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在水中央吹箫,黑色的发在风中分离飘荡,淡无伤的面容上镶刻着溢满担忧的眼眸,箫声迟缓,轻如柳絮飞扬在漫山谷的烟云中,美丽像是突然受伤的蝴蝶突然碰上折断羽翼的小妖,点滴的乐理顺着漂浮的流水或是顺流,或是逆流。
    灼伤人心的眼泪凝聚在眼眶中有着摄人心魂的魄力,风像是长着翅膀的燕尾蝶,四面八方张扬着,他的手微颤。
    旁边一袭青裳的男子,腰间闪着银光的佩剑,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因为强忍着泪水而使俊逸的面容略显狼狈。
    “连绵啊,你就不能稍微分个眼神给我么?”一脸的无奈,偶尔伸出的手却始终没有擦拭掉脸上的泪。
    白衣在风中舞动,他的箫声带着延绵不绝的忧伤游移着,始终淡如清水般的面容因为那溢满忧伤的眼眸而变得显得更加的不协调。
    “连绵……”青衣男子转过身呢喃着。
    箫声终于止住,来回抚摸着箫的大手,眼角的笑意变得轻柔,看不清楚他眼中的伤还是情。
    “离曲……”略显疲惫的声音。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要说的这么严重,好似我有多势力一般。”
    “连绵,到现在我都看不透你,到底那个人是你。是那个温文儒雅,还是现在这个轻佻忧伤。”
    “我以为你对你很熟悉,熟悉到可以胡作非为。”
    “不要这么说,虽然我时常从你的药园中摘取了些许珍贵的药材,但是……”
    “原来我一大半的药物,只是你眼中的些许。”继续执起萧吹动着。
    “呵呵……”尴尬的笑笑,“我说连绵啊,不要再吹了,吹就能把个人吹出来么。”委屈的神情像是被人丢弃多久似得,
    “我在等……”
    “等……”明明是一个师父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差距,一直以为他如水一般,可是他的爱却比任何人来的深沉。
    “对,沧鸩把人带走了……”
    “然后呢?”
    “离曲,问这个问题我会以为你深受打击变傻了。”
    “连绵什么时候你的言语变得如此尖锐,真是令小弟招架不住。”
    “我一直都这样,只是以前我觉得拥有太多的情绪是一种犯错。”
    “连绵,这个世界因为你这句话肯定黑暗了不少……”
    “呵呵……离曲,世界从来不会因为少了谁而停止它的运行。”
    “我可不是听你来说大道理的。”
    “剑师,终究为我们几人的俗世扰的不安宁啊。”
    “师傅只是让我看看你需要什么帮助。”
    “我需要借你的苍穹剑一用……”
    “剑,你有游离,师妹有冉红,我不觉得我的剑会比你们的好。”
    “剑者苍穹,嗜毒……”
    “你会中毒么?”好看的唇角半抿着。
    “我需要它为我引毒……”
    “引毒……怎么引?”
    “你不知道世界无奇不有,那些致命的毒药失去保护他的毒性,它便会变成解药甚至是良药。”抚摸萧的手并没有停下,仿佛那是他的至爱一般。
    “然后呢?”
    “天机不可泄露,离曲……你太聒噪了。”
    “我不知道和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在外面走一趟连性子都会改变。”
    “离曲,打理好我的药圃,我不介意会多让你认识我一点。”
    “或许你会愿意告诉我师妹和你的关系和故事。”
    “故事,说出来就不美了。”
    “你不去救她么?”
    “从一开始我只是在爱她,而不是救她。”
    “有什么区别。”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她……你不担心,沧鸩他很恐怖。”
    “为情所困的人,我也会很恐怖。”
    “什么时候你可以放弃的佛性,变成凡人。”
    “离曲,如果她不愿意的话,谁也留不住她。”
    “包括你……”
    “包括我……”
    白衣远去,徒留残音。
    离曲抚摸着被他拿走的剑的位置,到底是什么让一个人清明如水的男人甘愿在尘世中纠缠打滚,是什么让他甘愿放弃他的从容,让记忆在心中纠缠,越来越看不明白,明明深爱担忧的要死,却在人消失后却是做着其他的事情。
    月明星稀,丝毫如绸缎般的热气在耳边环绕,心中淡然的疼痛令记忆格外的清晰,梦境像是无休止的岁月一般,天长地久的谎言让眉目纠结的更加厉害。
    愕然惊醒,抬起手却发现被什么压着无法动弹,睁开迷蒙的双眸,映入眼帘的俊颜安静的熟睡着。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毫无惧意的凝望着,心中的纠结早已放弃去思考,有爱无爱都是一般的结果,短暂的美丽终究经不起时间的摧磨。
    再一次来到这个地方,见到曾经魂牵梦萦的人,那种原有的激动和兴奋反而变得安静。不爱了么,或许爱已经深入骨髓,已经爱到不知道再爱了。
    沧鸩,你究竟是我的救度还是我的毒酒,为何总是纠缠着,明明已经够痛了,在纠缠下去只是更深沉的疼痛而已。
    饮鸩止渴,当初不顾一切喝下这杯酒,如今却没有勇气了。
    爱吗,爱吗?你爱吗?
    你的爱如此的霸道自私,我承受不住的,你可知道,我已经经不起你摧残,红颜,祸水,触摸着胸口上的暖玉,凤翔玉,冬暖夏凉,且有护心的效用。想起那晚被他弹奏的焦尾,即使能找到一那有如何,终究物是人非。
    心,早就在那对玉碎的时候一起破碎了,剩下的只是无情无心的人。
    不爱吗,为何心还是会疼痛,胸口上淡淡的伤疤怎么也消失不了,如同他带来的伤,怎么也愈合不了了。
    沧鸩,我究竟该怎么面对你才好,拨开他的手,却被他紧紧的拥住,这一刻的他看起来是如此的无害。
    我们都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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