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接电话,我就让整个司徒家都给你打!”
    女人的身子在冷风中不住的颤抖,刚刚好不容易才有的那么一丝温暖,瞬间都化作乌有!
    三分钟之后,电话再次响起来,这一次,司徒颜脸色惨白的按下了接通键。
    “贱人,你在哪!”电话接通的瞬间,楚斯文气急败坏的声音就从电话里传了出来,本来他以为事情已经开始朝着他想象的方向去了,可何初升打来电话,臭骂了他一顿,还说什么不见信用,等着卫生局再来查他之类的话!
    他好言好语的说了半天,才弄明白了到底怎么一回事!居然又是段安歌这小子坏他事!
    “我在潮安道。”司徒颜小声的说道,这里离楚斯文的别墅,只有三条街的位置!
    “给我马上滚回来!”楚斯文吼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司徒颜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身体已经麻了,只能缓慢的起身,然后招手,打出租,回楚斯文的别墅!那一座囚笼!
    回到楚斯文的别墅,男人已经在一楼等着她了,脸上的暴虐之气,让司徒颜脚步不由得发软。
    楚斯文见司徒颜回来,一把抓过她的胳膊,一个用力甩出去的动作,司徒颜的身体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在空中划出一条抛物线,然后磕在了柜子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你个贱人!你知不知道你坏了我的大事!你知不知道你差点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
    楚斯文阴寒着一张脸,像是从地狱冒出来的小鬼,狰狞恐怖。
    “楚斯文,好歹我是你名义上的妻子,我不是任人摆布的妓女!”司徒颜捂着被柜子角撞得疼痛的肚子,抬着头看着渐渐逼近的男人,她的丈夫,要过一辈子的男人,就算不爱她,就算不善待她,可怎么能将她随便送到其他男人的床上!
    “做妓女,你都没有妓女的本事!司徒颜,你能为我做的就这么一点!你还给我坏事!”楚斯文说着,又朝着女人的小腿踢了一脚,本来舒夏的警告还算管用,至少这几个月来,他都不敢真的动手,可现在听说她和司徒玦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而且今天他也真的是气急了!
    “你打死我吧,就算打死我,我不会做你讨好别人的暖床工具!”司徒颜忍着痛,声音有些抖,可眼里却突然多了一抹坚毅!
    她太懦弱了,一直懦弱的活着,被人算计,被人决定了人生,现在她不想再懦弱的变成一个可以去随便和任何人交易的女人!活得懦弱,她不想活得肮脏!
    “哼!司徒颜,我还不知道你还有这气节!”楚斯文一把抓住司徒颜的领子,高大的男人很容易盖住女人的身子,就像是一只强大的狼和一只柔弱的兔子。
    “我告诉你,何初升你必须给我去陪,今天陪不了,就等明天!明天陪不了就后天!你这肮脏的身体,还想着让我供你一辈子么!物尽其用,你懂不懂!”
    物尽其用!司徒颜眼里有泪,最终没有掉下来,隐忍的痛远大过身体,眼眸里顿时充满了血丝,她的心,千疮百孔,可她的愤怒,却在此时疯狂的冲击着这具随时会破败的身体。
    女人咬着牙挣扎着起身,身体很疼,她只能靠撑着身边的桌子站稳,然后手在不知不觉中握紧了一样东西!
    “我告诉你,司徒颜,你就是一个婊子,就要做婊子该做的事情!”楚斯文还在不停的咒骂着,怒火让男人失去了理智,也失去了机警,可咒骂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楚斯文震惊的看着自己的胸前,那里此刻多了一样东西,一柄冰冷的水果刀,狠狠的扎在自己的心窝之上!
    刚刚秦阮说要吃苹果,所以拿出来削苹果的,可是何初升的电话让他怒火中烧,哪里还有心情和秦阮,几句话就将她轰走了!
    可他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把削苹果的刀子,竟然插进了自己的身体!
    司徒颜看着眼前的刀柄,眼里有瞬间的惊讶,恐慌、想逃,可胸腔里的愤怒很快的将弱懦、和恐慌遮盖了下去,她没有逃,没有害怕,而是将插进楚斯文胸口的刀子拔出来,然后再次狠狠的落下,每一次都夹杂着无尽的恨意,她的人生,不想这样一直下去!
    司徒颜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杀人,就像段安歌想的一样,从小到大,她连蚂蚁都不敢杀,何况是人!
    可是这一次,她疯了,而且疯的彻底,她根本就忘了自己到底插了楚斯文多少刀,等她从疯狂中冷静下来,地上的白色长毛地毯已经变成了血红的色泽,那么妖艳,而楚斯文,身上到处都是血窟窿,脸色早已经变白,而呼吸也早已经消失了很久!
    而男人的眼睛却一直睁着,似乎是惊恐,还有难以置信,他到死的那一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直以来都柔弱的像一只兔子一样的司徒颜,那个任打任骂,逆来顺受的司徒颜,会发疯一样的用刀子捅死自己!
    因为他忘记了,兔子再柔弱,她也有心,也有脾气,急了,也会咬人!
    看着躺在血泊中的楚斯文,空气里除了浓烈的血腥气息,还有着回不去的死亡味道。司徒颜扔下手里的水果刀,呆愣的坐在血泊里,她的手上,身上脸上都是楚斯文溅出来的血,从温热到冰凉,留下的只有腥臭的血腥!
