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豁然开朗:“俞晨杰当面推荐的楼遥!”
    可见俞晨杰铩羽而归后把自己恨到极点,都离开勋城了还在自己身边埋颗定时炸弹。
    “是啊,家陵也乐见其成,”吴晓台显然觉得正常,“俞晨杰固然想拉楼遥一块儿对付你,但楼遥没掺和进去,这一点我们都很认同。”
    “家陵在京都的人脉……”
    “主要我回去太惹眼,好像书计副书计结伴而言似的,会让晓天觉得不舒服。”
    至此白钰已看出楼遥完美地获得了吴晓台、姚家陵信任,况且站在詹小天角度恐怕需要市常.委会里有楼遥这样的角色对自己形成掣肘,结合沿海系资源有九成把握东山再起,摁也摁不住了。
    实质上一直以来白钰对楼遥的防范远胜于俞晨杰,俞晨杰合作时坦诚相见不耍手段,翻脸后才大举进攻气势汹汹;楼遥哪怕远在勋城港都时不时给自己设套,居心叵测。
    而吴晓台、姚家陵两位,白钰也摸到底还是容易轻信于人,与其说性格弱点还不如说天生软肋,所以先被俞晓天利用,再被楼遥利用,接下来轮到谁?
    回市府大院途中得到意外消息,蓝朵来了!
    咦,她来干嘛?昨晚还跟蓝依通过电话都没提到,是不是执行公务?
    “直接回宿舍,”上车后白钰吩咐道,想到似兰似麝的香气竟有些蠢蠢欲动,突然间脑海里又跳出温小艺的倩影,问道,“南山谷底搜寻工作怎样了?”
    俞晨杰败走勋城后,白钰再无顾忌下令地毯式搜索温小艺尸体,不过并不通过官方而由钟离良暗中协调下保安公司聘请专业搜救队进行,这样外界无法与白钰联系到一起。
    “区域切块搜索有三分之二了,但还……”
    钟离良黯然摇头,“专家说谷底地形太复杂,植被呈多重分布,以前驴友失踪动用热感追踪都难锁定。”
    白钰皱眉道:“单小艺体型娇小也罢了,她用绳子绑定黑衣杀手一同坠崖,两个人无论落哪儿都很醒目吧?”
    偷偷瞟了他一眼,钟离良讷讷道:“专家……专家说理论上如此,但实际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比如中途撞到突出的石崖;坠地后反弹;掉进深涧……另外南山潮湿多水尸体容易腐烂……”
    “别说了!”
    白钰喝道,脸色很难看地定定看着窗外,良久道,“不惜代价挖地三尺,必须要找到小艺!第一,我不能让她和该死的杀手死在一起,她生前好不容易逃离魔窟,怎可死后还甩不脱其魔爪?第二,我要亲自为她下葬,取其骨灰永远伴随身边!”
    钟离良也难受地抹了抹眼泪,道:“日子越过越好,小师姐却在这个时候……我也想等找到小师姐后请岭南最好的法师来超度,让她早日脱离苦难来生有个好去处。”
    出乎意料白钰也点点头,怔忡半晌道:“功德圆满,到达彼岸,应该这样的……”
    回到别墅,蓝朵独自坐在餐厅里津津有味吃饭,神情非常享受。白钰满心烦恼顿时散去,笑着坐到她对面道:
    “想不到你对岭南菜情有独钟,以前在通榆没见胃口这么好啊。”
    她头也不抬道:“执行公务,从马尼拉活捉目标后两天两夜没吃东西辗转回来交给另一个组折回京都,饿得慌!”
    “哦,蓝朵都执行境外抓捕任务了?说明提升了一个等级,但要注意安全,境外恶势力泛滥不比内地……”
    “啰嗦!”蓝朵还是一无既往地冷淡简洁,根本没把这位申委常.委放眼里。
    “能透露下目标是谁?”白钰试探道。
    蓝朵百忙之中抬腕看表,道:“这会儿人已移交给钟纪.委,告诉你也无妨——暨南副申长吴友珠。”
    “啊,怎么可能!”白钰震惊道。
    蓝朵淡淡道:“怎么不可能?内地官.场有谁不可能?有朝一日抓你都有可能。”
    “别乱开玩笑!”
