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苏冰回来,王文又和她简单地聊了两句,当然,为了掩人耳目,他没再提钱的事。他现在把钱顺手塞到了苏冰的包里,苏冰没有看到,等回去了就算发现了,顶多给他打个电话说一下,总不可能再大老远地送回来。再说了,他也盘算好了,就算苏冰打电话说这事,他也能想办法应付过去,总之,他还是希望苏冰能收下的,毕竟这是他的心意。
    考虑到苏冰是位单身妈妈,王文也不想过多地打扰,于是喝完咖啡,他便说道:“我们今天就聊到这,你还得回去照顾孩子,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协议的事就拜托你了,回头请你吃饭,到时还请你务必赏脸。”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先给你起草一份,有问题了你随时找我沟通。”
    “嗯,辛苦辛苦。”
    “哪里的话,你就是太客气了,也太随和了,当老板的,应该霸道一点,以后最好当个霸道总裁。”
    王文心想,自己有个霸道女老婆了,要是自己再霸道的话,生活上怎么互补?倘若两个人都是霸道范儿,相信隔三差五就得互掐,打得头破血流,最后还不落个两败俱伤啊。不过,他的性格已经形成,要想在性格上变得霸道,应该不太现实了,但他希望能在魄力上霸道和果断一些,尤其是在谈判的时候,很多时候他都是太弱势了,总是站在别人的立场上考虑问题,从而忽略自身这边的立场。“这样不挺好的吗?要是过于霸道的话,你还会和我做朋友吗?”
    “不光会做朋友,没准还会爱上你啊,女的哪个不喜欢霸道总裁呀,是吧?”
    王文知道苏冰也是说着玩的,索性哈哈一笑。“你根本看不上我啊,你眼光多高啊,你肯定会找超级帅哥那种。”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发现你前夫就很帅啊。”
    “你这什么理由啊,服了你。”
    王文又是一笑,说道:“好了,我们走吧?”
    “走。”
    出了星巴克,目送苏冰离开后,王文并没有去开车,他暂时还不想走。这一刻,他忽然来了雅兴,想去老肖那溜达一圈,可是,他又不知道老肖在不在那幢公寓里。如果在的话,那就太好不过了,他直接就可以步行过去,车还继续放在这边。说实话,他并不是想见老肖,只是关心肖培,有段时间没肖培的消息了,他特想知道肖培的近况如何。以前,他还可以通过社交工具和肖培沟通,就算他不主动,肖培也会给他发信息,偶尔还会视频,可这次肖培出国后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这一去再也没有了消息。
    对王文来说,这是一种难以名状的伤感。他想主动联系,可碍于现在的情况,他又觉得没有颜面和理由。或许,肖培此举是有意而为之,有意疏远,从而变相地成全他和陆薇。在别人看来,可能这是最好的结果,但他不这么觉得,他宁愿能够得知肖培的近况,哪怕没有沟通,没有交流,只是能在网上看到肖培的签名,抑或通过别人得知她一切安好,那他也就会感到心安。
    像这样杳无音信,王文心里始终不踏实,没有丝毫的安全感。所以,他才想去找老肖聊聊,从老肖嘴里打听下肖培的消息。
    王文掏出手机,翻出老肖的号码,直接拨打了过去。一般情况下,他都不会主动找老肖,今天冷不丁地给老肖打电话,恐怕得吓这老家伙一跳。
    让王文没想到的是,老肖居然接了。
    “肖总,近来可好?”王文先是主动问候了一句,尽管他对老肖没什么好印象,但毕竟老肖也是前辈,而且是当初他的老领导。
    “你小子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肖勇没料到王文会打给他,还是周末,对此很是诧异。“找我有事?”
    “肖总,在哪呢,一起喝个茶啊?”
    肖勇和王文打过多次交道了,在他眼里,王文始终是个难缠的家伙。“我和你喝什么茶啊,忙着呢,没时间。”
    “我就在你公寓这边,见个面吧,一起叙叙旧。”
    “叙旧?叙毛的旧啊,我和你有什么旧可叙?”
    “肖总,怎么能这么说呢,好歹你也是我的老领导啊,今天正好有事来你们这边了,想约你喝个茶,顺便聊聊,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肖勇知道王文油滑,嘴上虽这么说,心里还指不定是怎么想的呢,只是他不知道王文为什么突然会约喝茶,意外得很。俗话说的好,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小子今日冒昧造访,不知道打的什么鬼主意。“想个屁,你小子会想我?想怎么算计我吧?”
