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江文远的问话,江媚桃也是一愣:“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的?”
    江文远皱眉思索着说:“我在书上看到过,野和应该是不正当的婚姻,至于野欢,我就不知道了!”
    “这个也很好理解呀,就是野外欢娱呀!”江媚桃在江文怀里解释之时,脸上竟然有一种发烧的感觉,心里也有了一种莫名的冲动。
    “野外欢娱?怎么欢娱呀?”江文远不解问道。
    “呆子,就像那天我们两个唇舌相接那样!”
    “哦!原来是这样呀!”江文远吃惊地说一句,心中也想起了那天初吻的感觉,又听怀里的江媚桃说:“反正现在船上就我们两个,我们再那样一下好不好!”
    说着,江媚桃也不等江文远同意,就在他怀里钻出头来,火烈双唇往江文远嘴上摁去。
    江文远本也喜欢那天初吻的感觉,便也没有躲闪,任江媚桃把嘴唇贴上来。
    四唇相接,两颗心砰砰直跳,彼此都能相互听见。
    这一次,两人都是奔着那种玄妙体验感去的,都吻得很用心,虽然方法有些生疏,但舌舌相绕之间,那种美妙的感觉却溢满全身:
    上升感!下陷感!奔腾感!飘忽感……
    不觉间,两人抱得也更紧了,都希望把对方抱进自己的身体之内,从而达到最高密度的合二为一。
    呼吸也变得重起来,让江文远把塞进鼻孔里的小棉球都喷出来了。
    “咚!”两人只顾吻得用心,也停止了船只操作,竟然撞到了前面的船上。
    接着就听到爱丽丝的声音说:“原来你们中国人爱起来也这么热烈呀!”
    惊得江文远和江媚桃连忙松开了嘴,往前面看时,除了顾念儿架的船,还有小迷瞪采荷组的船,而且他们两船上还亮起了灯,两人的脸顿时就红了,都把头埋到最低。
    江文远暗想:“完了,被人看到了,以后别人还怎么看我这个总领帮呀?”
    江媚桃也紧张地暗道:“会不会以后别人又要传我的闲话……”
    “媚桃姐,你是在抱小孩吗?”又听顾念儿笑道。
    因为江媚桃身高臂长,本来就把江文远环着抱住,再加之热吻过程中揽得更紧,完全就是抱孩子的姿态。
    害羞之下,江媚桃本来想松开,但是突然又抱住了,她怕江文远冷:“是总领帮冷……不是,是我冷,我们才抱住他取暖的!”
    陈秀舟也笑着说:“嘴唇也冷,磨擦一下就不冷了!”自从她知道江媚桃的经历之后,心中也充满同情,再加之这位大姐大真的人很好,平时那么照顾自己。
    现在不但不吃醋,还出言调笑。
    “亲爱的,你是我的,你不能和她这样!”这条船上的四人中,最生气的就要数爱丽丝了,“咚咚”几步跳到这条船上,伸手就去拉江文远。
    虽然江媚桃脸上羞红密布,但仍然不肯松开,一个劲地道:“他冷!他冷……”
    爱丽丝气愤之下,抬手往江媚桃脸上扇去。
    “啪”地响起一记响亮的耳光。
    因为江媚桃之前受辱太多,此时又感觉和江文远做坏事被抓住了,倒也没怎么生气,但是她不后悔,因为和江文远吻着的感觉真的很好。
    用一吻慰平生也不为过!
    另条船上的顾念儿不干了,指着叫道:“你这个洋妖精,敢打我媚桃姐,别忘了这是在我们的大清的地盘上,还轮不到你来耍威风!”
    说着,从操作椅上站起,就要往对方船上冲,却被陈秀舟拦住,又转过身对爱丽丝说:“虽然你救过我的命,但我对你的容忍度也是有限的,你再不知进退,我也不怕被上忘恩负义的骂名,你来的目的我最知道,希望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
    “你……”爱丽丝指着陈秀舟无语了一下,又环环指着叫道:“你是第三者,你们都是第三者,你们……你们没有道德,你们把我的爱人抢走!没有道德……”
    杨叶儿连忙跨船过来,把她拉开,背过身去低语道:“怎么了妹妹,不是说只是逢场作戏的吗?怎么这次发这么大醋性?”
    “我……”爱丽丝说了一句:“我真的爱上他了,怎么办呀?我真的爱上他了,而且爱得很深,怎么办!怎么办?”
    说着,竟然蹲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顾念儿仍在对方打江媚桃的气愤之中,不但没有怜悯,还指着叫道:“江文远,你这个面瓜,别人都打姐姐了,你也不说话吗?”
    此时的江文远仍被江媚桃抱着,自从江媚桃被打,他就把手连连抚摸江媚桃脸颊,紧张说道:“姐姐对不起,姐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一定是把姐姐打疼了……”
    江媚桃仍是淡然一笑:“不疼痛,没事!姐姐真的没事!”
    听到顾念儿这话,江文远挣出江媚桃怀抱:“爱丽丝姑娘,你走吧!”
