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晚餐
回到房子内，方田和松田樱井子等候已久，立刻迎了上来。
“有结果了？”
吴三维没有立刻回答，转过身看向跟随在身后的石野隆夫：“管家先生，麻烦准备5人份的晚餐送过来。”
此时已经是日落时分，夕阳已经低挂树梢。
“5人份？”
石野隆夫楞了一下，他知道面前的这些人是会长的客人，身份尊贵，自然不会遵循难民营一天只吃一餐的习俗。
但他们只有3个人，怎么会要5份呢？
难道...偏房内那两位玩物也算人？
两个性质和货物差不多的女孩，也要享用贵宾才能享有的食物？
这太不可思议了。
...
不过看到w先生并没有收回命令，石野隆夫只得神情古怪的点点头：“我马上安排!”
毕竟，松永久秀会长交待一定全力配合w先生，满足他的一切需求。
...
石野隆夫的背影消失在金色阳光中，吴三维才收回目光，从口袋中取出一个黑色盒子。
这是全频率屏蔽器，可以防止窃听，方田很熟悉这种仪器。
松田樱井子则有些好奇。
吴三维按下黑色盒子上的红色按钮。
盒子上绿色指示灯闪烁...这代表附近并没有窃听信号。
“情况不是很乐观，虽然有难民看到一个右腿有毛病的人曾在案发现场进入过那个难民棚。”说着，吴三维瞥了一眼松田樱井子。
松田樱井子低着头，皓齿紧咬嘴唇，胸脯起伏不定，但看起并没有格外激动。
看来这个女孩经过这么多天，已经完全接受了残酷的结果。
吴三维这才放心的继续说道：
“而少三井的右腿刚好有毛病，行走时一瘸一拐。”
“但是由于当晚光线昏暗，并且外面还有保镖守卫，那几个难民并没有看清楚行凶者的样子，所以我们尚且无法确认凶手就是少三井，也无法对他提出指控。”
松田樱井子缓缓抬起头，双眼中充满仇恨，脸上挂着苦涩笑容：“即使他们看清楚就是少三井杀了...也没有用。京都法庭绝对不会采用难民证言，更何况，三井财阀家分分钟就能派出十几位替罪羊，而且每个人的右腿都有毛病。”
“即使，替罪羊的右腿今天没有毛病，明天也会出现毛病。”
身为京都人，松田樱井子清晰的知道财阀的势力之大。
即使在月陨之前，它们恶行累累，也从未被定过罪。
而财阀家族子弟最有效的逃避定罪的办法，就是收买一些替罪羊。
相信，少三井只要放出声去，他的手下就会在一天内，私人定制十多个瘸子出来。
“嘶...”面对这种丑恶，方田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他身为地球防卫局外勤职员，来到京都已经有半年之余，虽然知道这里混乱，但没想到会混乱到可以让人睁着眼睛说假话的地步。
吴三维缓缓点头，他知道松田樱井子说的是实情。
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直接指向少三井，凭借几份并不可靠的口供绝对无法把少三井定罪。
“所以，我决定明天亲自实地勘察案发现场，也许能发现少三井留下的痕迹。”
方田点头：“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
松田樱井子：“谢谢...”
由于难民营地形势混乱，众人开始规划明天的勘察计划。
经过讨论，和松田樱井子的再三恳请，吴三维不得不同意她一同随行。
...
天色逐渐昏暗下来，院子的树梢上已经落满黑色鸟儿，发出“吱吱”的苍凉鸣叫声。
这时，石野隆夫带着十多位身穿黑色制服的下属，端着晚餐走进别院。
“w先生，这是我们住吉会招待贵客时才会提供的大宴。”
大宴...
很奇怪的称呼，吴三维心中不免升起一丝好奇心。
“摆盘！”
石野隆夫大手一挥。
十多位下属恭敬的把餐盘摆在榻榻米上。
“这是辻佐菜寿司！，我们京都最用名的寿司，只有财阀家族才能享用。”
石野隆夫每打开一个盘子，就要介绍一遍。
“这是最顶级料理，怀石料理，包括御碗、向付、八寸、烧物、扬物、焚合、醋物、蒸物、御饭、止碗、香物，和水物。”
“这是蒲烧鳗鱼。”
....
