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异种
黑域，地下十八层。
王迪从黑暗中醒来，眼神茫然。
我这是被地球防卫局抓到了？
这里是监狱吗？
王迪发现自己竟然坐在一张白色椅子上，四周没有任何束缚。
他们为什么不把我绑起来，不害怕我越狱吗？
王迪尝试站起身，这时才发现自己全身瘫软，没有一丝力气。
一种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地球防卫局拥有可以麻醉祖人的药品
这时他放弃越狱的打算，抬眼环视四周。
这是一个圆形房间，深色墙壁在灯光的照射下，光泽闪烁，看样子整个房间应该是由金属打造而成。
黑色地面上，五块高达1米的正六面体悬浮在王迪周围，像一道栅栏一般。
正六面体之间“滋滋”的跳动着粗壮电光，让王迪心中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
似乎这些电光可以瞬间把这他这具可以抗住坦克轰击的肉体化为飞灰。
自己竟成了一只被关在笼子中的老鼠....
...
难道这就是地球防卫局的真正实力？
大祭司和老家怎么从来没有对执行任务的二代祖人们披露过？
他们难道真的不在乎二代祖人的死活？
一时间，王迪脸上各种神情纷乱变幻，他那颗并不坚定的心，不自觉中出现一丝微不可察的裂缝。
....
....
玻璃窗外，当李默看到异种的眼神中闪烁出一丝慌乱时，知道时间到了。
他站起身，回头看向一旁坐在仪器前的三位白袍研究员：“r阻断剂应该生效了。”
“你们密切异种的情绪波动，及时发出提醒。”
然后，轻推开“监牢”大门。
“王迪先生，这一觉睡得可好？”
.
王迪抬起头，一位经常出现在电视中的男人，面带热烈的笑容，走了进来。
这男人消瘦的身体中似乎蕴藏了巨大的能量，疲惫的眼神中闪烁可以看透人心的精光，热烈的笑容隐藏着一丝杀机。
...
面对这样一位瘦弱的地球人类，王迪竟然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支支吾吾：“还好...不对...是很好。”
意识到自己的慌乱，王迪深吸一口气，脸色平静下来：“谢谢局长的热情招待。”
然后冷笑道：“我对黑域中那些花样繁多的酷刑早有耳闻，却一直没有机会品尝。”
“希望不是老虎凳辣椒水那些老掉牙的东西。”
“听说有一种人刑罚，把一个人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把头皮拉开以后，向里面灌水银下去。由于水银密度很大，会把肌肉跟皮肤拉扯开来，埋在土里的人会痛得不停扭动，又无法挣脱，最后身体会从头顶“光溜溜”地爬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
“我一直很好奇水银在皮肤下流淌，是一种什么感受。”
“不如就选这个吧！”
说完，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
面对故作疯狂的王迪，李默走到“栅栏前”，伸出手指轻触正六面体。
六面体之间跳动的粗壮电弧顿时发出“滋滋”声，似乎随时可能涌向坐在中央的王迪一般。
王迪脸色大变，脸上的冷笑早已消失，强作镇定：“我绝对不可能泄露组织的秘密，你还是尽快动手吧。”
“来一个痛快！”
...
“不...不...不...”李默在王迪身边来回踱着步：“你猜错了。”
“我出现在这里，只是想和你聊聊天，了解你对人类世界有什么看法。”
聊聊天？
王迪懵了...动用那么多士兵和坦克捉拿自己，竟然只是为了聊天？
他疑惑的抬起头。
李默继续说道：“不知道你对戈壁滩基地有什么看法？”
“在那里住得还习惯吗？”
...
当真是聊天？
王迪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果这位地球防卫局的最高长官逼问组织的秘密，他肯定会一言不发。
地球人类的酷刑，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挠痒痒。
“还行吧...宿舍的空调制冷效果不错。”但是面对这样的问题，王迪只得说出自己心中的真实感受。
“那食堂的饭菜呢，符合你的口味吗？”听到回答，李默心中一喜，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很美味！”
“那个胖大厨炒的东北菜味道好极了，特别是猪肉炖粉条，色香味俱佳。”王迪并没有察觉，自己想到东北菜时，竟然不由得吞下了口水。
“但是，负责打菜的大妈，手总是喜欢抖。”
“满满一勺子菜，到了盘子中，就只剩下把勺子了。”
...
