到了办事处,林息和罗雨从井田公司已经回来了,他们带回来了谈好的合同草案,傅华看了看,很正规的一份土地使用权转让合同,看不出有什么毛病,就让罗雨将其发回海川市政府,请求市政府批准。
    第二天一早,傅华坐在办公室,丁益找了过来,看到傅华,笑着问道:“傅哥,你吃了什么药了吗?怎么一下子变得神采熠熠的、”
    傅华也觉得自己经过一夜的休息,精神饱满了很多,便笑笑说:“没什么啦,我休息好了而已。找我有事吗?”
    丁益笑着说:“你好了就好,你不知道这些我看你的样子,真替你担心。我来找你,是希望你帮我看件东西。”说着将一沓纸递给了傅华。
    “什么啊?”傅华边接过来,边问。
    丁益说:“一个京剧剧本,你看看行不行得通。”
    傅华看了丁益一眼,说:“贾主任同意了?”
    丁益笑笑说:“是的,他兴趣很大,特别是他对京剧的一些唱腔很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傅华看了一眼剧本,剧本名字叫刘知远,就问道:“这剧本是贾主任写的?刘知远是谁啊?”
    丁益说:“是的,刘知远是五代时期后汉的高祖。”
    傅华诧异地说:“贾主任怎么会选了这么一个人物来写?很冷僻啊。”
    丁益说:“贾主任说了,这是他见到一个诸宫调的残本,就根据里面的故事写了这个剧本。”
    傅华简单的翻看了几页,然后笑着说:“还真是像模像样的,看来这贾主任确实在这一方面下了些功夫。”
    丁益说:“傅哥,我爸爸说你在这方面是行家,让你看了之后给点意见。”
    傅华笑了:“你父亲高看我了,京剧我多少能听懂一点而已,要我看这剧本,我可是无能无力的。”
    丁益说:“傅哥,你可别谦虚,给点意见吧。”
    傅华将剧本递还了丁益,说:“你让我看剧本有没有缺陷我是不懂,不过我个人认为,这个剧本不行。”
    丁益见傅华竟然全盘否定,愣了一下,问道:“傅哥,你为什么认为这个剧本不行呢?贾主任可是很以这个剧本为傲的。”
    傅华笑了笑:“这个剧本换了是别人写的就没问题,是贾主任写的就不太好了。”
    丁益越发诧异,看着傅华的脸问道:“这怎么还分谁写的啊?为什么贾主任写的就不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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