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曦抬腕看眼日月星辰表,等秒针转过三圈准时归位至12上,解锁手机,传送一份文件到黄怡微信。
    五分钟后,包厢门让推开,冲进来一个人,沉沉扑进南曦怀里,哭着骂道:“你是全世界最坏的偶像,一点不宠粉!!!为什么不早点发我啊!”
    当黄怡打开南曦发来的新信息,想看看其最后解释点什么,却见只有一段音频和一行字:记住这份心痛的感觉。
    播放音频文件,听到三人熟悉的声音。
    “姐姐,你回来了。”乐乐的声音,“姐姐,你陪我玩吧。”
    “好的,稍等姐姐回条信息陪你玩。”南曦的声音。
    “姐姐,你发好了吗?坐过来一起玩吧。”
    “嗯,”窸窸窣窣的移动声音,“你在玩什么啊?”
    “飞霞叔叔给我买的小火车呢,我来教姐姐玩,按住车头往后拉把松开手,小火车可以唔唔唔往前跑。”
    “咿,跑得挺快呢。”南曦感叹:“好厉害啊,乐乐喜欢飞霞叔叔吗?”
    “喜欢啊。”乐乐高声宣布:“飞霞叔叔给我买了好多好多玩具呢。”
    任飞霞憨笑的声音响起:“嘿嘿,这个小火车不是我买的,是饭店送的呢。”
    黄怡知道任飞霞有点怂的习惯,怕事实揭露难看,索性自己揭露事实。
    “哦,送的啊。”南曦拉长音。
    “对对,”任飞霞心虚的解释道:“怡怡总说我小气,不爱当众花钱。要不这顿我来请吧,你们朋友和我那桌,我全请了。”
    南曦大咧咧笑声:“哈哈,能看出你很喜欢黄妈,时刻在意她的感受。”
    “嗯,喜欢呢。南曦,我原本是打算追你来着,可深入接触过,我发现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很漂亮但太招摇了,让人不省心。我这人吧,只图有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后来和怡怡接触,发现她的善良和心细。听到她悲惨过去之时,我很生气,气为什么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不被珍惜。那时我就确定了,我要一辈子守护她。”
    “嗯,”南曦悠长的应声,“黄妈她啊,可能会有点絮叨,但心肠绝对最好最热。她如果认定一份感情,会格外认真的付出。多点耐心好好珍惜她吧,否则我们娘家人第一个不放过你。”
    “嘿嘿,”熟悉的憨笑声,“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她。”
    “姐姐,咱们来玩你拍一,我拍一吧。”
    “好。”
    “妈妈回来了,妈妈一起来玩吧。”
    黄怡带情绪的回答:“妈妈不玩,你玩吧。”
    录音到这里结束了,可回忆起其中内容的黄怡在南曦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啊!”黄怡把眼泪鼻子全抹在南曦昂贵的衬衣上。
    南曦拍拍黄怡乱蹭的脑袋,未能制止乱抹的行为,索性任由她来了。
    “告诉你没用啊,在过去快两个月的时间里,你几乎隔三差五和我吐槽遍任飞霞。我今天劝完,你想通了,明天又拿出新的小点在纠结,尤其还总想起金渣男不值一提的好。有的幸福来得过于突然,的确会给人不真实之感,想去反复试探。得失去一次,才会懂得珍惜。”
    黄怡使劲把头埋进南曦怀里,委屈说道:“其实我知道任飞霞胜过一千一万个金丙,但我就是希望幸福能更多更多点。还总怕任飞霞一时脑子抽了,会突然有天不付出。所以总想多试探点,如果他爱我就会包容忍耐。”
    南曦拍拍黄怡因哭泣而抽动的后背,轻声说:“人性和感情最经不起试探,毕竟人的视线和感知有限,容易让情绪误导。例如刚刚,你有怀疑过我吧。所以同理,小虐怡情,大虐伤情。不要总做以爱为名,以怕为由,反复去试探。”
    听到黄怡一声‘嗯’,随即看眼门口,问道:“任飞霞和乐乐呢?”
    “我让老任抱着睡着的孩子回去了。”黄怡自知理亏,弱弱回答。
    南曦不悦的挑起俏眉:“那你还留在这干什么呢?他们回去吃什么?”
