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百姓在知道江文远是总坛主之后,也对着他跪倒,现在都站起来,还满是埋怨地说:“原来你们是骗我们的?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了……”
    骂骂咧咧地说着,散开去了。
    那几个穿戏装的则是长叹一声,嘀咕道:“好不容易圈来这些人,现在都没了!”
    嘀咕着说时,还都把眼神看向了江文远,那意思是说:“你图什么呀,你是总坛主,招过来的不也是你的弟子吗?”
    江文远也不理会,只是说道:“你们的坛主是谁呀?”
    那白二丑说道:“我们的坛主是岳老飘!”
    “谁?”江文远惊问一声。
    白二丑再次确定道:“是岳老飘岳坛主呀!”
    江文远说:“他不是大刀会吗,怎么又成为义和团了,而且还成了坛主?”
    白二丑说:“总坛主竟然连我们坛主之是大刀会都知道?”他对徐州的事并不了解,还以为岳老飘之前就是江文远手下。
    接着说道:“我们总坛主是原来徐州大刀会的刀圣,到来时,坛口的弟子并不是太多,但是我们总坛大师兄曹福田信任他,刚开始带他在身边,后来很多他徐州大刀会弟子来投,便让他开了分坛!”
    江文远心中暗道:“竟然徐州还有很多大刀会弟子来投,看来当初徐州大刀会生还者还不少!”
    当初在九仙台,江文远通过铁树开花把徐州大刀会、金钟罩、铁布衫三家的弟子几乎团灭。
    但当时还是有很多人受伤逃掉了,再加上没有赶赴到九仙台的弟子们,一时都成了无主之人,虽然有些被陈四斤建山堂时收拢,但是仍然有很多不敢在徐州呆,便也往山东而去,再从山东转到河北,最后又重新投到了岳老飘手下。
    人多了之后,岳老飘便自建坛口。
    刚开始,岳老飘还打着大刀会的旗帜,但是听说洋人针对着要杀义和团和大刀会时,他又连忙把自己的大刀会的名称取消了,全部以义和团称之。
    虽然江文远想通了大略,但是对于细节是难以知道的,苦笑道:“明明和我有仇,竟然还打着我的名号招人,认我为总坛主,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江文远这话本就是嘀咕着说的,被白二丑听了个似懂非懂,讨好着说道:“总坛主说他脑子有毛病,那就是他脑子有毛病!”
    江文远问道:“他现在在哪里呀?”
    白二丑说道:“他在大柳河!”
    江文远转头向段祺瑞说:“把他们的戏服都扒了!”说完,便往河边的而去,上到了船上。
    武卫右军围上前去,七手八脚,把四人一尸上的戏装都扒了下来,生怕再被人捡了用,都带回到船上。
    武卫右军也都坐上了船。
    岸边的街道上,那四名被扒了戏服的四人,还有几十名红巾裹头的人,跪在地上愣愣不知所措。
    江文远在船上说道:“把你们的那个兄弟埋了!带我去找岳老飘!”
    听到江文远有吩咐,这几人总算把心定下,他能这样吩咐,也就证明不会要自己的命了,伏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嘴里连声道:“是是是……”
    把刚才被枪打死的那名义和团员抬起,到在河边,借着一个洼坑,再用刀挖几下,把尸体扔进里面,表面盖上土,就已经算是埋好了。
    埋好后,白二丑带着几十人便愣愣不知所然,因为江文远说让他还带着去找岳老飘,还等着他让自己上船。
    江文远说:“别愣着,带我去找岳老飘!”
    白二丑又连应几声:“是是是……”又对几十名红巾裹头的人吼道:“还愣着干嘛,快给总坛主带路!”
    见江文远并没有让自己上船的意思,便也明白他是想让自己顺河跑,这么远的路跑回去,可还得了?便把怒气发在这几名义和团员身上。
    几十个红巾裹头的都应一声,顺河往前奔去,手里还在往前指着道:“往前走,就是顺河往前走!”
    刚开始他们还跑前几步,但是等江文远他们的船一开动,就超过了他们了,白二丑又连连在后面叫道:“总坛主,就这样往前走就对了等一下拐弯时我会告诉你的!”脚下都跑出两道烟,顺河岸往前追船。
    江文远也不理他们,又往前走了一阵,见旁边的岸上又有人穿着戏装表演,江文远叹一声:“没想到现在这种人还真多!”又吩咐一声:“别让他们表演,把他们的戏服给我扒了!”
