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啊!
    靳承寒无比坚定并且自信不疑地点了点头,然后他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语气不疾不徐地说:所以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让吴妈准备上好的丝绸,绝对不会勒到你。
    丝绸?
    勒到?
    沈言渺霎时间只觉得脑子里一片凌乱,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啊,她下意识地就追问到:丝绸?你要丝绸做什么?
    靳承寒片刻没有迟疑,就大言不惭并且理所当然地说道:把你绑起来啊,就绑在主卧,让你想走一步也走不出去!
    所以他说的三天下不了床是……
    把她绑起来?
    ……
    沈言渺一时间就差找个地缝赶紧将自己埋进去、铺上土,再把自己钉在耻辱柱上好好拷问一番,所以她之前都想偏到哪里去了啊?
    啊啊啊——
    天呐!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靳承寒身边呆的时间久了,她连思想都开始变得极其不像正常人,到底怎么会想到那么羞耻的方向去的?!
    靳承寒眉头微蹙看着她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颀长的身影往前一迈更加凑近她面前。
    而后,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邪气一笑。
    沈言渺,你刚才为什么会有那么过激的反应,你该会不是以为我要……
    我没有!
    沈言渺根本还不等他说完,就赶紧坚决地出声否定了他的话,可能是自己心里有鬼的原因,她只觉得一张脸颊瞬间就烧得发烫。
    我话都没有说完,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靳承寒促狭地薄唇轻勾,那一双黑眸好整以暇地盯着她,言之凿凿地说:再说了,沈言渺,我们可是合法夫妻,想了就是想了,我又不会笑话你。
    ……
    沈言渺刹那间脸色红得更是彻底,她发誓,她现在真得很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但还是嘴硬地反驳道:我都说了我没……唔……
    靳承寒蓦然低头准确无误地封上她的唇,他一手稳稳托上她的后颈,一手牢牢环在她腰间,肆意在她唇上厮磨作乱。
    一贯的强势,一贯的不留退路。
    在这一方面,沈言渺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很快,她就在他热烈直接的温情下意识全退,一双细臂不知何时虚软无力地挂上他的脖颈,任由他为所欲为。
    小狐狸迷离温顺的模样无比牵人心魂。
    靳承寒低眸盯着她嫣红的唇瓣,而后心满意足地扬了扬唇角,他喑哑着嗓音心情大好地揶揄出声:沈言渺,你现在还怀着身孕,扑倒我是不行的!
    他明明一脸的流氓邪气,竟然还能说得这么义正言辞!
    沈言渺所有的思绪瞬间回笼,她怒目羞恼地瞪着他,只觉得被气得脑子有一瞬间的短路,想骂他都不知从何骂起。
    这个臭不要脸的男人,他还知道她怀着身孕?!
    靳承寒,我要跟你分居!
    沈言渺忽而微微切齿地出声,她深刻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跟靳承寒厮混下去了,否则鬼知道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不、同、意……
    靳承寒直截了当地拒绝出声,他一字一句咬得极重,说完又好笑地看着她:况且,沈言渺,你确定你现在离开我还能睡得着?
    我……
    沈大律师十分不争气地没有了下语,毕竟每天清晨醒来,自己都像个树袋熊一样紧紧抱着靳承寒的腰身,而且整个人都老老实实没有一丁点儿反抗地窝在他怀里。
    真是见了鬼了!
    她前二十多年也没有这种抱着东西,才能安心睡觉的坏毛病啊?!
    他靳承寒是有毒吗?
    怎么一碰到他,她就哪儿哪儿都变得不听自己使唤!
    算了算了!
    沈言渺索性破罐破摔一般地放弃负隅顽抗,她抬眸气恼地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说:一个礼拜就一个礼拜,反正也不差那几天,我懒得再跟你争!
    反正说也说不通,讲道理他又不听,她何必还要在这里浪费口舌!
    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靳承寒眸子里噙满了笑意看着那一抹负气离开的纤细身影,直到沈言渺一路消失在门口转角处,那一双如墨一般的眸子里霎时间就迅速敛起了所有的温和。
    他长腿一曲坐在椅子上,然后点开了傅司夜发给他的一份邮件。
    紧接着,靳承寒立时面色一片冷凝,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电脑屏幕,漆黑的瞳孔里风起云涌,凛冽得骇人。
    口袋里的手机不出意外地响了起来。
    靳承寒眸色微暗地看着不断跳动的人名,很久后,修长的手指才划过屏幕,接通了电话。
    老三,我发给你的东西,你都看了没有?
    傅司夜急切的声音立马砸进耳朵。
    刚看完。
    靳承寒语气也没有什么起伏,只是淡淡地回答。
    傅司夜顿时心生不满:你就给我这反应?!
    不然呢,我还应该怎么样?
    靳承寒面无表情冷冷地反问,又继续说:你应该很清楚,如果要放手,我不会等到现在。
    闻声,傅司夜立即就气急败坏地质问:靳承寒,你别告诉我都到了现在,你还是执迷不悟地要拿自己的一切去赌,如果那一切真的发生,她一定不会相信你的,到头来你依然什么都留不住!
    ……
    靳承寒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一双深邃的眼眸里不知道隐藏着什么样的心绪,半晌后,他倏然释怀地勾了勾唇角,沉沉出声,说:二哥……有一句你说错了,我不是在拿一切去赌,我最多不过是在赌我的一切!
    那是傅司夜头一次听到靳承寒喊二哥,也是他头一次见识到那么不堪一击,却又满身盔甲的靳承寒。
    义无反顾!
    撼人心魄!
    傅司夜没有再歇斯底里地阻止他,而是声音低沉地反问道:值得吗?什么都不要就为了赌一个,连我这个外人都能一眼看透的结局?
    值得。
    靳承寒想也没有多想就脱口而出,他忽而轻轻一笑,说:也许这一次,我就赌对了呢,她万一……就相信我了呢?
    疯子!
    傅司夜默默在心里咒骂了一句,他蓦地狠狠抬脚用力将身旁堆满资料的矮几踹翻,没好气地低吼:记得给自己留一条命!等到你彻底死心了,我也好带个活人回去跟大哥交差!
    他吼完,就气冲冲地切了电话。
    万一万一!
    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万一!
    连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结果,老三怎么会不明白?
    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靳承寒还是要自欺欺人,养虎自啮给自己找苦头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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