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老槐是个地赖,你怎么解决?”美娘问。她的担心不是多余的,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烂命的。
    老槐是个烂人、烂命,这种人最难缠,你跟他缠上,没胜没败,关键最可怕的是没完。
    “我当然要帮你找个说法。”
    “你敢动老槐?他的势力大着呢。”美娘有几分挑衅地问,她担心张凡就此放弃不管。
    “在我眼里,哼,什么老槐老柳,惹急了我,叫他见鬼去!”
    被美娘一激发,张凡心里的气又爆发出来,看着眼前的曲柳木桌子,突然抬手一拍。
    这一拍,是用了几分力气。
    如果拍人,脑袋会掉。
    桌子比脑袋还硬一些。
    但也垮掉了!
    结实的桌子受不住这泰山压顶似的一击。
    “咔”地一声,整个桌面从中间断裂!
    崭新的白色木碴子露了出来,同时,两只抽屉掉在地上。
    抽屉里的笔呀、纸呀,还有美娘的一堆化妆品,纷纷滚落地上。
    “哼!”
    美娘冷哼一声,蹲下身子,把地上的物件一一拣起来,嘟囔道:“有这么大能耐,在自己女人面前显摆什么?你倒是去拍老槐呀?”
    “拍是要拍,不能要三思而后行。”张凡咬牙道。
    “你考虑什么?”
    “正像你刚才说的,拍死老槐,能白拍吗?警察难道是吃干饭的?不会来管?那时,岂不是把你也牵连进去?弄不好怀疑你和我私通谋害老公呢。这种事,人们是宁可信其有也不信其无,沾上了,无法脱开。”
    美娘想了一下,不由得脸色有些变,点了点头:“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拍他,也要找个理由,别吃了烂鱼弄一身腥。”
    张凡即使再愤怒,也还是保持相对理智。这是打手和高手之间的区别。打手出手之时不计后果,高手三思而后行,行事缜密,能除暴安良,扶持社会正义,却能消灭恶人于无形。
    没这个思想境界和技术境界,你在法治社会打打杀杀,能行吗?
    美娘听了,又有点绝望了。
    对于她来说,张凡的话可信。
    可是,她拖不起。
    在狼身边的羊,说不上哪天就被一口吞了。
    天天提心吊胆,吓也吓出毛病了。
    再说,一直跟张凡这样两地相望,整天茶饭不香,日里夜里想着他,时间一长,就是不被老槐打死,也会被相思折磨成黛玉的下场。
    不过,美娘不是林黛玉。
    她敢说敢做,直来直去:“我和老槐再这样下去,我怎么办?不行不行,这回你回京,我也跟你走。我再也不想被他打……”
    美娘说完,双手捂脸,又哭出声来。
    她哭得香肩轻颤,泪珠一颗一颗地从俏脸上滚落……样子相当令人怜爱,可以说是楚楚动人。
    张凡不由得心中一热,伸手把她揽住,“慢慢想办法。实在不行的话,我打电话给老槐,我们两人当面谈谈,把事情摆到桌面上。”
    “摆到桌面上?你摆什么?你说我是你的女人?说得出口?”
    “你就是我的女人,走到天下,我也敢这么公开说。我就是要明明白白告诉老槐,美娘,我要定了!”张凡又来气了,抬手要拍,不过,这回桌子已经塌了,没得拍。
    “哇!”
    美娘突然张开双臂,紧紧箍住张凡,伏在他胸前,放声大哭起来。
    这一场哭,哭得惊天动地。
    泪水如泉,把张凡衣服打湿了。
    张凡最受不住女人这种哭,不断劝慰着。
    美娘却是越劝哭声越大。
    “姑奶奶,你别哭了好不,要不你刀捅我一刀?”张凡急得束手无策。
    “我要哭,啊……啊……我要哭,我心里难过,我高兴……啊……”美娘继续大哭。
    张凡只好听之任之。
    美娘哭了几分钟,突然停下来,抬脸问道:“你怎么不劝我?”
    “劝你有什么用!”张凡用手拍拍自己的衣服,“帮我衣服呢?”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哭?”
    “不问。你的事,我不问。”张凡忍不住故意气她一下。
    “真不问?那我就烂在肚子里。”
    “如果你愿意说的话,我也不会堵住耳朵不听的!”
    张凡毕竟想听听她的心声。
    这个时刻,女人说的都是心里话。
    最珍贵,也最真诚。
    “我高兴的!”美娘脸上带着泪光、泛着娇羞,“你要把我们的关系公开,我真正是你的女人了,不是备胎了。”
    “唉,这么点小事呀!至于哭成这样?”