“只是京都拉面。”
...
石野隆夫边介绍，边窥视w先生的神情。
这十多道菜肴即使在京都财阀家，也属于顶级菜肴。
在缺乏食物难民营地，更是极其珍贵。
为了筹集这些菜肴，会长甚至动用了私人珍藏食物仓库。
但...眼前这个男人竟然好像不屑一顾...
难道他真的来自一个不出世的大财阀？
石野隆夫不知不觉中，态度更加恭敬了，深鞠躬道：“请慢用！”
吴三维态度轻蔑，“哼”了一声，淡声说道：“下去吧。”
石野隆夫却一点也没有被轻慢的感觉，反而认为是理所当然。
财阀家的公子，如果没有高傲，那才是奇怪的事情。
他倒退着出了房子，一直退到别院外，确信w先生看不到自己，这才长舒一口气，轻拭额头的汗水。
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对讲机，汇报道：“会长。我已经完全确定，w先生却是来历非凡。”
“呵，石野你总是怀疑，他是个冒牌货，现在也相信了？”
“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也是为了住吉会着想，不会怪罪的你的，不过你以后要小心伺候，这可关系到我们住吉会的未来。”
“明白，明白！”
石野隆夫拿着对讲机连连鞠躬点头，直到对面已经挂掉，这才站起身。
冷声对身后的十多位黑制服下属道：“你们来两个人，跟我一起为贵客挑选新鲜玩物，剩下的守在这里，没有会长手令，进入禁止！”
“是！”
黑制服们齐声答应。
.
客厅中。
吴三维看着满满一桌子饭菜，无奈的笑了笑。
这些菜肴看起来十分精美，与其说是让人饱口福，倒毋宁说是让人赏心悦目，盛放食物的器皿非常精致，对食物的形状、排列、颜色搭配也都有很细腻的考虑。
但是这过分的追求精美，往往失去了食物本身的意义。
对吴三维来说，食物的唯一意义就是为人体提供生命必须的营养物质和能量。
如果要求再高一点，那就是满足味蕾享受的需求。
为了追求外观，放弃味道的鲜美，无疑是削足适履。
倒是松田樱井子显得兴致十足，不停的抿着嘴唇。
吴三维看她迫不及待的样子，笑道：“你去看看我们的客人醒了没有，让他们一起出来用餐吧。”
“小野寺美贵不是昏迷了吗，不会这么快苏醒吧？”
松田樱井子很清晰地记得那飞踢一脚的威力有多么巨大。
吴三维微微一笑。
松田樱井子只得转身走进偏房。
“松田小姐...您来了。”正在床榻上照料小野寺美贵的青山佳子连忙站起身。
“她怎么样？”
青山佳子手中的毛巾一下子掉在地上，支支吾吾：“没...没醒呢...”
她这副明眼人一看就明白的惊惶模样，自然瞒不过松田樱井子。
松田樱井子虽然也刚成年，但在难民区生活了这么久，如果没有一点眼力的话，早被撕成粉碎了。
“哼，既然没醒，说不定真的变成植物人了，那还不如拉出去，丢在垃圾场里喂野狗呢！”松田樱井子故意翘起嘴，瞪大眼睛，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
在难民区，得了绝症或者是失去生活之力能力的难民，最后的归宿大多是被抛进垃圾场，成为上千只野狗撕咬的对象。
青山佳子自然也知道这一点。
她脸色剧变，浑身一颤，声音颤抖：“不...她早就醒了，是...我故意欺骗小姐您。”
说着，她跪倒在床榻上，瑟瑟发抖。
这时，小野寺美贵也连忙爬起身，跪倒在地，连声解释：“是...我，这都是我自己的主意，要惩罚就惩罚我吧，不关青山佳子的事。”
她其实这半个小时前已经苏醒了，当得知自己竟被会长送给了一个财阀公子时，心中顿时万念俱灰。
身边也有姐妹被会长当做礼物送人，结局都是受尽折磨后，被抛入排水渠中，化为一摊烂泥。
她当时就想自尽，却被青山佳子一句话劝住了：“你死了，你的父母肯定会被会长杀掉的。”
是啊，她们之所以选择成为玩物，这住吉会忍受非人屈辱折磨，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她们的家人全被控制了起来。
而对于住吉会的残忍手段，小野寺美贵十分清楚。
于是，她想到了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装作昏迷不醒。
能躲一时算一时。
...