    见南曦语调恢复正常,黄怡强撑起底气,梗脖子回答:“我必须得回来和你说清楚嘛!我给他点了外卖,他到家的时候外卖会一起到。你休想赶我走啊,我必须赖在这里吃好的,我才不吃外卖。”
    南曦无奈的叹口气,双手扳正怀里的小胖妮,指指衬衣上的污迹:“干洗费你出啊。”
    “贵死了,我才不出呢,我非但不出还要抹得更脏点。”说到做到,黄怡在南曦身上一顿蹭。
    不小心蹭到南曦肩头,给一面领口蹭大,显眼的草莓印亮晃晃印入圆眼中。
    黄怡倒吸口气,咋呼喊道:“曦曦,我的天耶,谁给你弄的啊?”
    “嘘,小点声,公众场合呢。”南曦脸色一变,低声提醒。
    黄怡捂住嘴,点头如捣蒜,支支吾吾说:“张总弄的吗?”
    南曦安静整理好衬衣,拿起小西装外套,搭在肩头,避免再出状况。
    面对家里小祖宗默不作声的态度,黄怡悲伤地耷拉下眼皮,这比矢口否认伤人多了。她cp磕真的梦好像要破了?好心碎啊!
    反正她不管,只要小祖宗一天没亲口承认喜欢张亦辰,她可以继续做梦。
    “曦曦啊,咱们等芭莎晚宴完了,回《飞霜流光剑》剧组看看吧,我好想念老周他们呢。”要努力给cp制造机会啊。
    南曦板着脸,重申:“干洗费出了再说其他。”
    “我不!我就不!”
    黄怡维持死皮,坚决拒绝。
    两人又闹了会儿,段静媛推门进入,满脸抱歉地说道:“久等了,下班点的堵车太恐怖了。”
    “没事,我们刚到不久。”
    南曦推把黏在身上的狗皮膏药·怡,黄怡匆匆坐端正,冲段静媛直傻笑,以此掩饰失态的尴尬。
    “快点菜吧,咱们吃完再聊,长夜漫漫有美女们相伴,我何其荣幸啊。”
    段静媛接过菜单,瞄眼全副武装的南曦,宽心道:“卸下来安心吃吧,这家老板我朋友。来来,一起点爱吃的菜。”
    南曦摘掉来回戴了几次的口罩和墨镜,小拇指勾起耳边碎发往耳后顺下,贴近埋头看菜单的女人们。
    提前垫过几口的黄怡一点不见外,连鱼带肉点了四道菜,南曦和段静媛分别又各自加道喜欢的甜点。
    菜品上桌,红酒开瓶入杯,清脆碰杯。
    南曦照例每道菜一筷子尝过味道足以,黄怡充当主力军。
    让南曦意料不到的是段静媛破例吃了不少,筷子从拿起,鲜少放下。
    可她脸上除了轻松的愉悦,南曦并未看出有任何不佳的情绪,可能真遇到好事了。
    段静媛配合黄怡,半小时内结束干饭战场。
    如段静媛所说,她在此处常客,保密性强。服务员淡定进场收拾桌子,全程未看南曦或段静媛一眼。
    在整理干净后,经理面带微笑询问:“段美女,继续上武夷大红袍吗?”
    段静媛瞟眼南曦,点下茶水单里的冰普洱说:“它吧。”
    “好的。”经理接过茶水单,带门离开。
    南曦拉把靠枕放在腰后,倚靠入沙发中,饶有兴趣地望向坐在她对面的段静媛。
    “姐夫来了吗?”
    “就属你机灵。”
    段姐抿嘴一笑,面色露出遮掩不住的喜悦:“他瞒着我几经转机,分别在几地隔离,历时一个多月好不容易飞回来,陪我和孩子聚了几天。”
    南曦夸张地张大嘴,做出‘哇塞,好羡慕’的表情,随即赞道:“姐夫好浪漫啊,不愧为好莱坞最会拍文艺片的导演之王。”
    “哈哈,”段静媛豪爽一笑,“我就爱听你夸人,来给姐多夸两句。”
    “说夸肤浅了,”南曦娇嗔的翻眼段静媛,“你和姐夫忠贞不渝的感情,堪比一本无字的书,过多的言辞都是一种多余的修饰。你们从认识开始,就是一场丘比特有意制造的灵魂碰撞。”
    段静媛听得一呆,紧接着和黄怡不约而同的‘啧啧啧’感叹几秒,冲南曦竖个大拇指。
    “你的宣传通文应该自己写!我和你姐夫商量好了,他回去等我,6月美地会开放首批飞行许可,我飞过去陪陪他,息影三年。”
    南曦脱口应道:“好啊,等段姐想重回娱乐圈喊我,我帮你接风洗尘。”
    “嗯,咱们约好哦,不许反悔。”段静媛朝前伸出手。
    南曦拍上她手心,灿笑应道:“一定,谁反悔谁小狗。”
    短暂的聚会在依依不舍中结束,回到云尚,深夜10点半。
    南曦打电话问过张管家,奶奶可能疲惫过度,一直在睡。
    大奔商务停在两家中间位置,南曦百般不情愿的查看南母训斥短信:我问过亦辰,他去山城出差了。你姨祖母难得来咱家住,你回来陪陪她!