    江文远也没有下船,只是停下船来等待。
    武卫右军们跳上岸去,以枪相逼,有一个穿戏装的刚说一句:“现在的我是神仙,刀枪不入!”便被“砰”地一枪打中头顶,倒在了地上。
    再次证明,刀枪不入是假的。
    也没理其他人和围观百姓的惊愣,段祺瑞便带武卫军把他们的戏服扒下来,上了船,随江文远的船后再往北去。
    这一批被扒了戏服的人,连愣多时,明白过神来时,见江文远的船队已经往前行出了几十丈。
    都纷纷疑惑道:“这些人是谁呀,怎么这么横?”
    这时,白二丑带几十人已经追了上来,向他们说道:“他是我们的总坛主江文远,还愣着干嘛,跟上给总坛主指路!”
    “啊?他是我们的总坛主江先生!”这一波义和团弟子疑问一声,见白二丑也没有细解释,又连忙追上前去。
    刚追两步,又听白二丑回头道:“把人埋了!总坛主不喜欢尸体外露!”
    “是是是……”新一波的人应几声,连忙带人把刚才打死的那人又埋了,也随着白二丑追了上去。
    此时这些义和团员们,个个都绷紧了神经,对于这位总坛主自然早就知道了,平时对着他的像都一天拜几次,现在真人来了,自然是神经十分紧张,也十分想要去讨好。
    江文远的船顺运河一路前行,但走不多远,又有穿着戏服的义和团弟子表演。
    江文远又让武卫右军下去,把他们逼得都不敢再演,又扒了戏服上船。
    每一波被扒了戏服的人最后都加入到白二丑顺河奔跑的行列中,刚开始只是几十人,没走多远,已经变成几百人了。
    如此一路北行,追在船后跑的人已经一两千人,江文远的收的戏服也已经几大包了。
    眼看红日西坠,太阳即将落山,天色就要黑了。
    前面走到一个河叉子边上,白二丑在岸上带人指挥道:“往左拐了,顺左边的河走……”
    所有人都是这样指挥,乱糟糟的叫,声音震天响。
    刘坤一在江文远身边笑出声来:“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指路过,也是极有气势呀!”
    李鸿章说:“这些义和团弟子也真是的,都跑得呼吃呼吃的喘成这样了,竟然还能这么热情的指路,真是想不通他们!”
    袁世凯说:“那是你不知道江先生的威力,当初我在山东用武卫右军初清剿他们的时候,清楚的看到几乎分坛内都供着江先生,有的写了牌位,有的还做了铜像!”
    刘坤一说:“现在我明白太后为什么这么紧张了,那么多人都奉江先生为神,又怎么会把朝庭放在眼里?”
    把船顺水左拐,再往前行出不远,便见前面出现一个大村镇,后面跟着跑的白二丑他们又纷纷叫道:“停!总坛主停下,这里就是大柳河!”
    江文远停下了船,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了,但借着星光月色倒也能看得清,只见那村镇边上临着河有一个关帝庙,而且是带院墙的一组大庙,庙内有灯光亮出,想来里面是住的有人。
    白二丑带着两三千人过赶到岸边,向那关帝庙指着道:“总坛主,那里就是我们岳老飘坛主住的地方,我去替你通报,让他亲自出来迎接!”
    江文远说道:“不用,我直接去就行了!”
    他一下船,管大带持弩手们也连忙下船,紧紧跟在后面保护。
    因为徐州灭岳老飘的大刀会时,管大全程参加了,这岳老飘一定恨极了江文远,这次见到,恐怕难以善了。
    武卫右军也连忙下得船来,段祺瑞吩咐一声:“王士珍,冯国璋,各带两千人,分开左右把这庙围住,其他人随我入庙保护文帅!”
    军兵中两人应了一声,把军兵分开,一左一右四千人往关帝庙围去。
    江文远也往那庙而去。
    那时的庙也就相当于现在的公共设施,虽然百姓的住房不怎么样,但是却庙极多,还修建得很好,因此,这也就行路之人最好的过夜地方。
    江文远来到那庙前去看时,见大门外站着四名弟子,一见这些人来势汹汹,都把手里的大刀亮了出来,做好迎战的姿势。
    忽听白二丑在江文远身边向前喊道:“都住手,总坛主到了,还不下跪吗!”
    那四个守门弟子先是一愣,向江文远连看几眼,又连忙丢了刀,跪在地上:“拜见总坛主!”
    江文远也无意理会他们,直接从他们身边穿过,进入大门里,进入院子,便见这节关帝庙倒也挺大,足有十几丈长宽,坐北向南是五间正庙,东西两边还各有三间偏庙。
    那正庙的门关着,却有通明灯光透窗照出,里面的杂乱人声也向外传出,有的哈哈大笑,有的啊啊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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