    本以为这样会让江媚桃心意大快,没想到她却紧张地站起,拉着江文远求道:“多大的事呀?你就赶对方走,别发火,姐姐不要紧,姐姐也不生气!”
    爱丽丝也连忙转过身来哭着乞求:“亲爱的我错了,千万不要赶我走,我是真心爱你的,我发誓,这一次我是真心爱你的!”
    顾念儿听到,又气愤起来:“这一次你是真心爱的?难道之前你就不真心吗?”
    江媚桃仍然替爱丽丝乞求:“不管她之前是不是真心,现在你都不能赶她走,而且本身也是我不对,我和你行见不得人的事被发现了,她打我也是应该的……”
    江文远转头说道:“这事怪不得姐姐,我未婚你未嫁,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而且我让爱丽丝走,也不是因为你!”
    再次转过头来,向爱丽丝说:“我不知道你来这里的真正目的,但是自从你用拦住高炉的方式逼我和你见面,我就感觉你的目的不单纯,并不像你说的爱我那么简单!”
    “我错了!”爱丽丝说着,竟然当着对着江文远跪下,抬脸乞求道:“我承认我接近你的目的不单纯,但现在我是真的爱你,很深很深的爱,求求你,一定不能让我走,我不能没有你,江媚桃姐姐对不起……”
    “爱丽丝姑娘请起!”江文远伸手去把她拉起,再说道:“爱丽丝姑娘,整个太平洲只有你一个洋人,平时大家看你的眼神都奇奇怪怪的,现在铁厂还没有正式建好,你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等将来铁厂建好,我再请你过来,该你的分红我也一分不会少你,好吧?”
    “不!我留下来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你,我爱你,是最真心的,请你相信我……”
    “别说了,我又没说你以后不能回来!先回去吧!”拦住爱丽丝的话头,江文远又说。
    见对方并没有把话说绝,爱丽丝才稍稍放心:“你可不能不爱我,也不能不忘记了我,我对你是真心的!”
    江文远点了点头,又转头向江媚桃说:“既然今天天色已晚,夜又这么冷,我们就先去淮安城找个客栈住下,等明天天亮了再筹划寻找陈南平!”
    “好!”江媚桃应一声,开始操作千里船。
    没用一时,便进入了白马湖范围。
    小迷瞪把他的明轮船靠过来,向江文远说:“总领帮,现在天色已晚,我们采荷组有两百多人,恐怕一时难以找到这么大的客栈,倒不如我们连夜去白马湖打探,找一下乌云盖水匪的具体地方!”
    江文远说:“这么冷的夜,你们受得了吗?”
    “总领帮放心!我们在里面都穿着夹袄呢!”说着,小迷瞪把外面的小褂衣襟掀起,露出里面的夹袄:“媚桃姐说我们采荷组有时会夜里出去,就让我们每人领了一套夹袄!”
    江文远看了一眼,心里不平衡起来:“姐姐,也没听说你让我去领夹袄!”
    见江文远向自己撒娇,江媚桃媚笑一下:“你平时都穿这种道士的衣服,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穿夹袄!”
    “我再纠正一下,这不是道士衣服。这衣服虽然宽大,但是我也可以穿里面呀!”
    “好吧!”江媚桃又一笑:“等回去我亲手给你做一件!”
    小迷瞪说:“总领帮,我们应该可以连夜去打探吧!”
    一进入白马湖,江文远就放眼四望,只见整个白马湖面碎岛密布、芦洲散落,如果不仔细查看,还真不知道那些水匪落脚何处。
    便点了点头:“你们一定要小心行事,你们的船和对方的不一样,一定不能被对方发现!”
    “是!”小迷瞪点头,却并没有及时把千里船离开,而是吩咐道:“小铃铛你带二十名采荷手去陪总领帮进淮安,一者是保护总领帮,再者也沿途留下我们的联络标记,好让我们明天进入淮安后能找到你们!”
    “是!”小铃铛应一声,带了二十名采荷手,跳到江文远的船上。
    江文远去看这小铃铛时,也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虽然身体不高大,却给人聪明伶俐人感觉。
    当下,把船分开,江媚桃和顾念儿架船往淮安城的方向而去,小迷瞪的明轮船则往小岛和芦洲群而去。
    顾念儿和江媚桃各自架船,尽量绕着小岛和芦洲去走,一路向北,因为白马湖并不是太大,没一时,便从北口驶出,进入新河,又从新河进入运河……
    也没用太久,便来到了淮安城。
    随便找了个码头把船停了,一行人弃舟上岸,顺着淮安的街道走去。
    淮安因运河而兴,那时在全国的城市排名中比现在的地位高得太多了。
    虽然运河停废几十年了,但底蕴仍在,街道两旁的商家店铺都是二三层的小楼。
    顺街道正往前走着找客栈,忽听旁边的一条胡同内火把通明,人声吵嚷,又听那纷乱人声中有人叫道:“你们江淮六都混成这个狗屎样了,还这么尿性,真以为你们还是之前的临淮帮呀!”
    “嗯?”江文远疑惑一声,听到“江淮六”三个字就一阵疑惑,而且他也知道江淮六七八九帮被称为临淮帮,因此,停住脚往那火把通明的胡同内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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