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天就谈论过大刀会、金钟罩、铁布衫联合的事,江媚桃她们不禁都担心起来,这三家联合起来,人数实在是太多了。
    江文远倒没怎么担心,还欢喜地赞叹一声:“很好!”
    又听营帐外谢星绸问道:“江先生,我们可以进营帐吗?”
    “当然可以!”江文远也明白,谢星绸知道自己营帐中有女眷,进入前自然要先打招呼。
    接着就见帐帘一掀,一群人走了进来,前面是谢星绸,后面跟着刘坤一、袁世凯、管大等人。
    谢星绸怀里抱着一只鸽子,鸽子腿上的竹管犹在,明显是信鸽。
    举着手里的纸卷,谢星绸说:“一大早,就在雷鸣川的大帐外收到一只信鸽,我打开就看到了这个纸条,怕军中仍有岳老飘的旧忠,便先去了找了大帅和袁大人,他们又让我来找江先生!”
    “应该是岳老飘给雷鸣川的传信?”江文远说着,接下那纸卷。
    展开去看,见那上面写道:“请雷上师于三天后的晚上带全营兵士到云龙山九仙台,参加大刀会、金钟罩、铁布衫的三家合并大会!”
    虽然字不多,却有很大的信息量,首先是大刀会、金钟罩、铁布衫要合并;同时,三天后他们会在云龙山九仙台举行合并大会。
    “看来岳老飘还不知道徐州江防营的变化!”看完,江文远说了一句。
    刘坤一点了点头:“既然他不知道,我们就提前把人埋伏在那里,等他们参会的人来到就开始击杀,他们不可能同时来,我们就可以个个击破!”
    江文远却说:“击破他们做什么?”
    刘坤一急起来:“等他们合并在一起再动他们就晚了,到时候他们可是几万人的势力!”
    谢星绸也说:“是呀江先生,我粗略的计算了一下,只大刀会在徐州城中的弟子就已经超过两万,虽然金钟罩和铁布衫稍有逊色,但也有都有几十个堂口,也都弟子过万了,加起来也是四五万人了!”
    最后又说:“我这条命是江先生给的,也是江先生救下了徐州江防营,全营上下都愿意为先生拼杀!”
    “不要动不动就拼杀,会出人命的!”
    “可是不拼杀又能怎样?他们合并之后,如果岳老飘知道雷鸣川已死,极有可能带人来杀江防营!”刘坤一紧张得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是嘞呀!江先生白糊涂了,先下手为强吧!”袁世凯也劝说道。
    江媚桃和陈秀舟也拉住江文远手臂:“这可不是小事,大意不得呀!和他们的仇怨已经结下,他们合并在一起后自然会向周围扩张,也就会破坏临淮帮!”
    “放心,有我在呢!他们成不了事!”江文远安抚一句,又问道:“云龙山九仙台是个什么所在?”
    谢星绸说:“在城南,倒也并不是太远,春夏时节山上迷雾葱茏,又有一些古代遗迹!”
    “那就是很好玩了?”
    见谢星绸点头,江文远又说:“既然好玩,那我们今天就去游玩一下!”
    刘坤一急得都带出哭腔了:“我的江先生呀!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游玩?”
    袁世凯说:“要不我们快些造飞**?三天内也能造出好几百,再像废黄河土岗边一样再杀他们一回……”
    袁世凯本以为这就是上上策了,却被江文远摆手否决:“土岗上造飞鸡是因为那里恰好有材料,现在突然去收集那么多蒲草也并非易事,虽然也可以去买,但是买回来也需要一两天时间了,再加上对军兵进行培训,根本造不出几只!”
    “那咋弄嘞!”见自己的方案被否,袁世凯又焦急问道。
    “先去现场看看!看看他们合并大会的现场环境再说!”
    听着江文远这话,刘坤一也明白了他并不是单纯的去游玩,而是要去看地形,便点了点头。
    但是管大担心起来:“之前已经和岳老飘照过面,徐州城中又遍布大刀会弟子,总领帮出去也太危险了吧!”
    江文远劝道:“管领帮放心,我们只是和城外的大刀会见过,城内的弟子不会认识我们,而且岳老飘在忙着合并大会,根本不会在意我们……”
    “好吧!”见江文远说得在理,管大也只有点头。
    当下,众人决定一起去游云龙山。
    管大把持弩手分为两队,一队随身保护,另外一队远远跟着暗藏……
    出了江防营没走多远,便来到云龙湖边,谢星绸指着道:“前面湖边的那个寺院就是岳老飘的居所!”
    江文远向小迷瞪说:“你去暗中探查一下,看那岳老飘在做什么,我们在前面等你!”
    “是!”小迷瞪应一声,刚要走,却听林黑儿说:“我也去吧,我对那里的地形熟悉,能带迷瞪哥最快速度的地方!而且我自幼练杂技,爬高上低也极为擅长!”
    “好!”江文远点了点头。
    却把陈秀舟气得咬牙去看江文远:“你的心可真大呀!”
