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高家,高盛曦就可以顺利收起满身的刺,戴上待人大方可亲的面具,毕业典礼上不仅有许多同级生跟她合影,还有很多同社团的学弟学妹,在相机与拍立得轮换的空隙间,她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哥哥高盛远。
    多好的皮囊啊,可惜有个那样的内核。高盛曦忍不住叹息。
    “Songshi学姐,最后一张!”
    听着他们对自己名字的发音,总忍不住觉得他们在说“送死”,不好不好,这种带刺的想法又出现了,一定是因为哥哥在场的关系,面具才会戴不住,一想到一会儿还要跟哥哥吃饭,不知道能不能保持平静。
    不要出言讽刺,不要出言讽刺。高盛曦在心里默念着。
    她在这里的人缘还算不错,比国内好太多,仔细想想,在国内妹妹除了跟白辰稍微亲近一些,几乎就没有见她去过别人家做客了。在白蓁“犯事”被赶出国后,他就甚少在妹妹脸上看到笑容,眼睛也并没有什么神采,每天放学之后就钻进自己的房间里,她就像一只刺猬,抗拒着一切。
    必须承认,那时候兆思归跟她的母亲很过分,明知白家大女儿出国这件事对妹妹打击很大,仍然故意在餐桌上讨论,照她的性格会愤而离席实属正常。啊,那时候奶奶已经离世了,唯一能无原则宠她的人也不在了,父亲会冲她的脊背扔骨碟,有一次真的砸中了,她没有痛呼,脊背也没有弯,在一地的狼藉中头也不回地上楼……
    远离高家后,高盛曦学会了一个技能——假装共情,她意外地能厘清某人做某事的动机甚至想法,可这并不妨碍她认为有些做法实在傻逼/傻屌。就像在国外的这些年,她明白了哥哥为什么总是想做个理中客,在自己同兆思归之间寻找某个平衡,他或许认为维系这个组合拼接家庭的表面和睦就能让她少受伤害。简而言之,安抚了兆思归母女,她们就会少找自己的茬,多么愚蠢天真的男权视角。
    高盛远看着妹妹笑着跟人交谈,惊觉远离高家给她带来了相当的正面影响,白蓁在云城的话至今时不时浮现,每每浮现,高盛远总忍不住回想高家究竟给妹妹带来了怎样的伤害,一旦跳脱开原本视角的藩篱,就会发现自己错得多么离谱,同时也惊觉在这么早的时候自己已经对妹妹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有个说法,有血缘的兄妹如果分开抚养长大后的性吸引力相当强,可他们没有分开,她对自己的吸引力仍然没有改变。说来可笑,应该放在心上的人,却被自己借着哥哥的身份,用家长的伪权威伤了那么深。
    喜欢说教的哥哥,循规蹈矩的哥哥,对家庭抱有幻想的哥哥,明明应该最支持自己却固守平衡之道的哥哥……真羡慕白辰有那样的姐姐。
    不过这些都没关系了,自己已经找到了生存之道也明白了今后的努力方向,精心准备的舞台终幕后,自己也能顺利放下,跟狗屎一样的原生家庭告别。
    笑靥如花的妹妹,聪慧亮眼的妹妹,讨厌原生家庭的妹妹,明明应该最讨厌自己却还让他来毕业典礼的妹妹……真羡慕你未来的丈夫。
    自己已经对她造成了伤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自己想要尽力弥补,联姻什么的可以完全不要听,追寻自己的幸福就好,作为哥哥只要看着你开心地笑就可以了。
    “想什么呢?”高盛曦扶着帽子,手里拿着卷轴忽然快步走到高盛远近前,她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褪去,高盛远希望这热闹的氛围能影响妹妹久一点,再久一点。
    “公司上的事。”