“呵...”李默苦笑道：“这位大妈可能以前在学校食堂工作吧。”
“这是她的职业习惯...职业习惯...”
不知不觉中，审讯室内竟没有一丝紧张气氛，只有两个年轻人回忆往昔。
...
这时，耳麦中传来“异种的f波段开始活跃，曲线波动剧烈。”
机会来了，李默深吸一口气：“不知道你和同事之间的相处还融洽吗？”
“有没有特别好的朋友？”
...
朋友...王迪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干净的面孔，一阵酸痛感从内心中迸发出来，不可抵挡的蔓延至全身。
他还好吗？
他会不会因为我受到连累？
他会怨恨我吗？
...
王迪发觉，自己每呼吸一口气，都会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还是没能把他忘记吗？
脑海中那个干净的面孔，更加清晰。
此刻的王迪已经沉醉在往日的美好中，完全没有察觉，这莫名的情感，来得如此激烈。
耳麦中传来：“局长，f波段已经达到顶峰！”
李默强忍着恶心，用最柔和的声音问道：“他叫方立浩是吗？”
“一个纯正的地球人。”
...
“他...叫方立浩...”王迪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这个让神牵梦绕的名字。
...
李默小声的说道：“你想没有想过，大祭司知道你竟然喜欢上了一个地球人，会对你做些什么？”
大祭司！
“大祭司会让老家把我吃掉...”
王迪猛地惊醒，面色惊惧：“你竟然知道大祭司！”
李默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当然，飞鸟从空中飞过，也会留下痕迹。”
“一个在地球上存在了数百万年的组织，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你该不会认为你们的大祭司，就是无所不能的神明吧？”
“一个神明用得着派出间谍嘛？”
“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生物。”
“他只不过是在欺骗你们。”
...
李默的话语仿佛一把重锤，击打在王迪的心脏上。早已存在的细微缝隙在重击下，逐渐变成了一道裂缝。
王迪豁然发现：
是啊，我为什么要听从祖人们的命令，成为祖人的奴隶，甚至最终变成老家的食物呢？
...
李默看到他脸上震惊、疑惑、迷茫、悲哀的神情飞速变换，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现在只需要击毁他最后一丝信念。
深吸一口气，语气低沉：“王迪，祖灵是祖人的神灵，并不是你的神灵吧！”
这句话，如同一道明亮的闪电，劈开了王迪脑海中坚固的堡垒。
一个从没有过的念头，开始生根发芽，并以不可想像的速度生长成一颗参天大树。
是啊...我是被制造出来的...不应该拥有神灵。
...
耳麦中响起：“局长，f波段溃散，异种的心理防线完全崩溃！”
李默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坐回审讯台中。
“王迪，大祭司在哪里？”
王迪的嘴巴张开，发出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声音：“神山，大祭司居住在神山之中。”
神山？
李默疑惑的问道：“你们祖人把m国的洛基山称为神山？”
听到这句话，王迪心中一惊，他竟然连祖人最隐秘的事情都知晓了。
他只得老实交待：“祖人把洛基山称为神山，但我并不是祖人。”
李默心中一动，果然被自己猜对了，眼前这个异种应该是一种奴隶的存在，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崩溃。
真正的祖人，寿命应该早已超过了百万年。
“我是一个二代祖人。”王迪低下头，继续说道：“我们是老家制造出来的，是奴隶，一直居住在赫拉克勒斯的黑森林中。”
赫拉克勒斯...这不就是海哥曾经调查过的地方吗？
李默面无表情的继续询问：“老家又是谁？”
“一个类似于大祭司的祖人吗？”
已经决定背叛祖人的王迪没有任何隐瞒：“老家也不是祖人，他是大祭司制造出来的巨人，身高5米，负责制造和控制二代祖人。”
大祭司制造出老家，老家制造出二代祖人...这些异种看起来对制造生命，有着非同一般的热情。
李默此刻意识到一个问题：“难道只有大祭司一个真正的祖人，剩下的异种都是二代祖人？”
“不是一个，是三十个。”王迪摇了摇头：“神山中有三十个真正祖人，他们每隔万年轮换苏醒，成为当代的大祭司。”
三十个大祭司轮换苏醒...