    坏人的血是不是都是这么臭!自己的呢?也是这么臭么!
    司徒颜看着自己染血的手腕,或许是情绪还在激动中,手腕处的脉搏跳动,她看的真切,仿佛每一次的跳动,都在召唤着她。
    那把杀死楚斯文的刀子,在地上静静躺着,刀间还有没有完全干涸的血渍,司徒颜有些机械的从地上将刀子捡起来,神色突然平静了下来,已经没有血色的唇瓣扬起一抹轻笑,锋利的刀锋落下,然后看着它融入肌肤,精钢的冰冷,血液的温热,鲜红的血瞬间从被割裂的腕间渗了出来,然后越来越多,喷涌而出!
    司徒颜闻了闻,还好,她的血没有那么臭!
    她不想做坏人!可是她做个好人,做的好痛苦!
    血顺着手腕蜿蜒流下,渐渐的染红了她身下的毛毯,却又固执的和楚斯文流出的血分割开来。
    活着,她不能选择的嫁给这个男人,死后,她总应该能自由了吧!
    楚家别墅外面,段安歌坐在兰博基尼里,一双眼睛烦躁的看着楚家别墅灯光亮起的位置,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开车开着开着就到了这里,眼睛就不由自主的朝着那座别墅望。
    他不知道今天楚斯文会怎么对待司徒颜,所以他只能在外面路上等,如果司徒颜有了事,他也能帮上一些!
    等了很久,都不见那盏一直亮着的灯熄灭,段安歌更加烦躁,如果不是还有些理智,他真想冲进去,去看看别墅里现在到底正在发生着什么。
    打开音乐,想驱散心里的烦躁,可以前爱听的动感十足的音乐在此时听起来显得格外呱噪,厌烦!
    关掉cd,段安歌放下玻璃,继续在黑夜中焦急的等待。
    他也不知道自己又等了多久,只知道原本安静的路段,突然有了汽车发动机的声响,然后好几辆警车没有开警灯,也没有鸣警笛,就这样在黑夜中快速却相对安静的开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辆救护车!最重要的是,他们行进的方向都是朝着楚斯文别墅的位置去的。
    心突然沉了下去,那种突然涌上心头的担心,让男人心里越来越凉,段安歌立刻从车上下来。
    同时,景丰申也从打头的警车上走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儿?”景丰申看见段安歌,明显有些困惑,眉头轻皱,嘴里还带着刚刚在都门盛宴喝了酒之后的酒气。
    “你呢?”段安歌没有回答,还反问了一句,心里在一遍遍的说,他只是想多了,事实不会是他想象的那样!
    “办案!楚斯文死了!家里的佣人报了案!”这些事情,在案件没有调查清之前,是不应该告诉外界的,可这次的事情关系到司徒颜,加上段安歌是多年的朋友,景丰申也没有做隐瞒,男人总是面瘫的神色也有些低沉,楚斯文死活无所谓,但司徒颜,好歹也算是自己熟悉的人。
    “我一起去!”段安歌脸色微白,景丰申的话印证了他心头的预感,司徒颜……
    段安歌不敢再想下去,直接和景丰申带来的警员一起冲进了别墅。
    门才一推开,浓重的血腥气息便扑鼻而来,段安歌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跟着停了,瞪着眼睛看着眼前已经躺在地上的男女,怎么会这样!
    景丰申办案多年,大大小小的现场也看过了不少,可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眼睛还是微微眯了眯。
    楚斯文身上的伤口深深浅浅,杂乱无章,一看就是在凶手愤怒之时下的手,所以轻重都不受理智控制,伤口因为时间长了,肉开始微微向外翻着,衣服上沾染上的血都已经凝固,显得恶心极了。
    而令他震惊的还是一旁的司徒颜,明显的是割腕自杀,血还在缓慢的流动,女人的脸上没有呈现出对死亡的恐惧,而是一片安详,仿佛得到了某种解脱一样。
    “去看看女性死亡没?”景丰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办案无常,楚斯文已经死了,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但司徒颜的生死,他还是希望老天爷能帮帮这个可怜的女人!
    “是!”助理小李将照相机交给同伴,自己则走过去,手摸上了女人脖子上的动脉,微弱缓慢的跳动,让他脸色微微一喜,立刻朝着景丰申喊道。
    “头儿,还活着!”
    “救护车,快点救人!”景丰申得到消息,立刻扭头朝着随行而来的急救人员说道。
    立刻,几名专业的救护大夫,就将司徒颜抬了起来,利落的包扎止血,然后紧急输血。
    “警局,我们先回医院!”
    景丰申点点头,随后又跟着开口。
    “抢救的时候,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伤,如果有,要备案留底,还要照片!”景丰申说完,看着被抬上车的司徒颜,明眼人一看就能猜出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更何况他是专业办案的好手。
    而且之前,司徒颜失踪出事的事情,他知道,自然有助于他还原事情的本末。司徒颜这个女人很可悲,可悲到,他会不自觉的有些怜惜!刚刚,是她唯一能替司徒颜做的!
    急救车迅速驶离现场,段安歌还没在刚刚的震惊中缓过神来,脸色骤变。
    “疯子,这件事能不能压下来!”
    景丰申看了一眼段安歌,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毕竟这件事,他们心里都清楚,已经不是一件可以靠着他的职位压下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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