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思考了半天,张亮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跟着王文学精明了,反问道:“你难道没有一个女性朋友?”
    “靠,行啊,亮哥,你反倒将我一军,越来越精了,你蜕变了,再这样下去,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嘴皮子功夫就超过我了。”王文说完,冲张亮笑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王文看到陆薇推开病房的门,朝他这边快步而来。
    陆薇看到张亮在场,脸上泛起一丝灿烂的笑靥。她走到病床边,顺手把包放在了上面,看看王文,又看看张亮,笑着问道:“你们刚才在讨论什么?我在外面就听到你们在说话,乱哄哄的,也不考虑下其他床上的病人。”
    张亮下意识地扫了下其他病床上的人,随即把目光拉回来,嗓音收敛了许多。“刚才王文说男人和女人之间不存在真正的友谊,这话我不怎么认同,就跟他理论了两句,哪知道这小子太精了,居然把我带沟里去了。”
    “反了,张亮,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在男人面前一套,在女人面前又是一套,刚才是你说的好吧,是你说男女之间不存在友谊的,是我反驳的你,现在倒好,你居然颠倒是非,猪八戒倒打一耙。哎,以前我一直以为你都是挺正派的老实人,没想到我错了,你丫狐狸尾巴藏得够深的啊。”王文急忙反驳道,同时,还不忘给张亮眼色。不管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在陆薇面前就不应该提这个。
    张亮看到王文冲他使眼色后,立马警觉了,接下来的话没再说,而是转眼看了下陆薇,冲陆薇笑道:“这么早就下班了?”
    “我下班还算早吗?和你堂堂公务员比起来,我下班算晚的吧?”
    “我下班也不早啊,这不听说王文住院了,我提前溜出来的。对了,陆薇,你以后好好管管王文,别让他瞎逞能,还跟人家抢劫的打架,不想活了。那样的歹徒,心理都挺变态的,而且下手狠毒,幸亏人家动的只是棍子,要是动了刀子,那后果不堪设想。我以前警告过他多少次了,他就是不听,怎么样,这次栽了吧。”
    靠不愧是老子的哥们,太懂老子的心思了,还没来得及教呢!王文暗喜庆幸,他本以为张亮一不小心会说漏嘴,哪知道张亮的说辞比他想象得还要缜密。他觉得哥们之间就应该这样默契,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彼此明白内心的想法,并主动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要是动刀的话,没准我胳膊就没了,那我岂不成杨过了?”
    张亮把目光投向王文,想了想,问道:“当时杨过是哪只胳膊没了?”
    “我去,你还有心情跟我讨论金庸大师的小说,存心笑话我是不是?行了行了,我司令来了,你可以滚了。”王文向张亮摆了摆手,说了句玩笑话。
    “难道我碍事吗?”
    “张亮,别听他胡说,胳膊都骨折了,还不老实,你应该替我揍他一顿。”陆薇笑着说道,随后又简单地和张亮聊了两句,聊完才把注意力转移到王文身上。“怎么样?现在胳膊还疼吗?”
    王文摇摇头,在陆薇面前,他不想表现得太过懦弱,而且张亮还在场,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早就不疼了,昨晚疼点,今天好多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出院干什么?在这里养着吧,正好借此机会好好休息下,有护士盯着,相信比我照顾得都好。”
    “护士哪会照顾我啊,我又算不上什么病人,我宁愿回家让你照顾。要知道,护士是大家的,而司令你却是我一个人的。”当着张亮的面,王文也没收敛多少,话里行间仍流露着对陆薇的浓浓爱意。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这个原因至今他没参透,那就是情侣当着外人的面,多数情况下都会说对方的好,尽管关系处得并不是那么好,甚至出现了危机。
    “你再口无遮拦,小心我让张亮揍你个半身不遂!”陆薇笑着说道,尽管在这个时候,她真的不想笑,考虑到公司的情况,加上王文又在这住院,她真的高兴不起来,也就是看在张亮在场,只能强颜欢笑而已。
    “我都这样了,你忍心吗?”王文说到这里,目光再次落在了陆薇的脸上,从陆薇的眼神里,他看到了焦虑和迷茫。见陆薇没有再吱声,他就转移了话题,问道:“你公司那边情况怎么样?今天放吕军走了?”