    “哪有啊,肖总,你老谋深算,就算算计也是只有你算计我的份儿,我哪能算计过你呢,真的,见个面吧,简单聊聊,没准还能有合作的机会呢。”
    “合作?什么合作?”
    王文一听老肖来兴趣了,知道见面有戏,只要能见面,什么都好说,关于肖培的消息,他就可以旁敲侧击了,不管怎么样,总能打听到点什么嘛,总比现在一无所知的好。“待会你就知道了,你就告诉我在不在吧,在的话我就直接上去了,我们好好聊聊,没准真能合作,不然我也不会问你,是吧?”
    要不是王文说这话,肖勇估计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给打发了。“王文,我告诉你,你要是没什么好事找我,就算你来了,我也直接让你滚蛋。”
    “好,相信你应该会感兴趣的,那我就直接上去了?”
    肖勇没有回答,就结束了通话。
    王文嘴角一斜,略带诡笑,没想到歪打正着,老肖居然还真在。在打这个电话之前,他是持怀疑态度的,也就是恰好来这边了,他才索性问问,都不觉得老肖会在,要知道老肖当初没有搬出来之前,在昊海科技总部,工作日都未必待在公司,更何况周末呢。但是,他没想到,今天居然还来对了。
    穿过马路,王文直奔那幢高档公寓。上楼,来到老肖的临时办公场所,敲了敲门,没反应,刚想给老肖打电话,结果里面传来了脚步声。本以为是老肖从楼上下来了,孰料门开的一刹那,他愣住了。开门的竟是个女的,不是孟莎,也不是之前公司的前同事,他不眼熟,压根就不认识,从没见过。看到这里,他第一感觉就是走错门了。“不好意思,我可能找错地方了,这不是肖总的公司?”
    女生怔了下,和王文对视了一眼,轻轻地点点头,“是的,请问你是?”
    “我和肖总约好了,肖总在楼上吗?”
    “在,进来吧。”
    “谢谢。”王文这才舒了口气,还以为找错地方了呢。不过,这个女生确实没见过,难道是老肖又招来的新人?他下意识地瞄了下对方,发现和孟莎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身材修长,近乎完美的长腿,非常苗条,只是相比之下,这个女生比孟莎的姿色要强不少,孟莎谈不上是什么漂亮的美女,但是这个起码可以和美女搭边,最主要的是腼腆。
    王文看得出来,这个女生之所以腼腆,是因为稚嫩,或许是刚毕业吧,也或许还没毕业,在校学生也说不定,毕竟老肖喜欢这一口。
    见老肖没有下来迎接,王文主动上了楼,在老肖面前,他始终是后辈,所以,他也不介意这点。来到楼上,他一眼就看到躺在沙发上的老肖,急忙脸上挤出丝微笑,快步迎了过去。“哎呀,肖总,好久不见,真是想死你了。”
    肖勇起来,甚至没有动身的意思,他以一种接近葛优躺的方式横在沙发上,翘着大腿,反正姿势不太雅观。他摆了摆手,示意王文坐下。“你小子今天怎么来这了?”
    “约了个人谈事,就在马路对面的星巴克,谈完之后就想起你在这边了,就问问你在不在,在的话过来跟你聊聊,没想到你居然还真在。”王文说着,在肖勇对面坐下,目光一扫,再次注意到了这房间里的那张床,看到有床在里面,他就会下意识地多想,联想到老肖的性格,忽然觉得这种事又见怪不怪了。“对了,肖总,你们周末还上班呢?刚才进来的时候,发现开门的是个陌生的妹子,咋不是孟莎呢?”
    “你小子怎么回事,哪壶不开提哪壶!”
    “怎么了?”王文听老肖的语气不对,按理说一提到孟莎,老肖应该高兴才对,在昊海科技,大家谁不知道老肖照顾孟莎啊,都已经不是见不得光的事了,甚至大家早就习以为常了,毕竟这样才能体现出老肖的优势和忽悠能力,老肖最喜欢的就是被人恭维了。
    肖勇猛地坐了起来,瞪了王文一眼,想说什么,结果又没说。“你刚才不是说有合作谈吗?你想跟我谈什么合作?”
    “别转移话题啊,肖总,你还没回答我呢,怎么换人了啊,孟莎呢?该不会离职了吧?”王文笑着问道,他感觉到有些异样,尤其是当他提及孟莎的时候,老肖非但没有兴奋,反而还有些愤怒,这让他不得不做出一些揣测,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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