    “蓁姐姐回国之后,白氏新能发展得很不错吧。”
    她在提及竞争对手时带着满满的自豪,仿佛她应该是个白家人,高盛远抿了下嘴唇,换掉了脑内之前的观点,用能令她高兴的说法:“何止不错啊,所以哥哥很头疼。”
    “是啊,控股许氏,分离研发中心收归旗下,迅速改制成为专利管理型企业,裁掉冗员,多大的魄力啊……”高盛曦的语气里满是向往,身为哥哥难免有些吃醋,不过也是高盛远自己活该。
    “热吗?我们赶紧上车吧。”高盛远伸手想要接过她手里的提包,她却故作没有察觉地径直从他身边走向停车场,丝毫没有把包给哥哥的意愿。
    “哥哥还是住在泰丽丝酒店吗?”高盛曦将手里的东西从背包拉链的缝隙间塞了进去,不小心碰到了里面的玻璃瓶,她面不改色地继续把东西往里捅了捅,“嗯嗯,我懂的,合作关系。”
    泰丽丝酒店集团家的二公子殷以楷是妹妹的前男友,是兆思归即将订婚的未婚夫,这么说确实有些奇怪,不过兆思归母女就是这么称呼的,高盛远也无意再改。
    “殷以楷,怎么会跟你分手之后就跟……算了,没事。”生怕这么问会伤到妹妹,高盛远停住了。
    “说话说一半很讨厌的。”高盛曦耸了耸肩膀,“也不是什么值得避讳的事,就是炮友转正,对方觉得我不在乎他就分手了。”
    “炮友?”高盛远微微皱眉,认真判断之后决定开口说教,却没想到妹妹先行说了起来。
    “女孩子要自爱一点性方面吃亏的永远是你现在找炮友今后会后悔如果对保持亲密关系感到有障碍就去看医生还是找个正经的男朋友比较好。”她一口气说完,然后扬起眉毛看向高盛远。
    “看医生什么的,还是有点……如果因为家庭原因不想找男友也属实正常。”
    “可是我有欲望需求。”高盛曦直视哥哥的眼睛说出这话,后者有些尴尬地避开了她直白的眼神,“我有让他们提供最新体检报告单,而且我炮友相对固定,我也会去检查身体,避免内射……”
    “好了,别说了!”高盛远接受不了这些,他尽力将那些妹妹躺在其他男人身下承欢的想象赶出脑海。
    盛曦讥诮地吹了个口哨:“好了,我知道哥哥洁身自好,可我像高老头,管不住下半身,没办法,单对单的亲密关系根本不行。”
    高盛远深吸一口气,寻找合适的措辞:“国内环境不比U国,之前白蓁被曝与多名男性保持关系,到底不是什么好影响……”
    “哦,千年恶女,哈哈哈哈,我看蓁姐姐应该挺喜欢这个外号的,而且白氏新能股票就在刚曝出的时候跌了,公关之后不是一路走高嘛。”妹妹脸上居然挂着向往的笑容。
    “白蓁她那是……罢了,你也总不至于像她一样站在风口浪尖,如果有什么事,哥哥也会替你压下去的。”
    “你什么意思?我不会站在风口浪尖?瞧不起谁啊,我才不会像兆乌龟一样在家里开茶会,受人供养呢。”
    兆乌龟……这是他第一次从妹妹嘴里听到如此直白的诨号,高盛远一时分不清该不该高兴。
    用过晚餐后,高盛曦拒绝了哥哥将她送回公寓的提议,一反常态地演出撒娇的模样让高盛远带她回房间。撒娇的语气就像工业糖精,可高盛远无法拒绝,就在点头同意的那一瞬间,妹妹立刻放开了方才还抱在胸前的手臂。
    “我学会了一种饮料,调给你喝啊。”
    这个邀请十分突兀,整个弥漫着阴谋的味道,高盛曦用眯起的笑眼遮挡住了这一切。
    “不累吗?先去洗澡吧,我待在客厅。”高盛远伸手拍了拍妹妹的头,眉眼真切地在为妹妹愿意亲近自己感到高兴。
    “不,你现在就得给我喝。”说着她转身进入开放式厨房,用手边现有的材料开始做“化学实验”,趁哥哥转身时将手里的药粉洒进杯子。
    看着那一杯花里胡哨毫无章法的饮料,高盛远尽力不让自己的眉头皱起来:“有名字吗?”
    “嗯,Makeup  Kiss。”
    “和好吻?”