    “对于女人,这是天字第一号的大事!”美娘喊道。
    “噢,既然这样,我给你拍个照,发圈里,让全世界都知道,美娘是我的女人,好不?”张凡戏语道,果然拿出手机,拍了几张。
    “别发别发!”美娘美过之后,急忙阻止道,“只要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就行了。就是没有名分,就是你当别人面不承认我俩的事,只要我知道你在意我,我死也甘心了。”
    “别老提死。我的女人,我不会让她们死。”
    “笑话,人,还能不死?”
    “未必……莫须有……也许,我带你长生不老呢,你信不?”
    “我不信!可是我愿意相信。”美娘一乐,脸上红透,忽然一头扎进他怀里,小声道:“跟你一天,用一万年也换不来。这不是长生不老吗?”
    “那……现在就先换一万年的?”张凡笑问。
    “随你便,我是你的女人,随你便……”她说着,又是深情地看看他。
    快到午饭时,两人准备去餐厅吃饭。
    美娘问:“你这次来买猫眼石,准备买成品还是毛坯料?”
    “都行。”
    “要买,你还是买成品吧。”
    “我更适合买毛坯料,”张凡笑道,“上次的事你已经看出来了,我对赌石有一些小技巧。”
    “技巧有什么用?里面没有玉,你再技巧也白搭!”
    “嗯?”张凡不解。
    “现在矿里的毛坯料已经不行了,你不用再赌了,全是石头。”
    “什么意思?”张凡更加困惑。
    美娘看了看门,然后双手搭在张凡肩上,把嘴凑到他耳朵上,细声慢语地道:“有个秘密,我在电话里不方便说……矿里的猫眼石,已经采光了……”
    “啊?枯竭了?”张凡不禁一皱眉头。
    转念一想:不对呀,这个猫眼石矿的矿坑,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深夜里和顾少一起去察看过。
    当时他进到了矿坑里。
    矿坑里弥漫的玉气极重极浓。
    在矿坑里,以他的古元真气气场,感觉到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玉气笼罩之中。
    这说明这个玉矿下面有丰富的矿藏,这么浓的玉气,绝非零星小矿脉所能形成,这叫大玉气场。
    再说,第二次来矿里的时候,和腊月、美娘几个人进山谷里查找玉结晶,结果如愿找到很多的珍贵玉结晶石,张凡正在用玉结晶配方,制作增强记忆的中药。
    可以说,能一次性找到这么多珍稀的玉结晶,古往今来,药石专家们都没有过。
    要知道,玉结晶可是从地下渗出来的玉气经千万年而在石头表面沉积下来的那么一点点精华。
    如果这里没有极为丰富的地下玉矿,不可能形成这些玉结晶!
    这点,张凡绝对可以确信。
    那么,现在美娘为什么说玉矿枯竭了?
    是把矿脉挖断了?
    还是别的原因?
    美娘点点头,双手温柔地搂着他的脖子,“我当然不会骗你。确实是枯竭了。”
    “……”张凡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知道她不是在说谎。贴心的女人都是这样,她们恨不得把心扒给自己所爱的男人。
    “矿坑里已经一个月没开采出玉石了。”
    “一个月了?”
    “矿坑里开出来的毛坯料,个个都是石头,里面根本没有玉了。”
    “没有?你们切开过多少块?都一一察看过吗?”张凡不太相信这种结论。这个结论跟他的常识相悖。
    “大部分都切开过,里面根本没有玉。老槐叫解石工把废料悄悄埋掉了。”美娘眼里现出焦虑。
    “噢……”张凡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今天来这里的路上,发现路上没有几辆外地客商的车,进到村子里也冷冷清清,以前可是客商很多呀……莫非大家都知道了消息?”
    “不是!这个消息,老槐要绝对保密。目前,只有解石工和一两个老槐的亲信知道,连采玉工人都不知道。老槐不想泄漏消息,他的想法是,只要消息一传出去,谁会再来这里赌玉呀?”
    “那为什么客户会少了?”
    “现在客户稀少的原因,是因为最近赌石的总是开不出玉来,赔得多,没钱赚,大家兴趣不高了。”
    “那,老槐往后怎么打算的?”
    “老槐的意思是,在消息没有泄漏之前,把这个矿出兑出去!”
    “噢?老槐的意思,是想找个冤大头来接棒?”张凡不禁笑了。
    “就是这个意思!”美娘道,“谁接这个棒谁倒霉。你想想,那相当于用玉矿的价格,买了一个采石场。”
    “噢,老槐够阴!”张“佩服”地点点头,眼里若有所失,心里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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