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打断老夫人的沉思,朝秦牧隐道,“侯爷,全安好像有事找,您去看看吧。”
    秦牧隐朝外一瞥,神色不动,老夫人搁下手里的棋子,摆手道“你若有正事赶紧去忙吧,下棋的话不急这一时半会。”
    老夫人猜到是京里发生了事,全安听到两人的话,站在那里不动了,抬起头看着外边的风景。
    江妈妈端着汤来的时候瞅了他一眼,匆匆忙走了进去,以往江妈妈要笑,笑起来的时候脸部表情也僵硬不已,此时笑起来,黎婉脸上有片刻的恍惚,总觉得江妈妈笑得不怀好意,一旁的老夫人催促秦牧隐,“全安有事找你,你快去吧,待会我送你媳妇回海棠院。”
    黎婉现在要好生休息,静安院没有合适的屋子,老夫人心里琢磨着之后让江妈妈腾出一间屋子来,以后黎婉过来的话可以休息。
    秦牧隐不着急,余光见黎婉接过江妈妈的碗,嘴角不自主的抽了两下,他提醒江妈妈,“江妈妈,你好些年没有笑过了,乍一看我吓得不轻,你以前什么样子还是什么样子就好,否则总觉得你有所企图,我看得隔应得慌。”
    江妈妈表情一僵,她不过是听说秦家有后了心里高兴而已,不过看黎婉拿着勺子的动作顿了顿,双唇不自然地哆嗦了下,“老奴知道了。”
    秦牧隐和老夫人下完了棋才慢条斯理走了,黎婉喝了一碗汤,肚子有些撑,起身帮老夫人收拾棋局时被老夫人拒绝了,“你好生坐着,别看现在没什么反应,之后孕吐起来有得你受,养好了身子,之后你也少吃点苦头。”
    老夫人温声和煦,黎婉红着脸应下,若不是张大夫说里边有孩子她一点都感觉不到。
    全安跟在秦牧隐身后表情凝重,秦牧隐瞪了他一眼,全安乖乖住了嘴,到了书房才将全喜信里的内容说了。
    “侯爷,京城出事了,早朝的时候皇上突然晕过去了,朝堂上当时正议论太子的人选,一半的人拥护承王,之后拥护靖康王和安王的人一半,皇上晕过去后就有人传是承王将皇上气得晕倒了,朝堂上乱了套,靖康王仗着年纪大,将皇上送回昭阳殿不让任何人进出,命张统领守着,就是皇后就是皇后娘娘都近不得皇上的身。”
    秦牧隐坐下,目光变得幽深起来,皇后在大臣们心中的位子尊贵,皇上出了事按理说皇后说了算才是,什么时候轮到靖康王插手了。
    全安顿了顿,全喜给的信中说了许多事,他吞了吞口水继续道,“靖康王府,乔侧妃和夏侧妃斗得厉害,夏侧妃小产一次后伤了身子,乔侧妃得了风寒吃错了药毁容了,不过这件事靖康王还瞒着京里的人,承王也是听永平侯府的二夫人说起来才知道的。”
    秦牧隐没有抬头,全喜语速变得快了起来,“承王因着之前的事,靖康王派人时刻监视着承王府,承王妃带着小王爷都不敢出门了,还有承王怀疑靖康王和边关的戚大将军府有所勾结,他抽不开身,让您能不能抽个时间去查查。”
    秦牧隐敲着桌面的手微微顿了顿,京中的局势如此严峻,其中还有说不通的地方,皇上生病了领人探望的该是皇后才是。
    “全喜可说了皇后和德妃之间发生了什么?”当年向皇后下毒的人是德妃,靖康王防着皇后说得通,可是能让皇后近不得皇上的身,中间肯定还发生了什么。
    秦牧隐思考问题的时候全身贯注,全安在一侧,全喜递回来的消息多是承王传出来的,秦牧隐出事后承王为了避嫌就不和宫里的人走动了。
    “皇上怎么晕倒了?”皇上心中属意靖康王,可是冤枉他和承王的这件事传出去朝堂上的风向就转了,加上乔侧妃和夏侧妃,万民书的事,靖康王在众位大臣们心中一落千丈,比起来他们当然更愿意选清白的承王,这件事仁和帝糊涂,靖康王该是早就料到了,皇上心中谋划的事很难达成了。
    全安摇头,全喜信里没有说,他猜测,“难道是之前,身子还没恢复?”
    说完就觉得不对劲,皇上身子没有恢复的话不会放张大夫回江南,他想了许久也想不明白,无奈道,“有人对皇上下毒?”
    秦牧隐垂着头,全安见他没反驳,心中一惊,在宫里对皇上用毒,被发现了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夫人刚刚怀了身子京中不太平了,侯爷怕是要留开了。
    秦牧隐还在思考,能对皇上用毒的人必是能接触到仁和帝的人,晕倒了两次后仁和帝戒备心极强,若不是得到他信任的人根本不可能成功。
    下毒的人该不是淑妃和德妃,安王离那个位子没希望了,皇上属意靖康王德妃是看得出来的,她巴不得皇上好好的,剩下的人就只有锦妃了,外人看来锦妃的嫌疑也最大,为了承王,她的确做得出来。
    可是锦妃不是那样的人,其中定还有旁人,秦牧隐将仁和帝身边的人细细回想了一番,仁和帝信任的公公不过一两个,那两个公公对仁和帝忠心耿耿,不会做出那种事。
    想来想去,仁和帝晕倒的事情无疾而终,至于戚大将军府,秦牧隐思忖一番,抬起头,神色凝重,“你和全康走一趟南边,具体什么情况你们看过再说,多带些人。
    最后一句全安的心一暖,躬身退下了,夫人刚有了身子,秦牧隐走不开实属正常。
    全安退到门口的时候听到屋里传来一句“这次回来我与夫人提提你和紫兰的亲事。”
    全安转过身,张嘴想解释,对上秦牧隐愁眉不展的眉眼又憋了回去,算了,回来的时候再与侯爷说吧。
    他和紫兰不过是稍微有点交情的关系,二管家找他练手,连着两日他都下不来床,想着打不赢就找帮手的原则,全安准备讨好夫人,二管家听侯爷的话,侯爷听夫人的话,他讨好的夫人还怕不能报复二管家,可是他不敢乱往夫人跟前凑,弄巧成拙吃亏的还是他,夫人身边紫兰伺候的次数多他这才想着法子巴结了紫兰,紫兰那人在夫人面前软绵绵对他的话却是油盐不进,为此,全安没少往外边跑,讨女孩子欢喜的东西他都买了回来,于是就成了他边受着二管家的折磨边贴着紫兰的冷屁股,二管家放过他的原因他现在也没想明白,一日,二管家意犹未尽的说了一句话,“背靠大树好乘凉,你脑子果真是几人当中最灵活的一个。”
    之后二管家再没找过他的麻烦了,全安解脱后再没和紫兰私下往来了,侯爷说起这事,全安觉得莫名。
    走的时候全康意味深长的看着全安,眼带轻蔑,“不去告个辞?”
    全安知道他误会了,哼了声,率先走了出去,全康咧嘴笑了,他们几个黄毛小子也到了成亲的时候了,全康追上全安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道“不去的话小心回来遭殃,夫人身边的人可不好惹……”
    全安气得脸色通红,口舌利落的他第一次胀了红了脸,结巴起来,“别以为你是二管家我就怕你,告诉你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夫人第一个不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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