    “嗯,我希望回国之后,你能做个好哥哥,那我就跟你和好。”
    这是他能要求的最好结局了,不是吗?高盛远如是问着自己,将不多的液体一饮而尽。
    妹妹笑着鼓掌:“好了现在闭着眼睛进房间,我下午让人在床上放了礼物,是个惊喜。”
    高盛远听话地闭上眼睛,由妹妹牵着走进卧室,她的手又细又软,他根本不想放开。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天旋地转,高盛远觉得自己的四肢都失去了力气,肩膀被妹妹轻轻一推便踉跄着向后倒退两步跌在了床上。刚才的饮料就觉得口感里有一丝不对劲的苦味,可毕竟是妹妹端给自己的,高盛远的脑子还能正常运转,还算清醒,只是不论怎样手脚都不能动。
    到底怎么回事?妹妹应该没有喝,自己的手机就放在电视机柜上,她应该拿到了就能联络保镖……
    “果然这个剂量就可以了,只不过像高盛远这种经常锻炼的人,药效也就一个多小时吧……”
    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妹妹貌似在自言自语,竟然真是她下的药,她究竟要做什么……高盛远还注意到了她的称呼变了,语气也变了,变得冷淡。她拖着拖鞋走进卧室房间,鞋底发出沙沙的声音,仰躺在床上的高盛远看到她关上门,忽然哼起了歌,是带着复古风情的流行曲目,他并不熟悉。
    妹妹到底为什么要给自己下这样的药?高盛远很快得出了结论:因为讨厌。
    “转折还是等我毕业了再揭晓,毕竟我筹谋了这么久,可不想把憋屈的车厢作为舞台。”高盛曦曾经的话语越入脑海。
    这就是她所说的的特等席吗?高盛远不懂,只知道白天妹妹对自己的态度都是装出来的,厌恶才是她对自己抱有的最真实的情感,高盛远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只能说是自己活该。他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就算被她讨厌,也想尽力补偿她。
    不远处传来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的声音,高盛远一睁眼,恰好见到妹妹灰绿蓝的拼接连衣裙落到地上,两条笔直的长腿泛着温润的光泽,优越的腰臀比之上,浅色的文胸被解开,不算大形状却相当好看的双乳展露出来……
    高盛远连忙闭上眼睛,可身体还是相当诚实地燥热起来,欲望甚至开始缓慢抬头。
    “挺不错的嘛,这就不用我在用手了……”高盛曦的身上披了一件真丝的褂子,曼妙的胴体在褂子前襟的缝隙间若隐若现,“倒是节省了不少时间。”
    高盛远感到自己的大腿被柔软的重量压上,腰带和裤子拉链被解开的声音令他相当不解,他试图挣扎却是徒劳。
    “不好意思啊,你都已经这么起劲了,我还不够湿……”高盛曦往前挪了挪,坐在哥哥的下腹,小穴毫无阻隔地与业已半勃起的肉棒亲密接触,高盛远虽然经验少,闭着眼睛也知道妹妹到底在做什么,他张了张嘴试图让妹妹收手,却发现自己的声带形同虚设。
    “嗯嗯,顺便把你暂时弄哑,我想的真周到,毕竟我听你的说教真的已经够烦了。”妹妹的语气充满了反感,高盛远睁开双眼,试图用眼神警示她不要继续犯错了,“明明眉眼这么好看,为什么里面的大脑,啧,不想了,在想就吃不下去了。”
    高盛远睁开眼睛时,盛曦闭上眼睛,双手捧着他的脸颊,有些冰凉的薄唇吻了上来,轻轻吮吸着高盛远的唇峰。
    绵延了将近十年的春梦一朝实现,高盛远的心里却只剩苦涩,妹妹明明讨厌自己,却下药睡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他想不通。肉体的欲望全然不顾理智的叫嚣,兀自在错误的道路上疾驰。
    “唔,好硬啊,会勃起这么快吗?”高盛曦暗暗在心底比较自己之前几位炮友的勃起速度,然而没什么参考价值,她并不知晓哥哥的心情,毕竟若是加入这个变量,那她可能真的会恨他,“那就蹭一下吧。”
    高盛曦微微濡湿的花户在哥哥的又硬又热的肉棒上蹭着,她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呻吟:“唔,好硬,可蹭起来好舒服啊……”
    高盛远觉得自己的理智和意志力已经全面崩塌瓦解,看着妹妹坐在自己身上意乱情迷的模样,他真想将她搂在怀里,亲吻她身体的每一寸,然后进入她的身体,让她为自己高潮……
    “嗯……差不多可以了。”高盛曦以女上位的姿势,分开花唇,扶着肉棒一点点沉下身体,哥哥过于粗长的肉棒竟令她产生了退却的想法,“嘶,好涨……”
