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童吉平空降组织部以来,的确忠实地、不折不扣地执行了申委领导的意图,有效制衡和限制了吴通、祁琨的权力。
    否则的话,申委会果断换人。
    因此与其说吴通、祁琨对童吉平尊重,还不如说是对权力制衡的敬畏,即任何人都不能滥用手里的权力。
    缪文军沉吟片刻说童吉平那个人我只闻其名不识其人,外界评价他非常正直,敢于坚持正确观点哪怕领导反对也绝不让步……
    祁琨轻轻一笑,说是他自以为正确的观点,哪个人能凌驾于真理之上?
    听出祁琨话里不满,缪文军也笑,说祁部长提示一下从哪个角度着手,才能打动这位站在真理一边的人?
    祁琨深为缪文军的急智赞叹,笑道打动站在真理一边的人,唯一办法是让他看到真理。
    时间急不急?缪文军又问。
    略加盘算,祁琨说可以再拖两周时间,月底前肯定要提交部务会讨论,再不行上部党组会。
    两周……
    缪文军陷入沉思。
    事情节外生枝,缪文军并没有告诉白钰——童吉平是老桦南人,中年丧妻,儿子出国留学未归,是孤家寡人一枚。这样的家庭背景,这样的禀性脾气,缪文军略有体会,却非白钰家族子弟出身所能理解。
    况且随着事态进程,白钰空降问题已经成为缪文军棋局里重要棋子!
    就在几天前,缪文军终于松口答应让出省城常务副市长位子,马上即将进入组织流程,即组织部门会派人征求他的意见,是不是考虑调整到更重要、更有利于发挥他能力的工作岗位?然后缪文军表示服从组织安排,到最需要自己的地方发光发热。
    ——如果没谈妥,缪文军的说法就不一样了,会表示自己刚到桦南不久,已适应并熟悉桦南情况,准备全面贯彻和实施有体系有前瞻的经济发展规划,这个时候个人不考虑换岗位换地方!
    一般来说省里对正厅级关键领导岗位的调整都比较慎重,除个别特殊原因,不会在当事人毫无觉察的情况下“硬来”,如果缪文军第一轮组织谈话时就明确拒绝,也只好不了了之。
    如今缪文军认可,接下来组织程序会进入快车道,没准还抢在白钰前面。
    缪文军想去的地方在前期已经磨合过了,不算太好,当然通榆境内根本没有好地方,没有最差只有更差。考虑到地域特色和人文地貌的复杂性,缪文军想在关键点安插自己信得过的人,白钰正是首选。
    所以本来是白钰自己的事,现在成了缪文军必须做成的事。另外缪文军还有个念头:
    难题交给白钰,以其深不可测的背景和人脉未必办不成,那自己有啥用处呢?
    缪文军希望白钰背后的力量在正厅兑现副省的节骨眼上再托自己一把,而非杀鸡用牛刀。
    周六下午,省经贸委和桦南市正府联合邀请省直机关工委***考察由省城托管的部分省属国企生产基地,其中迅速恢复生产的榆达化工厂是重点介绍单位。
    这是一箭双雕、合作共赢的活动。
    省直机关工委每年都必须深入基层、生产车间、农村考察参观,撰写洋洋洒洒的调研报告;省经贸委难得有榆达化工厂这项成功混改的经典之作,需要第三方出面广为宣传。
    而整个活动由桦南市正府组织,晚上还有一顿高档丰盛的酒宴顺带精美纪念品,何乐而不为?
    童吉平也是受邀对象,因为他调到省组织部后还兼省直机关工委**,凡机关工委重大活动都叫上他,反正他在省组织部的工作相对务虚,平时也没啥事。
    跟一班老朋友、老同事们说说笑笑,走马观花,童吉平反而比在省组织部更自在更放松。
    桦南市正府对此次考察调研活动很重视,常务副市长缪文军全程陪同,这让机关工委那些基本靠边站的领导们深为感动。
    下午五点多来到最后一站榆达化工厂二厂区,一行人“偶遇”正在车间与工人们亲切交谈的白钰。
    当着厂领导、工人和考察人员,缪文军仅淡淡介绍“小白处长”是经贸委负责化工厂混改挑大梁角色,别的并未多说;白钰则笑容可掬与机关工委领导们一一握手后赶往下一个车间了解情况。
    直到晚上喝酒的时候,缪文军才以感慨地语气说傍晚在那个小白处长面前不方便讲,有时一桩大事譬如交易总额上百亿的混改项目,关键就在于用对一个人,而这个人必须承担常人所不具备的智慧和勇气。
    关于榆达集团和化工厂混改内幕,机关工委领导们虽然都听到风声但大抵语焉不详,毕竟涉及省主要领导,为尊者讳为官者讳。当下包括童吉平在内均饶有兴趣地要求“缪市长多讲讲”。
    缪文军什么口才,当下把入股方案出炉的一波三折、白钰与投资商激烈较量、省领导各派各层各怀心思等等,既说得绘声绘色惊心动魄,又该隐晦的该含蓄的都点到为止,反正在座皆为老江湖一听就懂。
    高明之处在于,缪文军以旁观者身份说完后不予评论,旋即招呼领导们喝酒。纵使众人或叹息、或惋惜、或愤懑、或抨击,缪文军始终笑而不语。
    缪文军注意到童吉平听得很仔细,但也没说话。身为省组织部副部长,童吉平在这方面还是比较谨慎的。
    酒足饭饱,机关工委领导们拎着心照不宣的纪念品尽兴而归。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缪文军下意识掏出手机想跟白钰通下气,掂了掂又塞回口袋,见四下没人轻轻吹了声口哨,轻快地离开饭店。
    幸好缪文军没打这通电话,打了,白钰也没空接。
    此时白钰惴惴不安独自驱车来到位于省城西北角偏僻地带的五星级酒店,惴惴不安上楼,轻轻敲门然后轻轻推门而入。
    扑鼻而来的是温馨而甜美的香水味,紧接着灯光亮起,一个风姿绰约、妖娆**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柳瑄瑄!
