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神御气,神游太虚。”
    “虚靖天师已达到如此地步,恐怕距离成仙,也只差了一丝。”
    “这样的人盯着梁山泊,不知是福是祸!”
    看着虚靖天师的精神虚影消散,公孙胜终于松了口气,收回宝剑说道。
    想到有一个堪比自己师父罗真人的道门高人盯着自己,甚至还隐隐藏着恶意,公孙胜就感到压力山大,不知如何应对。
    对虚靖天师的存在同样极为重视,朱武在听到公孙胜的话后,却是哈哈大笑,道:
    “虚靖天师的道法固然高深,但他身为道门高人,绝不会逆势而为。”
    “梁山泊气运鼎盛,又有天数在身,纵然是虚靖天师,也不敢和梁山泊正面为敌。”
    “否则他就不会只在暗中算计,甚至要和我商讨招安条件,让梁山泊为大宋朝廷出力。”
    宽慰了公孙胜、宋江、吴用等人几句,朱武见他们仍没有放下忧虑,继续笑着说道:
    “说起来,虚靖天师虽然对我们隐含恶意,但是他和我谈的招安条件,却是有利于梁山泊。”
    “我看这虚靖天师,也有两面下注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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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书中有道门高人留下的精神烙印,不知能不能激发出来,成功镜像此人呢?”
    “如果能镜像留下精神烙印的高人,我的精神功法,那就不用愁了!”
    对此极为心动,又知道通力境界后的神力境界需要精神修炼法门,朱武向公孙胜道:
    “既然如此,还请先生把这三卷天书销毁,把里面隐藏的精神烙印逼出来。”
    “我倒想要看看,是谁在算计宋江兄弟,暗中谋划梁山!”
    公孙胜沉着应是,先摆了个法阵,将三卷天书放于其中,掣出背上的松文古定剑,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
    “疾!”
    只见一道红光射向三卷天书,那天书无火自燃,眼看就要毁灭。
    正在这时,天书上忽有一个人影浮现,鹤氅道袍,一领青衣,飘飘并不染尘埃,耿耿全然无俗态。
    这人甫一现身,公孙胜便面色大变,手中宝剑紧握,大喝道:
    “虚靖天师!”
    “原来是你的手笔!”
    又悄悄向朱武挥手,让他尽早离去。
    孰料,朱武虽然在听到“虚靖天师”的名字后吃了一惊,却对他的手势恍如未见。反而躬身行礼,道:
    “多年不见,老师可还安好?”
    “实在没有想到,当年教导朱某的云游道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虚靖天师。”
    “世事变化之妙,当真玄奇莫测!”
    对当年教导自己的人是虚靖天师之事,心中惊讶不已。
    虚靖天师同样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和朱武相见,感受着朱武那一身澎湃的气血,还有身为梁山泊主所养成的气势,不由感叹着道:
    “多年不见,没想到你已经成长到这一步了!”
    “不知我当年的做法,到底是对是错!”
    不知在感叹着什么,虚靖天师又看着气机上已完全从属朱武的宋江、吴用两人,摇头叹息数声,又看着周围的法阵,向公孙胜道:
    “罗真人教的好徒弟!”
    “若非是你,贫道这缕精神,还落不到这个境地!”
    丝毫不敢放松,公孙胜手掐剑诀,道:
    “天师谬赞!”
    “贫道这微末道行,如何能放在天师眼里?”
    “还请天师在法阵中不要乱动,以免引来误解!”
    哈哈一笑,虚靖天师在法阵中气定神闲,和用法阵包围他却神情紧张的公孙胜仿佛两个极端,道:
    “道友放心!”
    “你们四人身上都有天数,贫道区区凡人,又怎能逆势而为呢?”
    “其实若非有你的法阵隔离,我这一缕精神在被逼出来的时候,只怕就会被朱首领的气血冲散了。”
    “武功能练到这个地步,不说万法不侵,普通法术也无能为力了!”
    “你名字中带个武字,果然武艺非凡!”
