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
    张然吓得简直要三魂出窍,整个人都哆嗦起来了,在那个瘦小子恭敬的礼数下,他连忙摆手道:
    “你认错人了……”
    什么见鬼的姐夫啊,贫道前后两辈子加起来连女孩手都没拉过,你喊谁姐夫呢!
    “这……”
    瘦小子不知所措,还是坐在一旁看戏的文先生摇摇头道:
    “张小友莫慌,老夫来为你解答。”
    “在本村有个习俗,若有嫁娶之事,男方会送给女方十斤肉食,若女方接受,便算是定下了亲事。”
    “而小友你今日则送了那女子一整头猪……”
    啊?!
    张然大惊,这是什么神经病习俗,我现在去把猪要回来还来得及吗……
    文先生人老成精,当然知道张然根本不愿意,正好他也不想让张然这个来历不明的谜语人在村里长久地留下来,于是稍加思索,道:
    “张小友不答应也行,老夫身为村正,帮你在村里解释解释就好。”
    张然终于松了口气,幸好幸好!
    “多谢文先生!”
    送别人一些礼物,在张然看来是很正常的交际行为,若让他因此而糊里糊涂地定了桩亲事,那他可就真不愿意了!
    一来是没有感情基础,二来是互不了解,三来则是那小丫头虽然长得不算丑,但也绝对不算国色天香,而张然理想中的妻子就应该是那种既美得倾国倾城,又温柔体贴的富家千金类型。
    而这又黑又瘦又矮又穷的乡下丫头……说实话,跟张然的理想型完全不搭边!
    这时,那喊张然“姐夫”的瘦小子迟疑道:
    “姐夫您是觉得我姐姐丑吗?”
    “啊,这……”
    张然欲言又止,想实话实说,又怕伤到人家自尊,万一搞个自杀什么的,那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瘦小子见张然迟疑,连忙拍了拍自己胸膛,打包票道:
    “其实我姐姐真不丑,她只是因为要供我念书而节衣缩食,加上天天在太阳底下帮别人洗衣服晒黑了些,这才看着不好看。”
    “等我学成后考中了功名,一定把她养得白白胖胖,那时候就好看了!”
    你这是生怕你姐姐嫁不出去吗?
    张然更急了,大叫:
    “不行,绝对不行!”
    文先生也眉头一皱,喝斥道:
    “谢干,既然人家不愿意,那就不应当再提这事,你莫非是真想让你姐姐嫁不出去吗!”
    名为谢干的瘦小子这才哑了火,垂头丧气地应了声:
    “是,先生……”
    ……
    文先生果然手脚麻利,没过多久的时间,就开始在村里辟谣了。
    而收了猪的小丫头也对这莫名其妙的婚事感到茫然,年纪尚小而不懂村里规矩的她很是不解,自己就接受了一头猪而已,怎么就要跟人家订婚了?
    不过,在文先生将此事讲清楚之后,她却又有些失望:
    这个男的长得可比村里那些小伙子好看多了,加之他骑虎擒猪的英姿,若真与他定了亲……
    咳,倒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小丫头偷偷打量着张然,之前还没仔细看过,现在一看,这人长得好生俊俏啊!
    她红着脸低下了头。
    ……
    当此事已毕,张然终于放下心来出门时,却在偶然之间又碰见了那个小丫头。
    “这个送给你。”
    小丫头红着脸送给了他一把梳子,她是专门来找张然的:
    “上次你赔给我的那头猪太贵重了,我……我家没东西可以抵,这把梳子是爹以前从城里带回来的,算是我家最值钱的东西了,能不能用来抵那头猪啊……”
    好家伙,几百斤的猪就抵了把梳子,这亏得……
    “行,我收下了。”
    张然爽快地笑了笑,区区一头猪而已,亏了就亏了,反正都长生不老了,人间财物这种俗气的东西也没什么用处。
    一手接过梳子,张然不自觉地抽了抽鼻子,隐隐闻到了点香气。
    仔细拿着看了看,原来是个木质的小梳子,材料似乎是什么香木,怪不得上面还带着点香气,这波不亏!
    嗯,强行不亏。
    张然不禁笑道:
    “谢谢你的梳子!”
    见了张然的笑容,小丫头只觉得心跳都加速了,声若蚊鸣地“嗯”了一声,连忙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这倒让张然有些莫名其妙,不自觉摸了摸脸:
    “难道是我又变帅了?啧!”
    ……
    自从此事过后,张然便感觉到,整个村子不再像以前一样排斥自己了。
    大爷大娘们欣然允许张然帮他们干活,还经常拉着他聊家常,甚至邀请他吃饭什么的。
    而那些年轻人们也和善了不少,虽然不至于多亲近,但也偶尔打打招呼,气氛十分友好。
    嗯,连那个小丫头也天天给他送些吃的喝的,不过总是放下东西就红着脸逃走……
    张然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既然村里人对自己的态度变好了,那便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了!
    唯独让张然无奈的是,那个叫谢干的瘦小子总是“姐夫姐夫”地叫他,哪怕被文先生斥骂了不止一两次之后,他依旧死性不改,天天叫张然“姐夫”。
    张然也不好因为这个称呼问题而收拾他,于是只好每次都当听不见,但这还是阻止不了固执的瘦小子。
    时间一长,张然也就习惯了……
    就这样,张然白天帮村里人干活,晚上回房间练习内功,伴随着内力的越来越多,张然也渐渐适应了这里的乡村生活,仿佛自己就是这村里土生土长的人。
    心情不错的张然偶尔也骑着闲到发慌的老虎出门打猎,所获的猎物除开自己尝尝鲜之外,便卖给村民们。
    受了“姐夫”事件的影响后,张然再也不敢给别人无偿送肉了,不论收多收少,他总要收些银钱,免得再搞出什么乌龙事件来,平白惹出麻烦……
    在帮人干活之余,张然也与聊天群里几人水群水了不少时间,所聊之事,从风土人情到历史典籍,再到修行之事,甚至于各自的不同经历。
    彼此之间谈天说地,群友们的感情也上升了不少,大家也都摒弃了各自世界的身份不同所带来的生硬感,逐渐能相互开些玩笑。
    尤其是以严肃而出名的田不易与性情怪异的黄药师,他们身上的性格枷锁也渐渐消融,群中气氛极佳!
    这样的悠闲时光,让张然不知不觉间就沉醉了下去……
    直到某天晚上,张然帮人干完活回来,正想回屋练功,文先生却叫住了他。
    “怎么了?”
    张然好奇地问。
    文先生笑着抚了抚胡须,道:
    “收拾一下吧,明早随村里的采购队走,大约五天左右,就能到达县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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