    陆薇看了下张亮后,目光瞄向王文,张亮在旁边,她显然有些顾忌。
    “张亮又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可以直说的。”王文的话,打消了陆薇的顾虑。
    “现在情况很糟,吕军离职我已经批准了。下班后我就直接离开公司了,半路上接到了陈羽的电话,陈羽也要辞职,还说给我发了一封邮件,当时我正在开着车,接电话不太方便,说了几句就挂了,晚上我再找个时间给他打过去。”陆薇说到这里,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叹息,尽管之前她料到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没想到都会这么突然。
    “看来老肖已经私下里和他们谈好了,肯定开出了更诱人的条件,也不知道他到底融到了多少钱。能够让吕军和陈羽动心,看来老肖这次出手很大方啊。”
    张亮听得云里雾里,一头雾水,本来想插嘴说句话的,可没有弄清楚事情的原委,索性又把想说的话憋在了肚子里。
    “昊海科技要毁在我手里了,本来好好的,哪想到老肖会来这么一出。吕军走了,如果再让陈羽走,接下来那就应该轮到罗胖子了,三个部门的负责人一旦都去了老肖那边,相信手下的人也会有跟着走的,我该怎么办?”陆薇的原计划被肖勇彻底打乱,本来憧憬得挺好的,公司转型成功,哪想到这个时候会遭遇危机。
    虽然王文躺在病床上,但是他比陆薇还要着急。“司令,你别着急,在这个紧要关头,千万不能乱了阵脚。你要这样想,昊海科技有四五十口子人,走几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做企业都是这样,哪有员工不离职的公司?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既然他们执意要走,那就说明现在的公司已经满足不了他们的需求了,你想拦也拦不住,拦住了也没有意义,心不在公司了,留下他们的人又有什么用。”
    “你光知道说这些大道理,有用吗?能改变现状吗?能解决这场危机吗?公司骨干人员走了,工作还怎么开展?公司还怎么运作?”此时的陆薇,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冲昏了头脑,原本冷静机智的她,这个时候脑子里却乱成了浆糊,显得非常茫然,不知所措。
    “着急也没有用啊,看来这场危机,在所难免了。既然躲不过这场危机,那就只能想办法把损失降到最低。”
    张亮听到这里,明白了个大概。“陆薇,你公司内部人员闹矛盾了?”
    “不是,是我公司的副总,现在自己开了一家公司,正挖我公司的人呢,到现在已经有两个部门的负责人先后提出离职了,如果是普通职员的话,我也没什么可在乎的,问题是走的都是公司的骨干,他们是公司的顶梁柱,一旦顶梁柱没了,那公司不就垮了?”
    “那个副总也挺变态的,这叫什么来着,窃取别人的胜利果实啊,这样的人太可恨了。”
    “最可气的是,今天马中原又跟我说撤资的事了,在这关键时刻,他又给我施加了很大的压力,要是公司几名骨干走了,马中原那边再撤资,公司面临的处境更危险了。”陆薇皱起了眉头,觉得自己一个人很难应对这场在所难免的危机,再加上之前给自己定下的目标太大了,这种落差她真的接受不了,甚至有种走投无路的感觉。
    “马中原也在这个时候添乱,真他妈的气人,趁早让他们撤资算了,免得天天为这事操心。”王文的情绪变得激动了许多,他坐起来,背靠着床头,停顿了几秒钟,继续说道:“现在只有做最坏的打算了,假如这次老肖把你公司的精英挖走,范雷那边又把资金撤了,你该怎么办呢?”
    “我……”陆薇对于王文的这个假设,想都不敢想。“那样的话,公司不就完了吗?你想了,陈羽一走,公司的人肯定会议论纷纷,这么短的时间,两位部门负责人接连辞职,其他人肯定怀疑。范雷那边的资金一撤,肯定搞得员工人心惶惶的,那样的话,公司不得关门了?”
    “怎么会关门呢,好歹公司也发展了好几年了,怎么说关门就关门。司令,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你是一个要强的人,这个时候不能自暴自弃啊。你应该往好的方向想,你应该这样想,我作为CEO,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公司垮了,就算遇到再大的危机,我也照样挺过去。”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以为我愿意这样想啊,现在我脑子里很乱,想静一静,可就是静不下来。”
    “实在不行,我还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王文本来不想说的,可看到陆薇那么绝望,心里非常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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