看来异种们并没有真正适应地球的环境，他们不得不制造出老家和二代祖人来维持对人类的监督和引导。
“祖人和二代祖人有什么差别？”李默直接提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祖人应该拥有特别的能力吧。”
砸戈壁滩的抓捕行动中，王迪表现出的实力，饶是李默早有心理准备，也大吃一惊。
王迪脸色迷茫，摇一摇头：“不知道。”
“大祭司一直生活在神山之中，我也是在接到任务时，才能前去朝见。”
“我们二代祖人的肉体只能维持3000年，一生只能进行三次生物通讯。”
“在暗黑森林中，一些二代祖人，在走上生命尽头，成为老家的食物之前，会选择把知悉的所有隐秘告诉年轻的二代祖人。”
“经过数百万年的积累，我们这些二代祖人从无数破碎的线索中，拼凑出一个模糊的真相。”
“神山中的祖人来自地球之外的星球，他们无法离开神山。”
“祖人具备二代祖人一样的能力，比你们地球人更加强壮，更加敏捷，肉体即使被毁灭遇到适宜的条件，残存的细胞依然可以复原出一个完整的祖人。”
“像我这样的二代祖人需要吞噬自己的肢体，才能爆发出能力，祖人们则完全不需要。”
...
对祖人每多了解一分，王迪的心情沉重一分。
申屠志学之所以可以零损失的抓获王迪，除了准备充分，火力充足，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王迪并没有来得及吞下自己的手掌。
如果祖人们不需要“启动”就可以爆发出能力，那对人类的威胁实在太大了。
三十个超人组成的特种部队，毫无疑问将会横扫地球...
只不过，这三十个超人无法离开神山，这倒是一个好消息。
李默压抑内心恐惧的情绪，继续问道：“你们有多少二代祖人？”
“500多位吧。”王迪一副完全配合的样子：“大部分生活在黑暗森林中，等待大祭司的召唤，执行任务。”
...
“你们的大祭司，有把人类改造成二代祖人的能力？”李默看到他如此配合，忍不住问了一个“私人问题”。
“哦...”王迪非常聪慧，瞬间洞悉了李默的用意，笑道：“大祭司可以制造出二代祖人，但并不具备把人类改造成二代祖人的能力。”
“您是问的那位名叫欧大飞的深井吧？”
李默面色惊讶：“你竟然知道欧大飞的存在？”
这应该是祖人的机密，一个二代祖人怎能获取呢？
“哈哈哈...”王迪凄惨的笑了笑：“你忘记了吗？”
“我们这些二代祖人就是工具。”
“你们人类会对工具隐藏秘密吗？”
工具...多么悲哀的称呼。
“欧大飞虽然是深井，但并不是二代祖人。”王迪继续说道：“他由于吞下了大祭司的细胞组织变成了一句类似傀儡的存在。”
“其实大祭司很少这样做，因为傀儡一旦死亡，他自身也会受到重创。”
...
