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朗无云的天幕上划过两道流光落在玄灵山脚下，显化出两道人影。
“你想好怎么做了？”其中一道灰色身影问道，声音中带着些许颓废之意。
旁边的白色身影目光看向前方一望无际的石阶，眼底闪过一丝坚定，道：“这是个大好的机会，我不能错过。”
灰色身影沉默片刻，深深吐出口浊气，道：“既然想好了就放手去做吧，不过我现在的身份进去反而不易你行事。”
白衣身影明白他的意思，道：“晚辈知道，前辈先暂时不用管我，只是后面在晚辈生死一线时能出手让晚辈搏杀出一条生路，晚辈便感激不尽。”
灰衣身影原本还以为他会让自己出手带他走，却没想到他的意思只是让自己稍微出手阻拦一下当中的神玄老怪或者蕴象大能。
这种要求，着实让他有些没反应过来。
“放心去吧，你活着比死了要有意思。”
灰色身影说完，率先向山上走去，只是每走一步，这灰色身影便淡上几分，等到他踏出第五步时，整个人已经彻底消失。
就像是不断升空的袅袅炊烟随风而去，悄无声息，无影无踪。
白衣青年目送灰影离去后，目光再次看向了山顶藏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的宫殿轮廓，喃喃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柳某能帮你做到的只有这些，你若是在得寸进尺，休怪柳某不讲情面。”
站在玄灵山下的，正是柳寻香。
他释放出灵识，以自身为中心向四周铺开，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后，才伸手从储物戒指中翻出千幻面戴在脸上。
当千幻面落下的那一刻，他整个人气质陡变，从刚才的清秀儒雅瞬间变得冰冷沉闷，五官也从清秀变得凌厉起来。
双目阴鸷，瞳孔转动时，就好像一只鹰鹫。
这张新面孔在中州的名气不比柳寻香自己本尊面容的名气小，甚至在中州修真界的身份地位更胜过柳寻香自己的面容。
他就是中州修真界超级势力宗门冥殿的殿下，阴灵明！
自无名山林中，柳寻香将洗墨书院的十三为换胎境老祖斩杀后没多久，便跟着灰衣男子一起启程来了这万物无极阁。
在赶来的路上，柳寻香想明白了自己所要做的事，也想明白了这当中的曲折，明白这世间的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
或许如灰衣男子所说，天道大势也未必就是对的，但自己所做的，也未必就是错的，既然天道不公，那就换个公道的来做便是！
所以接下来柳寻香要做的，就是按照自己的内心，继续追寻心中所想。
“灰鸦还等着我去复活，苏炤灵也在白骨渊等着我去接她回来，还有邋遢老头的后人没找到，师尊音天座的真正身份也没查出来，白骨渊老李树精的后人，雾隐宗一夜被屠的幕后黑手....这所有的一切，都还在等着我去寻找答案，所以我不能迷茫。”
“既然自己已经选了，那就是跪着也要走完。”柳寻香目光中露出坚定，旋即又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道：“来的还真快。”
说完，他向前一步，化作一道流光冲向了玄灵山山顶。
玄灵山半腰，一队身穿万物无极阁的低阶弟子正各个埋头撅腚的向山顶走去，每个人身上或背着，或扛着一箱箱黑漆木箱子。
“你说这些人也真是，我们万物无极阁差他们哪点，一个个过来都鼻孔朝天的，让我们带路也就罢了，自己带的辎重还让我们帮忙送过去，真当我们好欺负不成！”
“就是，尤其是那个洗墨书院的面具人，光面具都装了一箱，说是随时备着，免得到时候斗法时面具被打碎了，失了礼数，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我就烦他们这帮人，三句话离不开个礼字，穷讲究。”
“至少人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打不过我们的少阁主，不然也不会弄这么多面具，行了，都少说两句，赶紧把东西给他们送去。”
一队人边走边抱怨，正说着，忽觉身旁一阵疾风掠过，将他们吹的东倒西歪。
“干你娘的，啥子玩意儿！”
几人本就一肚子怨气，眼下又被这怪风吹倒在地，顿时开口啐骂起来。
疾风闻声调头，几乎瞬间就出现在了这个骂骂咧咧的低阶修士面前。
