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刮的是什么风啊,王文,你竟然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方蕾对于王文的来电颇感意外,有很长时间没联系了,她没想到王文会突然给她来电话。
    “大冬天的,还能刮什么风,西北风呗。”
    “我还以为刮南风呢。”
    “要是刮南风就好了,刮南风的话天气就暖和了,今天这么冷,我想应该刮的北风吧。”王文笑着说道,碍于方蕾和唐晓龙的关系,他和方蕾通话的时候总显得有些拘谨。
    方蕾也付之一笑,“没想到你还这么幽默,说吧,找我是不是有事,没事的话你肯定也不会给我打电话。”
    “嗯,是有点事……”王文动了动嘴唇,有意放长了语音,他有些纠结,纠结该不该联系方蕾,该不该通过方蕾去了解昊海科技的内幕,他总觉得有些不妥,可该死的好奇心又不断地驱使他想要了解这其中的真相。
    方蕾见王文有些犹豫,便主动问道:“你是想找晓龙吧?”
    “不是,我们刚碰过面,他刚走没多会。”
    “奥,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王文咬了下牙关,调整好下自己的呼吸频率后说道:“是这样的,方秘书,好久不见了嘛,我想约你喝杯咖啡,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方蕾是个聪明人,知道王文说这话的意思,既然想约她喝咖啡,肯定有事找她帮忙,或许还是投资的事,就像之前那样,弄不好王文又想公关她,通过她来搞定唐晓龙。“方便是方便,可我这会没时间,我这会有点忙,需要处理点事情,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们认识,不需要拐弯抹角的。”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喝杯咖啡,既然你忙,那就改天吧,改天我再约你。”
    “不见得吧,要是没事你会约我喝咖啡?”方蕾再次笑笑,虽然她和王文不算熟,但也有过几次碰面的交情,她对王文多少也有些了解,俗话说的好,无事不登三宝殿,王文这次突然打电话约她喝咖啡见面,必然有他的用意。碍于王文和唐晓龙是朋友关系,她也不好驳了王文的请求,于是想了下继续说道:“要不这样吧,等我忙完我给你回电话,然后咱们再约,怎么样?”
    “好,你先忙,打扰你了。”
    “没什么,等我电话吧,到时我联系你。”
    “嗯。”
    挂掉电话后,王文又顺手拨通了陆薇的电话。现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陆薇那边的事情,尽管他知道陆薇不会轻易告诉他什么,可他还是想试试,看看能从陆薇嘴里得到什么口风。
    很快,陆薇就接了电话,不过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在开会呢。”
    又在开会,每次打电话都在开会,看来昊海科技那边真的要出大事!
    “好,那你先开会吧。”
    “你有事吗?”
    王文本想问什么的,可听后又只好把想问的问题咽了回去,“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晚上再说吧。”
    “好。”陆薇说完,率先挂掉了电话。虽然王文没说什么,但她却能够从中听得出来,王文有事找她,到现在应该没人比她更了解王文了。
    陆薇有种隐约的担忧,担忧王文道听途说了她这边的消息,要真是和预想的那样可就麻烦了。为此,她需要稳住大局,不管结果怎样,做为公司的最高执行官,她都需要稳住大局,稳住军心,一旦军心散了,那公司可能就彻底完了。
    开完会后,陆薇扭头看了肖勇一眼,给了肖勇一个眼神,说道:“肖总,您没什么事吧,没事的话先晚点走,我有点事想和您谈谈。”
    肖勇本来已经站起来要走了,可听陆薇这么一说,又坐了回去,冲陆薇嘿嘿一笑,“好好好。”
    对肖勇来说,他巴不得留下来和陆薇好好聊聊呢,能够和陆薇独处,这机会难得啊。自从他带着孟莎几个人搬出昊海科技总部后,他一直在那边瞎忙,不能整天见到陆薇,他心里怪想念的,加上之前一直想找机会把陆薇潜了,可始终没有合适的机会,他一直在等机会,等陆薇主动找他,最好是有求于他,那样他就可以趁机对陆薇提出过分的要求了。
    其他人陆续离开了会议室,肖勇特意挪了下位置,直接坐在了陆薇身边,笑眯眯地盯着陆薇,陆薇就是他最想吃的一块肉,可怎么也吃不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越看越眼馋。“薇薇,你说有事想和我谈,你想和我谈什么啊?”
