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也听人说过,但没有放在心里,你让奶娘别太担忧,明日我就把人给他带出来,至于平中,阿翔是不能待了。”靖康王记仇,要是事情闹大,势必会怀恨在心,那个村子估计都不保,只有从皇上那边着手,靖康王命人把他们关押起来说白了就是不想花银子得到寿石,皇上如果说今年节俭开支,靖康王手里有贵重的礼也不敢拿出来。
    不用石玉了,自然会把人放了。
    黎婉不清楚他想了这么多,有些犹豫,“侯爷,会不会给您添麻烦?”她不想与他说就是担忧这一点,谁想到后边还是要靠他。
    秦牧隐拉着她的手,“无妨,不算什么。”
    第二日,秦牧隐直接把阿翔带了出来,不过安置在侯府的庄子上,黎婉与奶娘说了,她痛哭流涕,不仅阿翔,村里的人都被放出来了,理由是刑部牢狱紧张,一些没必要的人犯不着割进牢里,回屋好好反省就成,皇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觉得有理,有些大户人家因着鸡毛蒜皮的小事斤斤计较把人送牢里的习惯真的要改改了,皇上还特此颁发了圣旨。
    鸟窝里的小鸟渐渐长毛了,黎婉的心思也移到了鸟身上,吩咐人抓虫子放鸟窝里,还在地上铺了一层布,往上撒了饭粒上去,大鸟初始担心是陷阱,知道没有恶意后每日差不多时辰了就飞回来等着。
    此时,秦牧隐命人在旁边安置了一张长条方桌,上边放着笔墨,他的目光落在地上啄食的鸟儿身上,脸色恬静安详,黎婉挨着他坐好,湿漉漉的眼神全是他俊逸的侧脸。
    然后,他收回目光,落在纸上,拿起笔,三五两笔勾勒出淡淡的大鸟的形状,随即,周围的景色渐渐显现,黎婉喜不自胜,盆景旁,娟布上,一只鸟低头啄食,体型壮硕,憨态可掬,她没见过秦牧隐作画除了给老夫人画花样子那次,他的书房墙壁上有几幅风景水墨,都是颜料晕染出的朦胧景象,若隐若现,缥缈悠远,直觉上,黎婉觉得秦牧隐更适合画风景,随?正欲开口就见秦牧隐端着茶杯里的茶,轻轻往后边的盆景洒下几滴茶水,手中的墨笔轻轻一勾,盆景变得模糊起来,随即,娟布,青石砖都模糊了,除了那只神情安详的大鸟,黎婉忍不住惊呼,“侯爷,太惟妙惟肖了。”
    景物都模糊了,一只鸟的身形却清晰异常,周围对比,更有意境了。
    秦牧隐搁下笔,面上还是淡淡的模样,鸟越来越大,总有飞走的一天,他想为她留个念想,手里的墨笔颜色已经淡了,秦牧隐就着墨,在盆景边寥寥几笔勾勒出一张方桌,两张椅子,两个模糊不清的人,奇怪的是男子身子挺拔却看不清面容,女子身材娇小其他都模糊,唯独脸上的表情一清二楚,白皙的耳朵上挂着青绿色的耳坠,一双眼炯炯有神的望着旁边的男子,黎婉脸色一红,移开了眼,她以为他没发现,原来他都看在眼底。
    “侯爷,侯爷,宫里边出事了,刘昭仪下午跟皇上一起逛御花园逛着逛着摔倒后就没再爬起来,皇上让您马上进宫一趟,也给长公主府和承王府去信了。”全安声音大,没注意萦绕在两人之间的气氛,来侯府报信的是禁卫军,皇上正发火呢。
    秦牧隐轻轻一咳,刘昭仪算是宫里的新贵,皇上很喜欢她,年轻美丽漂亮,偶尔爱使小性子,比宫里阿谀奉承讨好巴结逆来顺受的妃子自是要有几分韵味,刘昭仪在宫里得罪了许多人,有人想要她的命不是一天两天了,猛然,脸色骤冷,“为何要去请承王?”
