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些里正、管事,我让干植云全部把他们抓起来,我还把路给封了。”李桂笑道。
    说话之间声音不知不觉的大了点——这可能是男子的通病,自己的得意之处总是不由自主的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显摆。
    而不论是探春,还是秦可卿、鸳鸯、晴雯与玉钏,她们都已经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她们清楚李桂这个动作有多大!
    “你,你这么做……会不会冒失了些?”随后秦可卿就脱口而出。
    “不会,他们的小辫子都被我抓牢了,哈哈……他们却不知道一开始就入吾彀中!我又不傻,怎会不知道他们肯定不会配合。”都是自己人,李桂露出了真性情洋洋得意道。
    “我就知道你一定有主意!那,那你是怎么抓住他们的小辫子的?!”随即晴雯好奇的问道。
    而在晴雯说话之间,探春、秦可卿、鸳鸯、玉钏几个的目光全部订在了李桂的脸上,即使愁儿也是如此,童真的眼睛无邪的看着李桂。
    闻言李桂笑道:“我知道他们与我不过是虚与委蛇,报的肯定是假数,所以问题的关键是怎么揭发他们,得到真的数据,但我又不能一个村子一个村子,一片地一片地的衡量,要是那样做,要完成这事,真的猴年马月,所以我就想着让老百姓揭发他们,但老百姓不识字,这些人里正、管事的又不能依靠,秀才生员的也不行,所以我就想到了和尚道士……”
    李桂的洋洋得意里,探春、秦可卿、鸳鸯、晴雯、玉钏都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但是最后津津笑意却如水润细沙,渐渐的溢了出来……
    “老爷,你可真坏……也好!”晴雯快言快语,也只有这样对李桂直言直语。
    “也好”是因为李桂所讲的老百姓都反应,而”真坏”对女子而言则是一种带有安全感的娇嗔,因此说话之间,晴雯的眼睛对着李桂轻轻一眨,李桂意会。
    而这时他感觉后摆被人拽了一下,李桂转首,只见秦可卿已经雪腮含笑的看着他,李桂……意会。
    而就在这时,玉钏笑道:“老爷,你这真是大功一件,皇上会奖你吗?”
    说着玉钏明如秋水的明眸一眨不眨的盯向了李桂。
    李桂是明白玉钏问这话的意思的,关于向皇上讨要诰命之事,薛宝钗提过,鸳鸯和玉钏没提过,不过李桂却清楚她们两个并不是不想要,她们两个只是自感自身的地位,以及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及薛宝钗以及王熙凤而已!
    但玉钏毕竟年轻,没忍住!
    懂事的让人怜惜!
    因此,李桂笑道:“我估计会,回头啊,我厚些面皮,都给你们讨一份。”
    李桂倒不是哄玉钏她们,而是来自后世他有着太多的历史知识,知道皇帝并不喜欢清高、顾惜自己名声的官员,而这位对此更是反感,他认为顾惜自己名声的官员这样做是把自己的名声放在第一位,把皇上放后,是有己而无君。
    这其实有些刻薄,但李桂认为可以利用。
    “老爷,真的!”随即玉钏欢喜道。
    ……
    一夜风流……
    ……
    第二天早上,在秦可卿的温柔侍候下,李桂洗漱了一下,随便吃了些早点,然后就去了官衙。
    而此时的官衙已经一该往日的肃静、冷清的局面,巡捕房、刑房的衙役来往不绝,官衙的门口更是站满了来探望者——这些里正、管事在乡村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有几个要好的与巴结的,也都有亲朋。
    当然李桂的官方是肃静的,现在经过昨晚一事,他的威信更高,没人敢打搅他。
    不过虽然没人打搅他,他却不会不打搅别人,在官房坐定之后,李桂就把艾文山叫了过来,让他派衙役下去通知宁陵、宋城、上元、下邑、楚丘的稽查组,晚上过来汇报宣传进展情况、举报情况。
    李桂其实是想亲自去看看的,但他现在只能居中指挥,以现在的条件也只能如此——在这个时代不论是交通还是通信都太落后了!
    吩咐完艾文山之后,李桂拿起了毛笔……他还是要把情况给雍元帝说一说的,他清楚雍元帝正在急切的等待着这个消息……
    而李桂这里虽然静谧,但其时下面早于是风气云涌……这里面的道理其实很简单,越是贫穷的人对于物质上的充足越是迫切,而物质充足的人则会追求精神上的富足,哪怕这种富足是肤浅的。
    而为了物质上的充足,穷困潦倒的人是不惜一切的,哪怕是性命,哪怕是违法……但是如果有正当的变好的途径,他们更是会不惜一切的抓住!
    也昨晚的那一场大戏则像是一枚炸弹,一束光,让他们感到困在他们身上的、导致他们贫穷的锁链有被砸掉的可能,让他们看到了前途之光,也让他们议论纷纷,奔走相告……
    特别是在李桂真的抓了几个管事之后,他们更是奔走相告,而又因为恼怒这些人弄虚作假,损坏了他们的利益,几个里正的院子里被扔了很多石头,有的家里的鸡、狗还被摸走了……
    也因此从第二天开始,只要戏台子一搭,老百姓就围了上来,眼巴眼望的等着听书办读数字,只要不对就举报。
    而此大势之下,里正、管事的家人几乎不敢出门,他们请示的书信又不是一时半会能有回音,有几个机灵的想走,却又没有路引,被拦了下来,倒县上开路引,又自投罗网。
    当然也有一些机灵的,见大事不妙,不敢再顾上面的主子,只顾眼前,主动到县里重新、实实在在的报了数据。
    总而言之,往后的时间里事情顺利的超乎想象,当然世上有识时务之人则必然有不识时务之人。
    三天后各县里正、管事要么重报了土地数,要么在金陵府衙的监房里犹豫着、撑着;但是各县都还有那么两三个村子的管事安然无恙。
    十月十六的傍晚,卜固修、修洪宝、干植云、詹光齐聚在李桂的官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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