    陆薇讨厌肖勇这种色得让人憎恨的眼神,可碍于他的身份,又不能表现得过于直接,好歹肖勇也是公司的二把手,她总要敬肖勇三分的。她把目光移开,合上笔记本电脑,说道:“肖总,最近公司的情况您也很清楚,有件事我考虑了很久,我觉得应该有必要和您谈谈,顺便也听听您的看法。”
    “奥?什么事,说来听听。”肖勇笑着说道,面带淫亵,一副渴望陆薇求他的姿态。
    陆薇没看肖勇的脸色,犹豫了几秒钟,郑重地说道:“我觉得公司有必要裁员了,现在我们的处境很尴尬,上次融资的钱又快花光了,可我们的营收却没怎么见涨,再这样下去,我们真的没法和投资人交代了。”
    “什么,裁员?”肖勇怔了下,这个决策有点突然,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对,按照公司目前的情况来看,裁员能够节省一部分开支,咱们公司的业务不是很多,却养着这么多人,最主要的是,有些人并没有为公司创造什么业绩,只是在这混日子,我觉得公司应该把他们裁掉,把有用的人留下,把一些没本事的在这混吃混喝的人,包括一些实习生。”
    如果说只是裁掉其他岗位的人,肖勇倒也没什么意见,可一听陆薇的意思,就连实习生都要裁掉,让他觉得陆薇这意图太明显了,按照他狭隘的理解,陆薇此举要开掉一批人,就连他招的实习生都不放过,这样的提议他怎么可能通过?像孟莎那样的女生,他又怎么会轻易让陆薇开掉呢,根本不可能!“这可是大事啊,薇薇,你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来?”
    陆薇转脸看了下肖勇,见肖勇的神态很不自然,就知道自己的这项决策不会轻易得到他的支持,如果真要裁员的话,肖勇招的那些实习生肯定首当其冲,那样的话,肖勇的脸必然挂不住。不过,陆薇心里清楚,肖勇作为公司的副总,当初招那些人,搞的就是面子工程,与其说是壮大公司的团队,倒不如说是为了满足他的一己私心,肖勇的虚荣心太强烈了,这一点她看得再清楚不过了。说实在话,当初她就向韩峰提议过,把那些实习生开掉,招那些实习生充当公司的花瓶,一点意义都没有,可韩峰碍于肖勇的面子,在这件事上一直犹豫不决,她当时也只是总监,在公司没那么大的实权,要不然她早就当机立断,把孟莎等人开了。“肖总,我并不是心血来潮,这件事我考虑很久了,这是我通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的决定,目前咱们公司根本不需要这么多人,养着这么多人,只会无形地增加开支,现在有些工作岗位并不是很重要,与其这样花钱养着,倒不如干脆点,直接把他们裁掉,等公司后期发展好了,我们再招兵买马扩招,您意下如何?”
    肖勇皱了皱眉头,虽然陆薇没有指名道姓地要开掉谁,但通过陆薇的一番话,他已经猜得差不多了,哪些人会留下,哪些人会被裁掉,他基本上可以心知肚明了。“你的这个决策太突然了,这事弄不好会引起公司内部大乱,这可不是小事,这事关重大,我得好好想想。”
    “嗯,肖总,我只不过是提议一下,不是说马上就要执行,我也想听听您的看法,这确实不是小事,所以我也不会擅作主张,我这不让您留下,就是想和您商量商量。”
    “你打算裁掉哪些人?”肖勇尽管猜了个大概,但他还是想和陆薇求证一下,顺便可以看看,陆薇此举有没有故意针对他的意思,他有种直觉,总觉得陆薇有针对他的意思,关于裁员的提议,或许只是一种变相的警告,这一招没准是想敲山震虎,弄不好是想把他这个副总给干掉。
    其实,想裁掉哪些人,陆薇心里早就有数了,只不过当着肖勇的面她不想直白地说出来,毕竟有些名单还是欠推敲的,当然,她也不想让肖勇难堪,这项决策就算真要执行,也得需要一段时间,她需要和肖勇商量好,有必要的话还要请示下董事会的人,她不会鲁莽地下决定,肖勇也说了,这事弄不好与引起公司内部大乱,必须得谨慎,慎之又慎才行。“肖总,这个我还没想好,我会拟一份名单出来,到时我发给您,我们一起商议决策,可以吧?”
    肖勇想反驳点什么,可发现陆薇的话很高明,没什么漏洞的同时,也给足了他面子,搞得他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只好作罢。“好吧,名单什么时候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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