    犹豫片刻,决定向更凶点的母老虎低头。
    给张母报备下,明天再回去,拍下驾驶座后背:“回南家吧。”
    “好的,姐。”
    车行驶十多分抵达南家主楼门口,南曦心累的进门。
    坐在沙发上撑起精神听南母训斥半小时,至于为什么要撑起精神,因为能减少挨骂的时间,否则南母发觉她注意力分散,会罪加一条。
    好在事先埋下dr林这步棋,姨祖母在训斥中得知实情,碍于有dr林压着,没参与虐待可怜少女的行动。
    “我睡去了,你守着,一会娘娘做完针灸,你扶她上楼休息。”南母骂累了,交代任务。
    “好的,妈。”
    待南母离开,南曦放平早勾累快变僵硬的嘴角,询问治疗时间:“请问还需多久?”
    “你困了去睡吧,等会做完了,我扶老人上楼。”dr林贴心说道。
    南曦只觉此刻的dr林分外光辉伟大,浑身散发着医者仁心的神圣光芒。
    下秒又想到万一姨祖母无心学给南母,以南母生气的程度,准会借题发挥说她。
    双手撑开眼皮,坚强说道:“没关系,我等您们吧。”
    “嗯,以后我尽量放在白天做吧。”dr林答应,累坏了侄媳妇,世侄会心疼呢。
    南曦开心点头:“好啊,辛苦您了。”
    干盯着等容易加重犯困,南曦找话题说:“滑膜炎为什么不清积液啊?”
    dr林拔掉插在姨祖母膝盖侧面的一根针,耐心回答:“老人岁数大了,直接上仪器可能会造成不可逆的后遗症。消了肿再清积液,你看这腿比昨天初见的情况好点吧?”
    南曦仔细观察番,手悬在腿上空比划下,认同道:“是啊,好神奇。”昨天姨祖母腿肿的有一扎多宽,刚刚她比划的在一扎左右了。
    恍然想起黄怡和昨天刚通过电话的陈谋岑,问dr林:“您这能治不孕不育和老寒腿吗?”
    dr林施灸的手一顿,似乎让问题呛到,侧脸捂住嘴咳了几声。
    扭回脸时,笑得别有深意:“老寒腿需看病患实际病情严重程度,决定是否能根除,一般尚能行走的情况皆可试试。至于不孕不育,这点你放心吧,世侄和你没那病。两位大姐在你们每年体检的时候,特别有安排多看项。”
    南曦纳闷地一侧头,额头皱的如同飘满问号。
    细看dr林隐晦的笑容,她恍然懂了!两边妈妈背着他们,每年偷偷检测他们是否具备受孕情况。
    还有没点隐私和人权了!?
    南曦气fufu地站起身,走出大厅宣布:“我去给您们倒点水。”
    dr林让南曦决然的气场一震,嗤笑道:“我以为你要回屋睡觉了。”
    南曦苦闷地抿抿唇瓣,她倒是想啊,怕明天一早上起来又要面对臭脸和恶言相向,影响难得的休息心情。
    假期第三天,南曦早起给陈谋岑去个电话:“师父,在魔都有个厉害的神医,可以医治您的老寒腿。您看您什么时候得空啊,回来看看病。”
    陈谋岑似乎在忙,随便应付她几句,冲别人喊道:“早说了,不要那样痴傻的光落泪,又丑又呆板。”
    南曦等了会儿,陈谋岑才想起还在和她通话:“喂喂喂,小曦你还在听?”
    “在呢。”南曦回应。
    “这月中《玉壶冰心》开拍,《飞霜流光剑》处我得盯着,看周捷和何毅把首部电影的重要镜头拍完。最近没空哈,你的心意师父领了,回头再说腿的事吧,不要命的病不用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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