“既然醒了，那就赶紧起来用餐吧，难道还要我们先生亲自来请吗？”松田樱井子看她极度恐慌的样子，也失去本来打算戏弄一番的心态。
想当初，在遇到方田前，她不也是这幅模样吗。
每天出门前，为了避免骚扰，要用污秽物涂满全身。
即使是这样，还要小心翼翼的躲开人群聚集地，因为那些饥不择食的难民，什么事情都干得出。
“用餐...”青山佳子抬起头，神情惊讶。
她本以为自己和小野寺美贵故意欺瞒的行为，一定会被那位财阀公子w先生严惩，已经做好了忍受各种折磨的心理准备。
但是，这个看起来身份高贵的女人，却邀请她们用餐！
松田樱井子把心疼强压心底，撇了撇嘴：“怎么，不愿意吗？”
“愿意...愿意...”青山佳子忙扶着小野寺美贵站起身来。
只要不被扔到垃圾场被野狗撕咬，再残忍的折磨她们都能忍受，更何况是“用餐”呢？
虽然，“用餐”这个词语只有住吉会的高级干事才会使用，她们每天的食物就是两团发霉的米饭团。
松田樱井子在旁边一直细心观察小野寺美贵。
她虽然脸上青紫浮肿，走路一瘸一拐，但看上去应该没有大碍，完全不像一个被一脚踹飞十多米的人。
看来w先生的踢出那一脚时，完全掌控了力量和角度。
.
小野寺美贵在青山佳子的搀扶下，一瘸一拐来到大厅。
一张大圆桌上摆满精致食物，两个男人端坐旁边。
其中那个脸色苍白，身材消瘦的男人，正是把自己踢昏迷的男人。
小野寺美贵看到他凛冽的眼神扫过来，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向后退了一步。
这个恶魔，又准备折磨自己？
让自己喂他？
还是想享受人体盛宴？
小野寺美贵身为玩物，对于这些财阀公子折磨人的手段，一清二楚。
“你们坐过来用餐吧，住吉会准备的这些食物，真是粗糙，难以下咽。”吴三维看到她们神情恐惧，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面无表情的说道。
早已做好被折磨准备的小野寺美贵愣住了。
坐下用餐？
我也可以坐下...?
她疑惑的看向青山佳子。
青山佳子同样一脸懵呆，嘴巴张开，有点合不拢。
“怎么，还要我请你们坐下吗？”吴三维佯装生气，厉声道。
这两个女孩的惊惧的神情，让他想起来神山学院内的一位女同学。
她同样来自京都，生性胆小，整天就像一个胆小的兔子般竖起两只耳朵。
每当有学生被灰袍老师惩罚时，她都会瑟瑟发抖。
刚进入学院时，吴三维就知道这个女孩在学院里坚持不了多久。
果然，第二个学年，这个女孩有一次没有按时完成灰袍老师的任务，本来按照惯例，只用受到挨几鞭子的惩罚。
但是，第二天，她却被人发现死在床铺上，全身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迹象。
这种莫名其妙的死亡，让同学们纷纷心生恐惧，即使连喜欢告密的神奴也莫能除外。
因为神山学院虽然犹如地狱，存在吃人的恶魔，但只要完全遵循规则，说不定就有活着出去的希望。
一个活生生的人，没受到任何伤害，竟然死亡了。
这太惊悚了！
看到学生的情绪不对，灰袍老师不得不把这女孩的尸体送进生物解剖室进行详细检查。
最后，确定致死原因是：极度恐惧。
这女孩因为对灰袍老师惩罚手段的惧怕，活活吓死的。
...
