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上面已经上不去了,那边有一道裂口,我们从那边寻找出路!”几名侍卫辛苦脱险,护着姜若浅往另一道裂口走去。
    至于其他侍卫,都中了毒蝎的毒,脸色奇惨地躺在地上,四肢诡异地抽搐!
    另一边。
    夜九几人进入裂口,起初只能容纳一人同行,后来竟越来越宽阔。
    地上始终流淌着潺潺溪水,地洞上空是垂吊着的藤蔓,隐约有矿石闪烁银辉,神秘又古老。
    灵气也越发充盈逼人。
    “这灵气始终在水中,想必散发灵气的物品,与水有关。”夜司晏淡淡地道。
    饶是他,也鲜少见到灵气这样浓郁的东西,竟使得源源不断的瀑布都染上灵气,就连地底下的水也没放过。
    “有意思。”
    夜九唇角微勾,“水里灵气这么足,肯定喂养了不少怪物出来,都小心一点。”
    帝褚玦点头:“嗯。”
    “母上大人好细心好体贴!”冥琊捧着小心心转圈圈。
    下一秒,他就踩到了一坨柔软的东西,顺势踢了一脚:“走开,不要打扰我欣赏母上大人的盛世美颜!”
    然而。
    他的脚力挺大的,居然没有踹开!
    “嘶嘶——!”
    “哗啦!”
    一条巨大的水蛇从地底下冒出来,吐着猩红的信子,愤怒地向冥琊咬去!
    “麻麻呀!”小汤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逃走。
    冥琊顿了顿,额角的血管凸了凸,危险地掏出大砍刀:“都说了……谁都不能打扰我欣赏母上大人的盛世美颜!!”
    暗灵源疯狂倾泻,裹住大砍刀就是一阵乱劈!
    水蛇巨大的嘴巴还没碰到他,就被砍成两半,鲜血飞溅,整个身子扭曲摇摆:“嘶——!”
    “唰唰唰!”
    冥琊目露凶光,势要把水蛇剁成豆腐块。
    而夜九他们也没闲着,水蛇源源不断冒出来,使整个洞窟都显得狭窄不堪!
    幸好他们都实力不俗,应对这些怪物游刃有余,不是大问题。
    而姜若浅那边就不这么幸运了。
    同样的裂口洞窟,怪物自然一样多,而他们完全不是对手,只能靠着不断卖队友艰难前进。
    “啊啊啊!”
    又一名侍卫命丧蛇口,姜若浅和陆依姗头也不回地向前跑,仿佛没听见。
    幽暗的峡道中响起他们踩踏溪水的脚步声,一层层回荡,泛起压抑而诡异的气息。
    这时。
    一道不和谐的,极其暴躁粗哑的声音传来:“怪不得老子今天恶心想吐,原来是肚子未卜先知,知道你们这些肮脏玩意儿要来。”
    仅剩余的五名侍卫大惊:“什么人?!”
    “谁!”
    陆依姗怒上心头,瞪圆杏眼,“你是在骂本郡主吗?你知道本郡主是谁吗!滚出来!”
    话音落下。
    那道声音充斥着无边的嫌恶:“郡没看到,猪倒是有几头。我的老天爷,这年头猪都会说人话了!”
    “!!!”
    “你……你再骂!你有本事就给我滚出来!”陆依姗气得面红耳赤,狠狠地踩踏脚下的溪水。
    忽然。
    脚下的水化作一只手,扣住她的脚就是一扯!
    “啊!”
    陆依姗一声惊呼,仰头栽倒,淤泥溅起两米高,洒到姜若浅头上。
    姜若浅顶着淤泥浑身发抖,呼吸都粗重得像是要杀人!
    “老子的地盘,该滚的是你。噢我的老天爷,瞧瞧这滚的,怕是跟圈里撒欢的猪拜师学艺,还因为滚得太丑被断绝师徒关系,搁这儿来糟蹋老子的眼睛呢!”
    暴躁粗哑的声音一顿高能输出,气得陆依姗在地上乱打,疯了一样到处寻找声音来源。
    五名侍卫终于回过神,也帮着寻找。
    可这铜墙铁壁一般的空旷洞窟,哪里来的人啊?
    姜若浅的脸色极其难看,想抹掉头上的淤泥又不敢碰,颤颤巍巍地深呼吸一口气:“阁下能在此处来去自如,想必实力非凡,若是能助我们离开,小女子定感激不尽,视您为再生父母!”
    她知道这种隐世强者都不在乎钱和人情,便言辞恳切,祈祷说话的人能心软。
    “你这几句鬼话说给鬼听,鬼都能把生前吃的饭从灵魂里吐出来!千万别乱攀亲戚,老子才没生过畜生呢,埋汰谁呢?”
    那道声音一声冷笑,随着话音越来越远。
    姜若浅这辈子没见过说话这么难听的人,那张嘴简直臭不可闻!
    要是让她抓住他,一定要撕烂他的嘴!
    “声音在那边,追!快追!”
    陆依姗咬牙切齿地抬起手指,提着裙子在水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跑。
    五名侍卫和姜若浅刚走上来,脚下并不深的水便骤然翻涌起来,犹如海上巨浪,卷起他们,狠狠地拍在石壁上!
    “轰哗啦——!”
    另一边。
    “诶?”
    夜九眨了眨黑眸,“爷怎么听到海浪的声音了?”
    “这水有些古怪,像是有生命一般。”帝褚玦微微蹲下来,将手放入水中,曦光倾泻蔓延,感知深处的灵气。
    话音刚落。
    “老子看你长得人模狗样,衣冠禽兽的,怎么说话像把发霉的大蒜装进臭袜子里风干了三天三夜那么臭?老子要是没生命,你们都是死人!”
    诡异的嘴臭声音又一次响起,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输出。
    帝褚玦:“?”
    谁在说话?用词如此优美?
    “还好,还好我本来就是死的。”冥琊安慰地拍拍胸口。
    不对……母上大人现在是活的啊!岂可修,不准骂母上大人!
    “噗……”
    小汤圆差点没憋住笑出声。
    好臭的嘴……好好笑!
    夜九危险地眯起黑眸:“爷的老婆也是你能骂的?滚出来吃爷几刀,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爷的刀硬!”
    那声音不屑道:“一把破刀就想封住老子的嘴?啥玩意儿硬也没你的脑仁硬啊,已经几百年没用了吧,都快风干了,就别勉强动它了,不然碎了掏不出来,走两步还晃荡!”
    “!!!”
    卧槽?
    夜九的头上浮现一坨熊熊燃烧的问号火,杀气在这一刻掩藏不住,疯狂外涌:“逼话真多!嘴是借来的,着急还是吧?”
    最后一个字落地,她周身散发出狂暴的地狱火,鬼森冰寒,霎时冻结所有溪水!
    哪怕没看到说话的家伙,也能感觉到其一瞬间的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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