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实验下来,总共炸飞了十一支管,又炸裂了六支管,这才定下枪管药室的规格,此时已是二月许,邻近的农家已经开始翻土准备春耕,景文不敢再继续就着河边试枪,毕竟虽然没人管他在那边放炮,但是流弹可不是一般危险,所以他也准备往山里面去继续试验的工作。
    这天雨洹争着要与牛叔和徒儿去赶集,景文说她不过,只好由着她,自己则在家里磨零件。
    「夫君!夫君!看看洹儿给买了什麽!」雨洹在门外叫着,时近傍晚,夕阳西挂。
    「怎地不进来再说,洹儿一定累了吧,快进来为夫给你捏捏。」景文非但不开门,声音听着还有些闷,那压抑的感觉像是从里屋传来的,雨洹一头雾水,这大半年里没看过他与村里其他女子讲过只字片语,更有甚者,目光都不愿与她们对上,更别提他这德行会有想纳妾的想法,要纳也不可能急着趁她不在偷人。
    「夫君倒是出来呀!」
    「洹儿倒是进来啊!」
    听着有些作贼心虚,像是欲擒故纵一般,喔不,是反过来,欲拒还来,雨洹眉头一皱,推门进屋,果然客厅内空无一人,心有忐忑,走往内室,揭开帘子,忽然被一个大汉搂进怀里,一吻半盏茶,男子光着上身,精实肌肉一览无遗,雨洹的一双小手先是搭在那厚实的胸肌,不自觉的下滑,拂过肋骨,轻巧的弹过那一排八块腹肌。
    这人不是林景文是谁。
    敢情你躲在屋里要偷的人是我呀!雨洹心里一甜,忽觉不对,使力推开他。
    「夫君莫要胡来了,牛叔在外面呢。」她羞怒道。
    「唉唷不好,你怎地不早说,让我荡呢。」他一脸吃瘪,急忙穿起衣衫。
    「让你装神弄鬼,早叫你出来,夫君自己不听的。」她嗔道。
    「乖乖,不听老婆言吃亏在眼前,快些把牛叔他们打发了是正经,可还不少正事要忙活呢。」说着也理好了衣带,轻巧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大步走出房门。
    「哈,让你急呢。」雨洹一个蹦跳跟了出去。
    只见林景文愣愣地站在院内,看着栓在门边啃地上杂草的灰驴。
    「洹洹,你刚是说牛叔还是驴叔?」
    「驴叔。」她正儿八经答,不用一秒笑喷。
    「叫你捉弄你夫君了,家法伺候!」景文怒哼了一声,一个闪身把她扛上肩头,一步滑进屋里,反手栓了门闩,一手拎起娇妻按在门上,衣服也没怎麽脱,一个吻上去就把事情给办了。
    半时辰後。
    雨洹侧着身坐在桌上理着衣衫,有些发蒙,夫君竟是如此狂野,就离里屋也就五步内而已,偏生就不进去直接在客厅门前桌上大发兽x,令她始料未及,但是动作还是温柔细腻,也不想弄得她生疼,震惊之余心里还是甜甜的。
    「洹洹吓着了吗?」景文拉开凳子,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坐下,她不发一语任其摆布,「夫君给你赔不是了,别气我啊。」
    对,叫你造次,偏生静得你慌,雨洹看着屋里大战过後柴堆散乱一地,想起方才激情似火,不禁羞红一脸。
    「洹儿如此大幸得遇夫君,心里总有些不踏实。」她乖巧的窝在他怀里,微微扭动两下,像是要钻进他心窝一般。「洹儿幸福如此,当真可以麽?」
    她眼角带雾,面带霞红,一抹樱唇轻吐兰芳,眼神迷茫凝视爱郎,正是情到深处更上楼,爱到极致无怨尤,此刻她的一颗心已经是紧紧与爱郎系在一起,遑论世人诸多规矩方圆尽皆与她无关,只要是爱郎所欲求,她便一心追随。
    「有何不可,此生不必权财在握,只要生与君同眠,死与君同性,淡然一生相濡以沫,便足矣,
    实话与洹儿说,在今天之前,我还不能够完全保证,我无论如何能护你周全,但是今天开始,我敢说就算碰上乱贼,我也能保护好洹儿。」
    「……夫君!」雨洹脸颊紧贴他的胸膛,迷恋的亲了两下,又抬起头来索吻,小手拉着他的後颈,在他唇上一啄又一啄,「洹儿愿意与夫君生同眠死同性相濡以沫,夫君不用老想着怎麽保护洹儿,洹儿只要夫君过得好便好了。」
    两人静静的相拥了一会。
    「说起来,洹儿知道相濡以沫的由来麽?」景文忽然抬起头。
    「知道啊。」雨洹兀自埋首爱郎胸前,倒不在意这个问题会带来什麽结果。
    「那,我们是不是该效仿那鱼儿一般……」景文贼笑道。
    言下之意便是要以口沫相互滋润,洹儿哪听不出来,羞怒的捶了他两下。
    「夫君坏死了,」她挣脱怀抱,但是很快的在他脸上啄了一下,「再多没有了,洹儿去做饭。」
    相濡了一夜,隔天竟是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醒转,软玉在怀,却是不想起来。
    「师父!师父!师父您在家麽?」
    门外传来牛十一的声音,手搂娇妻的景文瞬间清醒。
    直娘贼!难道我有约他过来议事?林景文心有不甘的起身,裸着一片雪脊背对着他的雨洹回过头,满脸震惊。
    「没事没事,我去扔几个j翅啥的打发他走去。」
    你把你徒儿当狗啊!
