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枪都打不穿?
    我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白须,最终在心里面摇了摇头,这老头肯定是在跟我胡说八道,狙击枪虽然我没用过,可有多大威力我还是知道一点的,别说是肉ti凡胎了,就算钢板也能够打穿,难不成我这后背现在比钢板还硬啊?
    我的半信半疑虽然表现在了脸上,可并没有影响到白须给我接骨,他这人喜欢絮絮叨叨,不过手艺却相当高超,不到十来分钟的功夫,我的两条腿便上了夹板,随后独臂老者单手扛着个硕大的木头进来,放在地上后,又出去提了两桶热水倒进了木桶里,白须这才起身朝外面走,没多一会儿便端着一口大锅,进屋时药香味阵阵扑鼻,以至于没吃饭的我居然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真香。
    接下来我被两个老头扒光了身上的衣服,塞进了药桶里,上面拿了个中间有个窟窿的大块布盖上,仅仅只露出头在外面。
    好嘛,虽然赤果果了一回,可毕竟面对的是两个老头,心里面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尴尬的。
    药浴的感觉那叫一个舒坦美滋滋,可没多一会儿我便感觉到了不适,身上居然感觉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养的令人发指。
    我忍不住伸手去挠,一直站在旁边观察的白须倒也没有阻拦我,而是朝我严肃的道:“挠归挠,千万别出来,否则你这小命可就不保了。”
    我与吴狄虽然见面仅仅数次,但我对他一直有一种天然的信任感,而他既然将我交待给了这老头给我治疗,那么我自然对他也是完全信任的,所以倒也没挣扎着起来,事实上,我这双断腿,想自个儿蹦跶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直到浑身挠的血呼啦的,那阵阵奇痒感才随着药水浸入破皮处而停止,取而代之的则是火辣辣的疼痛。
    疼倒是可以忍耐的,所以我倒也能够坚持的住,可接下来强烈的胸闷感,却让我差点儿晕厥过去,豆大的冷汗顺着额头扑扑的往下掉啊,满脑子都是金花,看人都是双的,这种感觉很不好,以至于我胃里面开始翻腾了起来,最终感觉有东西顺着喉咙管往上面涌,一个没忍住喷了出来。
    乌黑的鲜血喷在了地上,泛起了白色的泡沫,很明显,是毒!
    白须见状取出了根银针在我吐出的黑血沫上探了探,随后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疑惑的朝我道:“毒叟?你小子命真大,不过也难怪,你连飞僵的尸毒都能够扛得住,这些个其实也不算什么。”
    我心里面大体已经有数了,原来我之前没有被自己的毒毒死的原因,完全是因为当初张天远在我体内注入的尸血,而白须所说我背生的金银错应该也是跟张天远给我注入的尸血有关。
    如此看来,我倒真的算是因祸得福了。
    眩晕感消失后,又泡了十里分钟,这药浴也算是渐入佳境了,我的身体渐渐舒适,感觉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像呼吸一样一张一合。
    再十分钟,张合的毛孔就像是放入净水中的螺蛳一样,开始往外面排泄,直到整整泡了一个小时左右,白须这才招呼独臂老者过来将我从药桶里捞出来。
    重新躺在床上,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无比,甚至连心都静了下来。
    白须上前将破旧的电风扇从我头上移开,随即朝我微微一笑道:“每日一泡,我帮你脱胎换骨。”
    说完,大笑了一声离去。
    躺在床上的我,望着他有些飘逸的背影,心里面不禁生出了一种疑惑,这老头该不会是神仙吧?
    人家是否是神仙咱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可他那药浴当真了得,一觉睡醒,我掀开被子望着自己身上,之前挠出的血印子早已经干涸了,随手一扣血痂便落了下来,下面却光滑无比不显任何疤痕。
    晚上独臂老者给我送来了个食盒,两菜一汤却不见荤腥,好在我并不挑食,能裹腹即可。
    第二天一早,白须便过来帮我活动筋骨,顺便拿了把小刀在我背上的金银错上面戳了戳,戳的我一脑门子冷汗,倒也没觉得任何疼痛,而下午则继续药浴,大致经过跟昨天一样,但症状比昨天要轻很多。
    如此一连过了一个月。
    一个月后,时节已然入了秋,北方的温度却丝毫不减,我从床上爬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推门而出,而屋外的景象却让我头皮一麻!
    满地的落叶几乎堆满了院子,丛生的杂草似乎又好些年没有人打理过了一般,光秃秃的葡萄架下,那口水缸还在,可里面的水早已经发绿发臭,唯独水缸前面的那双裂了的地砖还在,这让在心里呼了口气,否则还真以为自己是不是遇上了幻觉了呢。
    刚刚将视线从那龟裂的地砖上移开时,外面的木门被人推开,一身黑衣的吴狄背负秦棍站在了门外,一如既往的冷漠表情,似乎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他抬腿走了进来,朝周围打量了一圈后,目视着我道:“走吧。”
    我犹豫了下,朝他询问道:“白须跟独臂两位老人家怎么不见了?”
    吴狄正视着我,说了句让我一头雾水的话:“不是不见,只是不见。”
    说完,也没理会我明不明白,转身朝外面走去。
    我苦涩无比的摇了摇头,真的是莫名其妙。
    走出后湖16号,整个胡同依旧不见一人,我快步追上前面的吴狄,忍不住朝他好奇的问道:“小哥,这秦棍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这世上只有一根了吗?为何之前我在香港的一家拍卖行里见过?”
    可惜,吴狄并没有满足我的好奇心,而是不答反问的说了句:“你所以见的一,并非真实的一,真实的一也可能是无数个一。”
    我心里面顿时一万头草拟吗奔腾,跟他聊天可真费劲,尽说这些听不懂且深奥的。
    人家不愿意回答,我也不好再舔着脸去问,走出胡同,吴狄这才停下脚步,扭头目视着我道:“你既然想要为母报仇,我给你指一条明路,去诸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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