    话题转向朱武,虚靖天师对朱武从修道转向修武后短短数年就有如此成就,着实惊叹不已。看着神态自若、面对自己仍显不出喜怒的朱武,虚靖天师道:
    “当年我费心引导你入道,为的就是不让你修炼武艺。”
    “没想到你后来仍旧转向修武,而且短短数年,就修炼到如此境界。”
    “可惜!可惜!武功至此已到极限,再进一步的道路,就需要你自己摸索了。”
    “若是修炼道法,哪有这道难关!”
    对朱武达到通力境界顶峰、却已前途无路之事,似乎极为叹息。
    朱武闻言冷笑,想到昔年自己苦心学习,却仍不得真法之事,冷笑道:
    “老师想法极好,做法却是极差。”
    “若非你只传我基础法门,我会半途而废,转向修习武艺吗?”
    “想把人引入歧途却又舍不得下本钱,有什么脸面说可惜?”
    “正如你的这三卷天书,名字起得极大,知识却很浅薄。但凡对道法有些了解,谁会看不出来?”
    “把自己当成神仙肆意愚弄凡人,岂不知凡人之中,也有有识之辈!”
    宋江听得此言,顿时一阵脸红,因为以他的见识,实在不敢说天书上的知识很浅薄。但是朱武和公孙胜却都说天书是基础法门,甚至还毁了天书将幕后的虚靖天师引出。让宋江不得不认同,天书浅薄之言。
    至于虚靖天师,虽然朱武一阵冷讽,却仍不以为忤,道:
    “这些不必多说!”
    “你想得到什么,才肯接受招安?”
    冷哼一声,朱武道:
    “我想要整个山东,老师能答应吗?”
    “若是朝廷愿意让我做京东两路安抚使,我就二话不说,立刻接受招安!”
    神色丝毫不变,虚靖天师说道:
    “京东两路安抚使,倒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你需答应,至少带一百零八位头领,追随朝廷征战!”
    语气仍旧淡淡,似乎在他看来,京东两路安抚使的职位,没有丝毫困难。
    对此极为惊讶,朱武真正认识到,眼前的虚靖天师,在大宋朝廷的影响力绝对非同一般。
    想到三山支脉的神霄派林灵素都能权倾朝野,虚靖天师又是仁宗朝以来一直被历代皇帝信重的人,朱武觉得对于虚靖天师来说,京东两路安抚使,似乎真的很简单。
    只是,让他带一百零八位头领追随朝廷征战,朱武却有些不愿意,道:
    “征战的事就不必了,梁山泊只愿保境安民,对于山东之外,并无丝毫兴趣。”
    “只要朝廷让我做京东两路安抚使,梁山泊和朝廷之间,便可互不侵犯。”
    对于用梁山泊将士性命染红乌纱之事,并无丝毫兴趣。
    虚靖天师闻言,顿时眉头蹙起,盯着朱武说道:
    “如此说来,你是想要用招安占据京东两路,却不听从朝廷任何调遣?”
    “那样朝廷还招安你做什么,拱手把京东两路送给你?”
    “想要京东两路,你就带一百零八位头领,追随朝廷征战!”
    朱武毫不示弱,向虚靖天师说道:
    “不是朝廷把京东两路送给我,而是梁山泊的实力,完全能占据京东两路,威胁东京朝廷。”
    “若是朝廷不愿,朱某就自己去取。省得以后要撤换官员,凭白多出麻烦!”
    说着,朱武向吴用道:
    “梁山泊如今有多少兵马,向虚靖天师说说!”
    知道这次和虚靖天师的谈判至关重要,吴用立刻回道:
    “梁山泊现有马军两万、步军五万、水军万余。”
    “山寨上上下下,兵马八万有余。”
    “即使朝廷派十万兵马来攻,我等也有信心守住梁山!”
    眉头蹙得更紧,虚靖天师想到朝廷如今的兵力,道:
    “说说你们的条件,如何才愿意追随朝廷征战。”
    “若是只想做京东两路安抚使,占据山东自立,那就和朝廷大军打上几场,等到朝廷败了,再谈招安之事吧!”
