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闻言立即回到司空影痕的马车前,她隔着车帘向司空影痕禀报了此事,闻言司空影痕本想起身看看外面情况,刚想动一动,却发现自己体内虚浮无力,她连忙调整了呼吸,生怕慕修尧察觉出异样,慕修尧的确察觉到司空影痕的不适,他低头询问司空影痕道:“可是坐久了身子乏得很,你有什么事我帮你。”
    司空影痕随即点头道:“想是坐久了身子麻,不碍事。”说完她又轻声向外喊道:“莲儿,你进来一下。”红莲闻言进入车内,见她进来,司空影痕便吩咐道:“将我让你收着的牌子拿着,让守城的士兵先把门开了,让这些老百姓都进去,再有,派人去打探打探山贼的巢穴位置以及地形。”“是。”
    红莲领命出去后径直行至城墙下方,她打出一条绳索缠绕在城楼的柱子上,自己则是顺着绳子几个飞身就跃至城楼上,守城的士兵还未反应过来,红莲就已经站在了他们面前,为首的守城官连忙抽出大刀要向红莲砍去,红莲便将手中令牌举起,并怒喝了一声:“大胆!”
    守城官看清那令牌后一个咕隆便跪了下去,还连声讨饶道:“大人恕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人恕罪啊。”其余不明原因的小兵见状也忙跟着那名守城官下跪求饶。红莲收回令牌冷声道:“起来吧,将城门打开,让这些老百姓进来!”那名守城官闻言露出难色,红莲冷眼瞟了他一下,他便什么话也不敢再说,手忙脚乱的吩咐士兵开门。
    原本以为进城无望的老百姓们见城门突然打开,欢呼雀跃地进入城内,司空影痕等人的车马在老百姓都进城后才缓缓驶向城门,在他们刚到城门处时,忽然听见远处出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男子一边打马前行,一边大声喊道:“不要关门,等等……”站在城门处的红莲认出那人,“冯远!”见状她便吩咐了关门的士兵“等等,让那人进来。”
    待冯远打马行至此处时,城门处的老百姓已经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司空影痕一行人。待冯远进城后,城门方才紧闭。冯远进城后,立即下马行至红莲面前,他惊喜地问道:“莲儿姐,你们怎么在这里?”红莲笑着答道:“小姐的行程安排恰好到了这里,你这又是从哪里来,行色如此匆匆?”
    听闻小姐二字,冯远的脸色瞬时变了,他转身预备走到马车旁向司空影痕问好,却被红莲抬手拦下,“小姐坐了一天车有些累了,先找个客栈安顿下来再说吧。”
    冯远便没再往马车处走,他想起自己原本的安排,随即对红莲建议道:“启轩飞鸽传书给我说他在南与城等我,想必他此刻已经在南与城了,我们就去他的落脚点吧。小姐在那里也方便些。”
    红莲闻言点点头。随即一行人纷纷上马,缓缓向前行,冯远则是和那小侍卫一道打打闹闹走在最前面。红莲则转身向候在一旁的守城官道:“多谢大人行方便。”说着她又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笑着道:“天气炎热,给兄弟们喝杯茶吧。”说完她将银子递到那人手中,而后翻身上马,追上已经离开的队伍。
    那守城官点头哈腰地送走了红莲,一旁的士兵很是好奇地问了守城官,“头儿,这些人什么来头,值得您如此客气?”那人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对一名士兵道:“你,去打听打听这些人的住处,然后马上回来向我报告。”“是。”
    面对众人疑惑的眼神那守城官神色凝重地对其余士兵道:“你们啊,可要把那块牌子给我认准咯,以后要是再碰见这块牌子,能多恭敬就给我有多恭敬。”其中一名士兵疑惑道:“头儿,您的意思是这牌子是官家的?”那守城官拍了那士兵一巴掌,‘呸’了一声道:“你小子眼光短了吧,这牌子可是王公贵胄才有的,就算是咱们的上面见了这牌子也得服服帖帖听人调遣。”
    众士兵闻言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其中一名士兵猜测道:“刚才隐约听那两人说马车里的是一位小姐,难不成是哪家王公贵戚家的小姐?”守城官一巴掌拍在那人头顶,骂骂咧咧道:“胡乱猜测些什么,去去,赶紧站岗去,今儿的事谁要是敢说出去一个字,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司空影痕等人在冯远地带领下来到一家客栈,停车后,慕修尧替司空影痕披上披风后才将她抱下车。原本已经走到客栈门口的冯远被眼前的场景吓得瞪大了眼睛,连下巴也不听使唤地往下掉。在小侍卫的提醒下他才好不容易收回下巴,嘴里却一直重复着一个字“这,这……”红莲好笑地撞了他一下,随即道:“发什么愣啊,还不快去将房间安排好,这样的场面以后你天天都能见到。”