    “怎么了?”江文远不解问道。
    陈秀舟也没有解释,只是摇了摇头。她自然是担心林黑儿反水,虽然这些天来她也没什么问题,但就怕到在她的地盘上突然变心,还会对小迷瞪不利……
    这也只是她的心里想法,自然不可能当着林黑儿的面解释出来,说道:“既然这样,我也去吧,上屋越房也是我的拿手绝活。”
    她是想去看住林黑儿。
    “好!”江文远仍然点了点头。
    小迷瞪、林黑儿、陈秀舟三人岔开了路,顺云龙湖边往西而去。
    江文远等人则顺苏堤南行,没走多远,就进入了云龙山中。
    那时的云龙山自然不会像现在修得这么好,即使是放鹤亭、归鹤亭等古迹,也已经多处破败,亭柱上的漆早也斑驳脱落了……
    但即使如此,站在亭中也能感受到古人气息。
    再加之刘坤一也知道这亭子的来历,对江文远讲述隐士张天翼和苏东坡的事迹,更是让江文远心生陶醉。
    当然,江文远久在亭子中逗留,并不是只为了陶醉古人,他实际是在等待小迷瞪他们三个回来。
    他想知道现在岳老飘的动向。
    现在的小迷瞪、林黑儿和陈秀舟正趴伏在圣母堂的屋脊后面,三双眼睛都往院子里看去。
    只见那些圣母和仙姑们仍在木架子上练习杂技。
    林黑儿对于这一切再熟悉不过了,因为这些技艺都是自己教给她们的。
    倒是小迷瞪觉得稀罕一些,不过看了几眼之后便也明白了,因为他们夜里对土岗攻击时就用了空中飞人,现在练的仍是那一套。
    忽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圣母从旁边的月亮门内走入,说道:“大家都停一下,总师有令,让我们重新扎风筝,而且我们要在风筝下吊这个东西,保证把这些香粉能撒到江文远身上!”
    自然,陈秀舟和林黑儿也认得这女孩,正是叶穗儿,不知道她要往江文远身上撒什么粉?怎么还要用风筝撒?
    在叶穗儿一句话下,所有练杂技的圣母和仙姑都停下了手,进入了房中,在里面忙什么。
    这三人此来,主要是打探岳老飘的动向,便没在房顶多作停留,轻轻移脚下房,顺黑暗不显眼处而走。
    其实这里偌大个寺院,也没有多少人,除了圣母堂的几百女孩,男的只有岳老飘和他的几个心腹。
    一者是岳老飘不希望其他会内弟子见到圣母堂的女孩子;再者,这样他也能一个人安心的享受这几百女孩。
    三人一路走去,倒也没有遇到一人。林黑儿向前面那节院子里指了一下,低声道:“那里就是岳老飘的住处!”
    三人一起,走到房前。
    便听见房中传出岳老飘的声音:“这样一来,那江文远必死无疑呀!”
    因为小迷瞪、陈秀舟都对江文远的安危倍加关心,自然对这话十分关注,走到窗外向里去看,只见房中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岳老飘。
    他们三人中间围着两个大箩筐,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林黑儿顺窗户向里看了一眼,低声道:“这两个就是金钟罩和铁布衫的堂主!”
    陈秀舟低应一声:“好快呀,说合并就到在一起了!”
    “他们本就在徐州城外,而且之前也和岳老飘有些交集!”林黑儿低声解释。
    原来,岳老飘昨天把身上的竹签弩拔完、包扎好后,就让几个仙姑抬着一架竹滑竿,载着他出了徐州城。
    他去找金钟罩和铁布衫的两位堂主去了。
    那时,民间练武都成为一种常态了,几乎哪个村里都有武堂子,刚开始还都是直接收弟子赚学费。
    一者是这样赚钱慢,再加上各武堂子之间相互竞争,就对自己的武功进行神化,再进一步就是请神了。
    而金钟罩和铁布衫就是相对成功的两个武堂子,每个武堂子都收了过万弟子,还开了分堂。
    金钟罩的堂主名叫陈四斤、铁布衫的堂主名叫李不孬。
    从他们的名字也能感觉到大字不识一个,也因此,他们堂口的名字也很奇怪,金钟罩就是金钟罩,铁布衫就是铁布衫,完全没有后世武侠取堂口名字的清奇感。
    岳老飘见了两人,和他们一番交谈,说了自己想要三家合并的想法,并说是为了对付江文远,只要杀了江文远,就能挣下一座盐廪。
    陈四斤和李不孬想了一下,都点头同意了。
    当然,岳老飘也没隐瞒废黄河土岗下失败的事,把经过对两人都一一说了。
    陈四斤和李不孬听后,倒也没有取笑岳老飘,而是在想如何才能杀得了江文远。
    嘀嘀咕咕商量了大半夜,终于制定下一个计划。
    第二天一早,陈四斤和秦不孬就带着计划里所需要的东西来找岳老飘了。
    陈秀舟、小迷瞪、林黑儿趴在窗户上向里去看,虽然也能看清一些,但视角并不是太好,特别是看不清箩筐里是什么。
    小迷瞪、林黑儿、陈秀舟身上都有功夫,无声中就能上房越瓦,与其这样看,还不如直接到房顶上把屋瓦欣开去看。
    三人互施了眼色,上到房顶,把瓦拿开几个向下去看,一眼就看到了房中三人围着那箩筐里的东西,都禁不住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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