    「那怎麽行,夫君今日要上工呢。」雨洹意识到自己赤身裸体,拉起被子遮羞。
    「对,但不是上那工。我去打发他了去,今日与我娘子有要事得办。」
    「昨日不是都办了大半夜麽!」雨洹羞怒道。
    「哎,不是昨晚办的那事,想什麽呢,是要出门一趟,哎,等等夫君打发了那小子回来再给你讲讲。」说着就走出内室。
    「欸欸!」雨洹正要阻止他但已是来不及,而自己也还不方便追出去,只好作罢,先放下帐子开始着装。
    「师父在家麽!」牛十一呼唤了几声未果,兀自在门前坐下,忽然背後咿呀一声开了门,他马上回过头去。
    只见一个裸着上身的大汉就站在门内,一脸倦容的瞪着他,这人不是他师父又是谁。
    「师父,徒儿向您请早。」牛十一有些窘,第一次看人赤着上身赤的恁是理所当然,这个敦朴的农家小子有些发蒙。
    「你早,什麽事?」
    师父口气有些木然,说不出是怒火中烧还是起床不久脑子还没转起来。
    「师父昨日咱与师娘一起上市集前,不是交代徒儿今天要与徒儿炼新的玩意,叫徒儿今早来找您麽?」牛十一有些委屈的答道,师父忘了徒儿也不敢怪罪於他,这个时代师父堪b亲爹,千错万错都是徒弟的错。
    「啊,是有这回事,我整个给忘了,不好意思。」景文肉了肉脑袋,眯起眼睛,然後大笑道。「真是,心中就只把你师娘摆在第一位,其他的东西倒是经常健忘,当真对你不住。」
    「师父与师娘好恩爱啊,徒儿真羡慕得紧。」牛十一也是个老实人,想什麽就讲什麽。
    景文大手一伸,在他头上肉了一阵。
    「那不简单,以後你要是娶亲了,记得你师父的秘诀,三对两好就成了。」
    牛十一眼睛一亮:「师父,这是什麽秘诀啊?」
    「记好啦,首先是三对,第一,你媳妇永远是对的。第二,就算她不对,你也不能说她不对。第三,如果不知道她对不对,那就一定是你不对。」林景文掰着手指说道,牛十一点头如捣蒜,「然後两好,一是永远对你媳妇好,二是永远都想着媳妇好。这样就成了。」
    「夫君,你瞎说什麽呢,别胡乱教坏孩子了。」雨洹一身浅蓝长裙,长发盘起,交错簪了两柄荆钗,略施粉黛,如出水芙蓉般走出来。
    「师娘早。」牛十一憨笑着,「师父教徒儿怎生与娘子恩爱呢,没有教坏。」
    「胡说八道,怎生与娘子恩爱这事难道是我教得的麽!」林景文佯怒道,弹了下牛十一的额头。
    雨洹听出他话中之意,白净的脸蛋染上一抹娇红。
    「夫君不是要出门麽,要交代的事谈得如何了?」
    「哎唷,都怪你小子岔题,我又忘记了。」林景文急忙转身回屋内在柜子边上翻倒了一阵,旋即又走出来,手上拿着一卷皮纸。「你小子们今日工作可给我赶着上午完成,下午的时候不管忙完没有,开始照着这图纸上的步骤、用料给我打这管儿,不用急着完工,但是务必细心再细心,这是我打的给你们俩参考,我给绑上红带子了,可别给我丢进炉子炼掉了。」
    「是,师父,徒儿知道了。」牛十一接过景文手上的图纸和枪管样品,「那徒儿打完以後呢?」
    「你们每人给打三个完品,做上记号以後,明儿个下午给拿来我验验,就这样,去吧。」
    送走十一之後,林景文转过身把雨洹搂进怀里,在她翘臀上小小捏了一把。
    「哎,别闹,你徒儿还没走远呢。」雨洹娇羞地打了他一拳,「夫君不是要出门麽,还不快些更衣。」
    「哎呀,难怪我有些冷呢,娘子来伺候一下不?」
    看着他一脸j笑,雨洹马上觉得这又得耗上半晌,坚决的撇过头去。
    「不去,洹儿备驴去。」
    「喔,好吧。」景文有点落寞地走进内室。