接下来，李默继续询问下去，发现王迪除了一些旁枝末节的东西，再也不清楚祖人内部的隐秘了。
不过这些已经足够了！
他看着记录下来的“口供”，一脸严肃，异种对人类构成的威胁，不亚于外星飞船！
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王迪怯生生的声音：“他...不会受到牵连吧？”
李默并没有回头：“放心吧，方立浩现在正在基地接受询问，你的证言已经为他洗清了嫌疑。”
————
m国，落基山脉，神山。
500多位身穿灰袍的男人和一个身高5米的巨人，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
王迪从黑暗中醒来，眼神茫然。
我这是被地球防卫局抓到了？
这里是监狱吗？
王迪发现自己竟然坐在一张白色椅子上，四周没有任何束缚。
他们为什么不把我绑起来，不害怕我越狱吗？
王迪尝试站起身，这时才发现自己全身瘫软，没有一丝力气。
一种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地球防卫局拥有可以麻醉祖人的药品
这时他放弃越狱的打算，抬眼环视四周。
这是一个圆形房间，深色墙壁在灯光的照射下，光泽闪烁，看样子整个房间应该是由金属打造而成。
黑色地面上，五块高达1米的正六面体悬浮在王迪周围，像一道栅栏一般。
正六面体之间“滋滋”的跳动着粗壮电光，让王迪心中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
似乎这些电光可以瞬间把这他这具可以抗住坦克轰击的肉体化为飞灰。
自己竟成了一只被关在笼子中的老鼠....
...
难道这就是地球防卫局的真正实力？
大祭司和老家怎么从来没有对执行任务的二代祖人们披露过？
他们难道真的不在乎二代祖人的死活？
一时间，王迪脸上各种神情纷乱变幻，他那颗并不坚定的心，不自觉中出现一丝微不可察的裂缝。
....
....
玻璃窗外，当李默看到异种的眼神中闪烁出一丝慌乱时，知道时间到了。
他站起身，回头看向一旁坐在仪器前的三位白袍研究员：“r阻断剂应该生效了。”
“你们密切异种的情绪波动，及时发出提醒。”
然后，轻推开“监牢”大门。
“王迪先生，这一觉睡得可好？”
.
王迪抬起头，一位经常出现在电视中的男人，面带热烈的笑容，走了进来。
这男人消瘦的身体中似乎蕴藏了巨大的能量，疲惫的眼神中闪烁可以看透人心的精光，热烈的笑容隐藏着一丝杀机。
...
面对这样一位瘦弱的地球人类，王迪竟然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支支吾吾：“还好...不对...是很好。”
意识到自己的慌乱，王迪深吸一口气，脸色平静下来：“谢谢局长的热情招待。”
然后冷笑道：“我对黑域中那些花样繁多的酷刑早有耳闻，却一直没有机会品尝。”
“希望不是老虎凳辣椒水那些老掉牙的东西。”
“听说有一种人刑罚，把一个人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把头皮拉开以后，向里面灌水银下去。由于水银密度很大，会把肌肉跟皮肤拉扯开来，埋在土里的人会痛得不停扭动，又无法挣脱，最后身体会从头顶“光溜溜”地爬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
“我一直很好奇水银在皮肤下流淌，是一种什么感受。”
“不如就选这个吧！”
说完，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
面对故作疯狂的王迪，李默走到“栅栏前”，伸出手指轻触正六面体。
六面体之间跳动的粗壮电弧顿时发出“滋滋”声，似乎随时可能涌向坐在中央的王迪一般。
王迪脸色大变，脸上的冷笑早已消失，强作镇定：“我绝对不可能泄露组织的秘密，你还是尽快动手吧。”
“来一个痛快！”
...
“不...不...不...”李默在王迪身边来回踱着步：“你猜错了。”
“我出现在这里，只是想和你聊聊天，了解你对人类世界有什么看法。”
聊聊天？
王迪懵了...动用那么多士兵和坦克捉拿自己，竟然只是为了聊天？
他疑惑的抬起头。
李默继续说道：“不知道你对戈壁滩基地有什么看法？”
“在那里住得还习惯吗？”
...
当真是聊天？
王迪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果这位地球防卫局的最高长官逼问组织的秘密，他肯定会一言不发。
地球人类的酷刑，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挠痒痒。
“还行吧...宿舍的空调制冷效果不错。”但是面对这样的问题，王迪只得说出自己心中的真实感受。
“那食堂的饭菜呢，符合你的口味吗？”听到回答，李默心中一喜，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很美味！”
“那个胖大厨炒的东北菜味道好极了，特别是猪肉炖粉条，色香味俱佳。”王迪并没有察觉，自己想到东北菜时，竟然不由得吞下了口水。
“但是，负责打菜的大妈，手总是喜欢抖。”
“满满一勺子菜，到了盘子中，就只剩下把勺子了。”
...