“你刚说什么？”
疾风消退，露出藏在里面的阴鸷青年。
这名低阶修士虽然不认识这个青年，但他却能感觉到对方的修为，就像是高山仰止，巍峨而广大。
这青年的修为，绝对比他平日里在宗门中见到的长老还要高。
“蜕灵....至少是蜕灵境的大修！！”小修士心中掀起巨浪，面色更是苍白如纸。
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随便骂一句话，就能招惹到一名蜕灵境大修。
其余人自然也是感受到了这青年的修为，各个噤若寒蝉，低头垂眼，生怕被自己同伴给牵连了。
蜕灵境大修，若是在有个不错的靠山，那他在万物无极阁的地盘上，只要不杀了万物无极阁的弟子，万物无极阁都不会深究。
毕竟没有宗门会为了一名引气境的低阶弟子去跟同级的宗门势力开战，除非这名低阶弟子是少阁主这一级别的尊贵身份。
这是修真界弱肉强食的规矩，也是修真界的残忍生存法则。
“前...前辈....我我我...我是万物无极阁的弟子....”小修士紧张的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
柳寻香扫了一眼他的服饰，道：“看出来了，那又如何？”
他的声音很平淡，但这种平淡在面前这些低阶修士的耳中，就又是一番语气了。
“前辈，弟子知错了，是弟子口无遮拦，还请前辈饶弟子一条狗命.....”小修士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在地，心中后悔的都快反涌出苦胆来。
在他看来，对方既然敢说这话，那就一定是某个超级宗门的长老了，这样的人杀一个不懂规矩的小弟子，万物无极阁根本不会说什么。
在宗门高层的眼中，他们的命，并不值钱。
柳寻香目中冰冷，道：“我冥殿向来都没有饶人一命的说法，不过今日本殿心情好，不与你计较，你自断一舌，以后莫要在让本殿见到你。”
自...自断一舌？
一股热流顺着
小修士的裤腿流出，骚臭的气息让柳寻香微微蹙眉，道：“怕了？既然不愿意，那本殿就亲自送你上路，这也算是你今生修来的福分了！”
说着，柳寻香的指尖突然迸出一簇灰色的气息，气息上散发着浓浓的死意。
正是能将人体内生机悉数转化为死气的神通，劫动！
这死气的浓郁，即使是引气境的小修士都能感受到到，小修士眼中泪水滚烫，状若疯魔般嘶吼一声，将舌头生生咬断。
“啊啊啊！！！”
鲜血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溢出，小修士疼得浑身痉挛，两眼翻白，样子极为吓人。
“嗬嗬...嗬嗬嗬....”没有了舌头，小修士无法说话，只能强忍着痛苦继续讨饶。
柳寻香自始至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见他咬断了舌头，才道：“下不为例。”
说完，转身再次化作一道清风，消失在众人面前。
小修士悲愤欲绝，仰头噗出一口鲜血，昏死在地。
“二柱子，二柱子！”
其余的低阶修士见柳寻香走了，纷纷跑到小修士面前呼喊道，见二柱子不省人事，看上去年纪最大的汉子一咬牙，从怀里小心翼翼拿出一枚丹药，眼露挣扎。
最后，一咬牙，将丹药塞进了二柱子的口中。
“咱哥几个从拜入万物无极阁到今日，也相识了三十余年，今日你受到如此大辱，我们没能力替你讨回来，能做的只有救你一命了。”
“师兄！”又一人目露痛苦之色，道：“要不我们去找少阁主，少阁主一定会替我们做主的！”
“对，找少阁主，我们万物无极阁的弟子不能蒙受这种屈辱！”
领头的汉子闭眼，痛苦道：“少阁主不会不管我们的，但你们想让少阁主因为这件事跟冥殿闹翻吗！”
众人一愣，有些不解。
汉子睁眼，眼中满是痛苦，正要解释时，面色陡然大变。
在他们几人身后，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两名青年。
汉子的目光被二人腰间的玉佩吸引，待看清上面的字眼后，急忙跪地道：“万物无极阁弟子见过洗墨书院贤者。”
这二人，便是得知另外十三人身陨后，从洗墨书院赶来的子非和子产。
子非没看汉子，而是将目光放在了还在昏迷中的二柱子身上，冷声道：“刚刚过去的是谁？”
汉子低着头，眼中怨毒之色若熊熊烈火，沉声道：“回二位贤者，弟子不知，只知此人说自己是冥殿之人，而且自称本殿....”