    “这……”从未想过带领梁山泊兵马追随朝廷征战,朱武实在想不到,要提什么条件。
    只是眼前这虚靖天师连京东两路安抚使都敢许诺,朱武若是拒绝,那就彻底恶了他。以后就只能等朝廷派遣大军,和梁山泊继续大战了:
    “追随朝廷征战会有消耗,和朝廷兵马大战同样会有消耗。”
    “如果朝廷真的愿意招安后让我做京东两路安抚使,梁山泊和朝廷兵马的大战,那就没有必要了。”
    “少了这些消耗,带领梁山泊兄弟追随朝廷征战,也不是不能考虑。”
    计算着两种选择的损失,朱武发现如果按虚靖天师的提议接受招安,自己不但能名正言顺地接手京东两路,还能避免和朝廷兵马大战带来的消耗,减少梁山损失。
    如果这种损失相比追随朝廷征战的损失更小,追随朝廷征战,也不是不能考虑:
    “所以如今的关键,就是在追随朝廷征战时,梁山泊的损失有多少。”
    “如果这种损失相比和朝廷大战更少,招安就称得上值得。”
    “如果损失更大,那就不能考虑。”
    想到这里,朱武想到原书中梁山泊在征讨辽国和田虎时几乎没有损失,征讨王庆、方腊时则损伤甚重,心中顿时决定,不能随朝廷征讨王庆、方腊,否则这种招安,自己宁愿不要。所以,朱武向虚靖天师道:
    “若是征战外夷,梁山泊义不容辞。”
    “但是征战内寇,那就容我们恕不参与了!”
    “如果朝廷愿意把京东两路让与梁山泊,我愿带一百零八位头领,参与伐辽之事!”
    眉头终于展开,虚靖天师却仍旧向朱武道:
    “外夷强大,内寇虚弱。梁山泊既然愿意征讨外夷,难道还怕内寇吗?”
    “如果梁山泊愿意征讨其他内寇,贫道愿意向道君皇帝举荐,让梁山泊其他头领,同样担任安抚使。”
    说着,他还看向宋江,道:
    “像是宋江头领,就是能担任安抚使的大才!”
    “如果能剿灭方腊,我愿向朝廷举荐,由宋江头领担任楚州知州、淮南东路安抚使!”
    长年屈居小吏,甚至被迫落草,宋江在听到虚靖天师说自己能够担任安抚使后,欢喜得几乎要跳起来。恨不得立刻劝说朱武,让他去打方腊。
    只是,想到梁山泊能做主的是朱武,宋江又把一颗心,勉强压了下去,向朱武道:
    “宋江是梁山人,听从梁山泊主吩咐!”
    “是否去打方腊,当由寨主决定!”
    把事情推给朱武,显得自己是在为梁山泊着想,对虚靖天师许诺的功名利禄,丝毫没有动心。
    对宋江的心思一清二楚,朱武知道他绝对倾向梁山泊打方腊,只是碍于颜面,才把这件事交给自己决定而已。
    所以,朱武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向虚靖天师道:
    “方腊还未造反,我们纵然受招安,也不能随意打他。”
    “否则若是把方腊逼得造反,朝廷反而会问罪,怪我们逼反方腊。”
    “而且方腊和田虎、王庆都和梁山泊有盟约,梁山泊即便在招安后打他们,同样也有违江湖道义。”
    “梁山泊最多在那时两不相帮,不去参与此事!”
    见朱武拒绝了这件事,宋江心中失望,却不能表现出来。虚靖天师却眉头一皱,有些不快地道:
    “辽国、田虎、王庆、方腊四方,梁山泊至少要征讨两方,才对得起京东两路安抚使吧?”
    “若是梁山泊只愿伐辽,京东两路安抚使,也只能变成一路了!”
    朱武毫不示弱,道:
    “一路就一路,另一路只要实力足够,梁山泊自己去取!”
    “你……”气得虚影乱颤,虚靖天师勉强抚了抚虚幻的胡须,把怒气压制下来,道:
    “你到底想怎样,才肯去打内寇?”
    “如果梁山泊不和其他内寇决裂,朝廷如何肯相信,你是真心受招安?”
    “本来就没想受招安!”心中腹诽,朱武却知道虚靖天师的提议,对梁山泊发展有好处。想着原书中梁山泊在打败田虎后招降许多头领,朱武道:
    “若是有内寇和外夷有勾结,梁山泊愿意在打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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