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庙的大门有些厚重,但也有些年头了,加之近几十年没有住人,很多地方都生了蛀虫,恐怕再被他们砸几下就破了。
    管大、袁世凯等人都担心起来,问道:“怎么办呀?”
    虽然很多人能倚在门上挡着门,但靠的是自身重力,如果被他们砸破了门,自己这些人身体酸软之下,难有半点还手之力。
    应该是门外也听到了门里的声音,徐春山哈哈笑道:“江文远,想用这道破门保你们的小命吗?别痴心妄想了!”
    江文远说道:“是吗?不过现在我倒是在为你们担心!”
    见江文远说这话时,脸上含笑,虽然刘坤一、李鸿章等人心中不解,倒也放下了几分心,感觉江文远胸有成竹。
    徐春山在门外哈哈笑道:“为我们担心?你是不是失心疯了,你是不是脑子被吓坏了!”说着,又“哈哈”连笑,想想自己对江文远的仇恨,徐春山现在自然是感觉极爽。
    江文远说道:“我的脑子没被吓坏,只怕你的脑子已经得意得坏掉了!”说着,江文远叹了一声,他是实在心疼门外砸门的百姓。
    本就是苦命的百姓,很多天没吃过饱饭了,都饿得皮包骨头了,怎么忍心让他们丢命?
    也因此,江文远心中仍在犹豫。
    徐春山自然不知道这话里的真意,“哈哈”嘲笑两声:“你竟然说我的脑子得意得坏掉了?我得意是不假,因为我终于能大仇得报了,但是脑子却没有坏掉!”
    又连向他周围的人问道:“我的脑子坏掉了吗?我的脑子坏掉了吗……”
    周围的人纷纷道:“怎么可能是大师兄的脑子坏掉了呢?你可是我们的大师兄……是呀,我们大师兄神通无比,怎么可能会脑子坏掉……”
    听到他们称呼徐春山为大师兄,江文远也就知道了这些百姓是一定要去直隶和天津的,去到那里之后,恐怕会杀更多的人。
    意识到这一点,江文远也不再犹豫了,说道:“管领帮,昨天我让你钉的那一排闸刀呢?”
    管大一愣:“什么闸刀?”
    江文远说:“昨天晚上往这里扯电线时,我不是把一排闸刀交给你吗?还你告诉让你钉高一点,别让其他人碰到!”
    管大猛然醒悟,连忙道:“对对对,就在门旁边!”又抬手去指。
    顺他手指方向去看,江文远就看到了那一排七八个闸刀。
    虽然江文远也看到了,但脸上却是哭笑不得,向管大说道:“你钉那么高干嘛?”
    管大说道:“你对我说让我钉高一些的呀!我就搬了把凳子上去钉的!”
    江文远说:“但你也要让我能够得着呀!现在我们全身无力,想要站直都难,还怎么够得着这排闸刀呀?”
    那一排闸刀都和房顶快挨着了,众人因为受蝠翼蚀魂蛊的影响,都全身无力,又没有凳子,根本够不着。
    一个武卫右军走过来说道:“用枪向上够!”
    江文远说:“可是怎么举得起枪呀!”
    那军兵说道:“用两只手!”说着,双手把自己的枪举起,虽然无力之下艰难,但还是慢慢地向上举起了些。
    袁世凯不解道:“江先生,够那一排闸刀做什么!”
    江文远说:“自然是退敌呀!”
    袁世凯终于明白了江文远不慌的原因,原来他是早有准备,又说道:“退敌?你是要电他们吗?你在庙外是不是扯了电?”
    江文远摇头道:“没有……”刚想向袁世凯细细解释,就听外面的砸门声骤响,“咚咚”连响几下,把其中一块门板都砸破了。
    门外的声音也听得更清了,所有的百姓都跟着喊道:“快砸!再砸两下就破了!江文远死定了……”
    同时还有徐春山狂笑声:“江文远你记着,等一下我就用这种石头砸你,让你感受我受过的痛苦!”
    江文远也是担心,又去看举枪那名军兵,只见他真的还把枪管高高举起,已经够着那一排闸刀了。
    那名军兵问道:“都推上去吗?”
    江文远点头道:“对!都推上去!”
    庙门外,徐春山眼见自己就要大仇得报,更加兴奋起来,挥着手指挥那些百姓砸门:“你们把这里的石块搬过来,那边有一个半截石碑,你们两个抬过来,一起丢着砸向门去!”