“有结果了？”
吴三维没有立刻回答，转过身看向跟随在身后的石野隆夫：“管家先生，麻烦准备5人份的晚餐送过来。”
此时已经是日落时分，夕阳已经低挂树梢。
“5人份？”
石野隆夫楞了一下，他知道面前的这些人是会长的客人，身份尊贵，自然不会遵循难民营一天只吃一餐的习俗。
但他们只有3个人，怎么会要5份呢？
难道...偏房内那两位玩物也算人？
两个性质和货物差不多的女孩，也要享用贵宾才能享有的食物？
这太不可思议了。
...
不过看到w先生并没有收回命令，石野隆夫只得神情古怪的点点头：“我马上安排!”
毕竟，松永久秀会长交待一定全力配合w先生，满足他的一切需求。
...
石野隆夫的背影消失在金色阳光中，吴三维才收回目光，从口袋中取出一个黑色盒子。
这是全频率屏蔽器，可以防止窃听，方田很熟悉这种仪器。
松田樱井子则有些好奇。
吴三维按下黑色盒子上的红色按钮。
盒子上绿色指示灯闪烁...这代表附近并没有窃听信号。
“情况不是很乐观，虽然有难民看到一个右腿有毛病的人曾在案发现场进入过那个难民棚。”说着，吴三维瞥了一眼松田樱井子。
松田樱井子低着头，皓齿紧咬嘴唇，胸脯起伏不定，但看起并没有格外激动。
看来这个女孩经过这么多天，已经完全接受了残酷的结果。
吴三维这才放心的继续说道：
“而少三井的右腿刚好有毛病，行走时一瘸一拐。”
“但是由于当晚光线昏暗，并且外面还有保镖守卫，那几个难民并没有看清楚行凶者的样子，所以我们尚且无法确认凶手就是少三井，也无法对他提出指控。”
松田樱井子缓缓抬起头，双眼中充满仇恨，脸上挂着苦涩笑容：“即使他们看清楚就是少三井杀了...也没有用。京都法庭绝对不会采用难民证言，更何况，三井财阀家分分钟就能派出十几位替罪羊，而且每个人的右腿都有毛病。”
“即使，替罪羊的右腿今天没有毛病，明天也会出现毛病。”
身为京都人，松田樱井子清晰的知道财阀的势力之大。
即使在月陨之前，它们恶行累累，也从未被定过罪。
而财阀家族子弟最有效的逃避定罪的办法，就是收买一些替罪羊。
相信，少三井只要放出声去，他的手下就会在一天内，私人定制十多个瘸子出来。
“嘶...”面对这种丑恶，方田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他身为地球防卫局外勤职员，来到京都已经有半年之余，虽然知道这里混乱，但没想到会混乱到可以让人睁着眼睛说假话的地步。
吴三维缓缓点头，他知道松田樱井子说的是实情。
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直接指向少三井，凭借几份并不可靠的口供绝对无法把少三井定罪。
“所以，我决定明天亲自实地勘察案发现场，也许能发现少三井留下的痕迹。”
方田点头：“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
松田樱井子：“谢谢...”
由于难民营地形势混乱，众人开始规划明天的勘察计划。
经过讨论，和松田樱井子的再三恳请，吴三维不得不同意她一同随行。
...
天色逐渐昏暗下来，院子的树梢上已经落满黑色鸟儿，发出“吱吱”的苍凉鸣叫声。
这时，石野隆夫带着十多位身穿黑色制服的下属，端着晚餐走进别院。
“w先生，这是我们住吉会招待贵客时才会提供的大宴。”
大宴...
很奇怪的称呼，吴三维心中不免升起一丝好奇心。
“摆盘！”
石野隆夫大手一挥。
十多位下属恭敬的把餐盘摆在榻榻米上。
“这是辻佐菜寿司！，我们京都最用名的寿司，只有财阀家族才能享用。”
石野隆夫每打开一个盘子，就要介绍一遍。
“这是最顶级料理，怀石料理，包括御碗、向付、八寸、烧物、扬物、焚合、醋物、蒸物、御饭、止碗、香物，和水物。”
“这是蒲烧鳗鱼。”
....