子非和子产对视一眼，子产道：“冥殿敢这么自称的，只有这个新晋殿下阴灵明，我在书院时也听过一些关于他的事。
说此人心狠手辣，城府极深，在没到换胎境之前在冥殿一直特立独行，没有任何朋友，也不受任何人待见。
可就在晋升换胎境之后，他便展露獠牙，杀长老庞氏族父子，挫阴阳二判威风，再自创神通阴兵过境一招败圣女幽怜。
这当中无论是实力还是心机手段，都已然不输一些百年老怪，在如今年轻一代中，名声已经远超我们书院的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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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好怎么做了？”其中一道灰色身影问道，声音中带着些许颓废之意。
旁边的白色身影目光看向前方一望无际的石阶，眼底闪过一丝坚定，道：“这是个大好的机会，我不能错过。”
灰色身影沉默片刻，深深吐出口浊气，道：“既然想好了就放手去做吧，不过我现在的身份进去反而不易你行事。”
白衣身影明白他的意思，道：“晚辈知道，前辈先暂时不用管我，只是后面在晚辈生死一线时能出手让晚辈搏杀出一条生路，晚辈便感激不尽。”
灰衣身影原本还以为他会让自己出手带他走，却没想到他的意思只是让自己稍微出手阻拦一下当中的神玄老怪或者蕴象大能。
这种要求，着实让他有些没反应过来。
“放心去吧，你活着比死了要有意思。”
灰色身影说完，率先向山上走去，只是每走一步，这灰色身影便淡上几分，等到他踏出第五步时，整个人已经彻底消失。
就像是不断升空的袅袅炊烟随风而去，悄无声息，无影无踪。
白衣青年目送灰影离去后，目光再次看向了山顶藏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的宫殿轮廓，喃喃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柳某能帮你做到的只有这些，你若是在得寸进尺，休怪柳某不讲情面。”
站在玄灵山下的，正是柳寻香。
他释放出灵识，以自身为中心向四周铺开，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后，才伸手从储物戒指中翻出千幻面戴在脸上。
当千幻面落下的那一刻，他整个人气质陡变，从刚才的清秀儒雅瞬间变得冰冷沉闷，五官也从清秀变得凌厉起来。
双目阴鸷，瞳孔转动时，就好像一只鹰鹫。
这张新面孔在中州的名气不比柳寻香自己本尊面容的名气小，甚至在中州修真界的身份地位更胜过柳寻香自己的面容。
他就是中州修真界超级势力宗门冥殿的殿下，阴灵明！
自无名山林中，柳寻香将洗墨书院的十三为换胎境老祖斩杀后没多久，便跟着灰衣男子一起启程来了这万物无极阁。
在赶来的路上，柳寻香想明白了自己所要做的事，也想明白了这当中的曲折，明白这世间的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
或许如灰衣男子所说，天道大势也未必就是对的，但自己所做的，也未必就是错的，既然天道不公，那就换个公道的来做便是！
所以接下来柳寻香要做的，就是按照自己的内心，继续追寻心中所想。
“灰鸦还等着我去复活，苏炤灵也在白骨渊等着我去接她回来，还有邋遢老头的后人没找到，师尊音天座的真正身份也没查出来，白骨渊老李树精的后人，雾隐宗一夜被屠的幕后黑手....这所有的一切，都还在等着我去寻找答案，所以我不能迷茫。”
“既然自己已经选了，那就是跪着也要走完。”柳寻香目光中露出坚定，旋即又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道：“来的还真快。”
说完，他向前一步，化作一道流光冲向了玄灵山山顶。
玄灵山半腰，一队身穿万物无极阁的低阶弟子正各个埋头撅腚的向山顶走去，每个人身上或背着，或扛着一箱箱黑漆木箱子。
“你说这些人也真是，我们万物无极阁差他们哪点，一个个过来都鼻孔朝天的，让我们带路也就罢了，自己带的辎重还让我们帮忙送过去，真当我们好欺负不成！”
“就是，尤其是那个洗墨书院的面具人，光面具都装了一箱，说是随时备着，免得到时候斗法时面具被打碎了，失了礼数，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我就烦他们这帮人，三句话离不开个礼字，穷讲究。”
“至少人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打不过我们的少阁主，不然也不会弄这么多面具，行了，都少说两句，赶紧把东西给他们送去。”
一队人边走边抱怨，正说着，忽觉身旁一阵疾风掠过，将他们吹的东倒西歪。
“干你娘的，啥子玩意儿！”
几人本就一肚子怨气，眼下又被这怪风吹倒在地，顿时开口啐骂起来。
疾风闻声调头，几乎瞬间就出现在了这个骂骂咧咧的低阶修士面前。
“你刚说什么？”
疾风消退，露出藏在里面的阴鸷青年。
这名低阶修士虽然不认识这个青年，但他却能感觉到对方的修为，就像是高山仰止，巍峨而广大。
这青年的修为，绝对比他平日里在宗门中见到的长老还要高。
“蜕灵....至少是蜕灵境的大修！！”小修士心中掀起巨浪，面色更是苍白如纸。