    深深吸了口气,白钰故作镇定道:“孩子呢,没带过来?”
    柳瑄瑄微微一笑,盈盈来到他面前低低道:“孩子来了,都抢着吃奶怎么办?来吧,我想你很久了……”
    根本无须铺垫无须前戏,她全身每个部位都发出渴望的信号,她**而空虚,她迫切而期盼!
    然而状态神勇的白钰第一下就将她击倒!饶是那部位早已湿润如洗,当他锐不可当地直贯直底瞬间,她被猝不及防的粗暴和撕裂感深深震撼,继而防线失守城门洞开,毫无反抗地任凭他在身上驰骋纵横,翻江倒海!
    愉悦到每个毛孔的感觉潮水般泛滥,无从喘息,无从闪避,没有间隔,连续不断夯击和冲撞,结结实实打在她灵魂深处!
    仿佛在波涛汹涌的大海里逆风行驶,巨浪一阵接一阵,失控般的快意令她恐惧,身子却不由自主随着他的节奏而颤栗,每次攀至巅峰她都忘却自我地大声呻吟,全然不顾骨子里羞耻和矜持。
    火山终于爆发!
    她紧紧搂着他一动不动地承受、吸纳,将所有精华一滴不漏地蓄积到身体最深处。
    “太好了,太好了,不枉此行。”她心满意足喃喃道。
    白钰也难得放纵,这会儿觉得心情格外舒畅,有种跑完马拉松后的轻松感和愉快的疲惫。
    自打琴医生之后,唯有在柳瑄瑄身上才能体会到肆无忌惮升策马奔腾的快意。蓝依体娇气怯,力不能支;蓝朵承受度还可以,又怕动静太大让蓝依听到,再亲的姊妹在这方面都有比较。
    米果呢?时间太久他几乎都忘记了,也不知现在如何。按说他随时可以跑到新世纪大酒店总统套房,米果肯定没问题的。然而不知为何,每当他**高炽时脑海里总映出蓝依蓝朵的模样。
    可接到柳瑄瑄短信后毫不犹豫答应,下班便偷偷摸摸来到此处,全过程怎么没受到良心谴责?真是很奇妙的心态。
    “我还是……还是想看看儿子。”白钰道。
    柳瑄瑄无力笑了笑,道:“儿女情长呀,难得。但那样不妥当,我是打着到商砀视察快速公路工程名义来的,怀里抱着儿子算什么?虽然我已离婚但……”
    白钰吃了一惊:“啊,真的离婚了?”
    “是啊,在遗产大战过程中我俩的儿子发挥重要作用,经过争吵、诉讼、谈判等等最终分得家族总资产的百分之六十三,然后按双方约定他六成我四成,嘿嘿嘿嘿,如今也算亿万富姐吧。”
    “那个家族没计较儿子归你的问题?”
    “分完遗产四分五裂,谁管谁啊?他连家族生意都不想做,低价转让给了我。”
    “嗬,你又赚了一笔。”
    柳瑄瑄懒洋洋道:“赚再多也是给儿子,你的儿子……我又不打算再婚,所以变相都是你的。”
    白钰听得心惊肉跳,忙不迭道:“不不不,我不会要一分一毫!我……”
    “你只要我的人,对吧?”
    柳瑄瑄似笑非笑道,“其实你在美女面前很有定力,若非我用下作手段也诱惑不了你,从这点讲卓语桐是可惜了,她做什么事都急于求成,包括找男朋友。”
    提到卓语桐,白钰不由想起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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