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那冰夷神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将黄河的本源炼化,使得自己与黄河同存。”
    “若是将他斩杀,黄河势必会发生难以想象的变故,是以,此神杀不得。”
    “其次,远古初期,天皇陛下尚未成道之际,那太古天庭的至宝,河图洛书之中的河图,也不知怎的,竟然落到了冰夷神的手里。”
    “天皇陛下成道之前,冰夷神曾将河图奉上,助陛下成道。故而,天皇陛下承了他一份情,倒是不好向他下手。”
    听完姜玄的解释,姜尘的心里也有了谱。不是不能杀冰夷神,而是杀他的代价太大,故此,这才将他留了下来。
    不过,再大的情分,也有耗尽的时候。照冰夷神这么跳法,估计要不了多久,天皇陛下欠他的人情就会耗尽,到那时,他也就离死不远了。
    这一点,从人族对他下手越来越狠,就能看出来。
    远古时代,还只是削弱他的全权柄。可到了上古,众人已经敢伤他了。而到了近古,他的地位进一步贬低,连祭祀都丢了大半。
    ……
    向姜尘解释完了无法斩杀冰夷神的原因后,姜玄把目光转向了孙悟空的身上。
    “欸,你这猢狲,就是东海那块补天神石孕育的天地精灵吗?倒也算不凡,就是有些可惜了。”
    “敢问老前辈,可惜什么?”听姜玄提及自己,孙悟空挠了挠脸,双手作辑,恭敬的问道。
    他也是有眼色的,见自己与姜尘联手都无法奈何的黄河水患,被对方随手抚平,就知这绝对是个大高手,远非自己所能招惹。
    故而,哪怕以孙悟空的性子,在面对姜玄时,也不免多了几分拘谨。
    “也没什么,就是感叹你生错了时代。补天神石孕育的生灵,何等了不起的出身。”
    “要是生在太古时代,起码也是尊先天神魔。若是生在远古时代,也能算是一尊先天神人。便是生在上古时代,勉强也能成为天生神灵。”
    “可生在此世,先天灵机尽散,被后天灵韵滋养孕育,不过一天地精灵尔,连先天道体都无法化生,只能以猴身显化,可惜了大好天赋,我岂能不叹?”
    孙悟空虽然也算是不凡,但在姜玄看来,还是差了太多。
    毕竟,孕育孙悟空的补天神石,可是能诞生先天神魔的无上道胎,结果就生出了个天地精灵。这巨大的差距,任谁见了,也会觉得惋惜。
    人形的孙悟空?
    一旁的姜尘听了姜玄的话,忍不住在脑海中幻想出了那副画面,一时间,他竟是觉得,人形的孙悟空,混的可能要比猴形的好。
    来自远古洪荒的老古董们,对于先天道体,总是有所偏爱的。要是猴子一出世就是先天道体的话,那未必不会有人抢着收猴子为徒。
    “人?”
    相比于姜尘,孙悟空倒是显得茫然许多,身为猴子的他,并不觉得人形有多么的好。
    二人沉思中,又听姜玄口出惊人之语。就见他上下打量孙悟空一会,突然面露懊恼之色的说道:“都怪姒文明,若不是他,这猴子断然不会如此。”
    ???
    闻听此言,姜尘满脑门的问号。
    好家伙,若他没记错的话,姒文命,这是大禹的名字。孙悟空又何时与大禹扯上关系了?两人起码差了又何止百万年。
    好在,没让姜尘疑惑多久,就听姜玄继续说道:“舜帝年间,我曾与姒文命结伴遨游东海,途中,我二人路过花果山,也看了立在山巅的补天神石。”
    “当时,我以为是自己的机缘到了,就欲上前将之取走,可奈何,姒文明那老好人在看到石中有生命孕育后,善心发作。”
    “一脸认真的朝我说道:‘玄,那补天神石乃是圣母所留,在这里无尽岁月都没人去动,显然有着特殊的用途。
    且,我观那石中,有生命迹象,显然是内蕴神胎。你将那神胎取走,坏了他的造化,岂不有伤天和?’”
    “我当时信了他的鬼话,就没去动那补天神石,现在想想真是后悔万分。补天神石留在那里无尽岁月都没人去动,不正是留给我的机缘吗?”
    “再说了,我要是将补天神石取走,放置于人族祖地之中,那神胎受人族气运滋养,诞生之后起码也是尊先天神人,绝不会像如今这般成了一只猴子。”
    看姜玄那一脸惋惜的样子,姜尘心中很是无语。然后,他扭头看向了孙悟空,果然,那猴子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任谁得知,在自己还没出生的时候,差点夭折,脸色都不会好看。而且,刚才姜玄是在攻击他的出身吧,直接说他发育不良……
    孙悟空表示,自己很气!