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随便骂一句话，就能招惹到一名蜕灵境大修。
其余人自然也是感受到了这青年的修为，各个噤若寒蝉，低头垂眼，生怕被自己同伴给牵连了。
蜕灵境大修，若是在有个不错的靠山，那他在万物无极阁的地盘上，只要不杀了万物无极阁的弟子，万物无极阁都不会深究。
毕竟没有宗门会为了一名引气境的低阶弟子去跟同级的宗门势力开战，除非这名低阶弟子是少阁主这一级别的尊贵身份。
这是修真界弱肉强食的规矩，也是修真界的残忍生存法则。
“前...前辈....我我我...我是万物无极阁的弟子....”小修士紧张的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
柳寻香扫了一眼他的服饰，道：“看出来了，那又如何？”
他的声音很平淡，但这种平淡在面前这些低阶修士的耳中，就又是一番语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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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宗门高层的眼中，他们的命，并不值钱。
柳寻香目中冰冷，道：“我冥殿向来都没有饶人一命的说法，不过今日本殿心情好，不与你计较，你自断一舌，以后莫要在让本殿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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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柳寻香的指尖突然迸出一簇灰色的气息，气息上散发着浓浓的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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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死气的浓郁，即使是引气境的小修士都能感受到到，小修士眼中泪水滚烫，状若疯魔般嘶吼一声，将舌头生生咬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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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溢出，小修士疼得浑身痉挛，两眼翻白，样子极为吓人。
“嗬嗬...嗬嗬嗬....”没有了舌头，小修士无法说话，只能强忍着痛苦继续讨饶。
柳寻香自始至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见他咬断了舌头，才道：“下不为例。”
说完，转身再次化作一道清风，消失在众人面前。
小修士悲愤欲绝，仰头噗出一口鲜血，昏死在地。
“二柱子，二柱子！”
其余的低阶修士见柳寻香走了，纷纷跑到小修士面前呼喊道，见二柱子不省人事，看上去年纪最大的汉子一咬牙，从怀里小心翼翼拿出一枚丹药，眼露挣扎。
最后，一咬牙，将丹药塞进了二柱子的口中。
“咱哥几个从拜入万物无极阁到今日，也相识了三十余年，今日你受到如此大辱，我们没能力替你讨回来，能做的只有救你一命了。”
“师兄！”又一人目露痛苦之色，道：“要不我们去找少阁主，少阁主一定会替我们做主的！”
“对，找少阁主，我们万物无极阁的弟子不能蒙受这种屈辱！”
领头的汉子闭眼，痛苦道：“少阁主不会不管我们的，但你们想让少阁主因为这件事跟冥殿闹翻吗！”
众人一愣，有些不解。
汉子睁眼，眼中满是痛苦，正要解释时，面色陡然大变。
在他们几人身后，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两名青年。
汉子的目光被二人腰间的玉佩吸引，待看清上面的字眼后，急忙跪地道：“万物无极阁弟子见过洗墨书院贤者。”
这二人，便是得知另外十三人身陨后，从洗墨书院赶来的子非和子产。
子非没看汉子，而是将目光放在了还在昏迷中的二柱子身上，冷声道：“刚刚过去的是谁？”
汉子低着头，眼中怨毒之色若熊熊烈火，沉声道：“回二位贤者，弟子不知，只知此人说自己是冥殿之人，而且自称本殿....”
子非和子产对视一眼，子产道：“冥殿敢这么自称的，只有这个新晋殿下阴灵明，我在书院时也听过一些关于他的事。
说此人心狠手辣，城府极深，在没到换胎境之前在冥殿一直特立独行，没有任何朋友，也不受任何人待见。
可就在晋升换胎境之后，他便展露獠牙，杀长老庞氏族父子，挫阴阳二判威风，再自创神通阴兵过境一招败圣女幽怜。
这当中无论是实力还是心机手段，都已然不输一些百年老怪，在如今年轻一代中，名声已经远超我们书院的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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