    果然如她所料,这货不用人伺候时动作就俐落得紧,她才刚把驴叔安上鞍子,景文已经一身布衣加身,两柄火枪装在枪袋里背在肩上走了出来,腰间还系着一袋子弹,背後斜挂了一个包袱,怀里还揣了个小包。手上还带了先前堆在柜子上的旧被子,他走到驴叔旁边,把被子稍稍叠了一下放在鞍前。
    「中午前会回来麽?」雨洹问道。
    「不会啊。」
    「等等,洹儿去拿午饭。」
    「不用麻烦做了,直接山上打了就是。」景文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後者娇羞一笑。
    「洹儿早做好啦,拿了就走。」
    稍後,夫妻俩共乘着驴叔顺着河岸往山上的方向出发,步枪挂在鞍後,雨洹侧坐在旧被子上,顺从的依在昂首高大的景文怀里,郎情妾意好不快活。
    沿着小道,渐渐的进入山林,小道蜿蜒上山,一侧是漫漫长草,一侧是森森树林,远方云雾缭绕山头,有如仙境一般,佳人在怀,景文忽然有感。
    纯洁的那种。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夫君好兴致啊。」雨洹娇笑道,浓情蜜意的看着他,「是想与哪位姑娘邂逅相遇呀?」
    「咦?这里不就有一个?」景文捏了捏她的俏脸,目光柔和。
    「夫君贫嘴,洹儿怎麽能做数。」
    「怎麽做不得数,你夫君说做得便做得,怎麽做不得。」景文笑着偷亲了她一口。
    「洹儿还想着给夫君寻房小妾呢,若夫君有看上哪家姑娘,洹儿也得早些上门提亲,对了,朱家的二姐与我自幼相识,人美聪慧,改天给夫君引见引见。」她面带羞涩的别过头,似是早已有此念头。
    「说得好好的怎麽忽然提这个呢,我就一条呢怎麽照顾第二人去,不成不成,有了洹洹还复何求呢,这事我是坚决不答应,洹儿莫可再提。」景文一脸认真道,但手倒是不安分,边说着边伸进她衣领游走了一番。
    「什麽一条,有夫君这麽说话的麽!」她是又好气又好笑,却不阻止他大手不安分的举动。「洹儿想了许久了,夫君待我如此好,洹儿若不能让林家有後,可怎生报答夫君?」
    「哎,洹洹你这是什麽话,夫君待你好是应该,岂能讨什麽报答,我只求洹洹每天开开心心,做人切莫贪心。」景文一本正经的说着,忽然j笑起来,「我说亲亲洹儿小娘子,你说想要孩子呀?」
    「……嗯。」听他一本正经的甜言蜜语,雨洹早羞红了脸,看他一脸j诈更是羞得锁骨都微微泛红。
    「眼看四下无人,前不着村後不着店,正是良辰美景天时地利人和,不如我们……」景文把她揽到腿上,拉了拉给她当坐垫的旧毯子盖到她腿上。
    雨洹感到臀部被什麽东西顶了一下,看着他一脸荡笑,忽然明白,原本染上一抹飞霞的脸蛋又更是刷了一层红晕。
    「别啊,羞死人了,驴叔背上呢,夫君想什麽呢!这可怎生使得!」
    「怎麽使不得,体力活罢了,难度不高啊。」景文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贱笑。
    「别别别,夫君万万使不得,洹儿什麽都依你,就这事万万不可,夫君切莫再提。」她小手推着他的胸膛,作势抵死不从。
    「有多不可,有你夫君不肯纳妾般不可麽?」景文柔声道。
    「……好啦,夫君珍惜洹儿,洹儿知道了。」她顺服的紧挨着良人怀里,心里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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