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么了!”感觉到江媚桃的呼吸变重,江文远在前面问道。
    “没有什么。你别动,一回头你又要控制不住了!”到底是江媚桃有些文化,又年龄稍长,连着深呼吸平复心情:“呼!呼!呼……”
    江文远脸朝前,也不敢回头,更加不知道这位姐姐怎么了:“难道是姐姐有哮喘之类的病?”
    “没有!姐姐很健康,别瞎猜别瞎想。你可以想一想是不是近来要设计什么东西?”江媚桃一边轻拍他的额头不停,一边岔开话题。
    “对哦!我应该把许三哥的水力锯给设计完,这样许三哥的徒弟做木工就没有那么累了!”江文远也猛地想起水力锯的事。
    感觉一说这话,江媚桃的心跳慢慢平静了些,便又问道:“你要设计成什么样的呀!”
    江文远道:“那个连环战船上的锯基本就是这种水力锯的主题,还要加一个水力驱动及变速系统,还要再个轨车什么的,因为那些木料都在太大,人都拿不动,那天我在那里锯都……”
    说到这里,江文远猛然想起,那天自己对着锯出神之时,江媚桃从后面抱住自己,似是她还对自己说了一些话。
    便问道:“姐,那天在许三哥坊棚中你从后面抱住我,听无依说你对我说过什么话,我问她她也不告诉我,你那天对我说的什么呀?”
    一听这话,江媚桃刚刚平复下的心又“咚咚”地跳起来,因为那天自己对他说的是自己要嫁给他,自己不愿意做他的姐姐,愿意给他做的媳妇……
    但现在又怎么敢把这话说给他,嘴里掩饰道:“我什么也没说,就是看你拉锯呢!”
    “难道姐姐也像我一样看着锯条出神?”江文远感觉似是遇到了同类中人,兴奋问着,也转过身来。
    江媚桃生怕惹祸,连忙用双手把衣襟拉住,扣住扣子,嘴里也连连“嗯”声点头,示意那天自己没有说过要给他当媳妇之类的话。
    江文远道:“那姐姐看着锯条之时在想什么?”
    “和你一样啊!”江媚桃系好了衣扣,便随口顺着他说。
    江文远还真以为遇到了知己:“那姐姐觉得我把水力锯设计成这样行不行?”
    说着,又拿出随身的铅笔在纸上画了起来,速度极快,不但把水力锯的部分画出来了,还在那个锯旁边增加了一个带轮子的床,床上放着粗大的木头,床下面有轨道,直接着把木头推到锯条上。
    看着那个简易的图纸,江媚桃心中暗暗佩服:“他脑子里的世界太丰富了,只这么一会儿,他就想到了这么多,真不知道他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咦!我不流鼻血了,这次竟然没有流出来,姐姐太厉害了,竟然能治好我的病!”突然醒悟之下,江文远叫出声来。
    自然是在江媚桃的引导之下,让他的思维转变了,心绪也就平静了。
    “既然没事了,我就再向顾念儿赔不是去,姐姐不要生我的气哈!”江文远说着,又看一眼江媚桃。
    江媚桃微笑点头:“姐不生你的气,放心吧!对了,念儿应该是在爱丽丝的房间内!”
    见江媚桃笑得很开心,江文远也放下心来,但是突然又眼神对着江媚桃直直看过来!”姐姐你能不能闭上眼睛!”
    “闭眼睛干嘛?”
    “姐姐就闭上嘛!我想……我想……”
    江媚桃心中一紧,暗想:“难道要让我闭上眼睛亲我吗?也好!上次他亲我,我就没有好好体会,这一次我好好记住那种感觉!”
    心下这样想着,便把美目微微闭上,脸上的神情也全是期待,等着那个嘴唇摁上来。
    但是等了很久也没有,只是自己头上动了一下,接着,一头青丝垂了下来,睁眼看时,江文远手上拿着那她盘发的玉簪。
    原来他没有亲吻自己,而是把自己头上的玉簪拔了下来。
    “你要干嘛?”江媚桃不解问道。
    “我想让姐姐把这个簪子送给我!”江文远莫名所以地道。
    “你要它干嘛,现在不值钱了,之前我把簪子上带的簪花和流苏都拽下来砸了!”
    这只玉簪正是江媚桃出嫁时所用,当时,带字着簪花和流苏等饰物,倒也十分好看,但在之后流落街头之时,气得她都拽下来砸了,现在只剩下一根光簪。
    她还以为江文远是真是想要这只簪,又听江文远问道:“姐姐还有没有这种簪子!”
    江媚桃摇了摇头了头:“没有了!”
    “哦!那就好,姐姐不要用这种簪子梳这种头了,不好看,你就没有出嫁,还整天装作已经出嫁的样子干嘛,我这里有一把头绳呢!送给你,以后就用这种头绳梳头!”
    说着,江文远把那次镇江的女孩们送给自己的头绳拿了出来,递给了江媚桃。
    江媚桃看了几眼,忸怩道:“这都是小姑娘用的东西,我都这么大了,还怎么用呀?”