    高盛远看到妹妹眉头紧锁,心中万分疼惜,高盛曦一时间也觉得自己是个傻逼,为什么不调查清楚就打算用这种方法来恶心哥哥,这尺寸实在畜生。
    但是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下去,抚弄着阴蒂分泌出更多润滑,高盛曦终于吞下了一半,剩下那一部分她决定放弃进攻,便撑在床上上下抬动腰肢吞吐起来。
    如果不脑补一些黄色废料,高盛曦甚至觉得自己是在用什么可耻的新型健身器材。
    被“迷奸”的那一方脑内却是全然不同的光景,他想要让妹妹的小穴吞下剩余的部分,又担心对她身体的负担太大,就算只是被含住一半的欲望,心理和生理双重的快感都让他欲罢不能。
    至少不能射在妹妹的身体里……背德的快感下,高盛远的良知站在高地上摇晃着救援旗帜。
    柔软的小穴,在吸……妹妹也明显一副不榨出来就不停止的模样,快感的浪潮逐渐淹没良知的下半身。
    “啊,这么快……”高盛曦虽然自己动得累,可比较之下哥哥缴械的速度实在出乎她的意料,“不过也有药效的原因啦……你不用觉得太丢脸,这种事我也不会出去宣传的。”
    高盛远逃避现实般地闭上了眼睛,妹妹残留给他的体温消散在空气里……
    “就算这样也过去半个小时了。”高盛曦匆匆给手机设定了一个闹钟,换洗衣服进了浴室,她冲洗得相当潦草,兄长的性器尺寸让她的穴口还有些隐隐作痛,不过这些都是小事,看到哥哥那副震惊又无法抗拒欲望,叁观地震到想逃避现实的样子,当真“值回票价”。
    “Nice!”高盛曦对着镜子比了个土味的剪刀手,哼着偶像甜歌穿上裙子。
    做完粗糙的护肤后,闹钟还没响,看着床上活像被奸淫的绝望小媳妇模样的哥哥,高盛曦油然升起一种单纯的快乐,那是不掺杂复仇苦味的,做坏事的快乐。
    她坐在哥哥的身边,戳了戳他可怜的大鸟:“哥哥,你知道吗?你现在这个表情真是棒极了,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呀,为了防止你忘记今天的事,我不会帮你清理的,还把褂子跟裙子留给你啦。被亲、生、妹妹迷奸的感觉怎么样?”
    妹妹身上有种类似于森林草木的清香,氤氲着沐浴后的湿气,她柔软的手顺着他的眉角轻轻抚摸,高盛远难免生出越轨的想法,他睁开眼睛看向她的脸,却发现她的眼神相当冷,并不是燃放过烟火的寂寥,而是深秋的沼泽。
    “高盛远,你的脸确实是我的菜,不过要是喜欢上你,那也太恶心人了。你想想,你的做法其实跟校园霸凌里那些围观者没有区别不是吗?而且你还是跟我同父同母的哥哥,这么一想,你不就是个大人渣吗?这么说可能有点过分了,可作为你的妹妹,我应该是唯一有资格这么评价的人了。你永远都是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真的很让人恶心……”
    妹妹的话并没有夸大和虚假,被骂人渣他无可反驳,不可避免的,他还是觉得妹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根贯穿他心脏的针。宁可她骂他、打他,也好过她在亲密过后说出残忍的真相。
    “像哥哥这样的人,我这几年多少也见过类似的,大概认为维系和睦就能解决一切问题,其实狗屁。像哥哥这样的人也很好对付,让他越界,让他觉得自己再也回不去平衡的那一点,之前构建的海市蜃楼就会坍塌……”高盛曦嘲讽地轻声笑了一下,拍了拍哥哥的脸,“药效也快过了,我该走了,哦对了,拜托你一件事,把我留在高家的东西寄给蓁姐姐。如果你不想的话,也无所谓,我就不要了。”
    “再见了,内射妹妹的恶心哥哥。”
    她离开了,高盛远听到门阖上后自动上锁的轻响,他绝望的闭上眼睛。
    喜欢的人是妹妹,妹妹迷奸了自己,妹妹厌恶自己所以迷奸了自己。
    简单的元素,复杂的构成,高盛远颓丧地躺在床上凝视天花板,欲望在所有情绪中仍然扮演着重要角色,薄唇的触感仍然留在唇峰,被包裹的紧致下一秒就能唤醒沉睡的巨兽。
    她说得对,自己确实无法再回到原本的轨道,再去追溯妹妹为何会用这种方式来“复仇”,已然没有意义,脑子里满是接下去她还想怎样?她想做的会不会伤害到自己?想要帮忙却没有立场。
    手指慢慢恢复了知觉,跨间的欲望却病态地再次勃发,高盛远自暴自弃地蜷缩身子,粗暴地握住性器,回忆着妹妹方才的模样,当乳白色的淡淡腥味再次蔓延,他发现自己已将牙龈咬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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