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叶时年的角度出发:由封行朗出面去向河屯要人,那是最合适不过的。
    总好过封立昕千艰万难!
    封立昕根本就不是河屯的对手,无论是从人力、物力,还是财力,都无法撼动河屯分毫!
    他能通过的方式,除了有失尊严的哀求,也别无他法了。
    “你到是说说,我跟河屯是什么关系?”
    封行朗后拥着身体,微眯着眼眸看着不修边幅的叶时年。
    叶时年咬住了自己的唇:想来封行朗还没有接受河屯是他生物学亲爹的事实!
    便有了那么点儿自欺欺人的味道!
    “朗哥,帮帮立昕哥吧!你不知道他们这两个多月来,生活得有多么的艰难!”
    叶时年又是一声重复的恳求。
    “蓝悠悠究竟给你灌了多少迷魂汤?让你这般不遗余力的想把她给救出来?”
    封行朗的俊脸上,是不动声色的清冷。
    “朗哥……或许蓝悠悠唯一做错的事,就是爱上了你!”
    在爱慕者的眼里,一般出的都是西施。
    蓝悠悠打着爱的旗号所做出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儿,在叶时年眼里,都成了那是因为她爱封行朗的被逼无奈的行为!
    因为可悲,所以就更加能博得叶时年的同情!
    “是吗?”
    封行朗微微扬声,反问:“如果一个女人因为爱你,而对你的亲人加以迫害,你还会原谅她吗?”
    “那罪魁祸首也是河屯!”
    叶时年紧声反驳,“朗哥,你都能原谅河屯了,又为什么不肯原谅蓝悠悠呢?即便蓝悠悠的确做了些伤害立昕哥的事儿,可她为立昕哥生下了团团,也应该可以将功补过!至于嫂子和孩子……她也只是奉河屯的命而行事的!杀人未遂,也罪不至死!”
    从客观上来讲,叶时年说的不无道理。
    封行朗默了。
    “你们一帮大男人,却咄咄相逼于一个只是听命行事的小女人,何必呢!”
    丢下这句话后,叶时年便转身离开了书房。
    书房门外,叶时年差点儿撞上了来给封行朗送牛奶和糕点的雪落。
    雪落不是故意的。
    要不是叶时年冷不丁的从书房里出来,雪落是可以避开的。
    即便叶时年不来书房,这个时间点,她也会给丈夫封行朗送些润口的茶水和食物。
    “嫂子?”叶时年喃了一声。
    “时年你在啊。安婶现做的苹果派,你跟行朗一起吃点儿吧。”
    “谢谢嫂子。我不饿。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目送着叶时年离开,雪落微微抿紧了红唇。
    其实叶时年跟丈夫封行朗的话,雪落或多或少听到了一些。
    好一句‘杀人未遂,也罪不至死’?
    是不是书房里的那个男人也是这样想的?
    想必自己跟孩子真被蓝悠悠迫害得有个三长两短,这帮男人又会是另外一番说辞吧?!
    雪落咬了咬唇,深呼吸一口,等平静了一些后,才端着手中的食物托盘走进了书房。
    “还没睡呢?”
    等女人走近,男人探过长臂来将雪落捞进了怀里,“没老公抱着,睡不着?”
    男人用脸颊在女人的怀里蹭了又蹭,深嗅着女人沁甜的气息,很享受。
    “你跟叶时年的话,我听到了一些……其实叶时年说得挺有道理的……啊!”
    雪落的话声未落,便被男人叼在口中浅咬了一口,疼得雪落连说话都带上了颤音。
    “封行朗,你属狗啊!”
    吃疼的雪落想推搡开身前的男人,可男人却又突然间换了一副温情脉脉的新面孔。
    细细密密的蹭拱着女人,温润得像个绅士!
    “老婆,我曾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爱了……可你却一点一点儿的渗透了进来!再也无法剥离!”
    男人的话,带着哑哑的低音;似乎每一个字都格外的动人。
    “听你这话的意思……怎么感觉我是个侵一入者啊!”
    女人的内心是甜如蜜的,言语上便带上了微微的娇憨。
    “你的确是个侵一入者!偷了我的身不说,还偷了我的心!老婆,我要怎么惩罚你才好呢?”
    男人的手臂一个提力,雪落便坐在了偌大的办公桌上。
    “我哪有偷你的身啊?”雪落都快无语了。
    “没有么?”
    男人上扬着声音,“我记得你嫁进封家没几天,就闯进浴室里,把我这个‘小叔子’从上到下看了个仔细……是不是特别的满意?”
    不提那茬儿还好,一提雪落就来气。
    “你还好意思说呢!整个一只大尾巴狼!你们封家上下没一个好东西,把我一个弱女子当成猴子一样耍得团团转……”
    或许痛并快乐着,就是那种感觉吧!
    每当雪落回想起当年的点点滴滴,就会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
    也会在男人身上制造出一个个‘报复’的红痕!