“只是京都拉面。”
...
石野隆夫边介绍，边窥视w先生的神情。
这十多道菜肴即使在京都财阀家，也属于顶级菜肴。
在缺乏食物难民营地，更是极其珍贵。
为了筹集这些菜肴，会长甚至动用了私人珍藏食物仓库。
但...眼前这个男人竟然好像不屑一顾...
难道他真的来自一个不出世的大财阀？
石野隆夫不知不觉中，态度更加恭敬了，深鞠躬道：“请慢用！”
吴三维态度轻蔑，“哼”了一声，淡声说道：“下去吧。”
石野隆夫却一点也没有被轻慢的感觉，反而认为是理所当然。
财阀家的公子，如果没有高傲，那才是奇怪的事情。
他倒退着出了房子，一直退到别院外，确信w先生看不到自己，这才长舒一口气，轻拭额头的汗水。
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对讲机，汇报道：“会长。我已经完全确定，w先生却是来历非凡。”
“呵，石野你总是怀疑，他是个冒牌货，现在也相信了？”
“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也是为了住吉会着想，不会怪罪的你的，不过你以后要小心伺候，这可关系到我们住吉会的未来。”
“明白，明白！”
石野隆夫拿着对讲机连连鞠躬点头，直到对面已经挂掉，这才站起身。
冷声对身后的十多位黑制服下属道：“你们来两个人，跟我一起为贵客挑选新鲜玩物，剩下的守在这里，没有会长手令，进入禁止！”
“是！”
黑制服们齐声答应。
.
客厅中。
吴三维看着满满一桌子饭菜，无奈的笑了笑。
这些菜肴看起来十分精美，与其说是让人饱口福，倒毋宁说是让人赏心悦目，盛放食物的器皿非常精致，对食物的形状、排列、颜色搭配也都有很细腻的考虑。
但是这过分的追求精美，往往失去了食物本身的意义。
对吴三维来说，食物的唯一意义就是为人体提供生命必须的营养物质和能量。
如果要求再高一点，那就是满足味蕾享受的需求。
为了追求外观，放弃味道的鲜美，无疑是削足适履。
倒是松田樱井子显得兴致十足，不停的抿着嘴唇。
吴三维看她迫不及待的样子，笑道：“你去看看我们的客人醒了没有，让他们一起出来用餐吧。”
“小野寺美贵不是昏迷了吗，不会这么快苏醒吧？”
松田樱井子很清晰地记得那飞踢一脚的威力有多么巨大。
吴三维微微一笑。
松田樱井子只得转身走进偏房。
“松田小姐...您来了。”正在床榻上照料小野寺美贵的青山佳子连忙站起身。
“她怎么样？”
青山佳子手中的毛巾一下子掉在地上，支支吾吾：“没...没醒呢...”
她这副明眼人一看就明白的惊惶模样，自然瞒不过松田樱井子。
松田樱井子虽然也刚成年，但在难民区生活了这么久，如果没有一点眼力的话，早被撕成粉碎了。
“哼，既然没醒，说不定真的变成植物人了，那还不如拉出去，丢在垃圾场里喂野狗呢！”松田樱井子故意翘起嘴，瞪大眼睛，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
在难民区，得了绝症或者是失去生活之力能力的难民，最后的归宿大多是被抛进垃圾场，成为上千只野狗撕咬的对象。
青山佳子自然也知道这一点。
她脸色剧变，浑身一颤，声音颤抖：“不...她早就醒了，是...我故意欺骗小姐您。”
说着，她跪倒在床榻上，瑟瑟发抖。
这时，小野寺美贵也连忙爬起身，跪倒在地，连声解释：“是...我，这都是我自己的主意，要惩罚就惩罚我吧，不关青山佳子的事。”
她其实这半个小时前已经苏醒了，当得知自己竟被会长送给了一个财阀公子时，心中顿时万念俱灰。
身边也有姐妹被会长当做礼物送人，结局都是受尽折磨后，被抛入排水渠中，化为一摊烂泥。
她当时就想自尽，却被青山佳子一句话劝住了：“你死了，你的父母肯定会被会长杀掉的。”
是啊，她们之所以选择成为玩物，这住吉会忍受非人屈辱折磨，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她们的家人全被控制了起来。
而对于住吉会的残忍手段，小野寺美贵十分清楚。
于是，她想到了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装作昏迷不醒。
能躲一时算一时。
...
