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轻歌桎梏于五指的叶青衣听到方狱的话略显癫狂。
    她的双手紧攥着轻歌的手腕,发了疯的喊道:“方大人是个正常男人吧,方大人这般说,难道不是欲盖弥彰吗?”
    轻歌眸色微暗,重重地将叶青衣摔在了地上,且一脚踩在叶青衣的胸膛,俯瞰着灰头土脸正在剧烈咳嗽的叶青衣:“你,想死?”
    “爹,你该明白,这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吧。”轻歌转头望向夜惊风。
    夜惊风看向叶青衣的眼神里,有着满满的失望。
    除却男女之情不说,叶青衣的确是他多年的好友,多少次危难的时候,是叶青衣陪在身旁。
    因着叶青衣在南洲夜府的关系,亦为夜惊风打点了不少关系。
    作为朋友,夜惊风很感激叶青衣。
    若论风花雪月,夜惊风此生只爱一个妻子,任何人都改变不了他的想法。
    “歌儿说得不错,这女人城府极深,心机叵测,爹你这么多年都没发现吗?”九辞冷冷地看了眼叶青衣。
    阎碧瞳望着一双儿女,深感欣慰。
    她从不是多坚强的人。许是在很多年前,她洒脱过,但经历了这样的几十年后,阎碧瞳对待感情,小心翼翼,百般敏感;若在以前,叶青衣的几番话,不过是跳梁小丑罢,可现在,她竟会感伤。
    她倒不在乎世人对她的看法,只是她若声名狼藉,众人嘲笑的只会是她的丈夫。
    方狱的解释,因为叶青衣的一句话,全都前功尽弃。
    四下里,有一些观望者,窃窃私语,嘀嘀咕咕——
    “是啊,方大人血气方刚,又是个正常男人,听那叶青衣的话,方大人囚禁夜君主之妻,长达数年。世上的哪个男人,面对喜欢的姑娘能够坐怀不乱?哪个不是情不自禁,怦然心动?干柴烈火,不出事才有鬼呢。”
    “对对对,孤男寡女,三更半夜,谁知道会发生怎样龌蹉的事来。”
    “你看那夜君之妻,貌美如花,气质过人,也难怪会把方大人的魂勾了去,甚至为此不惜一切。”
    “只是啊,很可惜,这么好的美人,被方大人给糟蹋了。”
    “你看那夜君头顶,是不是缺了什么?”
    “缺了帽子吧,还是绿色的。”
    世俗的言谈,嘲讽,也算是在逻辑之中。
    他们的声音很小,但在座的哪个不是数一数二的强者,听得一清二楚。
    更别说阎碧瞳,即便她刻意遏制了精灵与赤炎之力,还是能听清的。
    她还是清雅如风,只是面色有些难看,再也维持不住那份超然。
    伪装了许久的坚强,俱在这一刻瓦解。
    别说这些人了,就算是阎碧瞳自己,都是不大相信的。
    夜惊风心疼地望着阎碧瞳,阎碧瞳与之对视,看懂了夜惊风的眼神,同时也满满的失落。
    夜惊风会用这种眼神看她,只说明夜惊风也和那些人一样,以为她被空虚糟蹋过。
    这只是一个正常的逻辑。
    方狱是个疯子,别说阎碧瞳手无寸铁,就算阎碧瞳实力高强,方狱想要得到,也总是有办法的。
    夜惊风知道这一切,心裂开了一道口子。
    那道口子,不是隔阂,而是心疼。
    他信任阎碧瞳,唯独不信任方狱。
    夜惊风搂紧了阎碧瞳,眼眶微红,低声温柔道:“不要害怕,往后的日子,我会保护好你的。”
    平淡的话语,足以让阎碧瞳鼻腔微酸,心头有泪。
    阎碧瞳已不愿去解释,再解释都显得苍白。
    她只是担心那些庸俗的人,会在背地里辱骂她的丈夫。
    刺啦。
    衣裳被撕裂的声音响起。
    陡然,所有的人都看向了这片土地以东的狗笼。
    笼子里,方狱双手如骨爪,撕掉了身上的衣裳。
    每一个人,都不解地望着方狱,目光里充斥着疑惑。
    “他要做什么?”古龙问。
    轻歌摇摇头:“不知。”
    她也很好奇,方狱在做什么。
    是想使什么阴谋诡计?
    轻歌与九辞对视一眼,下意识把阎碧瞳护住,甚至还把夜惊风挤了出去。
    夜惊风站在一旁,看着母子同心的三人,眉眼含笑,颇有无奈。
    刺啦刺啦——
    方狱撕掉了上衣,又在撕裤子。
    直到方狱雪白的躯体,出现在众人的眼睛里。
    一些女子,更是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
    “你怎么不闭眼?”古龙又问。
    轻歌嘴角微抽,“想看看他要做什么。”
    下一刻,轻歌的目光凝住。
    方狱的双腿间……
    “原来是个阴阳人,想不到这厮为了维护你娘的清白,会做出这样的事。”古龙唏嘘。
    轻歌抿紧了唇,在想,方狱弄这么一出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
    方狱的手段她了解,擅用阴险诡术,切不可掉以轻心,否则粉身碎骨死无葬身。
    哪怕方狱在做一件好事,轻歌亦是忌惮,万分谨慎。
    “辣眼睛。”九辞赶紧伸出手覆在轻歌的双眼上,轻歌顿感好笑。
    夜惊风走来,捂住了阎碧瞳的眼睛:“脏,别看。”
    四周,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安静异常,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到。
    方狱一丝不挂的在狗笼里,发出了狰狞的笑声。
    “阎碧瞳就是个疯子,我不过想要跟她行鱼水之欢,她竟断了我的命根。这样的女人,可怕不可怕?恶心不恶心?”他用尽一切言语辱骂,其实在维护那份清白。
    就连方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可能是疯掉了吧。
    当他发现狗笼周围的那些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阎碧瞳的时候,方狱都要疯掉了。
    这个女人,他便是把她的骨头一寸寸敲断都行,但是决不能让别人欺负,哪怕只是一个眼神都不行。
    其实他怕,怕自己没有翻身之地,无法再把阎碧瞳抢回来,世人会嘲笑阎碧瞳,就连夜惊风都会嫌弃阎碧瞳。
    与夜轻歌打交道的这几次,让方狱明白,一定要想要后路,没有什么万全之策,总是会频生意外的。
    阎碧瞳的眼前一片漆黑,只能感到一阵温暖,那是夜惊风的手。
    夜惊风身为一个将军,南征北战,沐血而生,但是他的身上,没有让人嫌恶的血腥味。
    淡淡的冷香,一如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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