    冯远扶着自己惊吓过度的下巴走进客栈内,红莲则是率先进入客栈找陆启轩去了,天知道她此刻有多想见到他。在下车的瞬间她分明看到司空影痕已经有了晕厥的可能,她要是再不吃药,恐怕是瞒不住慕修尧了。
    慕修尧则是抱着司空影痕缓缓走在后面,司空影痕靠在慕修尧怀里,她的体力已经有些不支,慕修尧才进入客栈红莲就带着陆启轩从楼上下来,陆启轩略显焦急的神情在看到慕修尧后立即收回,陆启轩行至慕修尧面前,向慕修尧拱了拱手,“慕公子、小姐。”
    慕修尧象征性地点点头,司空影痕有些意外陆启轩会出现在这里,她询问陆启轩道:“你何时到的这里?繁锦城如今是月娘一人留守?”陆启轩恭敬回道:“我昨日刚到这里,属下估算小姐的行程这两日应该会在这里,便提前赶到南与城同小姐会和,繁锦城事务已经处理完毕,属下已经安排人留守繁锦城,月娘与红绡已经离开繁锦城前往扬州。”司空影痕点点头,随即使了一个眼色给陆启轩,陆启轩立即会意。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冯远安排好客房后慕修尧将司空影痕送进客房休息。慕修尧才将司空影痕放到床上休息,陆启轩与冯远便敲门而入,陆启轩上前对慕修尧恭敬道:“慕公子,属下们有些事情还需主子做决定,还请慕公子行个方便。”陆启轩话说得谦恭,慕修尧也不好反驳,毕竟司空影痕是他们的主子,他们要做的所有事情都必须由司空影痕首肯才能继续,想到这里他便点点头,随即又对司空影痕说道:“我也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你处理好眼前事务就好好休息休息,我一会儿就回来。”司空影痕微笑着点点头,“嗯,你自己小心些。”
    慕修尧离开后,司空影痕再也支撑不住,她的眼前一黑整个人无力地靠倒在客房内的卧榻上,陆启轩见状连忙将她扶住,又吩咐了冯远到客房门外护法,红莲迅速从自己房间拿来一个药箱,她手法娴熟地从药箱里取出一排银针,又将怀中一直藏着的药瓶取出来摆在一旁,一切准备就绪后,对陆启轩点了点头,陆启轩这才将司空影痕抱到床上坐下。
    红莲先是取出一把银针扎在司空影痕周身大穴处,而后陆启轩才开始翻掌运功,向司空影痕输送内力,自三岁后司空影痕的身体开始出现衰弱的状况,尤其是在冬日里,她的身体有时甚至会羸弱到昏迷几日,她昏迷的时候还会时不时的呓语,或是高烧不退,有时又会浑身寒冷异常,像是坠入冰窖一般,因为她的病情,司空青篱教了她一套纯阳心法,修习这套功法能可抵御她自胎里带来的寒气,她天资聪颖,自四岁便开始修习此套功法,现如今已经可说是小有所成,但是一到冬日,她修习的功法还是不能抵御体内寒气,到了冬日里寒气聚于体内郁结不散,她便会缠绵病榻,孱弱不堪。
    为了保护她,司空青篱也给陆启轩传授了这套纯阳功法,每到冬日,只要她身体出现一点异常,陆启轩便会运功为她护体,陆启轩更是养成了冬日跟在司空影痕身边寸步不离的习惯。
    陆启轩运功将纯阳功力缓缓输入司空影痕体内,过了约一刻钟,他的额头已经渗出颗颗汗珠,脸色也渐渐苍白起来,一旁的红莲见状有些焦急起来,恰好这时司空影痕已经缓和过来,在陆启轩的帮助下她开始试着调动体内的内力,她抬手翻掌间已经将体内真气调和好,陆启轩感受到她已经好转,便开始慢慢收回内力,略做了一个调息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接过红莲递来的手帕,拿着擦了擦额头汗珠,又关切地查看司空影痕的情况,眼中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司空影痕在陆启轩撤手后简单做了几个吐纳,便收回了功力。她感受到自己身体还是有虚弱,但是比起方才已经好上不止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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