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雨的模样太冷静了,让香奴隐隐约约觉得不太对,“我还是去看看好了。”
    “二小姐,没什么好看的,您歇息吧!”落雨劝阻着。
    越是被这么劝阻,香奴越是觉得古怪,“落雨,为什么拦着我啊?听蝉到底抓到谁了?”
    在香奴的坚持之下,落雨无奈的帮她取出一件外衫,替她简单着装后,才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就怕是叨扰了二小姐休息。”
    落雨取出了一盏灯,点着了以后给香奴提着走出门,月色怡人、凉风徐徐,温煦的火光让她能瞧清眼前的景象。
    听蝉将一个挣扎不休的人双手反剪,压制在地上,那人只能发出呜呜噎噎的声响,很明显是被堵住了嘴。
    “松开她吧。”香奴间听蝉压制人的动作如此俐落,倒也明白了申屠啸为何坚持留这两个婢子给她傍身,怕都是不简单的。
    “奴婢该死,叨扰了二小姐。”听蝉稍微松开了那个挣扎不已的人,她的双手还是被牢牢摁着,但能抬起头与香奴对视,就像香奴所预料的,她的嘴被一大团的东西给堵住了,看起来是一只鞋,香奴的视线落到了听蝉的脚边,发现缺了一只鞋。
    嗯这下手真是不容情。
    “妙姐儿?”香奴把灯举高,想要照清楚眼的人,她的语气里头有着不确定,毕竟她与妙姐儿也只有过一面之缘。
    “唔!”那人愤怒的呼号了一声,听蝉下手可狠了,那鞋塞得她整个嘴怕都伤了。χγüzんáīωц②.coм(xyuzhaiwu2.com)
    听蝉恶狠狠地在那人耳边说了句,“你斟酌点,好好说话,不然有苦头吃。”那恶狠狠的态度与对香奴的恭敬大相径庭。
    那人又闷哼了一声,这一声饱含痛楚,香奴猜听蝉可能是折了她的手指,而她的猜测并不错。
    警告了一番以后,听蝉才把堵了妙姐儿嘴的鞋抽出来,妙姐儿大口大口喘气,接着恶狠狠的瞪了香奴一眼。
    “你凭什么?”妙姐儿这句话饱含太多的怨恨和不甘。
    凭什么夺走她喜欢的人?凭什么夺走她的家人?
    本来妙姐儿不敢有非分之想的,她郑家虽是官宦之家,可是官位并不大,她若想攀上申屠啸,那顶多是个良妾,可郑家祖训,家族嫡女不可为人妾室,从申屠啸第一次凯旋,她便与几个手帕交在京中的舘子偷觑,那时他还不是大将军,其他小姐妹都在看骏马上的太子爷,可那时她便对这个秦王世子情有独钟。
    人人都道秦王世子为人剽悍、喜欢逞凶斗狠,可只有她知道申屠啸在那凶狠的面貌下有一颗柔软的心。
    郑家与申屠啸的渊源很深,郑家太爷的妹妹郑梓茵当年在京城是最有盛名的咏絮之才,亦是秦王妃的女夫子,而郑家的长女郑齐黎则是秦王妃闺中密友,因为这层层的关系,申屠啸对郑家人不一般,特别的亲善,从妙姐儿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特别喜欢申屠啸了,然而不管她再怎么明显的表现出这份喜欢,疼爱她的家人却从来不曾为她筹谋。
    不因为其他,申屠啸身份太高贵了,若不是一品大员家中的嫡长女,怕是配他不上,她的父亲当年也就个芝麻大的小官,若非有郑紫茵这层关系,她这辈子连和申屠啸搭话的机会都没有。
    本来妙姐儿也认命了,只想着安稳出嫁,可偏偏香奴出现了,凭什么出身书香世家的她配不上申屠啸,可申屠啸最后却要娶一个贱籍出身的女子呢?凭什么一个贱籍出身的女子,可以当她嫡亲妹妹呢?
    比较、嫉妒都能吞噬人心,这些负面的情绪让妙姐儿心中无比的怨恨。
    香奴默默的瞅着妙姐儿,“你问我凭什么?”香奴提着灯的手往下自然的下垂,夜里只剩下那盏灯加上一些自然的虫鸣声,显得有些萧索。
    “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可是人可以选择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香奴的声音娇娇软软的,那是一种柔性的力量,当她平静地阐述事实之时,她的声音仿佛能够穿透人心。
    “我凭什么配得上申屠啸?无所谓配得配不上,便是我不曾动恶念,不会仅因为愤怒就想毁掉他人,仅是如此,我便胜你千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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