    白钰——不单白钰官.场中人都很忌讳这种口无遮拦的玩笑,沉声道,“他深受萧家力挺,副申长里排名靠前很有希望接申伟卿的常务副申长,而且……”
    吴友珠虽然分管自然资源、生态环境、住房和城乡建设等份量重油水足领域,却以廉洁自律拒受腐蚀著称,据说为着透露决策机密、受人请托等他先后换掉三位秘书。
    在城中村拆迁问题上,吴友珠与勋城诗委的理念存在分歧且明显偏袒萧家新祠堂,公开指责是沿袭以往大拆大建老路子,孤注一掷全盘押上而忽略勋城民生工作和城市建设,给公务员队伍施加不必要的压力。但在具体审批程序和工程实施过程中,吴友珠本着对事不对人的态度全力予以配合,故而白钰已忘掉双方不愉快而改变对他的印象。
    蓝朵终于停下筷子:“我多透露点情况——本来进申委常.委班子的是吴友珠而非沈忭,但他受萧志渭→**这条线牵连,没被拉下水不过犯了洗不清的过失。他大概也意识到了以看病为由突然去香港再转往马尼拉,企图直飞温哥华,我们得到消息在马尼拉机场将他截住。”
    “就算叛逃了?!”白钰悚然道。
    “也不能算吧,他每个节点都有汇报只是时间把握得比较紧,从香港去马尼拉前五分钟才向省主要领.导发短信,飞温哥华则到机场才请假,”蓝朵道,“估计他害怕象萧志渭、**那样进去后永远不见天日吧,本身经济方面倒没问题。”
    白钰喟叹道:“正治立场是最大的问题啊。”
    蓝朵吃饱喝足施施然去了二楼,白钰不好意思立即跟着故意磨蹭了会儿,再上楼时卧室里静谧似水,蓝朵已蜷进被窝。
    轻轻掀开被子,蓝朵身无寸缕胴.体冰凉如丝,在他抚摸微微颤抖;当他覆身而上时她忍不住呻.吟,随即用枕头盖住脸。
    虽已三十多岁了,蓝朵与蓝依一样坚挺而紧绷,细腻而温润,柔美而幼嫩,丝毫找不出半点少妇的痕迹。
    在他汹涌力道如同万钧炮弹的轰炸中,她草丛间散发的似兰似麝香气愈加浓烈,浑如置身于万朵鲜花丛中。
    很快,她便用力搂他身子从内到外失控般痉挛,呼吸断断续续失去平时平稳节奏。姊妹俩里蓝朵体能体质超出一筹,故而在床上的战斗力也强不止两个级别,蓝朵在**方面的体验和反应要比蓝依更深入持久。
    但蓝朵总是不肯发出如蓝依那样缠绵**的叫声,宁可愈发用力将枕头压在脸上,手指反复绞着枕边,欢愉压抑在胸口喉间……
    她的唇,她的舌尖与蓝依一样香甜甘美,可总是左躲右闪不让白钰亲个够。
    “呼——”
    *后白钰温柔地吻吻她,又长长叹了口气。
    “怎么,不满意?”蓝朵冷冷瞪着他道。
    “不不不,我是觉得总是这样偷偷摸摸对你不公平……”
    “都偷偷摸摸十几年了!”
    “所以更觉得心惭哎。”
    蓝朵皱眉道:“为弥补愧疚心理,你就不停地找别的女人?”
    白钰连忙否认:“哪有哪有,别乱说!”
    “噢,我明白了,”蓝朵陡地出手揪住他鼻子,寒着脸道,“你所谓偷偷摸摸单指蓝依,真实想法是让我们姊妹俩睡一张床陪你胡天海地?!”
    那敢情好,早就盼着这一天啊!
    但白钰见她脸色不对劲哪敢承认,正色道:“你是不是到马尼拉、香港转了一圈沾染上腐朽的资产阶级生活方式?那是绝对不可以的,蓝朵同志!本身已经不道德的行为必须在黑暗里进行,怎能公开化发扬光大呢?再说,再说我身体也吃不消……”
    蓝朵难得展颜一笑,道:“最后一句才发自肺腑,以一对二你不行的,说到底还靠实力。”
    “那也未必……”
    “哼,你还是想?”
    “没没没,”白钰道,“我打心眼里排斥所有不正经的模式,除非……除非征得三方同意……”
    蓝朵倒没沿着话题继续讨论,转而幽幽道:“铭铭靓靓马上读高中了,蓝依和我意见不一致呢,你说怎么办?”
    昨晚蓝依也隐隐提到过,近两年高考学生顶不住压力跳楼、抑郁、离家出走频频发生,她简直心惊肉跳,打算放弃入读号称“清京直通车”的干部子弟名校,转而到有“贵族学校”之称的某国际中学,走“3+2”路线出国读研后回来,从而避开竞争残酷的高考。
    根本原因在于,“清京直通车”名校在朱正阳强力干预下也不直通了,具体地说可以保证省.部.级以上领.导子弟读211,但想进入985乃至清华、京都等名校还得靠分数。
    与其如此有何必要折磨孩子呢?蓝依是舍不得的。
    蓝朵则拿白钰、于煜、宋楠三人为例,正宗京都传统家族子弟尚且参与高考大熔炉,最终都凭硬实力考取心仪的大学,难道一代不如一代?
    蓝依执拗地说时代不同了,孩子们要多元化发展,未必都走父辈的道路,父辈的路也未必都对。
    双胞胎姊妹在京都成天为这个话题拌嘴,有时生起气来还相互不理睬,白翎呢也是墙头草,觉得都有道理但最好尊重孩子的意见。
    蓝朵道:“孩子都没接触社会哪里懂得判断决策?你是爸爸,最终要由你拍板,你说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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