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从内阁出来,她又往御书房去见龙啟晨,父女二人相对无言,也没说几句话司空影痕便告退了,出来行至宫门口就撞见脸色有些不太好的苏祁,便上前好意询问他道:“苏大人这是怎么了,可是悦阳离开之后两位老大人又说了什么紧要之事?”
    苏祁脸色难看地转头迎上司空影痕注视的目光,半晌思忖许久后方才对司空影痕道:“老臣同公主殿下一般,过于好奇,问了小孩子不能问的话,被前辈们责骂了,中书令也用那句话堵了老臣的嘴。”
    司空影痕闻言眉头微挑,将方才在内阁那话复述出来,“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问?”苏祁一听便眉头直跳,脸色愈发难看,司空影痕却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尴尬,苏祁故意咳嗽一声,便拱手对司空影痕客气道:“户部衙门里还有政务,老臣便先行告退了,公主殿下自便。”
    说罢有些尴尬的户部尚书大人便不顾司空影痕变幻的脸色上了马车命人往户部衙门去了,独留司空影痕一人在原地有些凌乱,她嘴角扬起一道诡异莫测的笑意,‘小孩子,大人的事情少问……’看来这一句话里隐藏了不少信息才是。
    这样想着,她转身走到自家马车身边,对一旁候着的侍卫低声吩咐了一句,“给我查一查苏家,从五十年前查起。蛛丝马迹任何一点都不可放过。”“是。”
    她想了想,苏家,也是在京都城中盘踞多年的世家,若说苏祁是小孩子,说不定此事当真与苏家有关,或许那个人真的与苏家有关也说不定,既然是京都城中一位世家小姐,这京都城中有的是世家,要查起来,虽然会耗费些时间,却总有查到尽头的一天。
    “诶,苏家大哥和齐公子怎么没来?”一群女孩子正说着话呢,就听见一名少女好奇地问了一句,苏雅闻言调皮地答道:“齐家大哥和我哥哥都要参加今年秋闱,再过几日秋闱就开始了,这不都在家中勤奋温习功课呢,否则今日能见公主殿下的机会他们二人怎么会错过。”
    “原来是这样,苏公子与齐公子二人在这京都中是有名的才子,许多山长大儒都说这两位公子都是状元郎苗子呢,金榜题名指日可待。”苏裘与齐子敬二人在京中盛名已久,且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学子,金榜题名之后必定是朝中新贵,世家之间也有不少小姐心仪他们两位,这样的场合自然要巴结巴结。
    苏雅对这些奉承之语不予理会,面上还是得体地回了那些人的奉承,“兄长只说自己尽全力就好,我东楚泱泱大国多的是有才学之士,相信此番科举能选拔不少有才学之士,我兄长大抵只能算其中一位而已。”虽然要谦逊,但她可不认为自己兄长没有夺得榜首的能力。
    一群人正热热闹闹说着话呢,就听见园子东面传来一阵喧哗之声,伴随着女子的尖叫声,司空影痕姐弟三人一听,就知道这又是出了幺蛾子,对视一眼后,司空影痕嘴角扬起一道笑容对身旁两人说道:“走吧,去看看这又闹的什么。”
    说罢司空影痕率先往园子东边行去,司空影痕身为园子主人,是知道那里有什么的,园子东边有三所小院子,其中一座自阿洛斯一入府就让他在那院子里住着,至于萧澜和云棋也有安排院子,不过萧澜在京中有自己的宅邸,他与云棋有时候会留宿于此,大多时候两人还是回萧澜府上休息。
    方才他们从药庐出来的时候阿洛斯便说自己要回去休息,这才没到半个时辰呢,就出事了,想来是有人刻意找麻烦吧,至于那个闹事的人除了方才就怀疑豢养男宠的祁阳公主不做他想。
    这不,司空影痕正想着呢,就看见红莲领着几名侍女赶到那座院子,院子的门大大地开着,阿洛斯不喜欢下人在跟前儿待着,又是个少爷命,他休息的时候下人们都会待在自己房中不出来,听见祁阳公主尖叫的声音,院子里伺候的下人们也立即从屋子里出来。
    院子里乱作一团,红莲见状冷哼一声 ,“闹什么,主子们的热闹也是尔等可以看的,还不快给我回屋子里去,红莲性格泼辣,府中下人除了听从陆启轩安排以外便是这位红莲姑娘的话没人敢忤逆,一听这位莲儿姑娘发了火,一群下人忙不迭往屋子里钻。
    红莲进到屋子里就看见阿洛斯好整以暇斜靠在房间里的软榻上,眼神邪魅,似笑非笑地看着站在屋子中央的祁阳公主,红莲见状嘴角噙着笑意走到满脸惊慌的祁阳公主身旁,“祁阳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事?”