    但他却不敢动手,之前不敢,现在更加不敢了。鬼知道这老头是什么来历,竟然见过还是石头的他。
    “咳咳。”咳嗽两声,姜玄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过了,孙悟空发育不良又不是他的原因,而是天地的原因。
    想了想,就见姜玄探出手来,将插在黄河里面的金箍棒抓起,说道:“说起来,你这猴儿也算与我和姒文命有缘。故此,他留下的定海神针铁到了你的手中。”
    “即是有缘,那老祖我这里有一套棍法,你可愿学?”
    听姜玄要传他棍法,孙悟空眼睛不由一亮,连连点头道:“要学,要学,还请老神仙教我。”
    他早就觉得自己的杀伐手段不足了,尤其是与姜尘交手过后,这种感觉就更加的明显了。
    看看人家,每一次与他交手,神通都不带重样的,威力还都是那么的大。再看看他,来来回回就那几样,当真磕碜。
    七十二变玄妙是玄妙了点,但其重在对法的阐释上,于杀伐方面,还是要差上一些。
    故此,孙悟空迫切的需要一门杀伐神通,来弥补自己的不足。
    听了孙悟空的话后,姜玄并未直接传他棍法,而是满脸严肃的说道:
    “我这棍法,名为大衍棍法。正所谓大衍之数五十,此棍法既以大衍为名,便说明其有无数变化,盖天地之一切,皆囊括在这门神通之中。”
    “故而,此神通威力极强。”
    “那猴子,你想学这门棍法,须得先立个誓言,此生断不可用此棍法与人族为敌,不然的话,定叫你魂飞魄散,不得好死。”
    “如此,你可还愿意学?”
    此刻,孙悟空听了姜玄对大衍棍法的描述后,早已心生向往,哪里还会拒绝,见他让自己立誓,根本就没有犹豫,直接发誓道:
    “苍天为证,今我孙悟空在此立誓,老神仙传我棍法之后,若我持之与人族为敌,定叫我不得好死。”
    发完誓后,孙悟空一脸期待的朝姜玄说道:“还请老神仙教我。”
    见状,姜玄点了点头,遂用金箍棒将大衍棍法演示了一遍,传于孙悟空。
    而在一旁,姜尘看着姜玄在那里赐法,眼神里满是古怪。
    人族有没有一个叫大衍棍法的神通,他不知道,但他却知道,人族有一部名为《大衍道经》的无上道经。
    此道经,包罗万象,阐述天地玄妙,蕴含无穷变化,它虽是一门推演之术,但作用却胜过太多杀伐之术。
    只要学会了这门道经,那天下万物、宇宙万象,但凡眼前所见,皆可将之推演为神通。
    就比如,若姜尘将大衍道经练至大成,那此刻,看姜玄传道孙悟空,他便能将这一幕推演成一门神通。
    姜玄传于孙悟空的大衍棍法,八成就是其以大衍道经推演而来。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姜玄为何会传孙悟空神通。
    先前,为镇压黄河,姜尘已经把禹王经的上半部治水篇,传给了孙悟空,此刻,姜玄又传了他一门神通。
    那照此算来,此事姜尘忙活了大半天,一份好处都没捞到,反倒是孙悟空得了最大的好处。
    黄河改道,姜尘尽为他人做嫁衣,孙悟空或成最大赢家?
    ……
    就在姜尘惊疑间,天穹之上,瑞气呈现,金色祥云笼罩。
    接着,就听“轰”的一声,金色祥云化成璀璨的金光落下,分别涌入在场众人的体内。
    其中,尤以姜尘得到的最多,足足有着五成,余下的五成,孙悟空得一成,金箍棒得两成,姜玄与四渎龙神各得一成。
    阻挡黄河泛滥,拯救无数苍生,这是大功德之举,故而,天道有感,赐下功德。
    嗡嗡嗡……
    得功德加持,姜尘的脑后,六道功德金轮自主化现,转动着,绽放出璀璨的金光。
    可惜,越到后面,衍生功德金轮所需的功德也就越多。纵然姜尘挡水有功,也是不足以诞生第七道功德金轮。
    功德金轮转动几圈,吸收了这些功德之后,倒也凝练了不少。之后,就缓缓隐去了。
    这时,姜玄也传完孙悟空棍法,朝姜尘看了过来。
    “倒是忘了你小子。”
    “今日我给这猴子一些好处,被你瞧见了,倘若不给你一点好处堵你的嘴,怕是以你那小心眼的性子,八成会四处给人说我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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