    “那只能用我的身体来补偿了!”
    封行朗一个压身过来,雪落便无法动弹了。
    “封行朗,你要干什么啊?”
    雪落惊慌了起来。
    这里可是书房……
    “你猜猜……我要干什么!猜对了有奖……猜错了有罚……”
    “讨厌!”
    好吧,在书房,的确是够刺激的。
    雪落越是紧张,男人就越是亢奋。
    最后舒服了男人,受累了雪落自己。
    ******
    细雨绵绵的晨,被封团团的嚎啕大哭声给扰了个醒。
    小可爱光着一双小脚丫子跑进了叔爸和叔妈的卧室。
    “叔爸……叔爸……快醒醒……我papa不见了……我papa丢下团团走掉了……”
    见叫不醒叔爸封行朗,小可爱直接爬上了大庥,开始摇晃封行朗的脸颊。
    “叔爸……papa丢下团团走掉了……papa不见了!”
    先醒的是雪落。
    “怎么了团团?”
    她刚要钻出薄被来安慰哭鼻子的小可爱,却发现自己是不着寸丝的。
    “团团的papa不见了。”
    “你papa不见了?会不会在楼下吃早餐呢?”
    雪落一边安慰着小东西,一边在薄被里面摸索着穿上睡衣。
    “没有……莫爷爷说papa走掉了!”
    小可爱哭得更加的伤心。
    封立昕真的离开了封家?他又能去哪里呢?
    难道……去找河屯要人?
    “行朗……行朗,快醒醒,你大哥可能去找河屯了。行朗……”
    事关重大,雪落帮着小东西一起叫醒了沉睡中的封行朗。
    可醒来后的封行朗,并没有急切他大哥封立昕的安危。
    只是淡淡一声,“他要去,就让他去吧!”
    “行朗……封立昕可是你大哥。这万一他跟河屯杠上了……”
    “腿长在他身上,我也拦不住不是么?”
    封行朗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淡漠样子。
    “你不去,我去!”
    穿好睡衣的雪落随即便下了庥。
    无论自己跟蓝悠悠有什么样的恩怨,封立昕自始至终都是无辜的。
    尤其是封立昕的遭遇,很能让人心生恻隐之心。
    “行了林雪落,我还没死呢!用不着你多事!”
    封行朗低厉一声。
    *
    细雨绵绵的浅水湾,别有一番山水画的意境。
    封立昕早早的便赶了过来。
    跟他一起来浅水湾的,还有叶时年。
    叶时年本想给封行朗打个告之电话的,却被封立昕制止了。
    封立昕说,蓝悠悠是自己的妻子,与弟弟封行朗无关。封行朗为他们一家人付出的实在太多了,他不想再让封行朗纠缠于其中!
    叶时年理解也不理解。
    封立昕跟叶时年的车被拦在了浅水湾的进口处。
    除了封行朗一家三口,其他人是不得擅入的。
    邢八进来别墅汇报的时候,河屯刚刚起身,呷了一口醒口茶水,面容微蹙。
    “封立昕怎么来了?就他一个人吗?”
    “还有叶时年!”
    “阿朗没来?”
    “没有!”
    封行朗没来,而只让他大哥封立昕前来浅水湾要人……着实有些出乎河屯的意料。
    要知道他们兄弟俩的感情,曾经好到可以生死相依!
    “义父,封立昕……您是见呢?还是不见呢?”
    “不见!”
    河屯低沉一声,“见了又能怎么样?不是下跪,就是哭求,眼不见心不烦!”
    “好的,那我去回了封立昕。”
    邢八应声而退。
    *
    今天是周六,林诺小朋友可以不用去上学。
    直到吃完早餐,封行朗都没有要去浅水湾找他大哥封立昕的迹象。
    “叔爸,我们可以去找我papa了吧?”
    虽然着急,但小可爱还是懂事的等着叔爸把早餐吃完。
    “叔爸一个人去找!你留在家里跟诺诺哥哥一起玩。”
    封行朗站起身来淡声说道。
    “叔爸可不可以带上团团一起去找Papa?”
    “不可以!乖乖在家等着!”
    毋庸置疑的冷声拒绝。小可爱的眼眸里噙满了晶亮的泪水。
    封行朗离开了两个小时后,着实放心不下的雪落,便给邢十二打去了询问电话。
    邢十二告诉雪落:封行朗没有去浅水湾。而封立昕一直被晾在浅水湾的大门外。
    这都两个小时了,封行朗怎么还没到浅水湾呢?
    从封家到浅水湾的路程,也就半个多小时。
    打去电话给Nina,却告之:总裁封行朗一早就到GK办公了。而且人一直都在。
    一直都在?什么意思?
    难道说,封行朗压根儿就没打算去浅水湾?
    他这是几个意思啊?
    不管蓝悠悠了?也不管他大哥封立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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