    祁阳公主脸色十分不好地瞪着红莲,在宫中颐气指使习惯了,在这府上也很不客气“怎么了,还敢问本宫怎么了,皇姐府上怎么会有如此不知礼数的下人,竟敢冒犯本宫!”红莲瞥了一眼姿态悠闲的阿洛斯,自然也没错过他眼中那一抹戏谑。
    红莲心中郁闷,这位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怎么就惹上这位小爷了,简直是自寻死路,“祁阳殿下只怕是误会了,洛公子是咱们府上的客人,他住的这院子不在观景游玩的园子里,你是怎么走到这里的?”
    祁阳公主闻言有些不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宫不过是见这边风景好便过来看看,走得有些累了,见这边院子都是空着的,便随便寻了一间屋子进来休息片刻,结果一进到这间屋子就撞见这人,他还敢冒犯本宫!”
    红莲闻言脸上笑容有些扭曲,勉强带着笑容说道:“祁阳殿下,想来是误会了,这是府上给客人住的院子,让您不知不觉进到这院子,是府上下人失责,洛公子是主子贵客,再和善不过了,他怎么会冒犯您呢,许是正巧撞见惊到了吧。”
    祁阳公主当然是不信的,扯着嗓子正要大骂红莲,却被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这是闹什么呢,莲儿,这是怎么回事,到客人院子里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祁阳公主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好,连忙慌乱地转身望向门口说话的司空影痕。
    祁阳公主看着司空影痕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站在一旁的红莲抢了先,“回主子,是祁阳殿下她不小心闯进洛公子住的院子,属下这才带人进来看看,都是一场误会,想来洛公子不会介意吧。”说罢她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望向依旧稳如泰山的阿洛斯,在知道这位洛公子是个什么性子后红莲对他的态度也随和许多。
    见宅子的主人来了,身为客人的阿洛斯这才从软榻上起身,摇曳着步子行至司空影痕跟前才笑呵呵说道:“方才才说回来休息一会儿,就遇上你这位妹妹闯进我屋子里,幸好我还未宽衣解带,否则给人看了去,那我可吃大亏了。”
    一旁的祁阳公主闻言脸都黑了,她是女子,这种事情怎么都是女子吃亏,怎么到了这人嘴里,她竟成了轻薄之人。“皇姐,祁阳是无意走到这里的,可是皇姐这位客人好没礼貌。”
    祁阳公主本想说阿洛斯轻薄与于她,但是院子里已经有不少人闻讯赶来,正是看热闹的好时候,她此刻若是诬陷阿洛斯对她有所欺辱,岂不是将自己的清白都毁了,虽然有心找司空影痕麻烦,但不包括拿自己名声找麻烦。
    “哦?没礼貌?”司空影痕拉长了语调说了这一句话,然后转头望向已经走到她跟前的阿洛斯,这句话更像是在询问阿洛斯,阿洛斯闻言嘴角那一道邪笑愈发明显,“祁阳公主这话就不对了,未经主人允许便擅自闯进客人居所,没礼貌的应该不是本公子吧。”
    祁阳公主闻言脸色愈发难看,正要开口于阿洛斯争辩,却被司空影痕冷着脸喝止,“好了,是本宫做主人的招待不周,洛,你且休息吧。”说罢便转身离开屋子,临了才对还站在屋子中央的祁阳公主说了一句,“祁阳你还想留在这里不成?”
    祁阳公主这才慌张着跟上司空影痕步伐,到了院子里,见司空紫馨与一众看热闹的世家公子小姐,才暗自后悔自己今日这一出实在太过莽撞,简直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一想到这里祁阳公主暗自咬牙,对司空影痕更加不满。
    “哟,今儿倒是热闹啊,怎么一个个的都到我院子里来了。”说话的正是被司空影痕赶回房里休息的阿洛斯,他一向是个喜好闹腾的,今日府上来了这么些人,还不得好生折腾一番。
    众人循声望去,那是一名仿若踏着月光而来的少年,周身上下泛着一层浅浅如光,尊贵若神子,几名世家小姐待看清阿洛斯容貌之后不由得双眸含水光,不停地向阿洛斯飞赠秋波,奈何这个是没心的主,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全被阿洛斯无视得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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