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苦不堪言,将折子和公文放回去,跟在皇上身边几十年,公公觉得他越来越不理解皇上了,皇上昏迷醒来对靖康王青睐有加,以前称赞舒岩舒大人,今时渐渐都疏远了。
    “你这个老人精,说个像会死人啊……”仁和帝怒其不争道。
    公公松了口气,仁和帝的意思就是放过他了,这种事情他哪敢评论一个字,伴君如伴虎,公公再明白不过。
    内阁大臣来得快,四人年纪相仿,除了乔老侯爷是靖康王一派,其余三人都不参与党争,这也是仁和帝召见他们的原因。
    四人给皇上见了礼,抬头看着仁和帝。
    “你们看看这两个字迹可否相同?承王和北延侯府的事情虽说过去了,这次又有人提了出来,朕宣你们进宫好生看看。”说着,给公公一个眼色,后者急忙将手里的折子和公文交到离他最近的乔老侯爷手里。
    “有人弹劾承王和靖康王意图谋反,爱卿们看看可是冤枉了他们?”
    乔老侯爷瞄了两眼,书信他看过了,和之前经文上的字迹一模一样,故而没仔细看秦牧隐写的公文,只是随意地瞄了两眼,靖康王敢命人弹劾承王这次是真的有证据,即使坐实不了,也够皇上疏远承王了,他看的时间久,完了,没急着评价,而是将手里的公文和折子传给其他三人。
    仁和帝抿了一口茶,蹙了蹙眉,“今日的茶味道淡了,冲一杯浓的来。”
    公公应声,朝不远处的公公微微摆了摆手,后者转身退下去了,不一会儿提着一个茶壶过来,公公上前接过,重新给仁和帝换了一杯茶。
    仁和帝扶着茶盖,余光注意着四人的表情,这件事不用说就是静康王在背后搞的贵,乔老侯爷掩饰得再好,平静的嘴角也露出了破绽,分明笃定是一个人写的。
    随即,他的目光落在其他三人身上,能入内阁皆要是帝王一派,乔老侯爷是个例外,若不是德妃哭得厉害,两人经历过不少风风雨雨,仁和帝也不会同意乔老侯爷入内阁。
    三人看完后,将书信和公文还了回去,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口。
    “承王那孩子是个孝顺的,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他的心思比安王和靖康王藏得深多了,朕看着他年纪大了,这次机会算是给承王一个教训了,让他带着一家老小去封地这件事算接过了,大家以为如何?”
    乔老侯爷跪下磕了一个响头,“皇上,此举不能助长,承王去了封地,秦侯爷回了江南,以后两人要是再往来,对您的江山可是一个大威胁啊。”承王带兵打仗谋略不输当年的皇上,身边还有个北延侯府,同样的性子同样的关系,乔老侯爷觉得承王才是靖康王潜在的威胁,一个是仁和帝年轻的时候,一个是老侯爷年轻的时候……
    他一说仁和帝就明白过来了,的确,他心里也有这个顾忌,转而问其他三人,“三位爱卿的意思是?”
    韩阁老上前一步,余光微微侧目瞥了眼乔老侯爷,声音冷静有力,“皇上可否将写信的大臣叫进宫,这件事,怕是有人不肯放过秦侯爷和承王才有意重伤……”其他二人表示赞同,字迹虽然临摹得像,终究露出了破绽,一个人写字久了会有自己的习惯,而书信上的自己,下笔略有迟疑,停顿的地方久了,颜色深一点,墨汁也较重,收笔的时候不够干净利落,而公文,秦牧隐即使有意压抑住内心的豪放不羁,一笔一画仍透出路大气泠然的气势来,不是临摹的书信能比得上的。
    京里边流传靖康王压榨百姓的事,早前,皇上放了刑部一批狱卒,平中的玉石出名,也说了靖康王的事,这次据说还有万民书,仁和帝没公布,在朝堂,得到的消息越多越有力,位极内阁,他们知道的消息也不会少。
    三位阁老来的路上从各自的表情上就看出了对方想什么了,皇上压下这件事怕是属意静康王,他们不能苟同,未上位都能欺压百姓鱼肉群众,待静康王得势,天下的黎民百姓日子就难过了。
    韩阁老细细将书信和折子的不同说了,其他两人也附和。
    “皇上,微臣同意韩阁老的说法,这封信怕是有意栽赃,皇上可否请弹劾的那位大臣进宫来当面问问,书信分明是仿冒秦侯爷的笔迹,意图构陷承王,朝堂上,这种心思歹毒的人留不得。”
    于阁老语气更重。
    仁和帝一怔,他仔细看了看,“出自不同人的手?”
    韩阁老点头,一旁的乔老侯爷蹙了蹙眉,明明一样的字迹,韩阁老为何要胡说,当即,上前一步,拱了拱身,“皇上,韩阁老怕是看错了,微臣看过了,的确是一个人的手笔。”
    韩阁老上前一步,指着公文和书信上相同的字,道,“皇上,您在仔细看看便知。”
    乔老侯爷隔得远,仁和帝拧眉的表情中他看出了情况,怕是真的不同,他觉得奇怪,秦牧隐给太后抄的经书他看过,和书信上的自己一模一样,不可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仁和帝面露凝重,幸好没有将承王和秦牧隐召进宫,否则又会出乱子。
    韩阁老见仁和帝明白了退后一步,跪下地,一脸严肃,“皇上,上奏之人包藏祸心,构陷皇子,还请皇上不要姑息养奸,承王掌管御史台从未拉帮结派,北延侯府的秦侯爷年纪轻轻,虽有皇上恩宠终究资历尚浅,此人一举想铲除了承王和北延侯府,其中存了什么心思微臣不敢妄自揣测,可此番举动皇上若是不处置了,怕是难以平愤。”
    仁和帝敏锐的抓住了最后两个字,“平愤?”
    韩阁老点头,“皇上,北延侯府人丁单薄,秦牧隐那小子也算微臣们看着长大了,不说他老子的忠心,他老子那时候倔得跟头牛似的,他随了他老子的性子,哪有什么二心,京城里有人议论说北延侯府回江南是为惹怒了皇上……”
    当时,北延侯府老侯爷带兵打仗保卫四方,他死了,在京中的威名还在,闹出这种事,百姓愤怒也是正常,况且,黎氏还受了那么重的伤,百姓们性子单纯也明白朝堂厉害,知道和靖康王有关,平中的事情穿出来,京里许多百姓开始不满了。
    仁和帝一怔,京中的事情他没有听说,瞅了眼一侧的公公,他也摇头不知。
    韩阁老说的只是少数人的心思,毕竟,许多人不清楚具体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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