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将她拥入怀中。
    「啊!」齐熙吃痛,轻呼出声,侧眸瞧他。她连挣脱机会都没有,只能倚在他怀中,恼怒地瞪着他。
    他却是一副无事人的模样,也睨了回去。齐熙见他眼眸透着打量意味,咬唇垂头敛下眼神。
    莫曦勾了勾唇角,心忖齐熙面对一个王爷还能不改个性,气性如此高,要他怎相信她只是宫婢?而她至此浑然不知他的行止处处试探,心机不深,不像是后宫深明争宠之道的女人。那么,她的身分为何,到底是谁?
    半炷香过后,周太医持着装着艾草酒的执壶,倒在干净棉巾上,擦拭了伤口周围,又以艾草过火熏过的针尖挑出齐熙手边的刺。
    纱帐遮去齐熙的眸光,让他瞧不清周太医的动作,忽觉伤口传来尖锐的疼痛,她倒抽一口气,想抽回手。莫曦按紧了她的手臂,沉声道:「不许动。」
    她望着他,惊惧叫道:「不是说服了麻沸散便不疼了吗?」
    周太医停下动作,斟酌字句对莫曦说:「麻沸散仅能稍为止痛,并非万能。还请女郎忍耐。」
    「你可听清楚了?忍。」语毕,莫曦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忍?他来试试看!
    009 痛入骨髓,心生嗔怒 (3) 陌上飛花昔人非 18R (简)(時起雲)|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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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9 痛入骨髓,心生嗔怒 (3)
    齐熙瞪着莫曦几欲大叫,只见莫曦轻轻挑眉,似乎知道她内心的质疑,对周太医说道:「继续。」
    挑刺还是小事,等到周太医将针尖刺入她的皮肤中,齐熙再也忍不住疼痛,痛吟出声。每一次穿针,每一次线头磨过肌理都是凌迟。比被鞭打时还要疼!齐熙颦眉忍痛,泪花闪现,脸色苍白扭曲,到了第三针她终于受不了哀鸣起来。
    「好疼…麻沸散真的作用了吗?真的疼啊!能停停吗?拜托你,停一停啊!」她语带泣音回首瞧向莫曦。
    周太医止住动作,不知继续下针与否,亦是望着纱帐后容颜不甚清晰的莫曦,说道:「王爷,女郎服用的麻沸散量少,作用短,若停下,一会儿还要再补,会更疼。」
    莫曦凝眸齐熙满头细汗,没有迟疑,令:「继续。」
    听他那么说,齐熙的眼泪立时滚落。
    伤的是她,不是他!齐熙能如何?她只能忍!
    齐熙咬牙,推开莫曦,不愿再倚着他,只肯靠在榻上小几,再不发出任何声响,寝殿里仅剩她的粗喘。
    见她气性高,脾气硬,选择隐忍,莫曦若有所思,眼神似笑非笑,扬声令朱嬷嬷取一个古朴木匣。朱嬷嬷打开木匣,取出瓷瓶,将一粒指甲大小月白色带着茉莉与百合香的小丸子倒在莫曦手上。
    「张嘴。」莫曦将香丸递至已疼得卷曲在软榻上的齐熙唇边。
    齐熙抬睫睁眼瞟了香丸一眼,不愿张口。
    「我说张嘴,把这吞下去。」
    齐熙牙关咬得都疼了,侧过头,小脸埋在广袖中不理他。莫曦见状,微微瞇眼,冷下嗓,道:「这可是止疼药丸,不吃?那便罢了。」
    语罢,便唤了朱嬷嬷,欲将药丸收起。齐熙这才抬头一口咬住莫曦指尖。莫曦吃疼,讶然皱眉。不过一瞬之间,齐熙便松了口。但这一咬,却让莫曦指尖见血!
    她这是报复,是挑衅,但她却哑声开口,对莫曦挤出一丝笑,略带快意地说:「曦王,对不住,方才周太医一针刺疼了我,我只能咬紧牙关忍!但忘了您的手指还在我嘴里!」
    放肆!刁蛮!
    莫曦瞪视着明明已痛不欲生的她半晌,似要发怒,最后却不以为意思地笑道:「无妨。」
    齐熙愣了愣,顿觉气馁,抿唇又趴在广袖里,再不理他。
    莫曦唇角微扬,笑意更深。
    倘若说疼痛分为级别十分,这便是十分痛!
    齐熙贝齿将唇瓣咬得肿了,却不肯示弱,周太医又是一针,她疼得浑身发抖,后背让冷汗染湿,腰侧却蓦地让莫曦搂住,往他怀中带。
    齐熙回眸瞪他。
    莫曦看她满头细汗,鬓角碎发都染湿,软软地贴在她因忍耐痛楚而泛红的两颊,唇瓣发白,眼神嗔怒,如同愤懑至极的小兽,像极了年幼时弱小的自己,对她的质疑与试探瓦解,睇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破天荒头一回对女人陡生怜意。
    他想开口宽慰她,她却一头往他撞来,震得未有防备的他胸口生疼,差点没松开固定她伤臂的手,与她双双向后倒。
    莫曦心惊她的举止粗野异于常理,竟连手上伤都不顾朝他攻来,提气大喝:「你放肆!」
    往常众人都怕他,但齐熙却毫不害怕,甚至带着报复之意冲撞他,让他讶然不已。
    她在气什么?
    莫曦细思,顿时领悟。
    她是在迁怒,气他带兵攻打元齐,才让娇养深宫的她流落街头,遭此伤害。他低首欲瞧清她的表情,但她却伸手缠住了他的腰,往他腰肉掐,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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