    “姐姐就是小姑娘!拿着吧!”说着,江文远把那些头绳递到她手上。
    直到此时,江媚桃才明白江文远的真正用心,他并不是想要自己的簪子,而是想要让自己做回小姑娘的样子。
    让自己忘记那场地狱般的婚姻。
    被自己喜欢的人这样用心关爱,江媚桃心底也升起甜甜的幸福感:“好!姐听你的,以后姐就用它梳头!”
    “嗯!”江文远也十分高兴,发出鼓励的笑容,拿着那根玉簪,走出房去了。
    看着江文远的背影,江媚桃脸上也满是笑容,这是她几年来最为开心的笑,也是倾国倾城最美级别的笑。
    因为江媚桃本来就很美,美得倾国倾城。
    出了江媚桃房间,江文远便去了爱丽丝的房内,因为原来管大他们漕帮的房子就没有院子,后来,江文远设计新房子时,也没有用院子。
    周围都是清帮子弟,也没什么不安全。
    远远就见爱丽丝房中亮着灯,房门也没关,又听到房中的女孩有说有笑。
    “念儿!”江文远站在门口叫了一声,极为奇特,他这一声叫出,房中突然安静了下来。
    “念儿是在这里吗?”江文远是重视礼貌的人,站在门口又问了一句。
    房中传出爱丽丝的声音:“是的,你进来吧!”
    既然她们这样说,自己应该就可以进入,等他一步踏入时,却吓了一跳。
    这是江文远第一次来她们的房间,只见这个房间之内,本来应该放在梁下的格栅柜都贴到了墙边,里面那一间房内并排放了四张床,把一间房子都占满了。
    四个女孩正坐在床头手拉着手,应该是刚才还在说说笑笑的,见自己走进来,竟然都绷住了脸。
    “念儿,我是来给你赔不是的,白天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和你说话的!”江文远说着,还揖了一礼。
    “哼!”顾念儿冷着脸,把头转向了一边,看也不看他。
    江文远又道:“还有陈姑娘、爱丽丝姑娘、杨姑娘,我也一起向你们赔罪,白天的时候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对你们说话的!”
    “哼!”这一句赔罪让陈秀舟也气得哼了一声,把脸转向一边。
    其实陈秀舟生气的是他老是叫自己陈姑娘,这就太让人难以接受了,自己一口一个相公的叫他,他却一直用“陈姑娘”这种生分的称呼。
    虽然爱丽丝和杨叶儿没像他两个一样,但脸上也没半分笑模样。
    江文远最怕看到自己关心的人流泪和不开心,看到这四个姑娘这样,更是让他焦急又无助,连着道:“你们就我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哼!哼!”顾念儿和陈秀舟又各发出一声冷哼。
    更是让江文远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我……我该怎么办呢!你们怎么都这样呢……那你们说句话好不好!”
    “哼!哼!”仍然是两声冷哼。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我那不是怕管领帮和李领帮心寒嘛?他们两个都不容易,帮中的很多具体事务都是他们处理的……”
    “所以你就愿意让我们心寒?”陈秀舟冷言问了一句。
    “不是,当时我不是一时心急了嘛?就……就……就没有想好!说出来我……我我就后悔了!”江文远都急成磕巴嘴了。
    “你就从来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难道我整天相公相公地叫你,你就听不出来吗?”陈秀舟终于说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事。
    “相公?我们那里都不是这样叫的,所以我……我……我……我就……”因为江文远所在的时代,妻子对丈夫的称谓并不是相公,虽然那一次经过江媚桃讲解,但更多时候仍然无感,现在想好好解释,但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哼!”陈秀舟还以为他在撒谎,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你们……你们就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问题是对方也不是江媚桃,江文远也没勇气上前拉住她们撒娇,简直是急得没有办法。
    又说了几句,见四个女孩也不理,只得道:“那好吧,你们先睡吧,明天我再来给你们赔礼,我问问其他人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女孩高兴!”
    说着,转身出门去了。
    听着江文远到在门外仍然还在焦急嘀咕:“急死我了!怎么才能让她们不生气呢?”爱丽丝和杨叶儿脸上先绷不住笑了:“我们这个总领帮,也太可爱了吧?”
    顾念儿也拉住了陈秀舟的手:“秀舟姐,是不是刚才我们太过了,真的把他吓着了!”
    陈秀舟道:“我就知道过不了一会你就会服软!”
    “可是……可是刚才他真的很着急,我瞟了他了一眼,看到他脸都急白了!”顾念儿又担心地道。
    陈秀舟道:“我还急呢!他一声娘子也没叫过我!”
    顾念儿道:“你没发现吗,他在这事上就是个木头,如果他明天不来赔礼了,我们还怎么和他搭话呀?如果这两天管香罗和无依那两个再乘虚而入,我们就失先着了呀!就就等于把他往对方怀里推呀!”
    被这样一说,陈秀舟也担心起来:“那你说怎么办?”
    “我们去找他,就现在!”
    “可是以什么为借口呢?刚才把他吓成那样,总不能直接冲到他面前说原谅他了吧?这弯也转得太快了吧?他能受得了?”
    顾念儿道:“你放心,我有办法,就说要和他通房,在船上他答应过要和我通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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