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奕王愿意不辞辛劳为靖王管理封地!
    不论金银,没有上报朝廷,私下挖掘蕴藏,又能定时拿到朝廷封赏,连他都想来参和了。
    这老靖王也是胡涂,有这么好的资源竟然没发现,糊里胡涂便被奕王父子做掉,两个儿子也没享到好处,被刺客追杀得无路可逃,沦落得去往北雍一躲数年。
    “动手。”承昀冷淡下令。
    军士们迅速将防水布料覆上粮草绑妥麻绳,人人肩背一袋迅速离去。
    贼首慌张回望被带走得粮草,自知已无后路,凝眉问道:“王爷,我们......”
    承昀覆上斗篷,半遮掩面容,仅剩冷笑说道:“带我们去找你藏的秘密。”
    贼首:......
    那他还有命吗?金矿可是奕王的命根子......
    舒赫拂尘清点了贼首肩膀,提醒道:“说了至少还能留你一条命,不说只好让你交待在这儿了。”
    看着粮食一包包离去,贼首踟蹰许久,为保下了身旁一众兄弟,心狠咬牙说道:“好吧!”
    承昀勾着满意笑容,看着粮食被全部送走,押着几个贼人,按照指引前往矿藏之地。
    ......
    清风映月伴随哒哒马蹄,离开峪兴山不到官道,傅惟已领着几人等在路上。
    “你们这是怕我溜了?”
    颜娧见一票人毫不迟疑的颔首,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傅惟不经意的笑道:“姑娘打算上哪?”
    颜娧扶着发疼的额际问道:“傅大人也觉着我要跑?”
    “不、不、不。”傅惟连忙挥着双手否认,怎么敢得罪平息这场疫病的功臣?连忙绽着客气笑容说道,“姑娘留在山上也有些时日了,只是问问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颜娧回望宁静山色,深吸了口气,漾着浅笑应道:“大人客气了,城内已恢复民生态半,该死之人也死绝了,该送的也都送回南楚了,哪还需要问我一个小姑娘如何是好?”
    傅惟脸上挂着尴尬笑意,困窘问道:“姑娘此言差矣,没有姑娘出谋划策,冀州城危矣。”
    颜娧可受不了咬文嚼字,叹息道,“停!傅大人再说下去,我可真逃了。”
    谁不知道,她最害怕遇上之乎者也矣,有话好好说不成?
    “姑娘真不留下,让下官好好宴请感谢?”傅惟觉着独自揽功实为颇令人龃龉,这不是个廉洁士族能做之事。
    “所有的政令都是大人所发布,关小女子何事?”颜娧睁着无辜杏眼回望,自从及笄有些日子没用这萌动大眼盯人,效力不知会不会减半?
    众人:......
    这时候装傻会不会太慢了些?
    将冀州城之事处理的如此利索,连尸骨都能想办法生出来,还能挂着天真无邪的神情?
    “的、的确。”傅惟差点噎死了自个儿。
    也在此时明了,为何小姑娘会堂而皇之的往他府衙去,原来早做好打算花叶不沾身,水过不留痕了。
    瞧她这阵子劳心劳力清瘦了不少,连一顿粗茶淡饭也没给?
    他如何安心冒领这天大功劳?
    “而且,傅大人担心我这个经营客栈的没饭吃啊?”
    颜娧又勾起萌动笑颜,问得傅惟又说不出话来,又是困窘说道:“下官只是希望将姑娘善举上报四国朝廷......”
    “大人真把我上报,就是害我了。”颜娧露出了委屈之色,感慨地悠悠说道,“尧雍两国肯定会记上一笔好,难道觉着勾结此事的楚越两国会感谢我?”
    闻言,傅惟愣了愣,还真忘了这个关窍,满脑子只想着感谢,竟没想到勾结之人会如何思维?
    瞧着傅惟应该听懂了,颜娧便轻夹马腹徐徐前行,路经各自牵着马匹的四人,不由得对着清欢凝眉问道:“我说,兄长......”
    “欸!”被点名的清欢欢喜靠前。
    颜娧扬起无奈浅笑,打趣问道:“你这美食地图半点也不靠谱,每到一处都有事,可不可以带我到安全一点的地方?”
    清欢:......
    他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啊!谁知道一路下来会危机四伏?
    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到哪儿都有事儿,连自家里都有事儿!
    怎么能不愧对义妹?
    两姑娘各自半掩着小脸轻笑。
    清歌则走近弟弟身旁,揽着肩膀,风凉说道:“你接下来想吃什么?我们换个路走?”
    清欢:......
    甩掉长姊臂膀,气得跺脚说道:“我不吃了还不成?”
    “不行!不行!”颜娧急忙摆手说道,“你得想一个,让我们避避,不想我怕走不了。”
    “阿娧妳当真如此啊!”清欢扼腕的看向月色,凝眉闭眼思索,愤愤说道,“我要吃小饼行了吧!”
    快中秋了,吃个小饼不过份吧!
    “你还真行,挑了一个到处都有的,闪也闪不了。”闫茵对这身材魁梧高大健壮,头脑却及其简单明了的男人摇摇头。
    真想不透为何小师姊会认这样一个男人当兄长,看起来这一路还混得挺熟捻,根本不需要她们追上来照顾。
    看来往后还要跟这人相处吶!
    “既然如此,那下官给姑娘添些盘缠如何?”傅惟从袖袋中取出一沓银票递出,实在想不出办法,唯有俗物了啊!
    颜娧忍俊不禁,咯咯笑道:“大人,我们像缺了盘缠?”
    见傅惟讪讪笑着,颜娧拱手揖礼,淡然说道:“大人只要谨记,在这三年任期内好好善待冀州城百姓即可,朝廷的功名利禄于我乃身外物,哪日我真需要时,自会靠自个儿再挣一份,如今本姑娘只想悠闲度日。”
    这话说得霸气,听得也叫人舒服。
    傅惟不由得再次高看了颜娧一眼。
    有机会得见这样的奇女子,实为幸事!
    唯有闫茵春分不自主的睨了马上的颜娧,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的无奈。
    她们家姑娘(师姊)曾几何时悠闲度日?
    这话说得不靠谱!
    颜娧没好气回望两人,两人才赶紧收了小眼神,佯装无事搔搔头,摸摸马儿,轻快跃上马背随时准备出发之姿。
    “我们得跟上送骨灰回南楚的队伍,谢谢傅大人,就此别过了。”颜娧拱手告别,收拢了缰绳,轻夹马腹徐徐前行。
    四人赶紧上马追上颜娧。
    清歌追上并行,不解问道:“阿娧真想入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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