“既然醒了，那就赶紧起来用餐吧，难道还要我们先生亲自来请吗？”松田樱井子看她极度恐慌的样子，也失去本来打算戏弄一番的心态。
想当初，在遇到方田前，她不也是这幅模样吗。
每天出门前，为了避免骚扰，要用污秽物涂满全身。
即使是这样，还要小心翼翼的躲开人群聚集地，因为那些饥不择食的难民，什么事情都干得出。
“用餐...”青山佳子抬起头，神情惊讶。
她本以为自己和小野寺美贵故意欺瞒的行为，一定会被那位财阀公子w先生严惩，已经做好了忍受各种折磨的心理准备。
但是，这个看起来身份高贵的女人，却邀请她们用餐！
松田樱井子把心疼强压心底，撇了撇嘴：“怎么，不愿意吗？”
“愿意...愿意...”青山佳子忙扶着小野寺美贵站起身来。
只要不被扔到垃圾场被野狗撕咬，再残忍的折磨她们都能忍受，更何况是“用餐”呢？
虽然，“用餐”这个词语只有住吉会的高级干事才会使用，她们每天的食物就是两团发霉的米饭团。
松田樱井子在旁边一直细心观察小野寺美贵。
她虽然脸上青紫浮肿，走路一瘸一拐，但看上去应该没有大碍，完全不像一个被一脚踹飞十多米的人。
看来w先生的踢出那一脚时，完全掌控了力量和角度。
.
小野寺美贵在青山佳子的搀扶下，一瘸一拐来到大厅。
一张大圆桌上摆满精致食物，两个男人端坐旁边。
其中那个脸色苍白，身材消瘦的男人，正是把自己踢昏迷的男人。
小野寺美贵看到他凛冽的眼神扫过来，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向后退了一步。
这个恶魔，又准备折磨自己？
让自己喂他？
还是想享受人体盛宴？
小野寺美贵身为玩物，对于这些财阀公子折磨人的手段，一清二楚。
“你们坐过来用餐吧，住吉会准备的这些食物，真是粗糙，难以下咽。”吴三维看到她们神情恐惧，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面无表情的说道。
早已做好被折磨准备的小野寺美贵愣住了。
坐下用餐？
我也可以坐下...?
她疑惑的看向青山佳子。
青山佳子同样一脸懵呆，嘴巴张开，有点合不拢。
“怎么，还要我请你们坐下吗？”吴三维佯装生气，厉声道。
这两个女孩的惊惧的神情，让他想起来神山学院内的一位女同学。
她同样来自京都，生性胆小，整天就像一个胆小的兔子般竖起两只耳朵。
每当有学生被灰袍老师惩罚时，她都会瑟瑟发抖。
刚进入学院时，吴三维就知道这个女孩在学院里坚持不了多久。
果然，第二个学年，这个女孩有一次没有按时完成灰袍老师的任务，本来按照惯例，只用受到挨几鞭子的惩罚。
但是，第二天，她却被人发现死在床铺上，全身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迹象。
这种莫名其妙的死亡，让同学们纷纷心生恐惧，即使连喜欢告密的神奴也莫能除外。
因为神山学院虽然犹如地狱，存在吃人的恶魔，但只要完全遵循规则，说不定就有活着出去的希望。
一个活生生的人，没受到任何伤害，竟然死亡了。
这太惊悚了！
看到学生的情绪不对，灰袍老师不得不把这女孩的尸体送进生物解剖室进行详细检查。
最后，确定致死原因是：极度恐惧。
这女孩因为对灰袍老师惩罚手段的惧怕，活活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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