    因为南旺分水工程本就是一项杰作,不但在这里修了无数庙,还立了很多石碑来记录丰功伟绩,但近几十年来没人管,很多碑也都被人砸断了。
    有两个百姓按徐春山的所说去抬那半截石碑。
    徐春山更是笑着向门里道:“江文远你完了,只要这一下,这道门就会砸开,我也会用这么大的石头砸你!”
    透过门板的破洞处,已经能看得见江文远,自然会让他十分兴奋。
    但是他这一声刚落,就听得身边“咯”地响了一声。
    应着响声,便见庙门前立着的四根铁杆动了一下。
    徐春山带人追过来,只顾让人去砸门,还没有注意门前立着四根铁杆。
    此时注意之下,细看那铁杆时,都有手臂粗细,一丈多高,外面呈乌黑颜色……
    只看到这里,就见那铁杆响了一下之后,开始向四周分开,一个圆管分成了四瓣长条形铁片,向下落来。
    徐春山不解道:“怎么……”
    刚说了两个字,便见四道长条铁片已经落得平行,齐腰那么高,和地面呈平行角度。
    直到此时,徐春山仍然不明白,还在疑问:“这是什么呀!”又去看其他三根铁杆,也是一样地自三尺高地方分瓣成四个长条铁片,长条铁片都是近丈之长,自己带的这些拳坛弟子差不多都在这些铁片的缝隙之中。
    不只是徐春山发现了,其他的一些百姓也发现了这一点,因为两根铁片落下时,还把一人的头给砸了。
    被砸住头这人一边捂着头,一边不解道:“这是什么呀……”
    不及话落,就听得地下传出一阵的“嗡嗡”声,每一个铁杆上分散开的四根长条铁片也开旋转。
    速度极高,“呜”地一声,已经转成了四个圆盘虚影。
    铁片扫到之时,所有站着的人被拦腰斩断。
    因为速度太快,那虚影把腰身斩断之时,这些人尚在惊愣之中,低头下看,只见自己的上半身浮在圆形虚影上空。
    愣了一下之后,那圆盘虚影已经旋转了无数圈,才意识到自己被斩断了,“啊啊”惊叫出声。
    刚惊叫两声,便感觉到疼痛,变惊叫为惨叫:“啊啊啊……”
    刚才还在猛力砸门的这些百姓乱成一团,有的下半身失去控制意识之后倒在地上,上半身也连扫多下之后,最终又被甩出去,但是整个上半身连斩带磨也没剩下多少了,很多个都只剩下肩膀和头了。
    自从徐春山被石砸再治好后,骨骼变形之下,他的身体缩短了很多,再加上他刚才地下的响声后,又低头去看。
    长条铁片旋转之时,只是把他背后罗锅处的皮扫掉一块,连忙下趴,才没有再受重伤。
    跪爬的姿势在下面看着,见一双双无主之腿倒下,吓得他眼睛都飘忽了,嘴里惊叫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倒也并不是只有他趴了下来,还有另外几十人趴在地面,有的受了伤,有的没有,也都是和他一样惊叫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了这是,弟兄们怎么都断了……”
    徐春山正然无魂惊叫,突然,一只手按了一下他的后腰:“别抬那么高!”
    徐春山回头去看时,见正是狄柳。
    这狄柳本是一意用蛊法去控制空中的蝙蝠,离庙门有十几丈的距离,所以机关启动之时,并没有伤到她,担心徐春山之下,便趴着过来。
    虽然狄柳刚才是局外的角度往这边看,也是难以明白,一边按着徐春山后腰,一边惊叫道:“怎么就转了呢,这是什么呀?”
    自然她不知道,这是江文远昨天拉电线时让立的,虽然江文远可怜这些饿了多天的穷苦百姓,但他们手里拿的有刀,以江文远的谨慎,不可能对他们不防。
    所以他就在拉电线之后,又让管大他们设置了这个东西。
    在庙门前的空地上吊角立了四根铁管,这铁管也是江文远向让夏竹林做的。
    太平洲的铁厂投产之后,夏竹林问江文远想要做什么东西,江文远就设计这个东西。
    把一根一丈多长的管,下面是圆管,上面分为四瓣……
    本来江文远想用这东西当作帐篷架子,但是昨天却让他用到了这上面。
    上面的四根长条铁片横下来之后,可以当成刀,下面又竖着埋了四个电机,把铁管套在电机轴上。
    因为江文远近些天来迷恋电力,制作出了很多个小马达,特别是发现马达不但受电力之下可以旋转,还可以反过来发电,更是让他觉得新奇,便带了很多个在船上,方便自己随时研究。
    现在也派到了退敌的用场。
    通电之后,电机一抖,把四瓣长条铁片散开,再旋转之下,也就成了杀人利器,把所有站着的人都拦腰斩成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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