“呵...”李默苦笑道：“这位大妈可能以前在学校食堂工作吧。”
“这是她的职业习惯...职业习惯...”
不知不觉中，审讯室内竟没有一丝紧张气氛，只有两个年轻人回忆往昔。
...
这时，耳麦中传来“异种的f波段开始活跃，曲线波动剧烈。”
机会来了，李默深吸一口气：“不知道你和同事之间的相处还融洽吗？”
“有没有特别好的朋友？”
...
朋友...王迪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干净的面孔，一阵酸痛感从内心中迸发出来，不可抵挡的蔓延至全身。
他还好吗？
他会不会因为我受到连累？
他会怨恨我吗？
...
王迪发觉，自己每呼吸一口气，都会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还是没能把他忘记吗？
脑海中那个干净的面孔，更加清晰。
此刻的王迪已经沉醉在往日的美好中，完全没有察觉，这莫名的情感，来得如此激烈。
耳麦中传来：“局长，f波段已经达到顶峰！”
李默强忍着恶心，用最柔和的声音问道：“他叫方立浩是吗？”
“一个纯正的地球人。”
...
“他...叫方立浩...”王迪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这个让神牵梦绕的名字。
...
李默小声的说道：“你想没有想过，大祭司知道你竟然喜欢上了一个地球人，会对你做些什么？”
大祭司！
“大祭司会让老家把我吃掉...”
王迪猛地惊醒，面色惊惧：“你竟然知道大祭司！”
李默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当然，飞鸟从空中飞过，也会留下痕迹。”
“一个在地球上存在了数百万年的组织，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你该不会认为你们的大祭司，就是无所不能的神明吧？”
“一个神明用得着派出间谍嘛？”
“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生物。”
“他只不过是在欺骗你们。”
...
李默的话语仿佛一把重锤，击打在王迪的心脏上。早已存在的细微缝隙在重击下，逐渐变成了一道裂缝。
王迪豁然发现：
是啊，我为什么要听从祖人们的命令，成为祖人的奴隶，甚至最终变成老家的食物呢？
...
李默看到他脸上震惊、疑惑、迷茫、悲哀的神情飞速变换，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现在只需要击毁他最后一丝信念。
深吸一口气，语气低沉：“王迪，祖灵是祖人的神灵，并不是你的神灵吧！”
这句话，如同一道明亮的闪电，劈开了王迪脑海中坚固的堡垒。
一个从没有过的念头，开始生根发芽，并以不可想像的速度生长成一颗参天大树。
是啊...我是被制造出来的...不应该拥有神灵。
...
耳麦中响起：“局长，f波段溃散，异种的心理防线完全崩溃！”
李默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坐回审讯台中。
“王迪，大祭司在哪里？”
王迪的嘴巴张开，发出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声音：“神山，大祭司居住在神山之中。”
神山？
李默疑惑的问道：“你们祖人把m国的洛基山称为神山？”
听到这句话，王迪心中一惊，他竟然连祖人最隐秘的事情都知晓了。
他只得老实交待：“祖人把洛基山称为神山，但我并不是祖人。”
李默心中一动，果然被自己猜对了，眼前这个异种应该是一种奴隶的存在，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崩溃。
真正的祖人，寿命应该早已超过了百万年。
“我是一个二代祖人。”王迪低下头，继续说道：“我们是老家制造出来的，是奴隶，一直居住在赫拉克勒斯的黑森林中。”
赫拉克勒斯...这不就是海哥曾经调查过的地方吗？
李默面无表情的继续询问：“老家又是谁？”
“一个类似于大祭司的祖人吗？”
已经决定背叛祖人的王迪没有任何隐瞒：“老家也不是祖人，他是大祭司制造出来的巨人，身高5米，负责制造和控制二代祖人。”
大祭司制造出老家，老家制造出二代祖人...这些异种看起来对制造生命，有着非同一般的热情。
李默此刻意识到一个问题：“难道只有大祭司一个真正的祖人，剩下的异种都是二代祖人？”
“不是一个，是三十个。”王迪摇了摇头：“神山中有三十个真正祖人，他们每隔万年轮换苏醒，成为当代的大祭司。”
三十个大祭司轮换苏醒...