    全安摇头,送信的人就是这么说的。
    黎婉担忧,“侯爷,会不会是什么陷阱?”
    上次有人陷害秦牧隐的事还没过去,怎么又来了?秦牧隐理了理因为画画卷起的衣袖,“全安,把我的朝服拿来,边走边说。”
    走出好几步远才回头瞅着还站在桌前的黎婉,“你把画收了。”
    黎婉点头,秦牧隐没有再耽搁,阔步流星走了,他不说她也会把画收起来,坐在秦牧隐之前坐的椅子上,拿起笔,用秦牧隐的字在右下角写了六个字,心里的甜蜜就和晕开的墨一般,多连绵不断,一片又一片漾开。
    “紫兰,江妈妈送的画收好了?”黎婉嘱托紫兰收画的时候小心些,别弄褶皱了,想起秦牧隐给老夫人画了一幅画样子,因着秦牧隐画的雨水晕染过,刺绣时难度大老夫人就把画送给了她。
    紫兰收起画,拿绳子小心翼翼捆好,答道,“在的,搁在锦盒里收着呢。”
    “行,都拿去铺子裱起来。”
    紫兰应声好。
    此时的昭阳殿,仁和帝坐在上首,长公主和锦妃跪在地上,一侧是刘昭仪身边的丫鬟,仁和帝眼神扫过地下三人,眼神变得肃冷,“锦妃,你和长公主怎么会一起逛御花园?”
    长公主性子高傲后宫的女子她只把皇后放在眼底,今日怎会无缘无故找着锦妃,刚巧不巧,他和刘昭仪逛御花园她们就在旁边。
    锦妃不卑不亢,弯腰磕了一个头,答道,“长公主因着太后和长驸马一事清减了许多,今日与臣妾说了两句话臣妾劝她节哀,并非是一起逛御花园而是恰巧在御花园碰见了。”
    长公主盈盈一笑,“皇上,华浅委屈,和锦妃说的一般,因着母后去世,华浅日日忧思,后来,连着驸马都要与华浅和离,华浅已经是生无可恋之人了,身边的宫人好说歹说,让我出来散散心,刚好遇着锦妃在,与她说了两句话就听到旁边传来宫人们的尖叫,华浅也不知所为何事,至于刘昭仪为何倒地不起,华浅更是不知啊。”
    仁和帝明显不信,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指着刘昭仪身边的宫人问,“你家主子倒下去的时候你可有看到锦妃或是长公主?”
    当时刘昭仪摔倒得突然,她紧张得要死,眼神都在刘昭仪身上并没有心思看周围,故而摇了摇头,说了当时的情况,仁和帝一口气堵在胸口,说起来,他的一口气已经堵了很久了,姜还是老的辣,太后即便死了也要用她的死为华浅竖一道保护的屏障,他抓不到华浅的痛处,还得任由她在宫里住着。
    长驸马与她和离一事也是他授意的,华浅爱了楚玉十几年,楚玉要是和离她一定会追出宫去,结果她好像一点也不急躁摸准了他心思似的,的确,他让楚玉那么做无非是想引她出宫并不是真让她们和离,楚玉和长公主和离传出去丢的是皇家的脸面,他不可能坐视不理。
    这时候,外边宫人通禀说北延侯侯爷求见,仁和帝抬起头,秦牧隐已经走到了跟前,“微臣给皇上请安……”
    仁和帝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朕要你来是让你协同舒岩一起追查刘昭仪之死,舒岩对宫里不熟,你可以带他多走走,刘昭仪性情温顺,谁杀了她,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秦牧隐皱眉,老实答道,“皇上,鉴于刘昭仪的死微臣不甚明白,可是办案的话首先得清楚刘昭仪究竟是怎么死的。”如果真是摔死了,根本没有杀手,哪来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为难他和舒岩了。
    仁和帝重重敲了敲桌子,怒视道,“朕今晚说了会去她宫里,她还有和理由自杀?”
    “皇上,您误会微臣的意思了,微臣的意思并不是说昭仪娘娘是自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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