看来异种们并没有真正适应地球的环境，他们不得不制造出老家和二代祖人来维持对人类的监督和引导。
“祖人和二代祖人有什么差别？”李默直接提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祖人应该拥有特别的能力吧。”
砸戈壁滩的抓捕行动中，王迪表现出的实力，饶是李默早有心理准备，也大吃一惊。
王迪脸色迷茫，摇一摇头：“不知道。”
“大祭司一直生活在神山之中，我也是在接到任务时，才能前去朝见。”
“我们二代祖人的肉体只能维持3000年，一生只能进行三次生物通讯。”
“在暗黑森林中，一些二代祖人，在走上生命尽头，成为老家的食物之前，会选择把知悉的所有隐秘告诉年轻的二代祖人。”
“经过数百万年的积累，我们这些二代祖人从无数破碎的线索中，拼凑出一个模糊的真相。”
“神山中的祖人来自地球之外的星球，他们无法离开神山。”
“祖人具备二代祖人一样的能力，比你们地球人更加强壮，更加敏捷，肉体即使被毁灭遇到适宜的条件，残存的细胞依然可以复原出一个完整的祖人。”
“像我这样的二代祖人需要吞噬自己的肢体，才能爆发出能力，祖人们则完全不需要。”
...
对祖人每多了解一分，王迪的心情沉重一分。
申屠志学之所以可以零损失的抓获王迪，除了准备充分，火力充足，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王迪并没有来得及吞下自己的手掌。
如果祖人们不需要“启动”就可以爆发出能力，那对人类的威胁实在太大了。
三十个超人组成的特种部队，毫无疑问将会横扫地球...
只不过，这三十个超人无法离开神山，这倒是一个好消息。
李默压抑内心恐惧的情绪，继续问道：“你们有多少二代祖人？”
“500多位吧。”王迪一副完全配合的样子：“大部分生活在黑暗森林中，等待大祭司的召唤，执行任务。”
...
“你们的大祭司，有把人类改造成二代祖人的能力？”李默看到他如此配合，忍不住问了一个“私人问题”。
“哦...”王迪非常聪慧，瞬间洞悉了李默的用意，笑道：“大祭司可以制造出二代祖人，但并不具备把人类改造成二代祖人的能力。”
“您是问的那位名叫欧大飞的深井吧？”
李默面色惊讶：“你竟然知道欧大飞的存在？”
这应该是祖人的机密，一个二代祖人怎能获取呢？
“哈哈哈...”王迪凄惨的笑了笑：“你忘记了吗？”
“我们这些二代祖人就是工具。”
“你们人类会对工具隐藏秘密吗？”
工具...多么悲哀的称呼。
“欧大飞虽然是深井，但并不是二代祖人。”王迪继续说道：“他由于吞下了大祭司的细胞组织变成了一句类似傀儡的存在。”
“其实大祭司很少这样做，因为傀儡一旦死亡，他自身也会受到重创。”
...
接下来，李默继续询问下去，发现王迪除了一些旁枝末节的东西，再也不清楚祖人内部的隐秘了。
不过这些已经足够了！
他看着记录下来的“口供”，一脸严肃，异种对人类构成的威胁，不亚于外星飞船！
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王迪怯生生的声音：“他...不会受到牵连吧？”
李默并没有回头：“放心吧，方立浩现在正在基地接受询问，你的证言已经为他洗清了嫌疑。”
————
m国，落基山脉，神山。
500多位身穿灰袍的男人和一个身高5米的巨人，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